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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十年:它如何改变了一代人?

李心语 数娱梦工厂 2020-02-04


作者|李心语

 

2009年的6月26日,一位名叫bishi的少年因为个人兴趣,敲出了一个名为Mikufans的网站作为当时ACG内容平台崩溃时的避难所,并在第二年的1月24日将其改为bilibili。


2019年的6月26日,在上海的雨夜里,近两千名观众聚集在万国体育馆与线上的超过800万名直播观众一起,共同见证B站下一个十年的开启。



站在如今这个时间节点上去回望B站所走过的十年——从一个爱好者的业余社团,成长为一家超过三千人的上市公司——它在互联网新生一代中划下了深刻的印记:将ACG文化从小众亚文化引向主流,又以兴趣爱好作为纽带,扩展向更多元、更有趣的内容,在“爱与被爱”的互动中搭建起社区文化的摇篮。并赋予每种文化以自由创作与表达的空间。

 

如今,在中国每四个年轻人中就有一位是B站用户。作为“最大的年轻人文化社区”,它的身上被贴上了越来越多的“最”和“之一”:中国互联网上最大的创作平台之一、中国最大的音乐创作平台之一、中国最大游戏视频平台之一、中国增长速度最快的Vlog社区之一、中国最大的在线自学平台之一。

 

“从2009年到现在,B站从最早的只有动漫类的视频,到现在逐步扩展成为基本上覆盖了中国绝大多数的年轻网民喜好的平台。我觉得在这后面,真正的功劳应该归功于我们的UP主。”在十周年的舞台上,B站董事长兼CEO陈睿向所有的创作者表示了感谢。

 

“(而)在过去十年,B站主要做两件事:第一,为用户打造一个社区,第二。为创作者搭建一个好的舞台。我们的目的是出品最好的内容,产出最好的内容,同时给用户带来快乐。



十年,足够一个少年长成大人模样。而伴随着B站的壮大逐渐成长起来的这一代人,他们中的一部分人生轨迹随B站而转折,又以自身的思考、爱好、努力重新塑造了如今的B站,继而影响着这一代人对于文化、创作和人生的认知——ACG文化为代表的青年亚文化走向主流,寻求独特的自我表达方式成为青年文化的主流。

 

鬼畜、宅舞、古风、民乐...种种曾经小众的爱好经由B站的放大走到台前来,视频弹幕的存在更是改变了一代人的观影习惯。B站给了兴趣爱好一个巨大的展示舞台,让各种特色的内容生产者收获同好、收获尊重、收获未来。

 

B站十年,是一代青年人成长中共同的文化记忆,是一生一次的共举杯:bilibili- ( ゜- ゜)つロ 乾杯~。


缘起《Fate》


在闯入大众视野之前,B站曾经历过两次可以称之为转折点的故事:一次在2012年,一次在2014年。

 

不过故事的缘起还要向前再推进一年。2011年,日本“现象级商业动画”《Fate/zero》上映,首周BD销量达4万3000套,刷新了历史记录,作品传回国内的当天清晨,其生肉版本(没有添加翻译字幕)在线观众就达2000人左右,最高甚至达到约7000人。

 

2012年4月,B站试水了同步直播《F/Z》第二季。这是第一次日本动画在中国实现同步上映,在零点时期都超过2万的同时观看人数,在当时活跃用户数还不到二十万的B站可谓是一次奇迹。

 

对B站而言,这次开创中日同步更新先河的举动,直接影响B站的创作格局。据B站UP主LexBurner的解读:《F/Z》的二次创作凭借原IP的热度以及二次创作的创意和趣味性高挂B站榜首,改变了B站搬运NicoNico创作一家独大的局面,继而产生连锁反应,up主们第一次开始理解二次创作的意义和影响力,以《F/Z》为题材的二次创作井喷式爆发,为此后原创UP主成为B站的核心之一做了重要的铺垫。 

 

