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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江老师漫谈中国传统文化及读书方法丨提问部分之二丨我相信智慧上特异到极高程度的话,甚至是需要隐藏而不是需要表现。

书影乐言 2020-08-24


   

  提问: 

   

  这本书里面有一个地方还是挺吸引我的,潘先生说《杂卦》的作者一定有特异功能,后面还说有个研究特异功能的机构请他去讲《易经》。我想问:《易经》怎么和特异功能联系上了?这一点让我联想到基督教,他们在信教义的时候,也谈到了很多人类的特异功能,奥古斯丁《忏悔录》用了大量的篇幅去谈这个,为什么在这种终极的教义里面会谈到人的特异功能? 

   

  张文江: 

   

  你刚才的话我蛮希望分开来问,《杂卦》的作者一定有特异功能,我觉得是非常好的话,这个《杂卦》作者很了不起,你将来看一下,经文看不出来。你看潘先生在《易学史发微》里面的解释,《杂卦》里面能量之大,甚至是颠倒乾坤、起死回生的能量,这个真的是伟大作品,特异功能要在这个层面来讲。 

   

  你讲的这个特异功能,和当时社会上的特异功能热,以及80年代钱学森的提倡有关系,也跟我们这些学生的好奇有关系。所以我对《潘雨廷先生谈话录》这本书要不要拿出来一直犹豫,不大想拿出来,恐怕它有副作用。我就觉得里面谈特异功能太多了,可能会误导别人,会好奇。其实特异功能作为向下研究是很好的,人体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功能,就觉得特异功能好,希望自己也有,对这个东西欣赏或者迷恋——这不是出版者本书的本意。 

   

  其实,特异功能的程度并不高。书里面讲的即使大部分是真的有,也并不稀奇。如果你要研究这个学问,你要知道特异功能并不稀奇。我们要研究的学问本身绝非特异功能,尽管特异功能也在其中,也不应该忽略,也应该知道它。就好像《易经》,我一般不提倡别人学《易经》,有人来学,我都是回绝的。来讨论可以,来学《易经》我都是回绝的,因为往往未得其利先受其害,还是做一个踏踏实实的正人君子,踏踏实实的读书人,做一个平凡人更好,这个无害。 

   

  提问: 

   

  老师,您说的特异功能是指什么? 

   

  张文江: 

   

  预测之类的。 

   

  提问: 

   

  是指人的悟性或者是什么,智慧方面的特异? 

   

  张文江: 

   

  智慧方面的特异叫天才,但是天才还有天才之上,我相信智慧上特异到极高程度的话,甚至是需要隐藏而不是需要表现。 

   

  提问: 

   

  特异功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文江: 

   

  就是他心通、预测之类的,西方类似于这些东西多着呢。 

   

  提问: 

   

  这种预测是基于科学原理,还是跟科学没有关系? 

   

  张文江: 

   

  这个是不是科学,当时提倡的人是钱学森,他想纳入科学的范围里,其实不大能纳的。 

   

  提问: 

   

  是指背后的道义? 

   

  张文江: 

   

  不是,因为人自为人,我们现在所知道的科学有不能说明的现象,那么这些现象如果按照我们现在所认知的科学就会把它否定掉,那就非常粗暴。因为我们科学也没法儿证明这个是不科学的,这个也成问题。我觉得孔子比较好,“子不语怪力乱神”,庄子讲“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这些东西即是康德讲的“悬隔”,你把它加个括号放在那边,我们不谈这些。它也可能有,也可能无,有和无并不妨碍我努力做某个决定。作为一个人,要考虑的是怎样去做并且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人是有很多问题的,人本身有很多弱点,如果老是想有没有特异功能,会把一个人的侥幸心理煽动起来,反而导致一个人事业上的不可能成功:放弃自己的努力,把很多的金钱、精力都放在这儿,最后一场空,甚至碰到骗子,这本书里面讲这样的事情很多。 

   

  提问: 

   

  是不是特异功能背后有一个道义,只不过我们现在并没有把它明白化,或是隐藏在里面,但是它也有一个礼在,或者有道在? 

