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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最好的历史老照片都在这本书里了

蒋荣耀 西芦葫 2022-01-05

作者:蒋荣耀 撰文  南兆旭 辑图

出版社:海天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12-01
开本:32×32cm页数:301页 

《岁月山河:百年深圳历史影像纪》序
本书主要选编了从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70年代这百年间有关深圳的老照片。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深圳是一个新地名。在大多数媒体叙事里,深圳只有40年来的巨变,而过去是一个身影模糊的小渔村。
寻找百年深圳的老照片很难。不过,这一艰难任务得以完成,正好证明深圳不仅有历史,有故事,也有珍贵的影像资料——和很多地方相比,深圳甚至是幸运的。

中西交融的深圳浪口客家宴席。桌上九个菜碗,可能是客家宴请贵宾的“九大碗”。宴席气氛轻松,传教士使用筷子熟练,可见来华已久,早已融入本地人的日常生活。拍摄时间为1921-1928年间,贝尔蒂·比尔格纳女士摄影。

照相术发明的19世纪中叶,中国恰好进入动荡不止的时代。曾经作为边陲之地的深圳,因西方列强的觊觎,一下被推到了近代历史的舞台中心。
鸦片走私与由此引发的战争,割让香港岛以及后来的强租新界……这些重大历史事件都与深圳产生关联,深圳也因此成为中西文化交锋的前线。而深圳有幸留下了一些影像记录,使我们在百余之后还可以触摸到历史的脉动。这是深圳之幸,也是今天的深圳人与这片土地建立联系的最快路径。
本书捜集到的最早一批照片,是19世纪中后期外国人留下的。在中国国门被强行打开之后,先是英法远征军的随军摄影师和商业摄影师带着照相设备来到中国,后来一批传教士对中国产生兴趣,他们的镜头瞄准的是能够触动他们的异域文化,以及异域文化中的人和事。

巴色会1879年在深圳葵涌设立支会。1881年,葵涌教堂落成。照片应该是巴色会上级来访时所拍,标注时间为1901年-1910年间。拍摄者为乔治·海因里希·克吕格尔

第一次鸦片战争后进入深圳的主要是传教士。1848年,瑞典的韩山明最先从香港岛北上,经过今天新界的崇山峻岭,来到沙头角。从沙头角开始,他们先后在布吉、李朗、浪口、葵涌、樟坑径、黄麻布等地建教堂和学校,不仅留下了教堂和学校的影像,也留下了当时深圳地区生产、生活、风土人情等方面的珍贵文献。
深圳能留下一些珍贵老照片,还因为它是许多近代历史大事件的见证者。从鸦片战争首战的九龙海战到香港岛的割让,从九广铁路开通到中英勘界,从省港大罢工到逼走陈炯明,从日本侵略者登陆深圳到香港沦陷后的文化名人大营救,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成立特区……深圳历经了无数次重大历史事件,才得以保存极珍贵的记录。
这些发黄的老照片把我们带回到历史现场。100年前的树木花草,那些穿长衫、留着辫子的人,戴着毡帽、穿短汗衫的人,戴着凉帽、系着头巾的人,还有穿着中山装或者军装的人……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老去或者离开。

这是一群穿马褂、梳辫子、扇子不离手的本地青年和两微传教士在深圳李朗神学院外围的合影。有意思的是,其中的一位传教士也拿着一把扇子,背景里还有戴着凉帽正在劳动的客家妇女。拍摄时间为1897年-1902年间。拍摄者为卡尔·固特曼。

搜寻到这些照片非常幸运,但过程非常艰难。
书上已经标注这些照片的来源,它们分别藏于瑞士巴色会总部、英国维尔康姆图书馆、英国国家档案馆、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密尔沃基分校图书馆等地。这些照片能再次与深圳建立联系,要归功于众多热心深圳文化人前赴后继的努力和指引。
陈树君先生15年前开始从西方国家的馆藏照片中搜寻与深圳有关的历史照片;王艳霞、唐冬眉数次奔赴瑞士巴色会总部查询老照片并出版了图书和影集;杨涌泉老师曾经在新浪开设博客,亲赴老照片所在地重拍并发表对照记……他们对本书的出版功不可没。
年逾九旬的汤洪泰老先生曾从香港北上参加革命,也是1949年深圳解放的见证人和照片提供者;深圳本土作家张黎明新著《大转折:深圳1949》刚出版,即将新书送给笔者,让笔者了解1949年历史大转折之际的深圳;收藏家罗林虎收集了大量抗战时期的照片,对一些照片拍摄地点进行了甄别,对本书的出版亦有帮助。

