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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来了,被狼群包围的北大荒知青点!捕狼记

狼来了!
被狼群包围的北大荒知青点

作者:王天祥

“狼来了”,是中国民间流传广泛并久远的故事。天南地北祖祖辈辈的许多人,都喜欢用狼故事吓唬那些不听话的淘气孩子。但是,无论城市农村,除了江南林区、北方草原、黑龙江北大荒,吉林长白山等地的人外,有什么人真正见过野狼,并与狼有过交集呢?


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的城市知识青年的上山下乡潮,让好多大中城市的知识青年走进了东北的长白山、兴安岭、北大荒,并生平第一次与狼邂逅,以致生发出许多狼故事来。然而在知青们出生的城市中,他们只是在公园中见过耷拉着尾巴垂头丧气的狼,总觉得公园中这打眼一看像老狗的狼,没有野性,没有斗志,实在没啥可怕的。即便那些听来的千奇百怪的狼故事,也毕竟是瞎话,大概连女生都不会真正害怕。可是,自从走进东北的山村后,狼却成了知青们心头的魔鬼。下边,仅举一例。

城市知青下乡的第一课——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十几位上海下乡知青,刚刚入住北大荒某村屯的第一个晚上,就遭遇了狼群的包围。究竟是何原因呢?

那天,这些上海知青从县城乘坐山村接知青的马车,第一次踏入北大荒,第一次看到了地广人稀的北大荒农村寥寥落落的土房茅屋,第一次看到了苍茫的山林和辽阔的草甸,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口号,真正和命运联系到了一起。


这是个位于北大荒边缘的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屯子,知青点砌着对面火炕的三间大屋子建筑在村头。那天,屯子里几乎所有的男男女女都聚集在这里忙活着,为知青们做好了第一顿午餐。那些淳朴的乡亲把知青当亲人对待,这让知青们人人感动。按照生产队的安排,乡亲们下午要当着知识青年们的面儿,为他们杀第一头猪,做第一锅豆腐。但是,这些知青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愿望十分强烈,他们坚决要求除了做大豆腐这个技术活儿之外,所有与生活有关的事情,必须由他们自己动手,而且从晚饭开始。于是,他们坚决地谢绝了所有乡亲们的帮助指导,开始了完全的独立生活。

生产队里送来的大肥猪捆绑在门前的院子里,乡亲们送来的鸡鸭鹅也纷纷绑缚着腿和翅膀摆放在门前。等乡亲们全部离开后,知青点的户长当即点名分工:所有知青男女立刻分头杀猪、杀鸡、宰鹅。肥猪被几名男知青费了好大劲儿才乱刀捅死。宰杀过程中肥猪一边挣扎一边嚎叫,飞窜的猪血喷溅了知青满身、满地。鸡鸭鹅则被他们一只只地按到地上剁掉了脑袋,但剁掉脑袋的无头公鸡还在地上飞腾,剁掉脑袋的大鹅,竟然还能在地上东跑西撞……


这些知青很能干,在没有任何人的指导下,他们竟然在傍晚时分就把肥猪剥干净了皮,把鸡鸭鹅拔干净了羽毛,然后又把这些宰杀的牲畜家禽开膛破肚,把肉弄回了屋子,开始烹煮。

情况严重。下乡的第一晚,狼群包围了知青点

晚餐时,男女知青豪情满怀。他们第一次远离父母独立生活,决定大碗酒大块肉地举酒庆贺,庆贺他们从繁华的大上海来到了北大荒后自力更生的第一顿饭。吃喝时,大家把老队长讲的“北大荒真荒凉,又有兔子又有狼,就是缺少大姑娘”的民谣,津津乐道地当着笑话讲述着,然后纷纷感兴趣地议论着:不知这北大荒边儿上,是不是真的有狼……

