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界的十二禽兽
哲学界的十二神兽
芝诺的神龟
大约,公元前468 年,芝诺的神龟和奥林匹克的冠军阿克琉斯比赛跑步,神龟申请先爬一段路程D1;当阿克琉斯跑完路程D1时,神龟又向前爬了一段路程D2;当阿克琉斯跑完路程D2时,神龟又向前爬了一段路程D3;一追一爬,以至无穷,阿克琉斯永远追不上神龟。
哲学含义:芝诺为了捍卫自己的老师巴门尼德的本体论“存在是不变的一”而派出自己的神龟来说明运动中的事物没有快慢之分,从而对我们所认识的日常中的运动观念提出质疑。因为有人诘难巴门尼德的观点,说如果承认存在是不变的一,那么便会得出事物是不能运动的荒谬的结论,芝诺则通过悖论反击,说如果承认存在是变化的,那么也会得出事物不能运动的结论,并且这与前提相矛盾,更为荒谬。
庄子的鲲鹏
《逍遥游》: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
庄子云游北方时,发现大海里有一条鳍长数十千米的大鱼,取名为“鲲”。鲲可以变化为脊背长数十千米的大鸟,庄子唤其为“鹏”。之后庄子收鲲鹏为坐骑,乘大鹏,飞回南方,将其养于天池。
在北方的大海里有一条鳍长数十千米的大鱼,名为“鲲”。海动之时,大风起,鲲乃变化为脊背长数十千米的大鸟——“鹏”乘风飞飞往南方的天池。
哲学寓意:庄子借变了形的鲲鹏以突破物质世界中种种形相的范限,将它们从经验世界中抽离出来。并运用文学的想象力,展开一个广漠无穷的宇宙。在这新开始的广大宇宙中,似乎赋予鲲鹏绝对的自由,纵横驰骋于其间,而不加以任何的限制,但实际上鲲鹏还是要借助海运、大风之力才能翱翔天际,所以并存在绝对的自由。(陈鼓应)
布里丹的驴
中世纪哲学家布里丹的驴是一头有理性的驴,它站在两堆数量相等的干草的正中间,在这此情况下,它缺少哪一堆干草更好的理性根据。虽然选择吃草要比不吃草更具理性,但它无法选择该吃哪一堆草。由于不能在两堆草之间做出理性选择,它就一直站在中间,犹豫不决,最终饿死。
哲学寓意:在几件同样好的事物之间,一定要做出选择,选择要比不作出选择一定要好。虽然你选择A会错失B,但你在A和B之间犹疑不决,最后你可能都会错失A和B的机会。当然,在这个寓言中,你可以说驴子不做选择,全部吃了,但在现实中可没那么简单,比如毕业后的你是读研还是工作,你必须得做出选择,做选择不是让你犹疑不决地想“我到底适合什么”,而是去做,在做的过程中知道你适合做什么。小编很欣赏思庐的创始人的口头禅:“Don’t think, but do it!”