   

  张文江: 

   

  有这种可能性,但是我们是一般人,一般人对这些东西……还是儒家的态度好,就是存而不论。 

   

  提问: 

   

  那潘先生为什么说《杂卦》有特异功能? 

   

  张文江: 

   

  因为当时我们听众感兴趣。不是说有一个特异功能,你们要信,赶快算个命。我们问特异功能怎么回事,潘先生就跟你讲。比方说《杂卦》的作者是天才,天才就是一般人做不到,或者通常无法用常理去说明的,我怎样都不行,他怎么会行:那就是天才。我想,甚至《杂卦》的作者在天才之上。与其讨论这些天才不天才,或者特异功能不特异功能,我们还不如好好读《杂卦》,把《杂卦》的象数搞清楚。 

   

  这些象数都存在,据说这种象数类似于泄露天机。这些东西都在书上,你们去看看有没有这个脑力把它从头看到尾。如果你有这个脑力,你也了不起。我相信一般人看不下来,即便是这种写明白的东西,你都看不下来。 

   

  《易学史发微》这本书,有可能再版,这些象数就在这本书里面放着。我相信,一般博士的脑力,一篇文章一般看不下来。如果看得下来,这个东西就对他完全透明,他对自己的求学、对自己的智力行动,就可以保有充分的信心,至少在博士这个层面里面竞争,绝不会落后于任何人。但是,这些并不是写出来,看的懂,而且自以为全明白就可以的——以这个做标准太简单。 

   

  到了这个层面,你再来谈有没有特异功能,就比较适合,我们现在谈还比较空——这个是蛮难的东西。 

   

  提问: 

   

  易学里面分义理派和象数派,怎么样从象数或者从义理的入口学习?您认为学易怎么入门? 

   

  张文江: 

   

  我不推荐学易。大家就读读《论语》做个好人就可以了。《易经》的根本是象数派,象数派可以理解义理派,但义理派理解不了象数派。为什么?象数,所谓自然科学,到这个程度,它自然就产生了易。但是义理产生不了象数。 

   

  很多义理——我做一个好人,比方说是很好的人——但是这里面没有根据的,不讲《易经》也可以做个好人,为什么非要讲到《易经》上去?这里就有个这样的问题。 

   

  义理有一个好的地方在哪儿?讲象数的话会沦为术士,做算命,会产生偏差,这样的话,这个象数派是有问题的。所以象数兼义理是最好的,这就是义理派有它存在的价值。 

   

  提问: 

   

  如果一个人要稍微了解一下象数,可能已经走入比较歪的地方了。 

   

  张文江: 

   

  我觉得,《易经》和西方学问里面,都有一个先认识自己的说法:一个人要看看自己的才能在哪儿,不要走远。你的志向和你的才能在哪儿?如果你才能无限,当然可以把那些东西告诉你,甚至可以把希伯来文、希腊文都告诉你,那就成为天下第一学问家了。 

   

  但是我们都是一个有局限的人,精力有限、水平有限。怎么样把有限精力放到对我最最要紧的地方,把这个集中起来,做到自己所能做到的那一点上。在此之外,很多东西是可以加括号的。 

   

  潘先生这样伟大的人是知道这个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随便乱用,那不就邪了? 

   

  还是怎样做人更重要,为什么要知道将来的事情?如果你现在做错了,将来会有好的结果吗? 

   

  提问: 

   

  您能不能说一下怎么样去避免这些,读哪些书可以避免? 

   

  张文江: 

   

  没有办法避免,所有的路都是错的!即便能走对,那是幸运的。不可能不产生错误,我们需要从错误中学习。 

   

  有一点我自己也觉得是事后的,当时能不能事先?我觉得很难。从事后来讲,和你的心是否正有关系。我现在还知道一点,而当初都是不知道的。不过现在再反回去检查,当时真的没有大的邪念,没有想利用这个东西来做些什么,要派些什么用场。 

   

  如果没有邪念,有因必有果,老天爷会给你想象不到的东西,那是人生的美景。你自己想要刻意去找,反而找不到。 

   

  提问: 

   

  我对您刚才谈话的理解,易学是任何人都不能够去触碰的东西。可您刚才说易学代表了中国学术的本源,如果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话,对我们中国学术发展有什么意义呢? 

