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昌记忆》:“独臂将军”贺炳炎上将的家世籍贯之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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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将军”贺炳炎上将的家世籍贯之谜(二)
文|明建中
本文由三峡广电公众号首发
贺炳炎
1929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革命生涯中,历任红军连长、大队长、团长、师长,八路军120师716团团长、第120师独立第3支队司令员、358旅副旅长,江汉军区司令员,晋北野战军副司令员,西北野战军第1纵队司令员、第1军军长。参加过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经过了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先后11次负伤,身上留下16处伤疤,失去右臂,被称为“独臂将军”。
当笔者追问贺是否生于黑冲子口时,兰良镜有些厌烦地说:“黑冲子口在河田坪对门,看这又隔到哪里去哒,没有听说他在黑冲子口出生。贺炳炎的事,来找我调查的没有回数,你们七说不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江家湾生的!”
《中共党史人物传·贺炳炎》称:贺学文,原籍宜都九道河,“到了江家湾才给一位寡妇做了顶门女婿……结婚不久就迁到松滋刘家场黑冲子口,一年后,生下了贺炳炎。”但宜都县委党史办采访的众多贺炳炎亲友和知情老人,却发出了与此不同的声音。需要说明的是,由于贺炳炎的哥哥向从新、婶婶胡德秀、姐姐向从秀三位重要见证人分别于1959年、1971年、1980年逝世,1982年才得知内情的宜都县委党史办未能采访这三位老人,但健在的贺家亲友和知情老人仍为贺炳炎的籍贯、出生地的认定提供了大量史料。
松木坪镇松木坪村老人胡德英生于1893年,是贺炳炎婶婶胡德秀的幺妹。她在接受采访时说:“贺炳炎是在江家湾生的,我还记得他妈怀他时吃羊肚子炖萝卜菜的事……晏兰儿丈夫死后,贺学文就上门扶子。我家也住江家湾,贺家住卷沟河(亦称洞河)边坪里,我家住贺家屋后半坡上。我们下河挑水、洗衣服都打贺家门口过。有年八九月间(农历),我下河洗衣服到晏兰儿家借棒头,这时晏兰儿就怀起贺炳炎了。她喊我:‘幺妹,你来吃萝卜菜哟!’我说:‘萝卜菜有什么好吃的。’她说:‘我就想羊肚子吃,昨日学文给我提了个羊肚子,我把羊肚子炖哒吃了,汤来下萝卜菜,这就蛮好吃哟。’晏兰儿怀了儿,想吃鲜味,不久就生了贺炳炎。”
1951年11月,贺炳炎(后排左4)、姜平(后排左3)夫妇回乡探亲途中在宜昌市与婶婶胡德秀(前排右3)、姐姐向从秀(前排右2)、哥哥向从新(前排左2)等家乡亲属合影
生于江家湾的贺炳炎原配妻兰良秀(1909年11月2日生,乳名花儿)和其大哥兰良鉴(1904年生)、二哥兰良镜(1906年生)均回忆贺炳炎与兰良秀是贺、兰两家同居江家湾时结的“娃娃亲”。兰良鉴在松滋刘家场家中接受采访时说:“原来我家住江家湾朴(pò)树屋场,与贺家隔个河沟。我爹与贺学文一起挖煤,两家都穷。贺炳炎生了后,贺学文对我妈说:‘亲家(兰、向两家是姻亲),把你的花儿配给我的幺(贺炳炎乳名)唦。’我妹妹大贺炳炎三四岁。我妈说:‘我的姑娘大这些岁数。’贺学文说:‘哎,欢喜就是亲戚。’这么两家就订了亲。”