(图源:【Lex】B站历史上意义最重大的10部动画)


将2012年放置于一个更大的背景环境而言,互联网人群的壮大和媒介技术的迅速发展,尤其是年轻人群对于网络的接触,让整体二次元人群和经济都有了爆发的可能。也正是在这一年,动漫产业迎来第一个国家级的独立产业规划《“十二五”时期国家动漫产业发展规划》。


从投资的角度而言,二次元经济确实符合一个产业快速爆发的全部条件。

 

在中国早期二次元资深用户中,占据主力的80后已经开始掌握经济话语权,继而网生一代的95、00后凭借着对网络的熟悉程度,开始掌握网络话语权,二者皆表现出了二次元经济消费人群的潜质;

 

《Fate/Zero》让视频网站第一次意识到动画番剧这一垂类能够带来的影响力,开启了往后几年的版权争夺。Fate系列也由此打开了广泛意义上的二次元人群,同样也开启了往后B站与Fate的不解之缘。此时,距离改变B站商业领域发展的破壁机——《Fate/Grand Order》上线还有4年。


 

而文化产品中也很难再找到二次元这样一个能够既完全符合线上内容发展的时代主题和年轻一代对于文化的需求——更早一批的代表网络文学已经崛起,而后来的网络游戏比之二次元正在面临更为残酷的指责。

 

从日本漂洋过海而来的大量精品,满足了少年人向成人成长心理中变迁中对人生观和世界观扩展的“中二”想象,而被打压的文化语境,更能凸显出“小众文化”的优越性和青少年时期的叛逆、独立和张扬。这在学术上有一个更为合适的定义——“青年亚文化”。

 

而在之后的故事里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正如无数历史中所重复那样,在青年人掌握话语权后,青年亚文化终将融入主流语境中被欣赏、被赞叹——在更早期,它是周星驰的无厘头、金庸的武侠、琼瑶的言情、周杰伦的rap.......在当下,是网络游戏和二次元内容紧密缠绕在一起,共同从主流商业和文化语境中双双突围。

 

但在当时每一个普通的爱好者心中,并没有谁会在意二次元究竟能不能盈利,或者更为极端的说法——“并不想让心中的二次元净土染上铜臭味”、“为爱发电”的口号像是一种献祭,为产业支起了一个发动机,等待着谁也不知是否会到来的商业爆发。


承:陈睿的改变


能成就一个领域、成全一种文化,有其内容本身质量和目标人群本身壮大的必然性。但任何一家能够站在行业的巅峰的商业公司是必然性与偶然性交织,尤其在内容领域中,“人”或者“人才”才是其中更为重要的一环。

 

对B站而言,这个偶然与必然的汇集点是如今的董事长兼CEO陈睿。



陈睿遇见B站是一种偶然:2010年的陈睿刚刚把公司并购给猎豹移动,担任着联合创始人的他顶着巨大的业绩压力,只有在经朋友介绍发现的B站上这么一点乐趣。在2018年的媒体采访中,陈睿这样描述这段过往:“我当时就非常深刻地感觉到这个产品很特别,因为它有一种沉迷的感觉,而且是发自内心的沉迷。

 

但沉迷在二次元中,对陈睿而言似乎又是一种必然:他从小喜爱在《圣斗士》、《七龙珠》、《灌篮高手》,早年在金山软件,他就经常蹭公司的光纤网络下载动画。

 

几乎所有在对于B站的研究中,都将陈睿2014年的加入视为B站巨大的转折点:“从一个兴趣社团开始真正向一个公司转变。

 

尽管在2011年的春天,陈睿就曾在杭州不止一次见过B站的创始人bishi,并作为个人天使投资人投资过B站的天使轮,也帮助B站早期搭建行政和财务团队,而且从2012年开始,bishi就极力邀请陈睿加入B站。但直到2014年猎豹上市之后,作为第三号人物的陈睿才真正成为B站的管理层。