   

  张文江: 

   

  不是的,有意义——有没有意义这个放着再说。 

   

  如果你写一本讲《易经》的书,拿出来要放到市场上到底怎样?可以说所有的书——《论语》《老子》《庄子》都是如此——解释了这么多,哪本书得到真理,很成问题。无数人都这样做过,都认为自己得到了真东西,但是我写出来,就能避免这个问题吗?很难说。 

   

  你刚才讲的有点问题,问题在哪儿?你说任何人都不能触碰,就是把你和任何人等同了。但你是你,任何人是任何人,无法互相替换,这是两个词,两个概念。任何人在英语里面是单数,但你不是任何人。 

   

  提问: 

   

  但任何人不是包括您张老师吗? 

   

  张文江: 

   

  包括了你,但还是不等于你。你检查刚才这句话,这句话一开始怎么讲? 

   

  提问: 

   

  我觉得不用纠结是任何人还是我。按照您刚才说的,真正能够看到易学精髓的,可能凤毛麟角。 

   

  张文江: 

   

  但这个东西还是放着好,因为这个东西确实蛮难普及的,这个是有机缘的,你放着就是多了一份机缘——没办法,有些东西就是要放着。 

   

  如果你要放着的东西都去掉——那么子贡和孔子这样有过人才能的人,但是你放着的东西就是我,不是,因为你想去哪,你想去学易,《易经》学不好。另外有没有先天气,这个有点难,哪一天这些东西都想通了,就没有问题。你要知道,这个自用的东西,如果在中国能够起作用,中国就不是现在的中国了,那霸权应该是中国人的,美国人来抵抗我们的霸权。 

   

  (上面这段话,我略知张老师原意,可惜不能补缀成文,望张老师订正。) 

   

  提问: 

   

  确切地说,如果霸权在中国的话,美国人也不用抵抗我们,否则的话我们就是另外一个美国了。 

   

  张文江: 

   

  这个确实是好东西,好东西不一定要用你指定的方式来起作用,如果不是你指定的方式来起作用,它就不起作用——这两个在我看来还不能完全划上等号。 

   

  提问: 

   

  您说这个东西大家不要去碰它,您说它不好普及,但我相信这里面还是有一部分内容是大家能够学到、每个人也能在自己生活中运用起来的,这也是像我这样的人来这里听讲的的意向。 

   

  张文江: 

   

  你看得进去《潘雨廷先生谈话录》,我就觉得很好,我们花的这么多精力,不但是我,还有编辑,还有其他打字的朋友,花的精力——即使给最高的稿费都抵不上打字费。如果有人看了觉得好,我就满意了,就觉得这个精力没有白花。花这个精力就是为了共勉大家,或者看到某一句话有启发就很好了。 

   

  提问: 

   

  您刚才一直在讲尽量不要碰易,我挺认同您的话。我们现在正在读《论语》,从您的观点来看,能不能说一下《论语》拥有的品质,易代表了某种强悍的东西,我想问一下:您对《论语》怎么评判。 

   

  张文江: 

   

  《论语》里面充满着温馨。我觉得中国有两本最好的《易经》注解书,但是没有挂上这个名号:一本是《论语》,一本是《老子》。这两本书里面的东西很巧妙。至于《孟子》,我觉得孟不及孔——这个话说出来好不好,我现在也不太知道。读孟子,你30岁读到的东西和50岁读到的东西会相差不多。但是《论语》这本书,你30岁读到50岁,这本书的内容会发生变化,这就是经书。 

   

  提问: 

   

  您是不是也认为《论语》有一种刚的性质? 

   

  张文江: 

   

  中国的书都有刚的性质,既是柔,也是刚的一种。 

   

  提问: 

   

  连山、归藏、周易怎么区分? 

   

  张文江: 

   

  归藏是以坤为主,所以说知其白守其黑。《周易》知其黑守其白,知其雄守其雌。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反面,这个就不对了。 

   

  提问: 

   

  连山呢? 

   

  张文江: 

   

  连山、归藏、周易,都是一个比喻。比如讲《老子》这本书的品格,它是不是归藏易?不见得是。那是两个不同的系统,后来用解释把它粘合起来的。 

   

  提问: 

   

  您刚刚说不要学《易经》,我想到一个词“死心塌地”,是不是先把心死了,然后才能脚踏实地去做? 

