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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系列 — 维京人的入侵(英格兰)
注入这个海湾的,是英国境内流程最长的河流——塞文河(其实也只有350公里)。塞文河源出坎布里亚山脉东北麓,原本也是威尔士人的领地。不过早在罗马时代,威尔士人就被迫退入坎布里亚山脉,依托边缘那些沿海低地生存了。从地缘关系上看,七国时代占据塞文河流域的是“麦西亚王国”。纯粹跟一个王国PK,有坎布里山脉庇佑的威尔士人,还是能够与之抗衡的。问题是,在西撒克逊人征服康沃尔、开始结束七国时代时,威尔士人的处境就十分的不妙了(事实上,针对威尔士人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为了避免步康沃尔人的后尘,威尔士人让挪威人相信,大家合作能从英格兰获得更大的利益。这次威尔士人主动充当带路党,战略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希望维京人能给英格兰人的统一大业添乱。进入布里斯托尔湾的维京人与从海湾北沿出击的威尔士人汇合,沿着塞文河的上游支流“埃文河”,一路攻掠到了英格兰中部。尽管韦塞克斯并不是直接攻击目标,但作为“不列颠统治者”的西撒克逊人,自然是不能坐视威尔士人和挪威人,在英格兰如入无人之境的。最终势头正盛的西撒克逊人,还是在埃文河上游击退了威尔士——挪威联军的攻击(公元838年),解决了这场西线危机,但这还不是英格兰人遇到的最大挑战。因为很快,丹麦人就将从东线登陆英格兰的土地了。 英格兰西高东低的地势,决定了它的大部分河流,都是从西至东注入北海的。这其中最重要,也是位置最好的,就是泰晤士河。在七国分立的时代,伦敦以西的泰晤士河是韦塞克斯王国与麦西亚、埃塞克斯王国的分界线(伦敦则归属于埃塞克斯)。公元9世纪50年代,丹麦人开始出现在泰晤士河口。这些划着龙头船的海盗,以河口的谢佩岛为跳板,不断侵扰泰晤士河下游地区,包括伦敦也多次遭到洗劫。这意味着,任由事态发展的话,韦塞克斯王国的安全,也将直接受到这些丹麦人的威胁。
相比挪威人,丹麦人的来势更为凶猛。不过处在上升期的西撒克逊人,还是成功阻止了丹麦人,向泰晤士河以南扩张的想法。问题英格兰有足够的海岸线,让这些丹麦海盗寻找薄弱环节。身为霸主的西撒克逊人,虽然要肩负帮整个英格兰抵御外敌的大任,但在面对海上威胁时,西撒克逊人自己也有漫长的海岸线需要防守。在这种情况下,丹麦人选择的突破口如果远离韦塞克斯的话,要是想帮中北部的王国抵御外敌,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对于维京人来说,有较长、较多河流相连的海湾,是最理想的登陆地点。维京人不仅可以在海湾建立据点,更能通过这些河流深入内陆,扩大自己的劫掠范围。喇叭状的泰晤士河口,并非是唯一适合登陆的地点。在英格兰中部,最起码还有两个类似的湾口:瓦士湾(沃什湾)、亨伯湾符合维京人的要求。事实上,当年盎格鲁——撒克逊人,也正是透过此类路径,登陆英格兰的。其中泰晤士河口,及英格兰南部海岸线,是撒克逊人和朱特人的登陆区域(建立了东、西、南三个撒克逊王国,以及朱特人的肯特王国);而沃什湾和亨伯湾,则是盎格鲁人的切入端口。七国当中面积最大的诺森布里亚、麦西亚,以及东部的东盎格利亚,就是盎格鲁人建立的国家。
公元9世纪6、7时年代,丹麦人在英格兰东北部,发动了几次大规模的攻击行动。埃塞克斯、东盎格利亚、麦西亚、诺森布里亚的大片领土,都沦为了丹麦人的占领区。最让人感到恐惧的是,丹麦人已经有想法摆脱“海盗”这份不太稳定的职业,而把比丹麦气候、农业条件更好的英格兰,作为殖民地经营了。这变化宛如当年盎格鲁-撒克逊人,最初只是被罗马人当成雇佣军引入岛上,却最终变成一场民族大迁徙一般。 在抵御丹麦人渗透的过程中,英格兰也诞生了一位唯一的“大帝”级君主——阿尔弗烈德大帝。其实以“大英帝国”后来在殖民时代的成就,应该是能够成就很多“大帝”的。身处外岛的英格兰,终归是没有办法进军罗马(或者从君士坦丁堡接过衣钵),也就很难在逻辑上,继承罗马帝国的遗产了。后来在19世纪末,如日中天的大英帝国终于想到了个办法,来圆王室的皇帝梦。公元1877年,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加冕“印度女皇”,这一帝号一直延续到1948年,印、巴独立之后方告终结(女皇之后改称“印度皇帝”了)。 当然,君主们到底给自己加什么头衔,并不是我们所关心的。鉴别一个政治体是否是“帝国”的标准,也不在于某位君主是否正式称帝。至于“阿尔弗列德大帝”究竟有什么成就,让英国人如此推崇他。英格兰又能够在丹麦人的全面压力之下幸免于难,我们下一节再接着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