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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归心似箭探亲路

战斗在探亲路上作者:邱伟

在兵团的日子里没有什么可以让人眼前一亮或十分高兴的事情。唯有每年一次的探亲假,是让每一位战士为之振奋的一支兴奋剂,于是探亲给我留下了磨灭不掉的回忆。


每年元旦春节临近,大批知青开始准备探亲。我也为探亲早早准备了葵花籽和蚕豆(到老乡家买的),还利用我的便利条件,为我母亲做了一个折叠板凳。因为我母亲是美术教员,那个时候学校也不正经上课,经常是全校师生开大会,或者到其它什麽地方集会搞运动,需自己带凳子。我家里没有轻便板凳,只有一个已经传了不止两代的笨凳子。凳腿又粗凳面又厚,又黑又沉还不好拿,我母亲开会只能抱着它。上次探亲知道此事,便动手做了一个既轻便又美观,还好拿的折叠板凳。还有我的师付黄木匠也打听好我几号回家,为我提前宰了两只自己养的鸡和一只兔子。我向不回家的战友借来大提包,临走的前夜把所带的东西装了两个大提包,另外还装满了一个黄书包。这一夜,躺在床上兴奋的怎麽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回家的事。想着家里现在是什麽样子,见到父母时应该是什麽情景,最后想起自己第一次回家探亲时吃饭,竟然不会使筷子了,自己躺在被窝里,觉得挺可笑,最后迷迷乎乎的好似睡着了。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探亲的人听着,连里派了大车送探亲的人到团部。"我赶紧起床匆忙洗漱,胡乱吃点东西,带的提包由战友王长言帮我提着来到操场,放到马车上。我也登上马车,这一批探家的人有二十左右,北京、天津、呼市等,男女战士都有。探亲的人到齐以后,车倌收上车梯,撂下车闸,大鞭子一甩,鞭条在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叭"一个清脆震耳的响鞭,炸开了被冻的凝固了的空气,三匹套马一匹辕马一齐向前冲去。 

大车在向阳渠背上走十二里地来到团部,每个人拿好自己的东西,原地等侯长途汽车。公共汽车来了,等车上人下空了大家上了车。(十五团是终点站)由于天气太冷,车上人呼出的哈气凝在汽车玻璃上,形成冰花窗帘。从车里根本看不到车外,那时由于经济比较落后不是柏油路,所以路面极差,车开起来颠簸的不是十分厉害,而是十二分厉害,汽车在冰冻的土地上左右摇摆,车子上下跳跃,就像在跳摇摆舞。汽车发出嘁哧咔嚓的响声。在车里说话都听不清,要想让对方听清只能喊,我闲的无聊,掏出烟叼在嘴上,划了三根火柴居然没把烟点燃,一生气,把烟又塞进兜里。在车上我亲眼看见坐在后排的乘客,被车抛起,头顶在车顶棚上,随后又重重地砸在坐椅上。汽车行驶130里到达刘召。车停下来售票员在车门口验票并大声喊:“下车的乘客把票拿出来看一下。”我把票往嘴里一塞,用嘴把票叼住,腾出两手拿提包,低着头往车外走,男售票员一扒拉我说:“票呢,”也是,我戴着大皮帽子,而且低着头,他根本看不见票。我抬起头来冲他一努嘴,用鼻子说:“这呢!”把售票员和下车的乘客全都逗乐了,下了汽车离火车站还有一小段路,我们一鼓作气提着东西来到火车站,进了候车室,我把提包放在地上,随手拽出嘴里的车票,只觉得嘴唇撕裂的疼痛,原来唾液干了把车票粘在了嘴唇上,让我一撕,把嘴唇的皮给撕破了。我用舌头一舔,只觉得嘴里是淡淡的咸腥味。