维特根斯坦的甲虫
《哲学研究》:“假设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盒子,里面有着我们称之为‘甲虫’的东西。谁都不许看别人的盒子; 每个人都说,他只是通过看他的甲虫知道什么是甲虫的。———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每个人的盒子里装着不一样的东西。甚至可以设想这样一个东西在不断变化……盒子也可能是空的。”
哲学含义:维特根斯坦借助对“甲虫装置”的分析,给出一个“反私人语言论证”。私人语言是由个体掌握或使用的语言,他人无法理解,也不能传达。在维特根斯坦看来,私人语言的语词指涉只有讲话人自己能够知道的东西,他人无法理解这种语言。维氏并非论证“私人语言之不可能”,他所论证的是“能进入日常语言游戏规则下的私人语言之不可能”。
波普尔的黑天鹅
波普尔的经验证伪原则主要是建立在其反归纳的基础之上的。他认为归纳法不能算是科学的方法,因为它没有给人们带来必然的知识,其理由是过去的重复不能证明将来也必然重复。进而,他认为科学的理论或命题,不可能被经验证实,而只能被经验证伪。科学理论具有普遍有效性,一般用全称命题来表达,而经验所能证实的只是个别陈述或单称陈述,其不能通过归纳法上升为一般。波普尔认为科学的普遍理论不能被个别命题证实,但是可以被其证伪。如发现了一只黑天鹅就可以证伪“所有天鹅都是白色的”这个命题。进而他提出了他的科学划界标准(这里的划界指的是科学和“形而上学”的标准),即“一切知识命题,只有能被经验证伪的才是科学的,否则就是非科学的”。
柏格森的甲虫
柏格森在《创造进化论》中,提到了一种甲虫,这种甲虫把卵产仔土蜂挖掘的地道出口,甲虫的幼虫耐心等待雄土蜂从地道出来的时机,然后紧紧抱在后者身上,等到雄雌土蜂交配时,幼虫抓住机会爬到雌蜂身上,等到其产卵,便把蜂卵当作它在蜂蜜里的救生圈,然后慢慢吃光土蜂的胚胎,并钻进卵壳住下,直到长大。
哲学含义:柏格森描述了甲虫的这种现象,幼虫似乎生来就清楚这种策略。并且能够实践。而成虫似乎也很清楚幼虫具备这样的能力,完全放心地如此产卵。假定它们具有一种知识,一种隐而不显的知识。在甲虫的例子里,它们无须借助意识使这种知识内化,而是借助明确的行动使这些知识外显出来,甲虫不曾学习过,却拥有了特定的知识。
其实,甲虫的例子来源于柏格森对智慧与直觉本能之间的区分。在柏格森眼中,此二者都是功能,引导生物进行实用性活动以面对外部环境。直觉本能在不自觉的情形下工作,智慧则是有意识的,由此而对应两种不同的知识。以甲虫为例,柏格森试图证明“依剧本演出”的直觉本能知识的存在。
德里达的猫
德里达在《因此我是动物》中借助《爱丽丝梦游仙境》段落,引出了大黑猫的故事。有一只大黑猫,无论你跟它说什么,它总是回应以“呼噜呼噜”的声音,我们如何知道它在表达好还是不好。如果它总是报以同样的回答,那我们跟它讲话有何意义呢?“呼噜呼噜”与“喵喵叫”又有什么区别?
哲学含义:德里达关心的问题在于,动物是否能够回应?能不能给出一个真正的回答,而非只是一个反应?能否让人知道它回答了什么?向谁回答?回答对谁负责,对什么负责?而这些问题最终都指向了德里达对“他者”的思考。当我赤裸着被一只猫撞见,那时我是谁,为什么我感到浑身不自在?因为像动物一样赤裸而羞耻吗?我注视猫的时候,它也能注视着我,动物有它自己对我的观点,那是出于另一个绝对存在的观点。这个在猫前赤裸的时刻,启发了德里达思考周遭的人相对于“我”的绝对相异性。
海德格尔的蜜蜂
假如蜜蜂在一株苜蓿上找到了一滴蜜,它开始吸食、然后停止、飞走,是因为它发现没有蜜了,还是觉得自己吃饱了,如果还有蜜,它还会再返回吗?再假设把蜜蜂置于一个盛满了蜂蜜的碗中,一段时间后,它会停下,然后飞走。但是如果我们在它吸食蜂蜜时,切开它的肚子,蜂蜜从切口一直流出,而蜂蜜会继续吸食,它不明白它已经吸食过多的蜂蜜,也不明白自己的肚子已经不见了。这是我们难以理解的。
