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拿起笔,不一定只能是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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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
我们不短信
不网聊
不被堵在路上
如果我想你了
就翻两座山
走五里路
去牵你的手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开放的新时代,网络社交软件五花八门,数据消息铺天盖地。从南五买夜宵回到宿舍,口袋里手机振动不停,一打开是200+的新消息。要是胆敢或者不幸一天不开机,大概已经错过一次干培、两个会议,来自三个私人、五个大小群的通知。
社交媒体的发展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我们紧紧缚住,没有一丝喘息的余地。这时候,我们开始想念那个车马迟迟、书信往来的时代,简单而又纯粹。那时的每一个字,都是用心写就,不比如今许多人在网络上的随意草率。然而,有了网络,电话就打得少了;有了电话,更传统久远的书信自然也就被抛诸脑后。
(图:古柏岳)
“时间就是金钱”这句80年代的流行语至今影响着我们的价值观,我们追求速度,以虚度光阴为耻。然而,近年来木心先生的一首小诗《从前慢》却流行了起来,掀起一股“慢生活”的怀旧风。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节选)
慢慢地写一封信、等待墨水干透,慢慢地把它装进信封、放入邮筒,想象着远方的那个人在读到这封信时脸上的神情,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也许你每天都会收到微信上无数条消息,可是......你多久没有收到一封亲笔写就的书信了呢?
家书抵万金
“爸给你打了生活费,收到了吗?”“嗯,看到了。”
朋友来约我去看某演讲比赛,更早结束了这通本就简短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到了这个年龄,与父亲关系变得微妙起来。不再是儿时101%的信任、依赖与崇拜;也不至于是张口就吵、夺门而出的叛逆。反而有点尴尬,疏离。月末,他会及时打来下个月的生活费。在他的节日生日,我也说声“您辛苦了”,多少有点象征性意味。
平日微信很少聊天,亲情网电话的次数也能数得出来,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那些亲切的问候或者儿时信口拈来的“我爱你”黏在喉咙,干干地发不出来,半晌只好重新咽回去。果然是亲生的,我们一样木讷,在通讯时代如此发达的时代,渐渐失语。
演讲中,蕾蕾同学讲了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主角是广州大学里一位普通的保安大叔。
由于岗位需要,大叔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他说,每次过节想念家人时,会打电话,还会把对家人的思念一笔一划地写下来。大叔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文化水平不高,自己写好信之后,就拿去打印,还拜托人家帮忙改了错别字。”他那样的认真谨慎,完成了对书信庄重的礼遇。一封家书,多少情怀在纸中。
(图:陈松娇)
我突然想起,我也曾收到那样一封家书。嗯是的,竟然来自我那不善表达的老爸!十岁的我和看到这里的你一样惊讶。
儿时爸爸在外工作,一载三归。过完年他就得去另一座城市。妈妈翻出一封信来,上面是爸爸俊逸(讲真)的字迹。“女儿,在离家的前一个晚上爸爸给你写下这封信,其实是想给你讲个故事......”
满满两页纸,我爸就抄了一个市井小故事,大概是从类似《故事会》的刊物上一字不漏地抄写下来的。因为我后来在家里找到了那本书......关于故事内容,我现今毫无印象了。因为对于当时孩提的我来说,那封信的意义并不大,甚至是无趣。
而那天那篇演讲,让我突然想起多年前的“家书”。我突然想到:为什么爸爸不直接把书给我看就好,而是费尽心力亲手抄写?因为他想把他最喜欢的故事与他最疼爱的女儿分享啊,就像那些可以相伴着的父女一样。那是我爸独家定制的睡前故事,可惜当时我未能懂。
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样一番情景:他在昏黄的夜灯下,用他近视的双眼、起茧的手指,用钢笔和白纸,一笔一划一撇一捺,抄写一个冗长的故事,写一封家书,为我。也许他是真的不懂抒情,所以用这样传统的含蓄的通讯方式来告诉我:他爱我,爱这个家。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战火纷飞里,一封家书报平安是多么难能可贵。和平年代里,家人的书信可爱非常。
朋友说:“她讲得很感人。没想到今天还能听到这样的故事啊,关于书信关于爱。”我推了她一把:“矫情!”。又问:“哎,知道广大哪里可以寄信吗?”