候车室里比较冷清,只有几个候车的人。兵团的人一到,气氛立刻活跃起来。我们把提包集中在一起。售票窗口在西墙中间,是一个大窗户,用手指粗的钢筋棍焊成的护窗栏栏着。里面是木头的玻璃窗户,中间最底下的玻璃被一块木板代替,木板上有一个小门是售票口。由于时间还早,车票还没开始卖,售票小门是关着的。这时兵团其他团的探亲人员也陆续进了侯车室。侯车室里显得拥挤起来。突然人们往售票窗口拥去,把窗口围出厚厚一层严严实实的人体围墙。原来是售票窗口打开售票开始了。这时外围的人不死心,还在拼命往里挤。(这些人基本上全是兵团战士,都是二十岁上下的生虎子。)我们要是生往里挤的话,根本没有便宜可占。为了早点买到车票,有人出主意,女生看提包,男生组织起来,贴着西墙窗口北侧站成一排。于是第一个人用后背扛着拥挤的人群,第二个人用后背靠着第一个人。第三个人靠着第二个人以此类推 ... ... 每个人又用双手推着前面人的后背,最后一个人排到北墙角。此人单脚着地,另一只脚和双手用力蹬推北墙。还有人喊口号,“一,二,三,”大家一齐用力,挤出一个空,然后队里马上填空加入一男生。口号一喊,大家一齐发力。喊一次口号,贴西墙的人群向南移动一步,我们队伍里加入一人。喊一次口号,我们的人向南挺进一步。三喊两喊就把售票窗口的人给挤压出局。那时我在这个人肉千斤顶的第二位,当我扭头看到售票口已经在我肩膀后边,我伸出右手抓住钢筋棍,口号一喊我身子一侧,身体就贴在窗口的墙上,第三,第四位的战友顺势挤到我身后了,我大声喊:“别挤了,我到位了。”喊的同时,掏出钱塞进窗口,“三张北京的,”这时我左右和后面都是一连的男生,形成一道屏障。我接着喊:“一连的抓紧递钱。”这时在我身后的张鸿任把钱递过来:“两张天津”,我接过钱,塞进窗口,票出来了。我把找的钱一裹票喊:“两张天津”,回手传给张鸿任。就这样,“四张北京”、“三张呼市” ... ... 我也不回头看,伸手从后边接钱,塞进窗口,拿到票回手传到后边,再接钱再传票 ... ... 在这个过程中,我连数钱的功夫都没有,我是唱收唱付,后边的人是唱付唱收,直到没有人传了,我才喊了一声:“一连的还有没票的吗?”没人吱声,“没有我就出来了”我又喊了一句,在窗口的几个人,知道大家都买到票了,就一二三一起往外挤,我用脚一踹墙,身子一侧就冲出了重重包围。本来坐了一路车,冻得手脚冰凉,浑身发冷,经过这么一通折腾,身上都有要冒汗的感觉了,这比在连里干活也不轻松,到这时,兜里揣着火车票,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刚刚踏实片刻,就开始检票了,大家又一通忙活。提拿背扛把提包搬出候车室,绕到候车室东山墙检票口进站。进了站后又爬上挺高挺陡的路基才到站台,这会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等车一到,只要上了车有座没座都无关紧要了。站台上的人越来越多,百分之九十五的都是兵团绿大衣。想到买票的场面,我们不能再被动了,于是又分工女同志看提包,男同志的任务是抢车门。男同志分散开在站台上。我也站在自认为合适的地方(列车门停的位置)。列车千呼万唤终于被盼来了。只见高大的机车吐着浓烟喘着粗气缓缓的爬进了站台。车还没停稳,人群就一窝蜂似的涌向车门,我的运气真不好。站的位置正好是两个车门的中间。我稍一犹豫,是往前追还是向后跑,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两边的车门都被人群包围住。我赶紧往后跑,也生往人群里挤。你想一个人怎么可能挤动一群人。一看没戏,就来到两节车厢的联接处,抠住车厢,蹬着联接挂件,在人群上用手抓住车门外的车扶手,两脚蹬着车厢,双手使劲向上拔,双脚奋力往上蹬。此时挤车的人群已经在我膝盖之下,我就以扶手为轴,把身体拧了一个九十度,右脚借了一下挤车人的肩膀,撒开左手,身子几乎平着飘进车门,我赶紧抓住车门的上边,在我身体下边,是挤成一团的人群。。双脚一着地,身子往下一蹲,跟着就蹿起来,往前面车厢跑去。我跑到第三个厢位,呼哧带喘的对坐在座位上的乘客说:“同志师傅劳驾,让我们把提包递进来,谢谢了。”在座的人还真不错,马上把小桌上的水杯香烟等物件都拿走了,我上去双手摁下窗的锁销,往上一抬,把窗子开到一个最大限度,探出头去,冲着看包的人大喊:“赶快递提包。”当时就有男战友提着俩包跑过来,一手一个就塞到窗里,我接了包转身就放到身后,外边一个接一个往里塞,我一个接一个往后码,那叫一个流畅。外边塞的快,我码得更快。当包码到齐胸高的时候,我一扭头,窗口没包了。我探出窗一看,原来堆成一座小山似的提包没了,站台上也没人了。递包的人已经上了车。放下车窗我回过头来刚想说,谁的包自己来认。只见杨志华(二十团调来的)站在第一个厢位的位置上,用一根白腊杆捅站在我对过厢位的王绥成说:“哎,你为什么不接我的包?”原来王绥成给家里带了一袋白面,当时呼市细粮供应只有百分之三十。他抬着面,没及时接杨志华递来的包,杨志华和他有点急。我赶紧说:“行了行了,不是全都上车了么。高兴的事别弄成不高兴了。”这时一连的男女战士也都过来一块儿劝解才息事宁人。同时也拿走自己的提包。杜玉华拿着提包说:“邱伟,你可真行,我看着你是踩着人家的脑袋上的车。”我说:“踩人家脑袋我不敢,借一下肩膀还是有的,咱们不是为了回家吗(其实在那种情况下,真是踩了谁的脑袋,他也不可能找到踩他的人),只要是为了回家,咱们什么招都能使。”

