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北大荒伐木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兵团战友 Author 石峰
1972年,随着全国各地大批的知青陆续到来,需要营房安置,连队基本建设就提上了议事日程,搞基建需要大量的木材,我们一帮建设兵团农业连队的知青奉命到深山老林为团里采伐木材,我就参与其中,50年过去了,当时的情景记忆犹新。
我们连全称:沈阳军区黑龙江建设兵团第四师36团一连,邮箱是:黑龙江省虎林县铁字404信箱一分队,是个农业连队,又是连中有连的大连,就是我们连在保证正常的农业生产人员之外,在战时或发生其他紧急情况时,还能拉出一支武装执勤连队,他又是团里的突击队。这不,刚从珍宝岛战区前线撤下来,就承担了进深山老林采伐木材的任务。
伐木的季节在冬季,要有上级批准的采伐证,指定什么地区,采伐什么树种,多少数量,都有严格的规定。为什么在冬季?一是因为除了冬季树木都在生长期,树木很湿不便采伐,二是因为森林里的沼泽、湿地和河流只有到冬天被冻的梆梆硬了,运木头的汽车才能进得去。我们当年采伐区指定到宝清林业局,地点距我们连队80多公里,说是那里原始森林的原生林杂树要采伐掉,更换新的树种,可能是种红松,樟子松等人工林吧。
作好了准备,连队采伐队伍乘卡车就出发了,我是开着拖拉机去那里,拖拉机到那的任务主要在山地拖木头归楞,所以当天我出发的更早,履带式拖拉机即使开到最快五档也赶不上汽车轮子快。路上两人轮流开,链轨“哒哒哒哒”一直都没有停过,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紧追猛赶天黑了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地点在一个深深的山谷里,看的清的是两边高山上白茫茫的雪地,而看不清的是黑乎乎的森林是那么茂密。谷底有条小溪,上面虽然结了厚冰,但下面还是潺潺溪水流淌不息。我们的宿营地就在小溪旁边,寻找到几块相对平坦的地,铲除半米深的积雪,支上帐篷,就可以休息了。这些工作都是先到的战友做的,我们到的晚,吃、住自然都是现成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坐享其成了。
后来才弄清,我们这是进入到完达山腹地,完达山亦称“王达岭”满语为“梯子”的意思,位于黑龙江省东部,是长白山山脉的北延,黑龙江省东部主要山地之一。主脉呈西南向东北走向,逶迤在饶力河与穆林河之间。而我们到达的采伐林区就在完达山中部的宝清县境内,这里崇山峻岭,连绵不断。我们熟悉的有与密山县接壤的连珠山,与虎林县接壤的是老黑背山和老龙背山,老龙背山海拔683.7米,我们就在老龙背山的一个山谷里安营扎寨了。这个山谷山势东西走向,北坡较陡,南坡稍缓,沟中常年有溪水,据说是七虎林河的发源地,指定我们连的采伐区域是南坡上的林区。
当天晚上,帐篷里,马灯下,连长做了开工前的动员。人员配备分工比较容易,大部分时间是传授伐木的技术和经验,反复强调劳动安全和劳动纪律。采伐树种为杨树、榆树、柞树、椴树、桦树等。而水曲柳、核桃楸等军用木材那是绝对不允许砍伐的。提到森林中可能会遇到熊、狼、野猪、鹿等,可以带枪,但是没有危险不准随便开枪。这也是条纪律。