兰良镜在松滋桃树乡四方岭村家中接受采访时,不仅证实其妹与贺炳炎是儿时在江家湾“拿的八字”(旧社会男女订亲要合“生庚八字”),同时肯定地说:“贺炳炎在江家湾生的”。当笔者问他是如何知道贺生于江家湾时,兰答:“贺炳炎生的时候,我家在江家湾朴树屋场住,离贺家没好远(朴树屋场距贺家屋场150余米),都在一堆住,还不知道啊!”当笔者追问贺是否生于黑冲子口时,兰良镜有些厌烦地说:“黑冲子口在河田坪对门,看这又隔到哪里去哒,没有听说他在黑冲子口出生。贺炳炎的事,来找我调查的没有回数,你们七说不一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江家湾生的!”同时兰良鉴亦称不知贺生于黑冲子口。兰良鉴、兰良镜分别长贺炳炎9岁、7岁,贺出生时,他俩已到记事的年龄。据兰良鉴、兰良镜、兰良秀回忆,约在1916年前后,其父因参加汉流组织犯事,被松滋保卫团抓捕,关押于松滋县城监狱后,因家庭生活无着,其家才由江家湾迁居松滋梅溪河亲戚处。
江家湾老人杨凤章(1913年生)说:“贺炳炎是在江家湾生的,他家就在我家隔壁住,两家只隔一条屋檐沟,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是衩裆裤朋友。”杨凤章还指着右手食指上的小疤,说这是贺炳炎小时用子弹壳和鞭炮火药,仿照大人打猎的火铳做的小“手枪”,玩枪走火留下的伤痕。杨凤章还告诉笔者,1949年冬,已迁居松滋刘家场干沟河的贺炳炎哥哥向从新,偷偷向他转交了一封贺炳炎从青海寄给“杨春和”杂货铺(杨凤章家开办)的信。贺炳炎在信中向他打听家乡亲人的情况。因江家湾地处边远山区,国民党残余势力尚存,杨未敢回信。
1951年11月,贺炳炎回乡探亲途经宜昌时,在宜昌市照相馆与老部下、宜昌专署专员刘真夫妇合影。左起:贺炳炎夫人姜平、贺炳炎、刘真夫人敏克、刘真(前面站立者是贺炳炎的儿子贺陵生)
据贺家亲友和知情老人回忆,贺炳炎出生约两年左右,贺家迁离江家湾,但不是迁往松滋刘家场黑冲子口,而是迁到宜都诰赐山
除上述老人的回忆外,散居宜、松两地的贺炳炎姑表兄胡虞宽(1898年生),舅表姐晏忠玉(1902年生)、晏忠秀(1905年生),姨表兄兰良诗(1910年生),姨表弟兰良礼(1919年生),嫂子刘家淑(1901年生),儿时朋友刘家宾(1912年生)等十余位贺家亲友和知情老人亦或称贺“是在江家湾生的”,或称贺“是江家湾人”。同时,贺炳炎婶婶胡德秀的侄女胡永秀(1920年生),姐姐向从秀的女儿刘兴秀(1934年生)、上门女婿张明礼(1925年生)等亲友亦听胡德秀、向从秀等长辈讲述,贺炳炎是在江家湾出生。
据贺家亲友和知情老人回忆,贺炳炎出生约两年左右,贺家迁离江家湾,但不是迁往松滋刘家场黑冲子口,而是迁到宜都诰赐山。
诰赐山位于江家湾以东约5里,海拔520米,是宜都、松滋两市的界山,但两市边界线不是在山顶的分水处,而是在山头东南面松滋一侧的半山腰,整个山头及明代建于山顶的栖云寺均属宜都地界(今属江家湾村三组)。此界自晚清以来均未变动。
宜都市诰赐山兰花冲贺炳炎老外公晏昌祖夫妇墓碑、拓片。碑上刻有贺炳炎外祖父晏国柱、外祖母唐氏的姓名姓氏。
据住在诰赐山宜都一侧的贺炳炎姨表兄兰良诗,姨表弟兰良礼,舅表姐晏忠玉、晏忠秀和郑清科(1904年生)、郑盛科(1906年生)、周家兴(1906年生)、刘维武(1908年生)、兰良典(1912年生)、刘维秀(1915年生)等十余位知情老人回忆,在诰赐山租种栖云寺庙田的贺炳炎外公晏国柱去世后,贺家就从江家湾搬到诰赐山宜都一侧垛儿岩下的“垮屋子”种庙田。