 

在君联资本的刘泽辉眼中:陈睿是其投资的主因之一。2015年,君联资本成立了专门的文化体育产业基金,刘泽辉带着团队看完了市面上大部分二次元应用,但创始人大部分是玩家类型的,单纯有爱好和情怀,但不具备企业家潜力。“陈睿是特例,他看起来不太像一个二次元世界的人,更像闷骚的IT男。可他又是二次元的深度玩家,还曾在金山带过千人团队,是一个具备企业家素质的人。

 

陈睿拉来了同在猎豹工作的李旎,作为B站的COO加入了只有40多人的B站。从2012年到2014年,李旎作为人力高管经历了猎豹移动从四五百人到两千多人的团队扩张,最后成功伴随猎豹上市。

 

在B站,李旎从头搭建了B站的所有团队,涵盖人力资源、财务法务、市场公关等等等等。Kleinin正是在这一轮浪潮中进入B站的,“当时我接到B站HR的电话,他问,‘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bilibili的视频网站,如果不知道的话可以现在百度一下’。


(B站上市图:前排左一COO李旎,中董事长兼CEO陈睿,右创始人bishi)

 

当时正值2015年的开始。尽管从Fate上线到陈睿加入的两年间,二次元领域的发展日新月异:前有2013年横空出世的《进击的巨人》,在国内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击穿了圈层,让更多人认识到了动画超出儿童范围的意义和价值所在;后有2014年的资本入局,腾讯的“腾讯动漫”上线,二次元细分领域公司开始涌现:米漫、小旭音乐、有妖气、暴走漫画、ACG联盟近三十家二次元相关企业获得融资。

 

但在大众语境中,二次元仍旧和“中二”、“幼稚”、“劣质”联系在一起,尽管在二次元领域中,B站号召力极广,依旧与诸如优酷、搜狐、迅雷等视频网站相比依旧声名不显。而站在今天去回望2014年的30笔投资,总金额1.62亿与一年之后的2015年14.46亿投融资相比,足足差了十倍。

 

但这依旧是二次元领域在资本领域第一次有所突破的一年。尽管在当时,没有人能够真正想象到——当一个小众亚文化领域真正拥有了支撑其发展的人才和资本后,它的奔跑速度能有如此之快。


转:拜年祭和BML的社区链接


与陈睿对B站所产生的巨大影响,或是B站对陈睿人生方向带来的巨大转折相比,对如今与B站相关的更多人而言,改变往往是悄无声息的发生。

 

命运并不会如书中所描述的在某些时刻给予灵光一闪的明确指引,更多时候是当你走过一条曲折而坎坷的道路时,人生的礼物从天而降。

 

比如UP主LexBurner在跟随这波由动画《Fate/Zero》带起的创作潮流正式投入了B站的创作生产中,并不想到动画解说会成为他专职的工作,让他成为三位“bilibili十周年成就奖UP主”之一,比如UP主吃素的狮子投出第一个视频时,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创立一家围绕着B站进行内容生产的PGC公司,并获得了B站的投资;

 

再比如,十年前,B站ID为平安夜的噩梦的用户在接下B站拜年祭的工作时,也不会想到在短短五年后,这份最初只需要花上两三个月业余时间就能完成的兼职爱好会彻底变成一份时长横亘整一年工作任务。

 

作为一个因为兴趣爱好集聚起来的网站,总是有人想搞点有仪式感的东西作为纪念。

 

第一个代表全站内容代表出现的是拜年祭,诞生于2010年,近乎与B站同岁,最早是个由40位UP主联合制作的拜年视频。



拜年祭是B站的重要宣传渠道,同样也代表了B站在当年创作者的最高水平,在B站品牌和内容推广上意义深远。但直到2016年之前,拜年祭都没有经费,全靠UP主们“用爱发电”。

 