第二天,金灿灿的太阳升起,照在雪地上刺进眼睛里,眯起眼睛,抬头望山,巍峨的山顶连接到了天际,平视山谷,白雪皑皑的峡谷沿着蜿蜒的山势东西逶迤。人在这大山深谷中显得那么渺小,小到找不着自己了。在视线中只有白雪、森林和蓝天。
半米深的积雪被无情的山风把表面吹成薄薄硬皮,在上面行走,先得踏破雪皮才能踩进雪地里,说的确切些,在深雪中不是走步而是跨步,每迈出一步都挺费力气。我们穿的棉胶鞋里加了厚厚粘袜子,打上绑腿才能防止雪钻进裤筒和鞋子里边。山里的风很硬,腰带、皮帽子和棉手套是防冻保护不可缺少的,要遇上大烟炮呼啸着卷起的漫天飞雪,那更是了不得,刺骨的寒风夹杂飞雪,猛身上钻,遮挡不严就会冻伤手脚耳朵和脸。
人员分成三人一组,扛着伐木的大锯(我们俗称“快马仔”,)提着板斧,深一脚浅一脚爬上了山岗,钻进了森林。森林里雪下面也不是平地,到处胡乱的灌木,树枝杂草藤蔓绞盘在一起,还有许多横七竖八的大圆朽木隐藏在雪下的乱草丛中,天长日久风吹雨淋优质木材全腐烂了,据说这些是当年日本鬼子大肆抢劫我国木材资源来不及运走的。根根段段都是日本强盗罪行的证据。
在森林伐木不要简单认为是拉大锯扯大锯,实际操作当中有许多技巧,当你拉过来他拉过去的过程中还必须往横向施力,锯深了,锯缝接触面大了会遇到阻力,要及时把锯换一个角度,锯树轮廓的边缘,这样能减小锯的接触面积,两个边缘进入深了,再锯树心,这个方法不但速度快,还可以省力气。还有就是不能从树的一边一直锯到底,因为锯过树心,树的重量会把锯压住卡死,让你的锯拉不动,又抽不出来,干着急也无能为力。这些都是伐木的基本经验。在实践当中总结出来的。
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片原始森林的沉寂,“呲啦呲啦”锯树的声音响彻山谷,伐木时的喊叫声和大树的倒伏声此起彼伏。伐树是力气活,当年,我们年青力壮,充满活力有使不完的力气,大家干的热火朝天,不一会就大汗淋漓了,捧起一把雪往脸上一抹,汗水雪水混合在一起,这叫洗脸降温。渴了,把表面的雪拨开,抓起一把新鲜的雪塞进嘴里,是那么的解渴凉爽刺激。累了,就在雪地上一躺,松软的雪床和雪被就把你埋进了雪堆里。如同盖上了棉被,伸展开疲倦的四肢,闭上眼睛享受着温暖阳光的沐浴是那样的惬意。
劳作了一天,细数伐木成果,收获很多,各班排兴致勃勃地回到营地,本想能得到表扬,没想到连长却虎着脸在总结会上大发脾气。
“同志们,看的出来你们很高兴!”连长扫视了一圈,说道“我特别不高兴,很不满意!再三强调树桩只允许留10 厘米左右呀,你们留了多少?”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兵团战士志气高,伐树不哈腰!’人家都编成顺口溜讽刺我们了,我听了都脸红哪同志们。”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站着伐树,留那么高的树桩就是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呀!小树长到成材很不容易,树根部往上是每颗树最好的木材,就因为我们怕苦怕累把好木材以树桩的形式浪费在荒山中,不应该呀同志们!那可是国家战略物资。”会场异常安静,大家听的心情很沉重,连长提高嗓音宣布:“从现在开始,互相监督,班排长检查,绝不允许树桩超高!”