1949年,深圳解放。汤洪泰供图


今天重新阅读100多年来深圳的老照片,也时常心生遗憾。
一是老照片时间与空间上的不均衡。比如关于19世纪90年代到20世纪40年代这半个世纪,有关深圳的老照片拍摄的大多都是客家人居住的地区或者客家村落。这主要是因为拍摄者大多生活在客家地区开办的教堂、学校等地,照片是他们记录工作的一个手段。而这些教堂或者学校主要是在客家地区。而广府人居住的地区的照片和记录则少得多。又比如,1920—1930年深圳地区最活跃的市场,包括深圳墟、布吉墟、沙头角墟等,则几乎没有搜寻到照片。
二是上世纪中叶,由于历次政治运动的冲击,官方和民间的很多文献包括照片资料等都没有能得到保护,造成不少记录的缺失。
说到这一点,我们必须特别提到两位老先生,一位是郑中健先生,一位是何煌友先生,他们是 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深圳影像资料的主要记录者和见证者。

1950年代初,深圳河两岸开始铺设铁丝网。郑中健摄

郑中健先生20世纪50年代开始在九龙海关工作,他纯粹出于对摄影的热爱,利用当时工作的便利,拍摄了大量老照片,涉及范围相当广泛。
何煌友先生曾经是深圳摄影学会的创会会长,有关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的老照片,他已经出版数本摄影集,广为人知。即便如此,他曾经告诉笔者,在他位于横岗的祖屋,还有8个麻袋的底片需要系统整理。可惜这一工作还未进行他就仙逝了,留下了巨大的遗憾。
寻找老照片,研究和出版老照片集,也是向两位老前辈致敬。
最后有几点需要说明。
一是对本书中的“深圳”做一个解释。1841年前的香港、1898年前的香港新界和今天深圳大部分地区都属于新安县,这个称呼直到1914年才被改称宝安县。而今天龙岗和盐田的部分地区、坪山和大鹏全境则属于归善县。归善县在1912年改称惠阳县。1949年后,原属惠阳的龙岗、坪山和大鹏划归宝安县。由于名称变换和行政区划的变迁,本书中的“深圳”一词在泛指时会涵盖今天所说的深圳地区。
二是本书选图的地域归属主要以当时的行政归属为准。比如在香港岛和新界未被割让以及成为租界之前,我们的图片会覆盖当时属于新安的这些地区的图片,如有关沙头角和九龙的照片;比如入选的1928年拍摄的广九线上小站天堂围的车站照片,虽然今天已划归东莞,但天堂围当时属于宝安县。
三是关于照片拍摄时间。本书所选大部分照片都并非专业摄影师所拍,很多照片都是在相隔很长时间后进行搜集和整理所得的,所以一些照片在档案中标注的时间跨度较长。在尽可能确定的情况下,我们会对原始的标注时间进行重新界定。

本张照片为1898年骆克呈交英国殖民地部的《香港殖民地拓展界址报告书》所附照片之一。拍摄地位九龙城。图片藏于英国国家档案馆。

尽管如此,本书可能尚存错误,敬请读者批评指正。近年来,虽然越来越多文化人开始关注深圳地方史,但是进展非常缓慢。究其原因是因为历史就像拼图一样,我们目前能够找到的碎片总量还不足够拼出完整和高清的历史大图。
最后,感谢深圳市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专项资金对本书的资助,这本身也说明深圳越来越重视对本土历史的传承和挖掘。越众文化的南兆旭老师曾经历时多年挖掘本土文化记忆,他不仅是这一项目的倡议者,而且无私贡献了自己收藏的历史照片。越众文化的何滢为本书的图片搜集付出了巨大努力,也为写作思路提供了重要建议。感谢海天出版社的领导和责任编辑,本书的出版凝聚了他们的心血。
蒋荣耀2019年4月8日于深圳罗湖



岁月山河:百年深圳历史影像纪



拍摄者的笔记中记录了淡水、龙岗、广东字样。根据位置、建筑样式和大门文字记载,照片应该为客家围屋新乔世居的外貌。拍摄时间为1932年,拍摄者罗伯特·彭德尔顿。



这张照片可能是今天深圳东门的思月书院。照片下面有"sham chun"(深圳),拍摄时间为1898年,照片藏于英国国家档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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