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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大荒安家的日子里——有惊无险篇

屯垦戍边系列小故事
有惊无险篇

作者:祖杰峰
目 录
  1. 误诊

  2. 在北大荒坐月子

  3. 越窗轰鸡

  4. 蔡姐的经验

误诊

人的一辈子就是这样,有悲有喜,逆顺交融。当你特别高兴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快活的事情伴随在你的左右,好像是在有意的来调节一下你那根兴奋的神经。冷酷的现实会迫使你冷静下来思考,你将如何面对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


就在那年豆收将要结束的时候大朱他感冒了,他觉得嗓子特别的疼,就像往常一样他自己找了些消炎药吃完后躺下就睡了。第二天早晨,我起床时把我吓了一大跳,大朱的嘴不但肿得很厉害,还起了个大水泡。我们俩还分析是头天晚上吃的药起作用了,心里的急火都排出来了,药还得接着吃。大朱他就又接着吃了两天药,情况不但没好反而更糟糕了。大朱嘴上的泡破了,整个嘴唇都裸露着鲜肉,嘴里面还长了几大块溃疡,每顿饭只能凑合着喝点儿稀饭面汤什么的。还有更难以启齿的就是,大朱的外阴处大面积起泡,泡破了又流黄水儿……,而且外皮也都脱落了,真是惨不忍睹啊!我把卫生员找到家里给大朱看病,卫生员说是重度感染,是炎症,就给大朱注射青霉素。当年青霉素还算是上等的消炎药,用了三天药后丝毫不见效就又加大了剂量,整整连续用了十一天,症状一点儿没见好。就连卫生员都纳闷儿了,给大朱用了最好的抗菌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见好呢?这就奇怪了。


我和大朱都特别着急,怎么办?我去找卫生员要求到团部医院去看病,那位缺乏临床经验的女卫生员慢条斯理的说:去什么医院啊,到医院也是这种治疗方法。我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大朱琢磨着,用了十多天的青霉素一点儿好的迹象都没有,他也就开始犯起了小心眼儿。那天大朱坐在炕上脸色非常难看,我本想安慰他几句说:你自己先别着急……我的话刚一开口,大朱他猛地一下抓住了我的手绝望的说:老祖,我恐怕是不行了……我没让他再说下去,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胡说八道,不吉利懂吗?他含着眼泪虔诚的说:是真的,要不然用了那么多的好药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见好呢?我实在是看不了他那个样子。我又安慰他说:你千万不能着急,你的心情不好对你身体的恢复一点儿好处都没有,知道吗?我这就找领导去,一定要到团部医院去看个明白,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他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哽咽着恳求我说:你先别走,你让我把话说完了行吗?我说:行,你先说吧,我听着。

大朱他哽咽着说:我要是真的死了,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当时怀孕四个月)放到北京我妈那儿,你再找个好人……。他说不下去了,我强忍着泪水说:大朱,你放心,要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就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但我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这个鬼地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是没法儿生活的。我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我趴在炕上痛哭起来。我边哭边说:我们好容易盼着快有孩子了,你怎么又得病了呢?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啊?那一刻,边上没有别人,我们俩只能是互相安慰着。我猛地抬起头来喊着说:哭,哭有什么用啊!这不是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呢吗?我找领导要车到团部看病去!到外屋洗了把脸,我就去找领导了。指导员不在,我正好碰见了副指导员——一个新调来的上海知青。我把大朱的病情和我的要求跟他说了,副指导员仗着他以前当过卫生员自居,拉着官腔说:炎症嘛,到哪儿都是一样的治疗方法,再说交通也不方便啊,大冷的天儿你来回折腾什么呀?我心里说,怎么年轻干部比老干部还官僚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我也来了脾气,我说:如果你的两头儿也烂了半个月,你媳妇就看着你在家里等死是不是?副指导员的爱人也是一名小学教师,和我在一个学校教书。副指导员没成想我说话那么难听,他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用不解的目光盯着我……。我生气的说:你盯着我看有什么用呀?大朱的病又没长在我脸上。看副指导员那满不在乎的样子,那天我简直要被气疯了。我又接着对副指导员说:你当过卫生员,该不该批准大朱去医院看病,你到我家看看大朱的病情你就知道了。副指导员无奈的跟着我回了家,看了看大朱的病情以后,他皱起了眉头说:怎么搞的,用了那么多的好药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见效呢?这样吧,明天早晨派个马车去团部医院吧!看了大朱的病情,副指导员才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因我们连到团部要走八十里的旱路,那次还不错,连领导考虑到我的身子不方便,就派了一个知青陪着大朱到团部去看病了。那次去看病太幸运了,正好赶上何院长在(何院长:是当年朝鲜战场归国的随军军医),当大朱把病情和治疗的过程跟何院长叙述完了以后,何院长又检查了大朱的患处,初步诊断是药物过敏。当何院长得知大朱得病初期吃过磺胺类药物时,何院长说他多一半儿就是对磺胺过敏……。何院长对大朱说:药物过敏也挺危险的,一次比一次厉害,你回连队后注意观察一下,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对磺胺过敏。如果是,以后不用就没事儿了。那次到医院去医生也没做什么处理,只是给开了些抗过敏的白药片,嘱咐他多喝水多排尿就是了,有经验就是有经验,真是生死一线间啊,有惊无险。