兰良诗说:“贺炳炎的母亲是我的大姨妈,从我知事起,还未上学(兰7岁多上学),贺学文他们一家就在诰赐山上种庙田,大概种了三四石课的庙田(约合4至5亩),还喂了几只羊子、一头小牛。他们是从江家湾搬来的。听我嘎嘎(外婆)说,嘎公(外公)以前也在诰赐山种过庙田。嘎嘎只有一个儿子,她和媳妇搞不好,以后也和大姨妈一家在山上‘垮屋子’住。我家在山下,离‘垮屋子’只隔两里多路,我经常上山和从新、幺(贺炳炎)一起玩。”兰良诗生于农历庚戌年二月初二(1910年3月12日),如从四五岁开始知事记事算起,贺家应在贺炳炎2岁左右或2岁以前就来到诰赐山。
郑盛科说:“我没读过书,小时经常在诰赐山上放牛、打柴。那时庙田的佃户有张崇德、贺学文、刘隆和、刘兴胜、王德柱等几户人家。庙里佃户都是受穷无办法的人,看到庙田的课收得少些,就在山上种庙田。贺学文一家在山上垛儿岩‘垮屋子’住。我们在贺学文屋头田边放牛时,贺学文有时扔石头赶牛,怕我们的牛吃了他田里高粱,喊我们放牛娃:‘你们不要在这里搞呀!’。贺学文种田是用挖锄挖的,他们喂了一头小牛,还耕不起田。”
郑盛科又说:“贺学文有一个姑娘,两个儿子。姑娘向从秀、大儿子向从新不是他亲生的,贺学文是上姓向的门。小儿子向从炎是他亲生的,以后又叫贺炳炎,出去参加红军当了军长。我放牛时,贺炳炎只有六七岁,热天、秋天打条胯(未穿裤子),还在地上玩泥巴。”郑盛科并引领笔者等人现场指认了贺家所居“垮屋子”旧址。
刘维武说:“我的父亲叫刘隆和,我12岁时(1920年),我家从松滋蔡家坪搬到诰赐山种庙田,住的‘垮屋子’。‘垮屋子’是庙产,用石头垒的墙,茅草盖的顶,中间撑的木柱子,起大风墙上的石头晃晃地响,还掉小石头下来,都喊‘垮屋子’。我家搬到‘垮屋子’之前,是贺学文一家在这里住,我们上去时,屋里已经没有人了,田已荒了一两年。”按刘的回忆,贺家应在1918年或1919年就搬离了诰赐山。
枝江市马家店镇拽车庙村贺昌锐家征集的清宣统三年(1911年)版《贺氏家谱》。
耐人寻味的是,在《独臂将军》这部长达十六万余字的书中,竟无一处点明贺炳炎的籍贯、出生地,书中提到的仅有的两处贺炳炎少儿时期的居住地、帮工地“诰赐山”、“刘家场”前也未冠以县名
贺家因何迁离诰赐山?据贺家亲友和当地老人回忆,贺家因山地贫瘠,加上天灾,庙田收成不好,几年无粮交课。栖云寺主持雷和尚(俗姓雷,僧名隆怡)便搬来庙山、庙田的施主——宜都兰家畈、向家畈兰、向两姓的族长、户首,提锅封门,把贺家赶离了诰赐山。贺家因而迁到松滋县河田坪台子屋场(今属刘家场镇河田坪村一组)。贺炳炎的外婆留在栖云寺借住了一段时间后,又随儿子晏祥祯生活。刘维武告诉笔者:“贺学文参加红军后,还带了一支红军上山找雷和尚报仇,没抓到雷和尚,把庙里菩萨、大鼓打烂了,钱粮没收了。当时我在松滋肖家坪帮工,这是回家后听我大哥刘维文说的,贺学文还和我大哥打了招呼,他们在一起背过煤。”
同时,贺炳炎的原配妻兰良秀、女儿贺雷珍、嫂子刘家淑和贺家在松滋居住地的部分老人亦称贺家在诰赐山种过庙田。1982年,解放军武汉军区政治部创作组梁立真在松滋刘家场、河田坪、干沟河等地采访了12天,调查贺炳炎少儿时期的活动。1985年5月,梁立真等人撰写的《独臂将军》(湖北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一书开篇第一句就是“春天来到了诰赐山”,并记录了贺炳炎家“住在栖云寺……帮雷和尚种田”,受其欺压,被雷和尚赶下诰赐山的情形。2007年12月13日,广州军区政治部专业作家梁立真在接受笔者电话采访时说:“《独臂将军》是部纪实文学传记,所记史事都是真实的,并经贺炳炎的老战友廖汉生、余秋里、郭林祥等将军审阅。”耐人寻味的是,这部长达16万余字的书籍,竟无一处点明贺炳炎的籍贯、出生地,书中提到的仅有的两处贺炳炎少儿时期的居住地、帮工地“诰赐山”、“刘家场”前也未冠以县名。明知贺炳炎自称“松滋县人”的作者,对将军的籍贯、出生地采取了回避的处理方式。