   

  张文江: 

   

  你来问我,我不要你去学,但是你真的要去学,我禁得了你吗?我能把图书馆的书都锁掉吗? 

   

  提问: 

   

  它的害处到底在哪里? 

   

  张文江: 

   

  如果真的学《易经》,那需要天下最好的脑子。这些人晚年没地方去了,要理解自己的一生,理解国家、社会的命运,去搞搞《易经》,研究研究,费精力于无用之地。 

   

  我们现在作为一个学生,初学的人对这个感兴趣——对这个尊重是好的。但不能觉得自己就是和那些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头脑一样——他们是可以挑千斤重担的人,我们现在只能负担很小的一部分。如果去和他们去比试,这个可能就会使普通人未得其利先受其害。 

   

  但是《易经》这两句话没有问题:“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和“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我们永远可以把这两句话背下来。《易经》最后的东西尽管不太懂,但这两句话里边也已经包含了《易经》的真精神。可以说即便把象数这些搞到复杂至极,最后拿出来的还是这两句话,这也未尝不可。 

   

  自强不息的力量不从外边来,是里边生出来的。这口气永远不会断绝,两千年没有断绝,将来也不可以断。可以学习西方,可以学习希伯来,可以向任何民族学习,但是不向任何民族低头,也用不着崇洋媚外,但是也不要虚骄,认为老子天下第一。 

   

  提问: 

   

  张老师,“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您能不能给我们稍微解释一下,或者阐述一下? 

   

  张文江: 

   

  健就是乾,“天行健”还有一种写法是“天行乾”。 

   

  为什么要有君子这个词?你要知道《易经》这本书——其实中国的每一本经书的每一个词、每一个符号都已经给历代最最好的头脑,用放大镜看了无数遍,看出来这个东西复杂至极。但你去看他们之间的观点都是矛盾的——“君子”的解释也是这样。 

   

  因为《易经》是对君子讲的,《易经》首先所希望的标准读者,是以君子为起点的。 

   

  你如果是个君子,你才能读《易经》。所以你要先衡量一下君子的标准到底在哪里?否则你读这个《易经》,你不是它的读者。 

   

  《易经》好像《红楼梦》里的风月宝鉴,那面一看是骷髅,那面一看是美女。一个有邪念的人看《易经》就坏了,他会拿来算命:我知道明天股市涨跌,于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做。然后他会想:我是不是可以把天下财富都聚拢到我一个人身上去?——这个是很正常的推理。用《易经》预测——确实有这个,但事实上也不太准。 

   

  君子是《易经》的标准读者,你要测测看自己是不是君子,它是勉励君子的,不勉励小人。 

   

  有一句话是张载讲的,易为君子谋,不为小人谋。比方说我想做一个君子,想在《易经》中得到鼓励,我想自己读书好,我做个好人,到这里边祈求祈求,《易经》就会回应你。如果我动个脑筋偷个东西,我测一下别人会不会发现,那个不是伪君子,而是小人的事情,那么就不是可以测的。 

   

  用《易经》来预测——其实你稍微多读点书,就可以知道未知的事情了,这样的例子车载斗量。你要做到君子自强不息,这不是别人给你的力量,不是上帝给你的力量。在中国就是强调自立,不息就是气没有断。而我们的气是断的。一个人把自己的气理顺,你没有缺陷,没有断的这个气,对身体、对精神面貌都会起作用。 

   

  提问: 

   

  下一句的解释呢? 

   

  张文江: 

   

  你看天——为什么是天行健?我们在这里从两点到四点,没有一个机器在推动,时间是自己在走,太阳系形成以后没有变化过,这个东西也没有老板,或者有个老板或上帝是隐身的——太阳就是在转,没有人推动,这个是自己的力量。 

   

  地势坤,像大地一样包含万物,一辈子求学,一辈子积累,也不嫌多。天行健,是阳的一面,讲能量的。地势坤,是阴的一面,讲积累的,要积累到阴的一面。阴阳是相辅相成的。我刚才的这段解释,任何一本书里面都有,像这些话的太多了。 

   

  提问: 

   

  我听您刚才解释的君子,觉得您讲的是善人的概念,君子就是善人。您之前讲的怎么样的人可以有机缘来碰一下易,那么就是善人才可以,否则会为恶。是这样吗? 