以后大朱又有一次闹嗓子疼,他只吃了半片儿磺胺试了试,第二天嘴就又肿了起来,看来还真是磺胺过敏。自打那年开始一直到现在,凡是有磺胺类成分的药,大朱他再也没敢吃过。挺简单的一点儿事儿,由于地域偏僻,卫生员又缺乏临床经验,可真把我们俩人给吓坏了。我那次要是不跟副指导员翻脸,我还一味的在连队等待,我再相信那上好的抗菌素……。

我在北大荒坐月子 

经过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儿子来到了人世间。当天夜间,我在昏睡中听到了儿子的啼哭声,漆黑的屋子里只有那盏马灯还闪动着丁点儿的亮光。我本能的往儿子躺的位置看了一眼,咿!小东西怎么没躺在我旁边?大朱孩子呢?我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大朱他瓮声瓮气地说:你睡你的吧,没事儿的。


我斜视了大朱一眼,原来是大朱他身上披着个被子,正在背靠着箱子盘腿坐着,儿子放在了他的大腿上。昏暗的灯光下我又仔细看了看他们爷儿俩,大朱他正在左胳膊肘拄在腿上,左手托着下巴在打瞌睡,右手还在轻轻的拍着儿子。大朱那两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也熬得够呛了,我说:大朱,你躺下睡会儿吧,小孩子哭几声没事儿的。在我的一再催促下,大朱才把儿子放在了我旁边,他和衣躺下了。天亮后,也就是我生完孩子的第二天早上,我才有精神好好的看看儿子。儿子当时瘦得实在可怜,除了那两只圆圆的大眼睛很招人喜欢以外,其它的地方我都不忍心看。因儿子的整个小脸上都布满了皱纹,身上更是瘦的皮包骨头,若不是从头到脚长满了黄黄的胎毛,简直就像个小老头儿。也难说,那时候我想吃的东西又吃不到,那一年种的菜园子也不行,孩子能吸收到什么营养啊。那天我一边给儿子换尿布,一边端详着瞪着两只大眼睛骨瘦如柴的小东西,甚至怀疑我能不能把他养活。奶水还没下来,每次孩子一哭,我就只好喂他点儿温开水应付应付。

大朱也不会做饭,第二天早晨他只好为我熬玉米面粥。点着火不大一会儿,大朱他站在我面前哭丧着脸嘟囔说:怎么他妈的把粥给熬成了贴饼子呢?我说:你调上面以后是不是没用勺子搅动几下呀?大朱说:我把玉米面和凉水一起下的锅,本想等锅开了我再用勺子搅动。我埋怨他说:真是的,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吗?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大朱说:要不然我再给你重新熬一点儿吧?我说:算了吧,我都快要饿死了,我凑合着吃一点儿得了。也是,平时大朱一有空儿不是捡粪就是到林子里扛柴禾,再不就和那几个半大孩子在一起玩儿,他根本也没注意过我是怎么做饭的。月子里的人要说饿起来,她比正常人可邪乎的多,我也等不得他再给我重新做了。我只好让大朱给我盛了一碗粥,粥里当然也没忘了给我盛上了一块贴饼子,我往粥里放了一些红糖,那顿饭我也只能是凑合着吃了。


到了第三天早晨,我对大朱说:大朱,你给我抱一些柴禾进屋来,你干脆上你的班得了。大朱还执意在家给我做饭,我有些生气的说:我要是指着你给我做饭吃,我们娘俩还不得饿死呀。大朱他满脸官司的犹豫着说:那哪儿行啊?你要是受了凉那可就麻烦了。我几乎是吼着说:让你上班你就去上班,你在家里东一下西一下的我看着更来气,懂吗!我没事儿的,你就放心吧!大朱他只好按我说的办,他上班了。我从生完孩子第三天开始就下地烧火做饭,洗尿布。当然了,洗尿布我都是用柴锅烧好热水后,把尿布泡在里面一块儿一块儿的仔细洗。我说句公道话,尿布人家大朱可不是不洗,他不洗的原因是我这个人毛病太多,我不是嫌他洗的不干净,就是嫌他洗得太慢。与其我看着他干着急,倒不如我自己干痛快。