人上了车,包也码放好了,按说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了,可是就在没什么问题的情况下,又出了一个小插曲。由于列车过度超员,过道上都是人,我要上厕所都要向过道上的人申请让路,客气的对人家说“对不起,过去一下”才能通过。当我走到车厢顶头看到乘务员室,这一狭窄的通道上像沙丁鱼罐头似的挤得全是人。我内急,迫不及待的冲入了沙丁鱼罐头的盒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了厕所。然后又使出吃奶的力气冲出罐头盒。。。。。回到原来的位置,也没察觉有什么异样。当列车进京驶到康庄时,我突然发现,我别在左上衣兜里的华孚牌钢笔不见了,我再仔细一摸,又摸到了横在衣兜里的笔,掏出来一看,金属笔帽没有了,只有灰色的笔杆,墨水染蓝了兜布。


回到家以后,扔下提包我就睡了。由于两天没 睡好觉,这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我母亲已经下班到家了,妈妈看着儿子的样子说:“我给你画张像吧!”说着拿了块画板用素描铅笔开始为我画像。我在连里当过理发员,是给别人理发的。不当理发员了,也经常为别人理发。可是我的头发却很少理。一年理不了几次发,经常是须发遮脸,而且自己还给自己一个说法,演八大金刚不用化装了。我这次回家前已经三个来月没刮脸理发了,长头发往下一揪能用嘴咬住。络腮胡子四公分长,把头发胡子往前一胡掳,就看不见脸了,只能看到鼻尖和两个颧骨了。我母亲是北平艺术专科西画系毕业的。(中央美术学院的前身)正经是徐悲鸿的学生。画人像信手拈来。大约三十分钟,画像画好了。我母亲说:“明天理发去吧。”这张画我也把他带到连里,我还做了像框,直到现在我还保存着。那是我在兵团的真实写照。


