黄土地青春记忆(第4集)知青体悟
“大风从坡上刮过”
黄土地青春记忆(第4集)
知青体悟
一、当年知青没有想到过的再教育
陈晓楠:这是一种近乎原始的生存环境,想到一辈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辈子围着锅台,磨台转,知青们的心会缩成一团,然而从陌生到熟悉,从不适应到适应,也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在和当地老乡无言的对视当中,他们感到了久远的亲情和温存,获得了渴望已久的自尊和信任。他们学会了生存,学会了苦中作乐,贴近了报刊和教科书都不曾告诉他们的一个真正的中国。
解说:俞沅现在是一位研究水运交通的学者,他的父母都是高级干部,俞沅从小生活在大院,人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调皮捣蛋出了名的干部子弟,在陕北八年的插队生活中,成了村里远近闻名的木匠,这一手老乡教给他的木匠活,成了他人生中,知青那段历史的一个特殊标记。
俞沅(北京知青):有人问我们,说你们知识青年出去以后有收获没有,有人就觉得我浪费了多少年的青春,我不感觉到,我觉得那事在人为,你到了这个环境里,你要是能够学到你认为是有价值的东西,你的生活和生命,就是生命质量是高的,你的思想生活是充裕的,你看这个柜子,后来以后我和我爱人结婚那时候,对吧?这是在80年代初的时候,我自己打的柜子,别人还还参照我,马季到我家来的时候抄个图纸,他们家做柜子也照这么做,我那时候就学设计,这个还是自己后来认为比较得以之作,就是在造型上功能上考虑人体功能学。
另外就是现代化一点,总之这些点点滴滴,包括钢琴櫈,钢琴櫈也是做的,过去学到的东西,其实有些东西在现代生活中还在用,而且我感觉到这个在用的过程中,就使自己的情感总能和过去的生活,和陕北的生活它能够联系起来。
解说:经历过一段与农民共同生活的体验,知青懂得了亲近农民,当地老乡也把知青看成了一家人,他们在自己的困境中,看到了老乡身上最纯朴的情感,这是他们没有想到过的再教育。
俞沅:我们在进了农村以后,生活特别特别艰苦,就是饥肠辘辘的,那样。就在这个时候到了他们家,给我们吃的什么?一人吃了一个鸡蛋,你看他家的孩子那么多,家里那么穷困,我们知青有多少人,人家煮了一脸盆的鸡蛋给我们吃,人家把多少个月的鸡蛋攒下来,就给我们这些知青吃,所以那次的印象就给我特别深,而且非常温暖。
陈朝红(北京知青):我记得有一年,我母亲我父亲关着呢,动员我,说要过革命化过春节要生产,你不要在北京过,你要去延安,结果人家谁都不去,村子里头七个学生就我一个回去了,我一个人做饭一个人什么,老乡们,说老实话一年,他们就这么辛辛苦苦就这么一年过年,来自个割点肉,自个有点东西。平常就请不起你,请你吃什么呀?就这么点时候,每一家都跑到我窑洞里头,要不就大人要不就娃娃,跟我说请我去他们家吃饭,我就这么前前后后五十多户人,好像这个春节我就这么吃过来的。是想起来实在是,没有报答他们的能力和条件,但是我也想着我们村的老乡。
解说:大院里的孩子脱胎换骨,优越感丧失殆尽,他们学会了头上打“羊白肚”,也学会了惹一身虱子,歇工时光着膀子捻“革命虫”,他们懂得了做人最应该的是,在你的心里放上别人,放上老百姓,放上所有人的平等,人的尊严和生存的权利,在陕北话里劳动,下地干活就是“受苦”,尽管老乡们还心存疑虑,就大多数知青而言,他们却已经自觉地转换了角色。
像农民一样,知青也自称是“受苦人”,知青们也像农民一样,找到了排遣苦闷的方式,他们学会了“信天游”,在一望无际的山坡上,知青们也唱起了老乡嘴里的“酸曲儿”,扯开嗓子宣泄压抑了很久的情感。
庞沄(北京知青):就是觉得是一种特别享受,你比方说我们那个时候干活那就是,老乡叫红的溜,就是着膀子,往那个山坡上大土地上一躺,扯着脖子喊着信天游,那真是一种享受,或者跟对面对上歌了那特享受,就像史铁生说的信天游由着你唱,你想唱拉的音拉多长拉多长,是别好的非常好的一种享受。反正那种,享受不到。
解说:大院的孩子们,在这块偏僻的黄土地上,似乎又找到了久违的自由,他们找来《外国名歌200首》,在放工之后,在村头的山坡,在知青的窑洞里,总会不时传出一阵阵让老乡们迷惑的歌声。