自从挨了连长的批评经过认真讨论,充分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自觉的加以改正,再也没有出现过浪费现象。不但弯下了腰,且蹲着、单腿跪着锯树都是常态。甚至有人开锯前还拿着10厘米长小棍比划下锯的距离。
伐树时正确判断树倒的方向至关重要,是对人身安全的最重要的保障,砍伐树木不是随便锯的,要看树冠偏歪程度和有没有倒下来的空间,树冠树干歪斜的方向就是树的自然倒向,假若树长得很直,实在是无法判断出自然倒向的情况下才按需要确定人为倒向。
尤其是在陡峭的山坡砍伐树木更是如此,判断和掌握不准就容易出安全事故。山坡上的树大多是歪向山谷,所以判断它的自然倒向为山谷方向,那么就在树的倒向方向先锯进去不到直径的三分之一,然后抽出锯来再到树的背面锯纹的相对高度开锯,这是对自然倒向树的锯法。如果树很直,自然倒向不明显,可以人为确定其倒向,即在设定的倒向边先锯个三角楔形豁口,(不超过三分之一,)由于树倒的方向有了豁口间隙,在树冠重量下带着树干就慢慢朝那个方向偏移,再到背后锯树,树的纤维被锯齿层层割断,大树就按照人为预设的方向倒下。
树倒那一刻我们会听到大树“嘎巴,嘎巴”纤维的撕裂声,这时我们扯着嗓子大喊:“顺山倒!————”喊的那么肆无忌惮,叫的那么酣畅淋漓,那是对周围发出警示,也是兴奋的宣泄。那喊声,在两山之间撞来又撞去,在山谷久久回荡。紧接着大树带着呼呼的风声抖落着树冠上所有的雪花砸向大地,“哐啷啷”一声巨响,大树倒在山坡上,那声音更是惊天动地。稍作休息,紧接着就是打叉,把树枝去掉,最后按照长度截断树头,这颗树的采伐就告一段落了。
当然,不是所有的树长得朝向都是倒向山谷,也有倒向山坡的,喊的口号为:“逆山倒!”如果树的倒向是横着山坡倒的,喊的口号为:“横山倒!” 所以伐木时喊什么口号要因树的倒向而异。
原始森林的树木很茂密,一颗紧挨着一颗,伐木过程中不小心就会出现’吊死鬼’。”而最危险的就是处理’吊死鬼’了。什么叫’吊死鬼’?就是一颗锯倒下的树搭在了另一颗没有采伐的树上下不来。把吊在空中的那颗树叫’吊死鬼’。
砍伐树木出现了“吊死鬼”情况必须处理,不及时处理,如同留个”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会倒下来砸伤人。一般处理’吊死鬼’采取钢丝绳捆扎后用拖拉机拉下来,但是特出情况或因为地势等原因,拖拉机无法到达,那么只有人去冒险把支撑’吊死鬼’的树木砍伐掉了。
遇到这种情况,头脑要清醒,手脚要灵活,先观察“吊死鬼”支撑情况,容易从哪落下来,树冠落下来所占面积,再确定锯支撑树的位置,树倒下来时躲避的路线,便于逃逸,还要有安全员时刻观察,一有危险立即命令撤离。往往是树木锯到一半,支撑树就“咔吧咔吧”直响,不一会就断了,还有的是支撑树还没倒的意思,而’吊死鬼’树枝就发出“咔啦咔啦“响声,那也要撤离,那是’吊死鬼’要掉下来的信号。总之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事先必须采取相应的安全措施。
伐木是林业局的专业,有伐木和归楞的专用工具和机器,伐木有油锯。归楞有“爬山虎,”(就是专门用来在山地运输木材的履带车,)履带窄,底盘高,爬坡性能好,再加上车上有绞盘,把木材用钢丝绳铰到车上,托起来就走,又快又省劲,还不怕陡坡不怕树桩。
我们非专业的队伍来伐木,可费了老鼻子劲了。伐木使用原始的工具,归楞用耕地的拖拉机代替,开始我们开着拖拉机在深雪的山坡上蜗牛式的爬行,别看山坡表面被雪铺的平整,其实下面暗藏杀机,一不小心就掉到雪坑里。还有遍布的树桩,就像进入雷区。再说爬坡,坡度达到30 度以上,驾驶员的视线只能看天,坡前的路全是盲区。我们就一个人在前面探路指挥,一个人开车,绕开树桩和大坑走,到了伐倒的大树跟前绑上钢丝绳,按照原路往回拖拽。随着路线的伸展,来回重复多的路就成了主干道,主干道两边到各个伐倒的大树距离就成了支线,只要探支线就成了,这样减少了许多探路工作量,提高了速度。