第三天夜里,我的两个乳房胀得硬邦邦的,儿子那小嘴根本就无力裹住奶头。小东西出生都三天了还没吃到一滴奶水,他饿得厉害又吸允不出乳汁,他就玩儿命的哭。看孩子哭得那么厉害,急得大朱他就抱着儿子满地转弯儿。大朱他一边连颠带颤的晃悠着,一边哄着儿子说:得了得了,别哭了啊;哭累了吧?累了就睡吧。我的乳房又胀又疼,我根本就躺不下,我只好坐在炕上用吸乳器往外吸乳汁,吸出来以后就用小勺喂孩子吃一点儿,多余的就倒掉。


大朱他非常喜欢儿子,巴不得孩子快点儿长大。出生才几天的孩子啊,他就忍不住的抱着儿子站在窗前向外张望,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说:苗苗,你看看你像不像地里的麦苗儿啊?那么娇嫩,那么富有生命力,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欣苗’吗?我和你妈都希望你像是大自然中一棵能茁壮成长的小苗,你看你的成长空间有多辽阔呀。是啊,儿子出生那个季节,正好是麦苗儿刚刚长到十来公分高的时候。我们只要站在我家屋里就能看到,树林边的那块千八百亩大的麦田被蒙蒙细雨笼罩其中,雾蒙蒙的就像是一块漫无边际的绿色地毯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真的,现在我都已是古稀之人了,可每逢窗外下起蒙蒙细雨时,我都会触景生情,努力去追忆当年那种对大自然魅力的享受……。


真是的,只要一说起对北大荒留恋的地方我就收不住笔,又走题了!大朱对儿子是如获至宝,只要他有时间,就连儿子睡觉时他都要抱着。我不知说了大朱多少次,让大朱不要抱着孩子睡觉,否则要养成了坏习惯,到头来受罪的还是孩子。大朱他这才不情愿地把小东西放下。刚开始几天,把儿子往炕上一放他就醒,一个劲儿的烦躁不安,哭起来还就没个完,只要抱起来不大一会儿他就睡了。我埋怨大朱说:看看,淘气了不是?都是你给惯坏的。

越窗轰鸡

大朱怕我到外面去受风,每逢他上班之前就把屋门给我反锁上。就在儿子出生第十一天的那天上午九点左右,我坐在窗前一边吃饭一边朝外看,看哪儿呢?就看我家的菜园子呢。我发现有几只鸡在菜园子里,它们正在吃那片刚刚长出来的菠菜苗,之所以管它叫菠菜苗,是因为当时那菠菜只长了一寸来高,我心里那个着急就甭提了。

我寻思着,如果我为了出去轰鸡而受了风,那可是一件很不值得的事儿,整不好这一辈子就会落下病根儿。如果我不出去轰吧,那就得等着大朱中午回来,那一片菠菜今年不就又白种了吗。急得我呀在屋地上走遛儿,怎么办?我就趴在前后窗户上向外看,我急切的希望有一个人此时正好从我的窗前经过,哪怕是小孩子也行。很可气的是,他就一个经过的人都没有。也难说,那个点儿正好是上班上学的点儿,哪会有人来呀?我在屋里焦急地看着那几只鸡贪婪的啄着菠菜苗儿,可急死我也!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要是我命不好这回受风就让我赶上了。我不能再犹豫了,我得从后窗户跳出去!因为我正在做月子,那时候我还穿着棉袄棉裤,我又顺手抓了顶皮帽子扣在了脑袋上。打开后窗后,一股凉风迎面吹来,我本能的向下拽了拽帽子,又回里屋找了个围巾围在了脖子上。我一只脚蹬在锅台上,另一只脚就蹬在窗台上,一纵身我就跳了出去。我顺手从房后的柴禾堆上抻了一根小棍儿就直奔了菜园子。


我本想把那几只鸡好好的教训一顿,谁知我进园子一看,原来是我家那几只倒霉鸡在菜园子里,我赶紧把它们撵了出来,关好了园子门。我已经十多天没出屋了,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外面泥土和青草返青的芳香实在迷人,和屋里那龌龊的味道实在不能比。特殊情况约束着我,我不能再自作多情了,赶紧回屋!跳出来的时候我蹬的锅台,往回跳的时候没有蹬的东西我还真是跳不回去了。情急之下,我又从柴禾堆里拽出一根带树卡坌儿的柳懋子,把它斜靠在窗户下面。我借助那根柳懋子的帮忙,才又重新爬进了屋。


大朱回来一进屋就粗声粗气的问我说:你今天是不是进菜园子了?我笑着问他说:谁告诉你的?大朱说:我在菜园子门上作的记号不见了。我说:原来是你有意把鸡放进菜园子的?大朱他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噢,菜园子里真的进鸡了?我没好气地说:园子里不进鸡我跑出去干吗呀?我神经病啊?我不就是出去轰鸡去了吗!大朱他不言语了。我又接着说:从今天开始你不许给我反锁门了,外面如果有情况我出去还方便点儿。大朱很不情愿的嘟囔着说:不锁就不锁,这可不是我让你出去的,你着凉也别找我。