宋小刚(北京知青):那时候也偷偷的听一些澳大利亚广播电台,我学的第一句英文就是RIDEO OF AUSTRILIAN。我们那有一个老高中生,说你们有那个搭上线,搭上广播线就能听那个台,华语广播唱很多30年代的老歌,《何日君再来》啊,什么《蓝色的街灯》、《红灯绿酒艳》,老乡也跟我们学,我们唱完了教老乡,老乡学歌学的可快了,可词儿特别黄,那时候觉得,黄色的歌,什么红的灯绿的酒,纸醉金迷多悠悠,那有的时候北京干部一来就得改词,就不敢唱这个了,就把红的灯,绿的酒就改了,就改的头可断血可流,毛泽东思想不可丢,真是这样。红的灯,绿的酒,纸醉金迷多悠悠,北京干部一来,来了个政工干部马上就变了,就改的头可断血可流,毛泽东思想不能丢。
解说:陕北的信天游和知青们带去的城市歌曲,在这片黄土地上交织传唱着,每当夜幕降临,村里的放羊娃最爱去的就是知青的窑洞,因为在这里,他们会听到从未听到过的歌曲,直到今天,他们还记得从知青那里学会的歌曲旋律。
陕北老乡:我记得那会儿知青爱唱歌,就爱唱这个“回忆望见汝又飞,泪水就流成了河,亲爱的朋友你我也都一样,日盼夜又想,眼前只是一片铁门和铁窗,这就是朋友唯一的希望”,就是时间长了人的看法大概就不太合适,反正那时一搭里惯了,一搭里受苦也罢,胡球唱呢,真的话就是回忆一下,有这个印象。
二、知青下乡受过苦 知道民生艰难不忘本
解说:延安延长县的黑家堡,是当年大院孩子最集中的村落,今天我们在村里看到了一座希望小学。
这是当年在这里插队的,北京知青捐建的,村里的老人们常常坐在小学校里聊天,他们常说起知青,他们觉得知青是最了解他们的文化人。
陕北老乡1:到这来受苦,上山、下湾,受苦受教育,那就有一点好处,他们这会记起,这个老百姓这个苦,这个肯定他记得么。
陕北老乡2:那是个余什么,我就记下人家是说是余秋里家的儿子,在余儿沟插队,我们在一起做活劳动,完了拉说起话,也不知道他爸爸咋,那是叫解放了,那个时候还圈抓起来游行,他爸爸解放了,不打倒了,好了,我还说是,北京毛主席把你们打发下来,钢来的时候,拿着面包呀,饼干给狗吃,你看你现在咋不给狗吃了,将来以后你就能知道粮食从哪里来的,你这个娃可能在这个陕北待不久,将来以后你得回去,你当了大官以后,要记得这粮食从哪里来的,你别把粮食逮住就喂狗,逮住就糟蹋,这个东西来的不也不易。当时他说是忘本的人坏么,那后生说的那句话有道理,我还常记得那娃说的,忘本的人坏么,我还记得,说明那个人,我觉得还不错。
陕北老乡3:毛主席那时候也好,反正是那些娃娃,如果说的话呢,你说是人不如草,贫穷贫的根本就没见过,上山才知道,农民的苦处,农民的可怜,农民的艰苦,他们也当当这味道,对他们也有好处。
解说:在北京,知青们也常常说起陕北的老乡,他们那段独特的人生体验,让他们真正认识了陕北的农民,这是刻在他们心灵深处的青春记忆。
宋小刚:我们从贫下中农身上,从这些朴实的延安老百姓身上,学到了很多我们以前,根本想像不到的东西,最淳朴的东西,甚至说粒粒皆辛苦是怎么来的?那不是唐诗,现实就摆在这了,粒粒皆辛苦,你不皆辛苦你就饿死,非常简单的道理,老乡把最好的粮食交给国家,叫公粮。自己吃那些糠啊吃菜啊,吃那些陈粮,甚至去要饭。但是必须要先保证,先交公粮,公粮是什么呢?就是当年队里打的最好的粮食,就是这样,他们再饿再穷,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国家。
三、下乡摧残了文化 磨砺了知青
解说:当年邓拓的一对儿女,邓小虹和邓壮落户在黑家堡,我们找到了当年的老房东强世发,邓小虹和邓壮就住在他家的窑洞里。
记者:您这是不是有北京知青啊,以前?
陕北老乡:嗯,有。
记者:他们以前住的地方能带我去看看吗?
陕北老乡:就这里。
记者:带我去看看。
陕北老乡:知青是好的嘞,都说人家知识青年来,上山下乡,劳动来了,插队来了,咱要对他们好。
记者:当时你们知道他们都是黑帮子弟吗?
陕北老乡:知道,都知道,犯错误了,老子父辈犯错误了。
记者:你们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其他看法。
陕北老乡:没有,没有,年轻人,不知道他们老子父辈的情况。
记者:他们在这边表现怎么样?
