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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管管贺建奎这个实验狂人了

诗人牛皮明明 牛皮明明 今天


01


每当事件发生之后,我会下意识让事件先飞一飞,然后再写。

 

贺建奎编辑基因这事,我的情绪由愤怒慢慢转为失望、无力,最后只剩下懵逼的恐惧。

 

愤怒于科学没有边界后的邪恶,失落于科学家对生命的敬畏之心,无力于此事没有部门表态,恐惧于人类可怜的命运。

 

对整个人类来说,编辑基因不是一件小事。

 

当基因一旦被编辑,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可能变成实验室的小白鼠。

 

我们看似可以掌控的命运,实际上只掌握在个别科学家和政客那里。最终我们发现自己的命运竟是如此凄惨,哦不,我们命运不是凄惨,我们甚至都没有命运。

 

假如,掌握人类命运的科学家、政客,其中一个独裁、暴力、无耻,那人类就会为这一个人的决策付出代价。过去,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红色高棉”时期,政客的一个决定,就导致300万柬埔寨人死于饥饿。乌干达阿明时期,政客的一个决定,30万人没能逃离屠杀。切尔诺贝利核泄漏,直到现在受过核辐射的地方依旧无人居住。

 

我们终于明白,人类的所有灾难,其实都是人类自己造成的。人类真可怜,我们真可怜。


米兰·昆德拉


02


这两天来,我们试着从焦头烂额的生活,获得了短暂的抽离,用一点点时间不再关心粮食和蔬菜,学会关心命运,思考命运。

 

又会想起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说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可人类不思考,上帝难道就不发笑吗?

 

人类所有的终极思考,无非如此:

 

人类究竟是什么?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肉身重要?还是灵魂重要?昨天真实?还是明天真实?梦境真实?还是现实真实?坐过的车,我真得坐过它吗?死掉的那些人,他们去哪了?是另一个时间维度?还是另一个空间维度?

 

每个人眼里,都能看出一个新的人类。

 

艺术领域,对齐白石来说,人类也许就是一只悠然自得弓背的草虾。对徐悲鸿来说,人类也许就是一匹马。在科技领域,对乔布斯来说,人类也许就是一部手机。在医学领域,对狂人贺建奎来说,人类可能就是一只不断被实验的小白鼠。

 

我虽然知道我没有命运,可我却真得不想当小白鼠的命运,更不想让后代拥有小白鼠的命运。所以我对贺建奎这个人充满无尽的厌恶。如果法律规定打人不犯法的话,我很想有人可以揍他一顿,也希望国家可以管管他。

 

这是两天以后,我最真实的想法。因为太过无力,就只能写文章说说这样屁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法律往往都滞后于科学,人文往往也滞后于科技,政客和科学家又恰好可以操纵法律,修改法律。

 

这是普通人命运的可怜。

 

(贺建奎就像他的手势一样,是挺二的)


03


还有比这更可怜的。

 

昨天贺建奎在香港首次公开露面的演讲,一下子,让我们更加可怜了。

 

贺建奎先说道歉,道歉的内容不是为编辑基因这件事道歉,而是道歉自己保密工作没有做好。翻译一下,这个道歉是这样的:

 

不好意思,让你们知道了我贺建奎已经编辑基因了,下次我争取做好保密工作,不让你们这些小白鼠知道。

 

原来,我们这些人,没有命运也就算了,现在好了,我们这些人,连知情权都没有了。

 

我们这些人真可怜,以后,他们在我们身上做实验,连通知书都不会发了。

 

要我说,我们还算好的了。

 

比我们更可怜的是,那对叫娜娜和露露的女孩。她们的命运,更可怜。昨天,发布会上,贺建奎说,他会为娜娜和露露的人生负责。

 

坦白说,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无耻的吹牛。在我有限的见识里,好像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可以对别人的人生负责。亲生父母不行,单位领导更不行,街坊邻居就更别扯了。可贺建奎说他行,真不知道是谁给的勇气,谁给的脸?在我浅薄的三十多年生命里,从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之徒?这实在是太过无耻了。

 

娜娜和露露,真可怜,刚刚出生,自己还没来得及负责自己的人生,就被贺建奎口头负责了。娜娜和露露,人生真可怜。



04


要我说啊,这还是刚开始,娜娜和露露还有更可怜的。

 

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她们刚出生,就要与别人的人生不同了。

 

她们还不知道,她们终生的标签:被贺建奎28万购买实验权,全世界第一对被编辑基因的人类。

 

娜娜和露露自己还不知道,普通人有俗世的命运,而娜娜和露露却只有产品的命运。

 

娜娜和露露还不知道等待她们的命运是这样的:

 

终生接受来自医学界的监视、科学界的监视。

 

稍微有点想象力的人都不难想象,当娜娜和露露开始接受教育,其他的孩子会对她们人生指指点点。当娜娜和露露准备恋爱,她们会被对方父母质疑,是否拥有生育功能?当她们决定生育孩子,自己也会担心基因是否遗传,下一代是否健康?