UP主们承担着连接用户和社区之间的桥梁作用,UP们“用爱发电”的作品是B站社区环境建设的基石。在如今的B站,89%的内容来自PUGV(professional users generated videos),也就是专业用户制作的视频,每个月有超过300万的自制或原创视频在B站上产生,每个季度超过一百万的UP主在B站的社区创作各种各样的视频。

 

一个更为有趣的关于二次元的巧合在于,B站从曾经主打UGC内容分享的土豆网手中重新扛起了互联网中“中国youtube”称号,而土豆网的创始人王微在2013年选择了创立“追光动画”,从动画电影领域中开始重新创业。

 

2013年,B站决定举行一场线下的活动,让观众们和他们喜欢的UP主见一见面。

 

活动最初命名为“bilibili link”,但是又觉得这样的名字太过于直接,不符合B站“委婉”的气质。最终一位程序员提出在要不中间加上一个“macro”,“macro”是电脑中的宏指令,听起来格局一下就被提上来了。“bilibili macro link”这个“既高大上又接地气”名字作为每年一次的B站聚会被流传下来。



开票当天,最高票价定到了380元,但800张票秒空的票版让BML负责人Ayu惊呆了,在他多年的同人活动的主办历史中从来没有感受过“售罄”的滋味。

 

“第一届其实真的就感觉高兴,因为那个时候非常小众的,大家需要这样子一个据点,需要有人去为他们做一个这样子的活动,把大家聚起来。其实当时B站的用户已经不少了,就在核心二次元来看,已经覆盖了绝大部分的核心二次元用户。

 

但同样也有不高兴的时刻。活动在梅赛德斯奔驰中心的mixing room举办,当天Justin Biber

在隔壁主馆的举行演唱会,用电过载让整个奔驰中心都跳闸了。

 

“然后我们说总有一天我们要把他挤掉。

 

这句近似赌气的话语在三年后迅速成为了现实,2016年,BML登上了梅赛德斯奔驰的主场馆,并连演了两天,又在一年后变成了三天。

 

在这三年中,与场馆和人员一起实现跃迁的,还有B站的内容。

 

在2013年,B站生活区视频投稿量就超过了原本的动画番剧内容,2014年5月,游戏区播放量超过番剧区,随后的2016年11月,生活区播放量正式超过番剧区。再到2018年1月,番剧区被娱乐区超越,正式跌落至第四。游戏、生活、娱乐成为B站视频内容前三的领域。

 

但随着B站内容的扩展,如何让不同分区UP主都能在BML的舞台上展示自己,成为了Ayu每年头疼的问题。

 

”在做BML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也在想BML到底该变成什么样?我现在的尝试就是我尽量把它做成晚会,比如说我可以引入一些舞台剧也好,或者说语言类也好,帮他们精心策划,然后编排,然后让我们的非表演类的UP主来试试看。但不是每次都是成功。

 

在Ayu的希望中,BML能够成为UP主们心中相对来说较为神圣的或者值得尊重的一个舞台,“用我们的理想来驱动我们自己的行动。

 

而在B站的设想中,BML也好,或是由其衍生出来的BW也好,亦或是拜年祭,都是B站社区运营的一部分,这些活动将B站的用户、UP主和社区紧密联系在一起,营造出独特的社区氛围。


合:写在上市之后的用户与社区


“所以到2018年上市的时候,其实我们自己是不意外的。因为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做了哪些努力。”Kleinin说。

 

尽管在大众眼中,这已经是一个飞越式的速度。从2014年陈睿接手,到2015年开始真正有了二次元经济的说法,再到如今的上市,不过短短四年的时间。但属于一个新世代、新经济的时代的正在到来,注定势不可挡。

 

而以上市为契机,更多人对B站这个体量庞大的青年文化社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至少,刚进B站从不敢跟家里说B站是做什么,只告诉他们是互联网公司的噩梦,在公司上市后,父母已经能够非常自豪聊起儿子的公司。