北大荒的夜晚格外宁静,凄厉的狼嚎从深山密林中悠悠传来,偶尔有几声狺狺犬吠响起。夜深人静时,游荡在村屯周围的野狼开始到村边觅食。时而有狼嚎声近距离响起,开始一声,两声,接着此起彼伏。知青们闻之毛骨悚然。开始的狼嚎声比较遥远,渐渐地越来越近。屯落中的狗叫声也此起彼伏,声声急骤。知青点院中强烈的血腥和牲口肠肚的气味,引诱着周围的野狼一边嚎叫一边快速向这里汇聚。它们试试探探地窜进了知青点的院子,不久就肆无忌惮地相互凶恶地撕咬着,争夺起地上的食物来。

被狼堵在屋子里的知青,只好把菜盆当便盆

正在酣睡的知青们全都被野狼的撕咬声惊醒。有胆大者几人结伙拿起手电刚刚推门出屋一看:手电光下,几十对绿色的眼睛闪着寒光,凶恶地注视着他们。每只狼都张着血淋淋的大嘴,呲着白森森的尖牙利齿,朝着他们低声地吼叫。知青们大惊失色,呼啦啦迅速退回房子,牢牢地拴好门,然后人人手执菜刀、木柴,严阵以待。没有武器的就举着自己的皮鞋。知青户长倒有大将风度,临危不乱地指挥他们分兵把守——三名男生守护房门,其余男生分别带领女生守护着屋子的所有窗户。若是野狼敢于冲破门窗,便来一个打一个!

院子中,吃饱的野狼刚刚遁去,又一批野狼闻味而至。最后赶来的野狼什么也没有吃到,但凭着灵敏的嗅觉,探得美味都在房屋中。于是,它们双腿搭在窗台上,向屋中窥探,长嘴顶在玻璃上向屋内嚎叫。幸亏窗外还钉着防兽的粗木窗棂子,否则它们说不定会撞破玻璃钻进来。有的野狼居然用尖牙利爪“咔嚓咔嚓”地啃挠着外屋的木门,让守门的知青恐惧得瑟瑟发抖。就这样一直闹腾到天亮,狼们才恋恋不舍地陆续退进山林。


这一夜,知青们谁也没敢出屋上厕所,有几人当场就吓尿了裤子。男女生越是紧张就越是想上厕所。知青户长只好下令:男女生各拿一个菜盆回卧室做尿盆。天亮后,再到供销社去买盆……

狼群包围知青点,引来了调查组

此事惊动了公社、县领导部门,也惊动军垦部队团部。第二天下午,联合调查组就匆匆来到了知青点。在那个重视阶级斗争的年代,领导们第一个调查矛头就对准了假想的敌人。是地富反坏右们把狼引来的吧?可是老支书和老队长说,这个屯子以及附近的几个屯子都是早年闯关东的山东人,祖祖辈辈贫下中农,家家苦大仇深,人人根红苗正。难道是“苏修”特务想破坏中国的上山下乡,故意设计把野狼引来的吗?然而,这里虽然号称北大荒,但并非北大荒的纵深地带,而且远离中苏边境,既无军事设施和工厂矿山,也非军垦部队下乡知青的聚集区,不可能是“苏修”特务的关注重点对象。最后,还是老支书和老队长的分析,获得了调查组的认可。


原来,这里的山虽然不高,林虽然不密,但荒草甸子连片,野鸡兔子獐子狍子很多,自古有“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进饭锅里”之说。所以这里自古狼多,有“北大荒真荒凉,又有兔子又有狼”的民谣。白天人们去山林干活,不小心就会遭遇狼。夜晚,睡在炕上,常常会听到野狼在村头村尾凄厉地嚎叫。但是习惯了,没人拿这当回事儿,因为毕竟没有发生过野狼害人的事件。昨晚狼群突然包围知青点儿,恐怕不是为了迫害知青来的,更不是因为知青是大城市来的孩子才成为攻击对象的。狼来了,大概和知青们昨天下午宰杀牲畜有关。