在归楞过程中经常遇到危险,因为拖拽的木头撞到了隐藏的树桩拉断钢丝绳那都是小事,还有就是下陡坡,冰雪路滑,造成原木“窜坡”容易撞到前面的拖拉机。最倒霉的是不知怎么就骑上了埋在雪中的树桩,拖拉机底盘低,树桩挡在横梁上,链轨打滑,把下面的积雪刨掉底盘就更低了,木桩卡在后桥和油底壳之间,往前不能走,后退油底壳就被撞碎。遇到这个情况真是一筹莫展欲哭无泪,只好把车底下的雪扒开,脱掉棉衣(不脱钻不进去)钻进去躺着或趴着用大锯锯树桩子了。天寒地冻,冰天雪地,趴在雪上冷就不说了,主要是没有空间,趴着没办法使劲。锯2,3下,人就筋疲力尽了,真恨不得弄个炸药包连树桩带拖拉机一同炸了去。那个疲劳和无奈可想而知。
吃了一次亏就更加小心谨慎了。仔细搜索着拖拉机前进方向雪下面每一寸土地,用脚蹚,用棍子探,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东西,就连周围的疑点也绝不放弃。
在作业中,我们突然发现在半山坡凹坑中有个小石屋子被雪掩埋着,有个隐蔽的门,扒开雪进去一看,一半是山洞一半是用石头和木头搭的,里边有生锈的铁锅和一把生锈的斧头,烧的黑乎乎的灶台,还有少半瓶白酒。看得出常年没有人来过。这个小屋什么人用过?是当年抗联的密营地?还是猎人的避风所?碾盘山是抗日联军第五军三师的根据地,与老龙背山近在咫尺,又有谁能证明这不是抗联的密营地?1938年(伪满康德5年)抗联三师将士在师长张镇华的带领下就在这附近的碾盘山痛击过日伪兴安军。称为花砬(la)战斗。顿时我们对这个小屋肃然起敬。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抗联战士回来取他们遗留在小屋的东西。屋内的东西原封不动,我们轻轻的退了出来,掩好门堆上雪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我们在深山老林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不知不觉木材堆积得很多了,团运输连的汽车要来拉木材了。汽车后面拉着拖挂,拖挂没有挡板,全靠两边四根立柱挡住木头,装完车拉紧专用的保险钢丝绳把木头定位,运输中就不会滑落了。
我们又从伐木队伍中抽出部分人来装车。说起装车就更是力气活了,挑选的都是膀大腰圆的,个头一般高的棒小伙。装车还是齐心协力步调一致的细致活。要有个组织能力强的领头人,领头人按照木头大小粗细确定抬的人数,短细的四个人,中等的上六个人,粗长的就得8个人抬了。领头人喊号子,号子就是指令,其他人都听号子行走。节奏一致,跳板要结实,操作准确无误才能保证整体安全。“弯腰挂呀!”“嗨!” “抬起来呀!” “嗨!”“迈步走呀!”“嗨!” “上跳板呀!”“嗨!” “脚步不要乱呀!” “嗨!”高昂的劳动号子声回荡在山谷,跳板有坡度,走起来很吃力,每次都是喊着号子卯足了力气往上抬。一车一车的木头都是他们用肩膀一根一根抬上汽车的。
说道森林中有熊、狼、野猪、鹿,等大形的野生动物,雪地上的脚印能证实它们的存在,多少天来一只都没有见着,也许是我们的喧闹声把它们吓跑了吧。不过后来一只鹿确实闯进了我们的视线。
