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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长的极限!

觉悟者 守夜人总司令 2020-02-20

如果在地上画一个圆,用直线去切割。第一次只需要四条直线就能切走这个圆绝大部分的面积。第二次需要用八条线,切割到的面积不足第一次切到的1/4。以此类推,越到后面需要用到的直线条数成倍增加,而能切到的面积则成反比减少。1940年香农写出那本《通讯机制的数学原理》的时候,互联网通讯研究中最大的那一块面积就已经被他切走了,接下来的70年中的所有努力都是在切割他剩下的那点边角料。1776年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出版后,经济学的绝大部分面积被他切走了,剩下的数百年间的所有政治家实践和经济学家研究都是在剩余的边角料中做更细微的切割!

世人存在一种错误的直觉:认为科技、商业、社会、个人的发展会持续拉升,只要找对方法,增长几乎是无限的。其实,任何增长都有其边界,增长的极限就是能量守恒:在一个网状结构中,每增加一个节点,会增加一倍的相互连接。这种翻倍增长的连接数必然产生更复杂和智能的结构。这个推论引发了人们对人工智能的恐惧。但都本能的忽略了另外一个层面的事实:多出一倍的连接是需要能量来维持的!也就是说,这个网状结构体中虽然只每增加了一个节点,整个结构需要在现有基础上再多消耗一倍的能量才能维系其自身的存在——能量从哪里来?即便在上面编织出更复杂的连接,没有底层能量的支撑,又如何能维持得下去呢?


风口和边界


早两年极力吹捧互联网的连接,并形成了所谓的互联网思维和风口论。当时线上的获客成本几乎为零,现在线上获取一个有效客户的成本比开地下店还贵。能量守恒,物极必反,一旦结构性的落差被填平,又无力突破结构的内在制约,就必然会被拉回去。社会总体上是线性增长的,这个增长速度取决于对资源利用率的提高幅度。结构性的落差刚被填补的时候,增长会瞬间迸发,但瞬间拉起的曲线越陡峭,回落得就越快,后续低迷的修复过程也更加的悠远而绵长... 以前的增长曲线是一个乌龟背,现在的增长曲线是一个鲨鱼脊。


阿里拥有各种资源优势,力推阿里医生,试图用互联网的方式改造整个行业,结果不了了之。医生们深陷于医院的金字塔结构之中,是医院流程的一个环节。他们被深度捆绑,无法进行市场化生存。人们天然就认大医院和名医,认证名医的学术权威也由大医院的资深人员出任。无法通过市场充分竞争形成权威认定。医药70%的流通渠道集中在大医院,所以医药代表必须跑大医院,这种行业结构没有改变之前,对医生的行贿是无法禁止的!一辆车如果要换一个更好的发动机就需要配备更好的刹车系统,更好的底盘结构,更好的传动系统……最后差不多需要全都升级一遍,否则,这辆车没法正常行驶——这就是结构自身的内在制约,也是其边界之所在!


能量守恒


为什么中东持续的动荡?因为他们的整体社会生产力较之70年前没有任何本质的改进,但是人口增长了好几倍。低效率的农业社会不足以承载新增的海量人口,打战就变成年轻人最好的就业方式——不管为谁而战,不管以什么名义相互杀戮。总之,只要能打起来就不会失业了!所有的动荡都源于“能量”不足以支撑“系统”所需的消耗。所以,处于这种结构中,不管谁来点这把火,都必然会引发动荡、坍塌、杀戮,直至消耗殆尽,重新退回到与资源利用率相匹配的规模。


要改变这种身处修罗场中的格斗状况需要有额外的力量能提供能量。比如资金、技术、组织方式、认知能力的输入,从而改变原有结构,快速提升社会资源利用率,继而能攫取足够能量维系当前规模。天朝过去四十年就得益于此。苏联前三十年的快速工业化也得益于此——西方的经济危机为苏联输入了大量的资金、技术和专业人才。仅美国1929年就有十万工程师移居苏联。


即便是如此,它依然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如同用直线切割一个圆一样,最开始那几下能切掉绝大部分的面积——这往往给人造成一个错觉,认为自己掌握了上帝的钥匙,开始自我膨胀。结构的打破如果源于外部落差的挤压,一旦内外巨大落差逐步被填平,高速增长的动能也就逐渐熄灭了。此时此刻,除非提升组织度,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否则维系自身的成本只会越来越高…


增长乏力


根据天朝的组织原则,同为地方大员的1号和2号人物如果有矛盾,只要不公开化,一般会调开一个,留下一个。如果两个人公开争执,两个都会被撸掉——这会被定性为:不能团结人,缺乏大局观。在天朝的组织原则中,这可是天大的忌讳——只要是集体做的决策,即便造成恶劣的影响,也不用个人承担责任,如果个人公然唱反调,那性质就变了。


早些天财政部和央行居然公开化相互指责,这是闻所未闻的事。这也意味着彼此之间的矛盾达到不可调和的程度。央行指责地方政府过度负债,最后要让自己背锅,造成太多烂账。财政部指责金融系统为了私利,设计一堆复杂度超出地方财政部能力范围的金融产品,引诱地方政府超支和负债。央行送给财政部一顶大帽子:没有执行中枢关于去杠杆的决策,金融系统在去杠杆,遭受巨大损失,而地方政府和相关企业不仅没有淘汰过剩产能,还在加杠杆扩张规模。财政部立刻反杀,一刀致命:央行缺乏大国央行的格局,人民币国际化止步不前,汇率搞的一塌糊涂,大A股更是血流成河…


金融系统最近高潮迭起,首先是P2P爆雷,继而171加私募Game Over,再就是汇率一路上扬都快涨到7快了,最后是大A股韭菜都跑光了,连个烧纸的都没留下… 头一回不顾组织原则,跳出来公开指责,相互甩锅。可见,增长的动力确实青黄不接,有些力不从心了!


结构重塑


《F1:见大行远》里说过:生存环节是一种结构,如果不能打破,它就是一个角斗场!我们随时身处各种各样的结构之中,结构有其自身的内在约束力,这种约束力会裹挟着你,无论你挣扎与否,无论你能不能做决定,也不管你做不做决策,你都会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着往前,一步一步走向失控的深渊。无论是个人的生活还是社会的发展,一切有价值的行为都是为了摆脱这种会导向失控的裹挟力量。


鸡蛋从外面打破是一种食物,从里面打破就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无论是科技树升级还是组织度跃升,从里面摧毁结构的力量都需要时间和成本来积蓄,同时,也需要放弃一些东西去换取。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而言,不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绝对无法及时止损,更别说未雨绸缪。一旦身处绝境,又会像没头的苍蝇,处处应急反应,陷入恶性循环。假如一个人天天刷抖音,大脑被频繁的刺激,即便理性上有心,行为上也常常无力。它会一直处于短暂的麻痹和长期的焦躁之中,时刻在恐惧和懊悔之中纠结。


任何生存结构都是一个修罗场,增长有其极限。因为资源有限,所以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无差别的活着。生存本身就是一种残酷的竞争,局部不死,整体就会死!止损和忍耐不仅仅是一种逆流而上的勇气,更是一种脱颖而出的能力——无论个人还是社会,如果什么都无法放下,就会被无形的力量裹挟着奔向悬崖,更别说重塑结构赢得重生并切换到新的增长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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