第二天早上,我到西单第三理发馆(后改为万国理发馆)理发。我一进门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师傅穿白大褂叼着烟斗坐在理发椅上,见我进来说:“理发呀?”“是”“到这来”说着把烟斗一磕从椅子上下来,把烟斗放下,拿起围裙让我坐下,一边给我围围裙一边问:“小伙子,多长时间没刮胡子了?”“三月”这位师傅用左手食指向上捋着我的胡子,对旁边的同事说:“看这小伙子三月胡子就长成这样。”其实我在街上走,行人、骑自行车的人,都在盯着我看。大概猜疑我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师傅理完发问:“刮脸吗?”我说“刮”师傅把椅子放平,让我躺下,用肥皂刷把肥皂泡刷在胡须上,再用热毛巾把胡子闷上,然后开始给我刮脸。我的胡子是到兵团才长的,17岁去兵团时,我的脸光溜溜的一根胡子也没有, 就是个小p孩。1970年一过,第二性特征凸显,胡子一下就长出来,当时听说胡子越刮越硬,就不敢刮,胡子长长了就用推子推或用剪子铰。经过兵团的‘洗礼’,我确实变化很大。用周云龙父亲的话说:“他就是邱伟?没去兵团时属他最白最细。现在我都不敢认他了。”(去兵团之前和到兵团以后,我都曾经去过他家。)可见我去兵团以后变化之大。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刮胡子。刮完后只觉得俩腮帮和下巴磕木木的,用手一捋光滑的很,出理发馆门,让北风一吹,下巴和腮帮冷嗖嗖、木木的。


在家十几天床板还没捂热乎哪,探亲的日子马上结束,又到返蒙的日期了。老天真不公平,在兵团每天的日子过的都是度日如年,到了北京十几天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我不情愿的买了火车票,心里想北京啊北京,让我爱你让我愁 ... ...

邱伟  1969.8 ——1977.7内蒙兵团十五团一连。1978.7至2002.2西城回收公司。2002.3至2007.7下岗。2007.8社会退休。

第一次探家宁英华

初到兵团时有规定:3年后方可探家。而我因奶奶病故,作为特殊照顾,被批准于1970年2月春节前回家探亲。


连路途共计12天假。连里头一天通知,要求第二天就立马动身,比较突然,我们没有时间提前向家里打招呼,只得赶紧收拾行装准备动身。


给家里带点什么呢?带些家里不曾有的吧,蚕豆3、5斤,糜子米虽然我们吃得够够的,但家里没见过,买了2、3斤,还有胡麻油家里也没有听说过,想带,弄不到。就这样匆匆地跟连里批准探家的同伴们一起上路了。


乘汽车坐慢车在包头倒上直快坐上硬座,一路辛苦到了北京,出了火车站心里豁然开朗。啊!天是那么蓝,周围是那么美,好像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了,好久没有看到楼房了,还有那电车、小卧车,一切一切都那么新鲜都那么亲切!我们3个住在同一个大院里的伙伴一共倒了3次从起点到终点的汽车,才到了离家最近的汽车站。下了车,离家越来越近了,我们的脚步也越来越快了。


我家当时住的平房,有前、后门,走后门要比走前门能近几步,我兴冲冲抄近路直奔后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家门,全然未发现门槛处已被泥封上了。我只顾敲门,听里边回应:走前门!当时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跨进家门,哪有心思去绕前门!我依然只顾敲门。此时爸从前屋走来掀起门帘,看到门外是我,一把就掰开锁着的门把手,猛地把门拉开了,封着门槛的砖土纷纷落掉落。妈妈见到是我,眼泪立刻扑簌簌的流了下来。寒暄了一会儿。妈妈说为了屋里暖和些,又为节省煤,只在大屋生了1个炉子,所以就把后门用砖泥砌封上了,一冬天从未打开。见是女儿回来了,爸爸也就不顾这些,一下子就给拉开了。


1969年我去兵团,之后奶奶病重,救治不愈而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家里清冷多了。


很快我回家探亲的消息就传开了。左邻右舍那些和我同去兵团的同学家长也都来了,不住地问在兵团怎么样苦不苦累不累,吃得怎样?想家不?我一一作了回答,为了不给家长们添烦恼让他们放心,我当然是报喜不报忧。