 

我们普通人生活里,遇不到的一切,可能娜娜和露露都将遇到。我们普通人命运里遇不到的难,可能娜娜和露露也将全部遇到。

 

从一开始,娜娜和露露就是贺建奎的产品了。异样的眼光,没有隐私的命运,被安排的人生,这也许会构成娜娜和露露不丰满却“另类”的一生。她们从一开始,就像贺建奎的一部手机,一瓶可乐,一个中性笔,都是产品。

 

在我有限的常识里,我所知道人的命运,应该是有一年四季,有复含宿雨,有雪夜寒冬,有春风和煦,有应该秋色醉人。在我有限的常识里,我所知道的命运,应该从来不是方程式、也不是不是数学题,更不是流水线上的罐头瓶。

 

贺建奎却从不关心两个孩子的命运,怎么看,他都不怎么像科学家,更像是产品开发人。

 

当金字塔最顶层的人,开始不关心人类命运,这便是人类所有灾难的起源。当理想主义者的科学家一旦有机会掌握政治,必然会是独裁者。学者苏珊桑塔格说过,所有的独裁者都是理想主义者,希特勒是,墨索里尼是,斯大林也是。

 

一点都不难想象,当贺建奎这类对生命没有敬畏心的实验狂人掌握政治。也一定会是独裁者,人类也一定会有灭顶之灾。

 

写文章,有风险,在这一点,我愿意为自己的观点负责。



05


贺建奎一事发生之后,几天了,至今也没看到任何部门的回应。这几天以来,全社会好像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是管还是不管,是用法律管,还是强行介入,国家好像都拿贺建奎这个疯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靠国内几个科学家联名呼吁,那显然是很无力的,只靠国外的科学家说几句,这显然也是徒劳的,毕竟这是发生在中国的事。


直到今天下午本文发文之前,科技部终于、终于、终于表态:


令人震惊,不可接受,暂停相关人员科技活动。

 

可娜娜和露露还是这样被出生了!

 

坦白说,关于此事,我最大的感受就是恐惧,难道科学真的可以摆脱国家、摆脱法律、摆脱伦理,进入一个绝对安全的状态。如果科学有这样“躲避功能”,那会不会有更多的狂人,“勇敢”去做常人根本不敢想的事?是不是这样的“狂人”,可以一直赶在法律未被修改之前,就做出超出人类想象边界的事。

 

这实在太可怕了!

 

当基因编辑被用于人类,我们仅存的平等也会被打破。我们用了很多年才承认人生来就不平等,地位、社会福利、受教育状态、财富、甚至包括身体健康都不平等。至少我们还坚信我们都是人类,我们的基因是平等的,可基因编辑技术会一巴掌就打过来:

 

别扯了,你们连基因都不一样,你们压根不是同一个人类。

 

当人类完全可以用编辑基因技术。那好了,有钱、有地位的人,他们真得可以花很多钱去编辑最好的基因,繁育最高智商的后代,这是人性。那时,一个贫民和比尔盖茨、巴菲特的距离,不再是一架飞机、一所别墅的距离,而是基因的距离。

 

在基因上,富人就可以给予一个贫人无尽的嘲弄。到那时,贫穷的人将会一无是处,连基因、血液、肉身、灵魂都会变得一无是处。

 

这实在太可怕了。

 

那时,富人、有地位的人不仅仅只用财富宣誓骄傲,连基因都可以宣誓骄傲。那时,真的很抱歉。普通家庭的孩子和富足人家的孩子,真的已经不是同一个人类了。那时,荣耀的命运将会更加荣耀,凄惨的命运将会更加凄惨。那时,当今全世界正在聊的阶级差别,也将会成为一种铁的秩序。

 

这实在太可怕了。

 

那时,拥有最好基因的那一小撮人,为了捍卫自己的优良基因,自然会对低基因人类进行排挤,奴役或者杀戮。

 

这也许将是人类的灾难,也有可能是我们后代的命运。

 

是该管管贺建奎这个实验狂人了。


作者: 牛 皮 明 明 

诗人,曾在西藏流浪

世间最好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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