陕北老乡:表现是好的,没问题。小虹的话在队上当队干部以前的话。
解说:邓小虹在这个村里生活劳动了八年,直到1975年才回到城市。
邓小虹(北京知青):现在回头看啊,这么多学生没有完成学业,然后就上山下乡,而且整个的考试教育制度,中断了整整十年,这实际上是对中国文化的一种摧残。但是呢,通过这下乡呢,这段时间的经历啊,我觉得对我们后来的人生其实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是很有价值的,使我们的这个精神啊,思想啊,乃至身体啊,都锤炼的比过去更坚强。
解说:在村里,邓小虹和邓壮改名叫俞红和俞峰,村民们至今还记得,这对来自北京的兄妹。
记者:你还记得俞红吗?
黑家堡村民(中年):记得,一搭里一起劳动过。
记者:干活怎么样?
黑家堡村民:干活没问题,还当妇女队长,你想一想。
黑家堡村民(老头):可以。
黑家堡村民(女):她是行呢。
黑家堡村民(老头):好威信。
记者:毛头怎么样?
黑家堡村民(老头):可以,都可以。
记者:你记得他们啥事吗?
黑家堡村民(老头):俞峰(邓壮化名),弄沼气,打那个(沼气)窑。
记者:以前见过没有?
黑家堡村民(老头):以前没有见过。
记者:不知道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用啊?
黑家堡村民(老头):是。
记者:弄上了有什么好处?
黑家堡村民(老头):沼气不烧柴了么,这个气就点着了。
解说:当时,北京知青习近平带着社员们大办沼气的事轰动了延安,很多知青跑到习近平的村子学习经验,邓壮学习回来后,就带着在村里老乡连夜建起来了沼气池,老乡们对邓壮半信半疑。
邓壮(北京知青):老乡们就那天晚上往上担的时候呢,有的水漾出来了,下一个被滑了,滑了这脚一闪,人家是木桶,顺着坡上叮里咣啷,那桶下去都摔成一堆木片了,然后一边挑着水还一边说,这个阿壮瞎日鬼什么呢?这玩意拿一堆茅粪和水和草就能点火,这才邪了门了,大家一边给我担着,一边实际上呢,也在那抱怨,但是呢,他们呢有一点,就是他们在知识青年的身上啊,实际上已经,接触和感觉到了好多的那个,觉得知识青年要做的事,一定是,可能就是科学,都有他的道理,所以尽管他嘴里抱怨着,但还在那弄,所以当最后我那的火一点着了的时候,哎呀!老乡就觉得,照他们陕北话就是,这知青就是懂得瞎日鬼,所以你看人家弄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成。
解说:见多识广的北京知青把都市文明和简单的科学技术带进偏僻的乡村,插队知青中的很多人,成了村里小学教师和赤脚医生,在陕北,老乡最尊敬两种人,一是医生,二是先生,医生治病救人,先生传播知识。
陈晓楠:陕北老乡理解知青思念家乡的心情,其实在他们眼里,知青始终是些外来人,他们称知青为北京娃,北京学生,通今博古的老人,甚至拿他们当古时候的落难子弟,有知青回忆说,当地老乡曾经跟他们这么讲,说你留在这儿,顶多能给农业社打两担谷子,这帮不了受苦人,将来能到上头,派上大用场,那保不准,给陕西,给全国的受苦人,做更大的事情。文化人都这么想,中国就强了,受苦人也强了。
四、血汗打出知青坝 学生干出大事业
解说:1973年,国家政策开始调整,一些知青开始有机会上学,进工矿企业,他们凭借个人表现,社会关系,以及当地政府的同情与理解,纷纷离开农村,留下走不了的,大多是没有翻身的干部子弟和没有门路的平民子弟,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成了后来的扎根派。
王克明(北京知青):在那个时候我就想,在农村走不了,走不了就不走了,在农村就扎根吧,扎根呢,然后,就说出去了要扎根,当时那个心态就挺奇怪的,自己在窑洞上,在窑洞墙上拿着黑毛笔,窑洞墙上拿大刷子,刷“无所谓”三个字,同学到我这里来串,唉,你墙上怎么写这个字,我说就是无所谓嘛,心里想,老也走不了就不走了。
解说:王克明是孙维世的表弟,当时孙维世是江青,最痛恨的文艺界人士,这样一种身世,王克明也不敢回到北京,好在陕北这个偏僻的地方,没人知道他的背景,他插队的余家沟村,村支部书记李长荣,一眼看上了这个北京娃,不久,在他的提议下,这个年轻有为的北京知青,就当上了大队书记。
李长荣(余家沟老支书):最后走的就是他一个,他整整十年了,十年了咱培养他,当队长,当书记,当书记的事,我问“他当了当不了”,他说“当了”,他说你说咋搞就不咋搞,听你指挥,我说能了,当上挺好。