那天天气阴沉,天上飘着雪花,气温很冷,下午快到收工的时候,山谷喧闹声逐渐安静下来,累了一天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开始往营区走,就在这时北山坡脊背上出现一只鹿在雪地上一蹿一蹿向山谷下跑来,因为雪深所以跑不快,后面一持枪的猎人紧追不舍,起初鹿顺着北山坡向西跑,西面收工的人们嚷叫着爬上北坡堵住它的去路,鹿又折返往东跑,东面收工的人们又嚷叫着堵住它的去路,山顶有猎人拿枪压下来,在它面前只有跳到谷底逃命了,而恰恰它站的位置到山谷之间有一个3米高的悬崖,三面的人马喊叫声越来越近,这头鹿慌不择路,纵身一跳,就落到了沟谷。偏偏它落下来的地方是个大雪坑,掉进去就动弹不得。只见谷底的人们从东、西、南三面蜂拥而至全都冲进雪坑里压在了鹿的身上,用手抓用脚踩用身压,并吵作一团,“是我抓到的!”“是我们”“我第一个跳下来的”“我们赶过来的”乱轰轰,闹嚷嚷,急不可待地证明自己才是抓鹿第一人,如同打群架已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场面无法控制。
猎户也已赶到,说是他追这头鹿蹬山涉岭已经一天了,他围着这头被多人压在身下的鹿转了一圈,在鹿屁股后面蹲下,一会儿又站起来摇摇头,趁人不备溜之大吉了。
有人要问,都是一个连队为什么还要争吵呢?忘了介绍,我们进山不久,其他兄弟团也进来一个连队来伐木。是两个团在吵架争夺这头鹿的所有权。
事态发展的不可开交时连长赶到,大声喊:“大家冷静!”场面暂时安静了许多,接着连长大声命令道:“36团一连的撤回营地去!”场面彻底安静了,我们连的人员毫不情愿的从鹿的身上松开了手抬起了腿,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雪坑。他们的人立刻补了上去。见我们的人都从雪坑上来了,连长对着雪坑中压在鹿身上的人说:“鹿让你们带走,但是告诉你们领导,鹿是国家保护动物,谁也无权伤害它!”临走,我看着那鹿绝望无助的眼神,顿时涌起一阵奇异的感觉,不禁有些悯然。
当晚,快熄灯了,来了三个人拉着小爬犁找到连长。对连长说,是他们连长叫他们来送鹿肉的。大家一听鹿死了义愤填膺,纷纷嚷着要找他们算账。有人提出要告他们。“先别嚷嚷,听他们把话说完!”连长大声制止道,来人又接着说:“其实那头鹿在雪坑里就活不成了,我们争吵的时候那个猎人趁人不备就把鹿身上药用的鹿鞭什么的割走了,再加上那么多人的重压,不久就死了。我们连长让我们把一半的鹿肉给你们送来。”
有人还是怒火不消,乱嚷嚷着:“我们不要肉,我们告你们去”连长对大家摆摆手,待安静下来,对来人说道:“回去给你们连长说,肉我们收下了,就这样吧。”待那三个人走远后连长对那几个嚷嚷”不要肉’的人笑着说:“送上门的肉不要?傻不傻呀?告谁呀?到哪告去?回去睡觉,明天中午吃红烧鹿肉!”
现在想起来,1972 年只是有个单纯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并没有立法。而《野生动物保护法》是1988年才颁布,1972年去那上告?凭什么上告?那么多人,又 告谁呢?真佩服连长即实事求是又机动灵活随机应变的处事方式。
经过一个的多月的深山伐木生活,我们顺利完成了任务,由于执行了严格的劳动纪律,安全技术措施得力。砍伐后留下的树桩合格,人员没有出现伤亡事故。各方都很满意。回连队的路大家乘卡车,我还是开拖拉机,经过山口检查站耽误点时间(查私自夹带木头的),一路还算顺利。回来后第2年,连长就调任到团部任副团长了。日月更迭,四季轮回,几十年过去了,从黑发的脚步,走成白发的蹒跚,许多人和事都记不得了,唯独与老连长相处的点点滴滴在我脑海中不会忘记。
(2021年10月)
石峰,北京香山中学学生,1968年7月赴黑龙江省虎林县850农场(兵团四师36团一连)知青。在兵团加入共产党,1974年就读中南大学铁道学院;毕业分配到电力部华东列车电站基地从事产品设计工作,高级工程师,退休干部,现定居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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