   

  张文江: 

   

  君子是一个政治层面的,善人是通俗层面的。现在社会上没有一个君子的通俗表达,君子在原则上是没有不善的,至少对自己不善的方面有一个警惕。 

   

  提问: 

   

  潘先生说《论语》的编纂有些问题——这些编纂对《论语》有什么改变? 

   

  张文江: 

   

  你要知道易就是可能有一点点问题,有问题把《论语》的能量(这句话待订)。 

   

  我们缺少《论语》理解不了孔子,但单凭《论语》也可能不够理解孔子。孔子的象,要大于《论语》。孔子的象可能比《论语》还要积极。因为集成《论语》的虽然是忠实的弟子,但可能也会有一个限制。就好像这本《潘雨廷先生谈话录》,我能写到最诚信最好,但我相信如果潘先生在世的话,如果他来改动,他一定看出某些话不符合他的意思,他还可以再作调整,显得更加好。 

   

  但也不要把潘先生当作谁——有更伟大的人物,就可以看出潘先生原来的意思是这样,可以看到字的后面去,甚至可以看出连潘先生也产生了错觉。上面还有更高的人,然后毁掉这本书,还有更好的东西,这才是自强不息。 

   

  提问: 

   

  《论语》、《易经》、孔子,哪个大? 

   

  张文江: 

   

  当然《易经》这本书最大。 

   

  我刚才讲的是我自己的通俗理解,不一定是历史事实。孔子和《论语》有没有关系,关系怎样?是历代都聚讼不已的问题,永远聚讼不已,那都是学者的口水战。真有人看出这点东西,这个是自强不息的,和你讨论的东西就不一样,就不再去争论不休这些问题。 

   

  讲出《论语》都可能有问题话——事实上我当年和潘先生曾经重编《论语》,做了一大半,后来因为种种机缘没有做下去。在座的人中有人看到过做到一半的书是什么形象。 

   

  主持人: 

   

  已经四点半了,有没有简短的最后一个问题? 

   

  提问: 

   

  《潘雨廷先生谈话录》里面有很多关于科学的,比如红外和紫外的问题。 

   

  张文江: 

   

  这个是比喻。孔子和老子这种伟大人物不在你说的光谱里面。 

   

  光谱的两端,一端是红,一端是紫,孔子是喜欢红的,一直到现在我们结婚要大红灯笼高高挂、五星红旗。老子是紫气东来,是偏向于紫的。道家重紫色,它甚至九五至尊都是紫的。其实道家才是当时的王家学术,儒家是地方学术。孔子和老子虽然有不同偏重的颜色,但他们本身比这种偏重的颜色还要高,所以说孔子是走红外的路线,但不局限于红,而老子不局限于紫,这是紫外的路线。 

   

  红外线和紫外线这些都是客观存在,这是一个比喻,而我们的视觉器官感受不到,但是这些其实都已经在了,可以用其他的探测仪器探测出来。 

   

  提问: 

   

  《潘雨廷先生谈话录》里面出现很多关于理科的东西,比如第336页有一张哈勃音叉图,还讲到河图洛书,如果您不解释,很难看懂,您下次修订的时候可不可以写个注? 

   

  张文江: 

   

  你能看到这个图很好,可以把一个人的思想放大,康德不是讲头上的星空吗?我们现在这个社会只看到自己的一平米房价,星空没了,上海的一平米房价多少多少钱,星空不要了。无数人就是要在一平米房价的基础上想这个星空的事情。 

   

  主持人: 

   

  今天下午张老师来到我们这里,就《潘雨廷先生谈话录》这本书的源起,还有张老师自己治学的经历,以及张老师对易的理解,做了精彩的回答,也对大家的疑问做了解说。我想会对诸位有各种意义上的启发。中国的学问更是一种实践性学问,需要我们反复琢磨,这也是张老师的本意。大家应该还有很多的问题,但是时间有限,不能满足各位同学的要求,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最后让我们用掌声表示对张老师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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