经过询问方知,知青们乱刀捅死肥猪时,血流满地,没有把猪血收起来。猪皮、猪肠等五脏六腑,还有鸡鸭鹅的脑袋、羽毛、内脏,也被随便扔弃得满地皆是。连洗涮肉的水都随意地泼洒在门前的地上。这些东西散发的浓厚的血腥气,引来了一只只本来是散兵游勇似的狼,于是它们彼此呼号,召朋引伴,越聚越多,不断汇聚到知青点的院落中,争先恐后地抢吃那些猪皮、猪血、猪砸碎以及鸡鸭鹅的脑袋、下水。后来的狼一无所获,只能舔食地上的血水。不能饱腹过瘾咋办?它们凭借着灵敏的鼻子嗅到,屋子中还有肉。于是,才会出现野狼咬门、扒窗等异常现象。

真相大白,原来如此

知青户长坦言,他们宰杀牲畜时,千方百计地把所有贫下中农全部劝回了,除了技术含量很高的大豆腐需要贫下中农制作,但也是派知青到屯子中的豆腐坊取回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从第一顿晚饭起,一切自力更生,自己动手。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些牲畜的血、五脏六腑都是好吃的东西。即便是剥下的猪皮,也带着很多的肉,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剥兽皮。他们准备第二天早晨,再把院子里的牲畜砸碎和羽毛等垃圾挖坑埋掉。但是没想到,却由此引来了狼群的围攻。


……二十年前,我在上海的一家名曰“北大荒知青饭店”里,邂逅了十几名年近花甲的北大荒老知青,听他们讲述了这段年轻时远赴东北边陲的“上山下乡”的真实经历。他们下乡时是老三届,1968年来到北大荒。几位男知青讲述此事时个个慷慨悲壮,而几名女知青则泪流满面,感慨万千。他们说,他们刚刚集体赴东北探望那个知青点的老乡们回来,可惜屯子里当年的老书记和老队长以及许多老人已经去世了。和他们年纪相仿的贫下中农社员也已寥寥无几。那里的年轻人对他们的这段经历只是偶尔当瞎话听人说过。二十多年,岁月沧桑哪……


我说,这个故事很生动,但从未听说过。那些上海老知青感慨地告诉我:那一夜,狼群虽然闹得很凶,但是没有造成任何伤亡事故。为了避免引起其他地方的知青恐慌,调查组谆谆告诫我们不要对此事进行传播,强调“这是纪律,不得违犯”。上级政府以及军垦兵团也没有对下级通报这件事情,只是强调各知青点的知青,无事不得单独外出,若要进山劳动,必须集体出动等等……

作者简介:

王天祥,山东青岛人,高级记者、作家,出版长篇小说、旅游文学、报告文学、历史文化、旅游文化、诗词赏析、企业管理、市场分析、成功学、人才学等各种专著42部,撰写电视剧200多集,创作历史、文化、风光、纪实等专题电视片数十部,在各类报刊发表文章数百篇,发表网络文章千余篇。

捕狼记作者:李铭忠

有一本叫做《狼图腾》的小说,前几年很畅销。经朋友介绍后,买来看了一遍,确实很不错。书中描写的具有智慧的大脑、勇敢的作战精神、严密的组织纪律的草原狼征服了我,也彻底颠覆了原来对狼的印象。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狼是残忍凶狠的,既可恶又可怕。


第一次和狼接触是在1973年,我们连队从一师被调到六师25团6营开荒建点,头一年的主要任务就是修路,盖房,搞基建。大约是在深秋的季节,草已枯黄但还未下雪,我和另一位同学从团部押送一车基建材料回连队,由于路还未修好,汽车只能开到38连,从那里到我们连的十二里路就由连队的拖拉机来转运。由于信息不通,到38连后,未见到连队的车辆来接,而电话又打不通,那时的电话还是摇把的,电线就是两根粗铁丝,要想打通得靠碰运气。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我们两人一商量,决定走回连去,明天一早再跟车过来。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十几里路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行程,不算什么。由于是未开垦过的荒地,所以路边的荒草也有半人高,所谓的路就是拖拉机和爬犁压出来的车辙印。我们走了一会儿,天就黒下来了,路边的景物变得模模糊糊,寂静的荒原上只有风吹打草叶的沙沙声。