 

而以上市做为背书,对创作中的UP主们而言,如何对父母解释B站的文化已经不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以兴趣爱好作为基石的价值,随着B站价值的放大也正在逐渐放大。

 

“在虚拟的互联网中营造出社群感,”

 

CNTV的记者杨诚曦在B站上市报道时,这样评价B站成功的原因。在记者之外,杨诚曦有一个名为“街森”的B站账号,他日常会分享外语记者的工作和生活,目前有13万粉丝。

 

类似于这样既有自己专业的本职工作,又是B站UP主的案例比比皆是。在B站,创作者和观众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受到激励的用户们很容易转变成创作者。比如B站UP主紫格哈哈是被誉为B站“教主”墨韵随步摇的粉丝,她从2014年开始投稿,到2016年成为与墨韵随步摇一起登上了BML的舞台。

 

更何况,在B站,串联起创作者与观众之间还有一条更为鲜明的线——弹幕。

 

“无弹幕,不B站。”在陈睿看来,弹幕产生的文化背景是因为孤独,“它来源于爱好的孤独感。兴趣上的共鸣是人的刚需,这也是弹幕的本质。B站最早能够吸引到一批忠实用户,就是因为它让小众人群产生了独一无二的感受。



视频弹幕的存在改变了一代人对于视频的观赏体验,是B站为中国视频产业带来最为直观的影响。从唯二的弹幕产品,到所有视频网站都加上了弹幕功能,再到大多数用户习惯于将弹幕作为视频的调剂产品、甚至有些时候弹幕存在的意义还会高过视频本身。

 

B站内部对二次元人群有过一句总结性描述——追求个性的离心力和害怕孤独的向心力,这是一种微妙的中和状态。而这句描述总结或许可以扩展至当今所有青年人群的兴趣爱好上。

 

不断庞大的用户群体,推动着B站迅速向前,而一个已经在二次元扎根多年的B站,又给予不断涌入的新人群以慰藉、包容,让其迅速产生归属感,

 

15年的时候,陈睿在中欧商业评论的采访中描述B站的社区未来:“因为B站是一个基于兴趣的社区,用户之所以聚在这里是因为周围的人和你有相同的兴趣和文化共鸣,假如这种共鸣消退了,那就不是B站了。

 

而在Ayu看来,B站之所以能吸引不同兴趣爱好的人群在其中入驻,很大程度来源于其小众文化的包容度:“B站这种文化其实是,比如说我特别喜欢二次元,所以说我在做东西的时候,会把二次元这个东西看得很重。然后这个文化传承下来,在有人做另外的文化的时候,他们就会投入比较温柔的目光。因为知道这个文化很不易,所以也能体谅,你们也很不容易。

 

无论是对陈睿而言、还是对B站而言,上市仅仅只是一个新的开始,如何运营一个日益庞大的社区,如何让用户始终获得归属感,如何选择B站内容的方向将是一个永远常思常新的问题。



“我们认为一个真正好的社区,应该是百花齐放的;一个真正好的社区,对于内容的态度是不应该分三六九等的,看戏剧的人不比听摇滚的人高端,喜欢即优秀。”在2018年君联资本的年会上,陈睿说。

 

而站在如今,你很难判断究竟是一个年轻的世代托起了一家公司的迅速生长,还是一个包容的文化社区让一种亚文化能够迅速壮大,但用户与B站在过去十年中彼此相互成就,改变了一代人观影习惯和文化认知,将青年亚文化推向主流,这一代人得以因为兴趣爱好而相聚,小众文化有了一个得以突出重围的样本。

 

而留给B站下一个十年来解答的问题:在这一代人逐渐长大,不再年轻之时,B站究竟会伴随这一代人继续成长,还是能够继续抓住下一代成长之处的喜好,成为一个永远年轻的社区?

 

在如今超过二十岁的互联网产品中,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名字或许叫做腾讯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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