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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夫:他让我们在最寒凉的时代,也能感到光芒
▌初识杨渡:相见恨晚、莫逆于心
隔着海峡,我们各自在类似的小镇成长,然后又在中年于京城不期而遇。杯酒订交十七年,不时相约醉乡中。在无数的夜雨高谈里,我们深知了彼此的身世文章,更有相见恨晚莫逆于心的感觉。
我虽略小四岁,还仅是初初北漂的“不法”书商。那夜灯红酒绿,衣香人影太匆匆;我们擎着酒杯在亭台间短语寒暄,已然于风尘中辨出各自物色。
我和诗人李亚伟、郭力家等每次与他们捉对厮杀,似乎皆要两败俱伤。也正是在这样一些“相见亦无事,不来忽思君”的邂逅里,我们才知道他也是彼岸上世纪80年代的诗人。
▌那一代台湾青年的奋争
他作为曾经的学生领袖,深受上世纪70年代末“美丽岛”精神之熏染;在台湾戒严时代后期,一样站在了环保运动和党外期刊运动的前列,并以长诗《刺客之歌》发起了对国民党专制独裁的最后冲刺。
何其相似的少年经验啊,隔着千里云天,我们对世界的最初认识原无异样。也因此,我们对社会改良的梦想,也有着不二的起点。
马英九入府之后,将秘书长聘书送到了阿渡面前。出于对两岸文化交流的兴趣,他欣然接受了这一使命。也因为这一民间身份,至今他仍然可以自由出入大陆和我推杯换盏。
按老话说天下有道则现,无道则隐,以他之德才和功貌,大丈夫堂堂正正,从政入幕亦可建功于世。然而他嫌政场卑污,且不能自由出行,于是辞谢。我亦理解,书生使命,不平则鸣;匡时祛弊,拔刀相助而已。
但凡能收获一个清明民主的时代,即便天子呼来,自古也有坚不上船之道统。士大夫之傲岸挺拔,也正在于坚守自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