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突然间身后传来了动物行走的声音,我们俩停住脚步转身向后望去,我那位同学说是只狗,不要管它,于是我们又继续赶起路来。我们走,它也走,我们停,它也停,我们转身向它走去,它就后退。就这样走了大约有两三里路的样子,路上开过来一辆胶轮拖拉机,明晃晃的大灯照过来,那只跟了我们一路的“狗”突然蹿起来跑掉了,借着灯光我们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只很大的狼,暗暗的抽了一口凉气。


第二次是在1974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们都已躺下了,忽然听到外边的狗叫的很厉害,于是很多人都爬起来往外看,那天的月光极好,外面的景物十分清楚。我们两排宿舍之间是七八十米的开阔地,只有一些杂物和野草,并没有见到有什么异常。过了一会儿,狗忽然不叫了,屋前却赫然出现了一只大狼,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一瞬间大家都惊呆了。有的人就往后退,有的人就开始抄家伙,什么铁锹,锄头,镰刀等。由于是夏天,知青宿舍外屋的门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有的人就犯坏,把同伴往外推,引起一阵骚动。而外面的狼对这一切毫不理会,慢慢的踱来踱去,过了一会儿傲然的走去了。

很快北大荒的冬天来临了,到处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正所谓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连队里的知青们大部分都回家探亲去了,我由于工作的原因只能留在这儿过年,不过除了冷以外,倒是很清闲。有一天早上,看到很多人围在食堂的猪圈旁在议论什么,就过去看。原来昨天夜里有一只狼光顾过这里,咬死了一只猪。我们的食堂在连队的最后边,离前边最近的宿舍也有一百多米,猪圈就在食堂的旁边,面积不大,里边只有食堂养的几只猪。猪圈呈长方形,是用一人高的木棍围起来的,后半部有带顶的棚子。由于是冬天,没有夜班,所以食堂的人开过晚饭就回去了。即使夜里有几声狗叫,天寒地冻也无人出来,所以狼很容易就得手了。当时就有人分析,说狼今天夜间一定还会再来。我们连机务小马有一杆双筒猎枪,有人就提议用它来打狼。有一个姓李的北京知青自告奋勇愿意承担这项艰巨的任务。


天黑以后,他反穿了一件羊皮袄,仰躺在猪圈的木栅栏里边,枪像木棍一样直立着。半夜真的听到了两声枪响。不过天太冷,所以也未出去看,天亮后才知道他真的把狼打死了。原来,狼要想跳进猪圈,必须双爪扒在木栅栏上才行,这时候他就用枪顶在狼的肚子上开了火,再凶狠狡猾的狼也没辙了。


中午,一对已成家的老知青炖了一锅狼肉,我们都被叫去尝鲜。狼肉很粗糙,有点像牛肉,但有土腥味。不过那时候的我们,吃起东西来和狼也差不多,很快就把一锅狼肉消灭了。

再后来,住家越来越多,狼也就不到连队里来了。只听他们机务的人讲,有时候他们翻地,狼会跟在后头拣翻上来的老鼠吃。不过我没干过机务,也就无缘得见了。再后来返城了,再见到就是关在动物园笼子里的狼了。

作者简介

李铭忠  北京七十中69届毕业生。1969年8月31日离京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七团。1971年4月随一师二团施工营赴伊春进行国防施工。1972年底,开往建三江,兵团六师25团67连开荒建点。1979年病退返京。任职于北京粮食工业公司。2012年退休。

来源:满族文化网、公众号兵团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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