蔡姐的经验 

第一个孩子也没经验,大朱他就怕我们娘儿俩着凉,他每天都把火炕烧得很热。有那么几天我觉得身上奇痒,身上长满了像痱子模样的小疙瘩,我还以为是我出去轰鸡时受风了呢。没别的办法,我只好再盖上一层被子玩儿命的捂着,捂得我心里烦躁极了。我捂得严严实实的,当然给儿子也是盖了又盖,唯恐小东西着凉。小东西没完没了的哭闹不停,给他吃也不吃,给他喝也不喝,就一味的打着挺儿的哭,哭的小鼻子尖儿上都冒出了汗珠儿。

看着我浑身的小疙瘩和儿子无休止的哭闹,大朱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好去请蔡姐(早年当过卫生员的副连长家属),蔡姐又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蔡姐撩开我的被子后,她用她那纯正的四川话惊叫起来说:唉呀!炕烧得太热喽!都捂出痱子来喽!她又把手伸到褥子底下一摸说:都烫手呦。说话间,蔡姐又打开了孩子的襁褓说:看噻,娃儿也捂出痱子来喽!他没个不哭。蔡姐在给孩子换尿布时,她意外的发现孩子的肚脐又红又肿,看样子是感染了。蔡姐又忙吩咐大朱赶紧去喊卫生员来处理一下。卫生员来了以后埋怨我和大朱说:肚脐都肿成这样了,小东西没个不闹,你们俩咋就这么笨呢?卫生员边给儿子的患处上药边嘱咐我们说:以后不能光看孩子的脸和屁股,每次换尿布时都要顺便撩开衣服看看,检查一下有没有其它异常的情况。卫生员把儿子重新包好以后她又强调说:尤其是在孩子哭闹不停的时候,你们更要注意检查,因为小孩儿不会说不会道的。


那天卫生员和蔡姐走了以后,小东西很快就睡着了,一连睡了三个小时都没醒。我中途还有意把儿子扒拉醒一回,我把奶头放在他嘴里他根本就不张嘴,他只翻了翻眼皮就又睡着了。我害怕了,因为卫生员给小东西上的消炎药是磺胺药粉,莫非大朱对磺胺过敏小东西也对磺胺过敏?我越想越怕,我把熟睡中的儿子抱在怀里呜呜的哭起来,我的哭声都没有惊醒孩子。焦急中好容易盼着大朱下班回来了,他看见我正在抱着孩子哭,先俯下身看了看孩子说:他睡多长时间了?我说:连续睡了三个多小时一直都没醒,我真有点儿害怕,我怕儿子像你一样对磺胺过敏。大朱警觉的说:不会吧,要不我叫卫生员来看一下,你先别紧张。卫生员来了以后,她打开襁褓用听诊器听了听儿子的前后心说:放心吧,没事儿的,就是这两天因为肚脐疼,小东西他没睡好觉,他太累了。正说着儿子的小牛牛翘的老高,冲天撒了一大泡尿,卫生员说:看看,这回找到肚脐感染的原因了吧,小男孩儿撒尿时肚脐部位很容易湿,肚脐还没长好的时候特别容易感染。你说那天就那么抖落那小东西他都没醒,他只是懒洋洋的睁了睁眼睛又接着睡了,那天他足足的睡了有六个小时。那天晚上八点左右小东西才睡醒,他饿坏了,那天他整整吃空了一个乳房。夜里可把大朱给忙坏了,小东西白天睡够了,晚上一会儿拉一会儿尿的。大朱把儿子都伺候周到了想吹灯睡觉吧,小东西还不让吹灯,屋里只要没有亮光了,他就玩命的哭。因为我那天白天紧张害怕了一天,那天晚上我睡的也特别香,天亮以后我才发现大朱的眼睛都熬红了。原来大朱他为了让我睡踏实了,他又披着被子抱着孩子,依着箱子坐了一夜。


好容易凑合了一个月,满月后儿子比出生时丰满的多了,脸上的皱纹彻底没有了,小脸蛋儿也鼓鼓的了。只要儿子不睡觉时你一逗他,他就会甜甜的对你笑一笑,挺着人喜欢的。只要大朱一下班回来,他准先奔儿子,哪怕是小东西在睡觉,他也得过去亲他俩口。我们有了孩子以后,我那几个学生也就不来找大朱玩儿了。

作者简介

祖杰峰 女 老三届中的66届初中毕业生。1968年6月奔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六师23团,1979年2月返城回京,79年在北京玛钢厂工作,98年退休后原单位又留用五年。


退休后开始写回忆录,总共写了有41万多字(其中下乡经历估计得有二十万字),经过这些年的沉淀,想把我亲历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文章由作者提供本公众号发布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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