三行情书半生缘
“爱你就像爱生命”是王小波写给李银河。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许多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是沈从文写给张兆和。
“迄今思之,所谓功业宛如幻梦。独对女士才华容德,恋恋终不能忘”是蒋介石写给宋美龄。
也许你会说,他们都是才子能人,情书几行,一挥而就。但是,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普通的身份:仰慕者。他们写下一封情书,给心心念念的佳人。可能和你刚给男神女神发了私信的心情一样,忐忑,期待,甜蜜又忧伤。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而是与你躲过雨的屋檐。动人的不是华丽的词藻,而是字里行间浓浓的情意。你可以写:“LOVE”,也可以写“今晚的月色真美。”情书本身就具有一种质朴的仪式感。我钟意你,所以我写下来,写下你的名字,我的心事。
在这个连爱情都险些沦为速食的时代里,我知道多难说服你去写一封情书。只是,如若你在微信里说你爱我,我大概会回馈一个表情包。我们不免合理质疑:你是复制还是群发?这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手写书信较之网络文字,更能打动人心。就像归人穿过寒风与长街,家里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远比一串外卖电话来得更有温度。
一位79岁老人写给老伴儿的情书
横折竖弯钩,字词句段篇。心头的爱意,化成笔下一个个墨迹方块,被我们或精心或笨拙地铺排在一张16开的信纸上,装在干净的牛皮纸信封里,投递到街角绿色的邮筒里,被赋予鲜活的情感与使命。
情书这碗狗粮,你先干吧,我随意。
好久不见,我的信
这么聊起旧书信,你会觉得遥远吗?像是父辈以及更久前的通讯工具;像是贴在伪文青身上的矫情标签。那,我们来说说广州大学里,那些人,那些和邮箱、书信有关的小事好了。
不知你们可曾注意过“全家”对面、文俊东楼旁、天桥下有一个邮筒?讲真,我没有。
但那天,我注意到了一个姑娘。
我看见她把一封信伸进邮筒,再拿出来时,手里依旧是那封信。那时正是下午上课前的时间,她就那样定定地站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犹豫不决,大概在怀疑这个邮筒能否真的把她的信寄出去。最后她还是把信塞回包里,低着头走了。大概失落罢。出于好奇,我目睹了全过程。
文俊东楼前的邮筒
那一封信不知道寄给谁,寄到哪里去,但一定珍贵无比、意义非凡。就像朋友圈里,一个女孩夜半想起朋友的约定,下楼查看邮箱,对方寄来的明信片和孩子般的字与祝福,足以让她在冬夜里热泪盈眶。真好。
(是“抱”头痛哭,嘻嘻~)
我又后知后觉地悲哀起来,这个年代里,邮筒是否只是摆设?有多少人还会提笔写信?我们,又多久没有寄出或者收到一封远方的信呢?存在即有意义,书信的存在还有必要价值吗?难道那些关于书信的美好故事就此终止了吗?
如果说“优胜劣汰”,按效率与成本比的话,书信自被时代巨轮碾压。但有书信来往的人都会有他的故事和可爱之处。所以我想,不是所有被保留的传统都只是凭借表象的利益,而是它值得。就像我留着高三时候二狗子给我的信封和信纸,空白无一字。她说,没有什么要说的,毕竟每天都能见到......只是觉得信纸好看,就想要送给我。真好。
你说这是个人的无病呻吟也好,说是群体的忧患共鸣也罢。从前那个用一笔一划手写书信的时代已经渐渐离我们远去,我们大多数不愿意花上这么多的时间去书写、等待......
等我们老了,子孙奶声奶气地念书,问起什么是“云中谁寄锦书来”。我们怅然若失,然后说:“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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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图文编辑 | 陈思怡
微信编辑 | 林翊民
校哈哈稿 | 任美龄
责任编辑 | 岑格蓝 李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