解说:让李长荣没想到的是,这个年轻人一上任,就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王克明:我们那呢,想改变农业基本条件,我在那待了几年,我就觉得,最有效的还是打淤地坝,因为在山上修梯田,也没有水,下雨也少,解决不了水的问题,那么呢,在那个沟里呢,打淤地坝,庄稼就可以不受旱。
解说:余家沟的耕地都是山地,粮食产量低,耕种的方式也很落后,如果打条淤地坝,就能拦截山洪冲下来的泥土,淤积出一块平整的耕地。但是打淤地坝是件很危险的事,村里一支队此有争论。
李长荣:我是个书记我就不想打那个坝,打坝要死人了么,这些憨子北京娃,哪里知道死人了,你给他说不明白。
解说:1974年随着农业学大寨的政治号召,新一轮上山下乡运动,又掀起了高潮,在王克明的动员下,又有十几个知青,来到余家沟村准备大干一场,知青们支持王克明打坝的想法,经过讨论,他们决定用科学的方式打坝。
王克明:就通过请了那个水电局的技术人员,来给设计这个坝怎么打,不是像以前那个胡乱打,打完就塌那种,认认真真地设计,打两边的坡度是多少啊,这个坝多高啊什么的,都有设计,设计完了呢,就比较有信心了。
解说:王克明是李长荣一手提拔的大队书记,最后他同意了,这帮青年学生打坝的要求,这也是他一生中,承受心理压力最大的决定。
李长荣:那时对我压力不小,就盘算我这一生的压力就那,那东西你说呼洒洒的一群娃娃危险了么,你跟王克明说,那听了,不听,没办法,只有就是打坝,打坝,那些知青比这里的社员强,强的原因有几种,那些憨着了,那又不怕土塌下来,就什么也不怕只管弄,就那号了那能行么,这个东西咱们陕北的土,下来就往死打人,他们不考虑。
解说:知青们的青春激情,感染了心存疑虑的村民,全村老少都投入到了打坝的工程中,1976年大坝竣工,10年后,一块平整的土地展现在余家沟村。
王克明:以前没有过啊,履带式的推土机开到村里来,在这个一马平川似的地上,来翻这个土地,所有的社员都站在旁边山上看,老乡就跟我说,都在那说,这是王克明做下的好事。
解说:现在这条高25米宽5米的土坝,已经淤积出100亩平整的土地,老乡们都叫它知青坝,这是一段深刻在老乡心里的记忆。
王克明:原来这个地方,怎么也得下去三十米,我记得那个坝高是二十五米,这个不是,一个深的沟从那下去。
张怀有(陕北老乡):从那下。
王克明:这是一个很深的沟。
张怀有:这底下原来有个井子。
王克明:对,那是打坝以后才用上的井。
张怀有:前年才把这个坝弄平的。
记者:北京娃在这打坝的事,你知道吗?
张怀有:就是王克明,我们那个老书记,那时候有个栗树开。
王克明:对。
张怀有:一个我,我是看机子的,就从山上拉下红泥,护泥坝。
王克明:还有三儿,三儿也看机器。
张怀有:三儿接我的。
王克明:对。
张怀有:这个王克明就是打这个大坝,坚持到底,一天就在那水坑,你现在有关节炎吧?
王克明:有。
张怀有:一般腿疼到晚上,吃了饭都疼的不好睡觉。
记者:你觉得北京娃怎么样?
张怀有:好,没问题,又吃苦,又比较懂得社会上,这个农村这个农民受罪,他们回回,回来看一看,我们这拨上年纪的,这就是最后改革了,毛主席说这就是最好的接班人,你们下一次再培养一批接班人,社会主义那以后肯定要好,农民肯定相信。
解说:40年过去了,王克明依然对曾经插过队的地方情意深厚,他通过一位朋友争取到,一个乡村改造项目,帮助村里脱贫致富,村民们到现在还是觉得,他们的这个老大队书记有本事。
陈晓楠:1936年,美国记者斯诺访问延安,他写的《红星照耀中国》,又名《西行漫记》,曾经轰动世界,1971年,意大利时代周刊独家连载了,斯诺1970年重访中国的系列文章,斯诺在文章当中这样写道,去年10月,我们和毛泽东谈了话,文化革命或许是毛泽东政治生涯当中最勇敢的决定,毛泽东认为青年必须经历更深刻的第二次革命,他希望恢复已经丧失了的,延安时代的精神。
换句话说毛泽东要的是他革命生涯的经历,以及必然的一切结果,让新的一代也来经历一番。斯诺所说的第二次革命,也包括知青运动,而这场运动知青们都经历过了,或许他们才真正感受到了,这场革命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又应该拿什么做判断的标准。
视频来源:凤凰台《凤凰大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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