哲学含义:海德格尔对此解释到:“动物不具有存在者的可显现性。”在海德格尔眼中,动物拥有一个贫乏的世界,我们不能说动物没有世界,也不能说它们真的拥有一个世界。外界的反应和刺激虽然能够让动物和特定的世界发生关系,但是世界也由此把动物禁闭在那一部分的世界之中。海德格尔用“独占”来阐释这种动物“被自己占据”的现象:“让困在一个周围环境里,却永远不再世界里的动物行动——独占为其条件。”相较之下,石头没有世界,而人是世界的塑造者,由此海德格尔展开了三种与世界的关系。
梅洛·庞蒂的椋鸟
梅洛·庞蒂为我们带来了一只奇怪小鸟的故事:它把捉苍蝇的过程从头到尾演练一遍,虽然它附近根本没有任何一只苍蝇。但这只椋鸟以前从未有类似的行为,也不曾见过其它椋鸟做到同样的事。它栖息在一座雕像上,守望空中,然后突然有了盯上猎物的反应,接着它飞起来,做出用嘴啄住、弄死甚至吞下那只(不存在的)苍蝇的动作,然后摇摇身体,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哲学含义:梅洛·庞蒂以此来说明“本能性倾向”,这并非指向一些由目的导向的行为,甚至不受到动物本身并未意识到的遥远的目的之引导。这是盲目的,对自己的目标一无所知的,对此我们不应该惊讶。椋鸟做出这个本能性动作不为一个目的,而只是一个纯粹用来愉悦自己的活动罢了。这种初始的,没有目标的活动,似乎也纾解了一种内在的张力,而呈现为动物本身内在旋律的片段。
蒙田在《随笔集》中向我们发问:燕子筑巢,难道是在千百个可能地点中,毫无智慧地选择了一个最适合居住的地方?鸟巢的优美结构,会是在完全不预知结果之前,就做了形状的选择?燕子衔泥,难道完全不知道水可以使得泥土变软?铺设苔藓和羽绒,难道不是为了幼鸟的舒适着想?巢建在东边,难道不是考虑了风向?”
哲学含义:蒙田反对人的狂妄自大,人类怎么能靠自己的智慧来了解动物隐秘的情感和思想?又以什么标准能得出动物很笨的结论?他努力证明动物“能彼此了解”,人类与动物之间的互相听不懂,就好比不同语言间的无法沟通。但笛卡尔对蒙田的这一思想却不屑一顾,他承认动物特有的本能令人惊叹,但笃信这些不过是动物的机械性行为。
苏格拉底的天鹅
《斐多篇》中记载了苏格拉底之死,友人问他:“你怎么能确定人死后灵魂仍然存在?”苏格拉底回答道:“人类自己对于死亡感到恐惧,甚至因此污蔑天鹅,说天鹅在面对死亡时悲叹,正是痛苦使他们悲歌。人们完全没有想过,没有一只鸟会在遭受痛苦时引吭高歌,在我看来,使之鸣唱的不是痛苦。它们都是阿波罗的鸟,因此而有预卜的能力。事实上,他们是为了将来要在冥世要得到的种种幸福而喜悦欢唱。既然我以和天鹅同样的顺服,把自己奉献给一位神祗,而且不以为自己是比天鹅更不好的预言家,因此我和天鹅一样,不因与生命分离而感到任何苦涩。”
哲学含义:苏格拉底借此说明,死亡并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死亡不能影响灵魂,那些没有被欲望和享乐奴隶的灵魂,究其一生探讨哲学,而收获了智慧。
毕达哥拉斯的母熊
有一头恶名昭彰的母熊,吓坏了当地的居民,而毕达哥拉斯平静无惧地走到母熊旁边,拿水果和烤大麦饼给它吃。在毕达哥拉斯的劝慰之下,母熊对哲学家做出不再攻击人类甚至其他动物的承诺。
哲学含义:毕达哥拉斯认为人类正如同这只原本凶恶的母熊,为了食肉而虐待,如果只以蔬果果腹,也许可以为暴力赎罪。此外,根据毕达哥拉斯学派的灵魂转生说,灵魂在人时候会转移到其他生物上,毕达哥拉斯不认为动物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人类服务,也不认为世界上存在没有灵魂的生物。灵魂有时与这个动物结合,有时与那个动物结合。所以他不愿意破坏植物或是伤害没有对人造成损害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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