看当时自己写的日记,探亲期间我还坚持每天在家学毛选、看红旗杂志等。但第一次回家时还是不太懂事,心里想着爸妈上班都很忙,也很辛苦,自己应该主动做些家务。但是到了父母跟前,享受着他们的爱怜,就又把自己当成了孩子了。早晨睡懒觉不说,白天也懒懒散散的,倒是妈妈看我的棉垦服脏了,又给我上下的都拆洗了一遍,重新做好,我依然是妈妈的照顾对象。


和妹妹弟弟一年没在一起了,他们也都很想我,我现在还留有妹妹在69年10月12日给我写来的鼓励的话: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好好学习毛主席著作,狠斗“私”字,做一个防修、反修的坚强战士,为人民立新功。弟弟小我10岁,跟我非常好,爸爸给我写信时,他在旁边把自己的小手描在纸上一同给我寄来,看得我心里好不难过。我探家时他才6、7岁,一天他从外面回来,走到我跟前,用他的小胖手捧着我的头,在我的脸蛋上热热的亲了一小口。从我记事起,从没有感受到被人亲的感觉,小弟弟这么一亲让我心里感到无限的温暖和亲切。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得到的亲亲,成为了我的一段幸福回忆,让我感受了一辈子,永不能忘怀!

宁英华在兵团

这一年,我们全家因为我的到来过了一个特别愉快的春节。这次过春节也是我在兵团期间唯一的一次在家过春节,爸爸妈妈忙里忙外,炸了小排叉,炸了带鱼,蒸了豆包;用副食本买了花生、瓜子、糖果。我爸、妈的同事们也都来探望,好不热闹。


返回连队的日子就要到了,爸说为锻炼我,让我自己去买火车票,因我家离城里很远,从没自己单独进过城,所以下了半天决心还是不敢独自前往。胆小的我最后还是托高年级的同伴帮助买的票。


返回途中,到五原县城时已近黄昏,这已是假期第12天即最后一天了。若住在五原接待站第二天往连队返,等于就是超假了,只有当晚回到连队才是如期归队。公共汽车是没有了,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自己的两条腿。大家没多做合计,意见一致我们绝不能超假!——走!


不言而喻实际走起来困难确是挺多的。从家里出来,谁家多少都要给带一些吃、用的,还同时给同学也顺带捎着东西,每个人的包都不轻。我当时除了拿着自己家带的吃的大概还给同院的两三家同学捎着吃的。远路无轻载,越走越觉得东西沉,此时大家施展浑身解数,换着方式提着、背着、抱着、 扛着,大包小包,男同胞有时还帮女同胞们拿一拿。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我们都戴着兵团发的大皮帽子满头是汗,戴着热却又摘不得。眉毛和眼睫毛上冻着冰,身上尽是汗,冷热交加不说,还要边走边看着北斗星辨别方向。刚开始大家还有说有笑,有人时不常的还穿插着讲点小故事。走到后来,太疲乏了谁也不吱声了,磕磕绊绊、晃晃悠悠只剩一个意念了——抬左腿抬右腿往前走。有人提出咱们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大家都知道最疲劳时是不能坐下来的,坐下就起不来了。


就这样大约在凌晨4点多我们终于走到了连队。一敲宿舍门,大家都醒了,不敢多罗嗦,我们倒头就睡下了。早晨起床号吹响时,我们都一骨碌爬起来了,班长爱护地说:你们走的太累了,再多睡会儿吧。不累!我们走回来的这几个人当天没有一个人休息的,全都同战友们一起开始了新一天的劳动。

宁英华,68届初中生,于1969年3月由北京到2师15团3连。在大田班约一年后调入炊事班,1970年下半年调到团部基建食堂(部分机关战士人员和各连来团部办事人员就餐)后转入战士食堂,1974年4月调入团服务社任大库保管员,为团服务社和各连发商品物资。1975年9月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学热处理工艺专业。1978年9月分配到5机部208所,1982年8月3机部304所至退休。

来源:兵团战友 欢迎知青朋友来稿,投稿邮箱jianzi103@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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