关于贺家在松滋河田坪台子屋场居住生活的情况,1986年8月25日,贺炳炎的嫂子刘家淑在刘家场镇官渡坪村家中接受采访时说:“台子屋场有一大排瓦屋,贺家是佃刘兴盛的屋,我娘家也住台子屋场,与贺家只隔两间屋。贺家在这里没种田,靠贺学文、向从新在煤矿背煤,给人帮工、杀猪弄点钱买粮食吃。贺炳炎的妈得了‘吼包病’(哮喘),没很做事。贺炳炎的姐姐在屋里做家务事。那时贺炳炎只有五六岁,我和他姐姐去打猪草,他就跟在我们后边玩。以后我听从新说过,他们在诰赐山种过庙田。”
刘家淑又说:“我18岁出嫁(前夫),贺家是在我出嫁前到台子屋场来的。贺炳炎的妈是在台子屋场死的,他妈死时,我已出嫁。”刘家淑生于农历辛丑年四月十八日(1901年6月4日),按刘的生年推算,贺家在1919年6月前就已迁到台子屋场。
贺炳炎的姨表兄兰良诗亦回忆贺炳炎的母亲是在松滋河田坪台子屋场病逝。他说,贺家搬到台子屋场后,他随母亲兰晏氏去贺家走过几次亲戚。贺母死后,他随母参加了葬礼,并随送葬队伍目睹了贺母灵柩由台子屋场抬回宜都江家湾村柳林河向家茔山安葬的全过程。而在贺母墓碑上,也刻下了“姨侄兰良诗、兰良义、兰良礼”的姓名。此外,贺炳炎原配妻的大哥兰良鉴、二哥兰良镜和女儿贺雷珍等亲友亦称贺家曾在河田坪台子屋场住过。贺炳炎在《自传》中称:“母亲家庭妇女,在我九岁时因病亡故”。其女贺雷珍则称:“父亲说他八岁时母亲病逝”,按民间对年龄“满八进九”的算法,其母病逝时贺炳炎可能不满九岁。
位于宜都市松木坪镇江家湾村的贺炳炎母亲墓碑,1951年立。
贺炳炎回乡探亲时感激地对幺妈说:“您抚了老的,又抚小的,抚了我们两辈人,小时要不是您照顾我,我的骨头早打得鼓哒!”并把女儿贺雷珍和女婿胡文寿喊到身边交代:“幺婆婆要当亲婆婆待,由你们养老,钱由我出,怠慢哒,老子找你们算账!”
据贺家亲友和知情老人回忆,贺母去世后,贺炳炎的幺叔向允年、幺婶胡德秀(贺炳炎称其为“幺妈”)将“男儿无妻家无主”的贺家接回江家湾与其同住。不久,在胡德秀的操办下,贺炳炎的哥哥向从新娶妻成亲,迁居松木坪新庙垴,姐姐向从秀嫁到松木坪刘家为媳。贺学文在外帮工、背煤。年纪幼小、无人照料的炳炎随幺叔、幺妈生活。因幺叔向允年是贺母的表弟,幺妈胡德秀原与贺母感情很好,加上俩人无子无女,遂将炳炎视为已出,悉心照顾。特别是幺妈胡德秀,为其缝补浆洗,做鞋子,添置衣服。据贺雷珍回忆,贺炳炎小时有次“拉血痢”,病得骨瘦如柴。幺妈无钱延医,只好到山上找来草药为炳炎治病,又用几升能榨油的木梓籽在隔壁“杨春和”杂货铺换来半斤红糖,用匙子一口一口地给炳炎喂糖水喝。在幺妈的细心照料下,炳炎终于活了下来。对幺妈的养育救命之恩,炳炎终身不忘。1951年11月,贺炳炎从青海回乡探亲,感激地对幺妈说:“您抚了老的,又抚小的,抚了我们两辈人(胡德秀也抚养了贺雷珍),小时要不是您照顾我,我的骨头早打得鼓哒!”并把贺雷珍和女婿胡文寿喊到身边交代:“幺婆婆要当亲婆婆待,由你们养老,钱由我出,怠慢哒,老子找你们算账!”此后,除每年两次按时给幺妈寄送生活费外,还给幺妈赠送衣物食品,1956年又把幺妈接到成都欢度春节。贺雷珍感慨地告诉笔者:“父亲对幺婆婆蛮好!幺婆婆活得蛮开心!”
贺家迁回江家湾约一年后,贺学文遂经常落脚于江家湾贺家屋场以南约4.5里,距宜、松交界处龚家坳约3里的松滋县干沟河(今属刘家场镇河田坪村六组)谭相山家帮工。贺炳炎间或也随父生活,在江家湾幺妈家和干沟河父亲的帮工地来回流动居住。因此,在贺炳炎9岁多至12岁这段时期,两地知情老人和贺家亲友都讲述了贺炳炎在本地生活的情形。
江家湾老人杨凤章讲述了小时与贺炳炎用驻军打靶丢弃的子弹壳和鞭炮火药、弯拐树枝做小“手枪”;从家里偷偷拿出红糖,躲在贺的幺妈灶屋或野外煮糖水喝,以致杨凤章的弟弟棉袍后摆被烧;夏天在门前洞河里戏水,在屋后帽儿岩“岩板窝”下“抓子棋”,在草坝“扳箍溜”(摔跤)等种种儿时趣事。1951年贺炳炎回乡探亲,杨还应邀前去相会,畅叙往事旧情。将军并向他讲述了自己在刘家场与其父贺学文、松木坪刘家友一起参加红军的经过。
江家湾老人晏祥富(1908年生)说:“我家老屋隔贺家不到半里路,我十七八岁时和贺学文一起背过煤。我看到贺炳炎时,他有10岁左右,当时贺炳炎和贺学文没在一堆住,是他幺妈引起(抚养)的。他幺叔、幺妈租种了不到一亩田,靠种田、捡谷、捡麦子、捡木梓籽过日子。”
江家湾老人刘兴贵(原名晏祥贵,1911年生)说:“贺炳炎和我上下年纪,从小跟他叔子、婶娘生活,我看到贺炳炎时,他有10岁左右,是他婶娘引起的。以前兴团练,队伍扛枪、扛旗子这么走。贺炳炎也带起江家湾一伙伢们扛着纸旗子游行,扛起棍子当枪,拿起吹火筒当洋号吹。”
江家湾老人向从炎(与贺幼时同名,1912年生)说:“我老家在江家湾煤洞口住,隔贺家屋场几十步远。当时来江家湾驮煤的骡马多,贺炳炎小时经常在煤场帮他幺妈捡骡马粪,也帮幺妈放羊子、捡柴。他小时喜欢打抱不平,别的捡粪的伢们打架,他先在一边看,哪个打输了,他给哪个帮忙。这是我在一边亲眼看见的。”同时,江家湾向从本(1913年生)、向从海(1913年生)、向光清(1917年生)等十余位老人也讲述了贺炳炎其他儿时轶事和在江家湾帮贩羊的堂叔向允松(号鹤龄)放羊谋生的情形。
1951年11月,贺炳炎回乡探亲途中,在枝江县直机关干部和中学师生作革命传统报告
《中共党史人物传·贺炳炎》载:贺炳炎“从小性情刚烈,嫉恶如仇。一天,他和小伙伴们掏了地主周武寿的几只鸽子。周武寿赶到贺家门口,大吵大闹,硬是逼着贺家赔了钱才算数。”然而,松宜边界地区贺家居住地的老人均称,松滋贺家居住地及其附近并无周武寿其人,倒是宜都江家湾有个叫周武寿的富裕中农。
2007年12月8日,贺炳炎女儿贺雷珍在接受笔者录音采访时证实,贺炳炎小时正是掏的江家湾周武寿的鸽子窝。她说:“周武寿住江家湾团堰角屋场,鸽子喂在外头屋檐下,用木箱子做的窝。这事是听我幺婆婆(胡德秀)讲的。幺婆婆讲我父亲小时胆子大,连人家屋檐下的鸽子都抓,没得梯子,用竹竿子扒上去掏鸽子窝。周武寿家里晓得哒,找来扯皮。我幺婆婆还给人家老板赔了钱的。”
《中传》所记此事,从松滋一方证明了贺家在江家湾居住的事实及与江家湾的历史渊源。
未完待续主编:李瑜(北美宜昌同乡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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