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文阅读凭什么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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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文学行业发展已有二十年有余，从一开始的免费阅读逐渐进化到了付费阅读，形成了稳定的市场格局。而在近两年来，免费阅读模式再度来袭，搅动着整个网文行业。从付费到免费，到底是网文行业的倒退还是变革？免费阅读模式是否会取代付费阅读模式？
一、免费模式：搅动网文江湖
2018年8月，与WiFi万能钥匙同属连尚网络旗下的产品连尚文学首开网文免费阅读模式，即“免费+广告”模式，连续4个月位列月活超千万增幅榜前列。截至2019年4月，连尚文学全平台单日活跃用户已突破1000万，总用户超过两亿。网文免费模式的“玩家”不止连尚文学一家，米读小说、番茄小说、七猫免费小说、飞读小说等一系列免费APP蜂拥而出，米读小说仅用半年时间便突破2000万月活，七猫小说、番茄小说等则陆续登上App Store图书前十名榜单。免费模式刚刚开始，竞争就已经异常激烈，新玩家的加入不仅改变着网文行业的市场格局，也掀起了新一轮的竞争。根据《2018中国网络文学发展报告》的数据，免费阅读APP在网络文学APP移动端TOP10中已占4席，可见免费模式对网文行业的冲击力度之大。
连尚免费读书APP在安卓应用商店下载量达到9464万次
随着知识产权保护体系的不断完善、用户付费意识逐渐增强，我国的内容产业早已迈入付费时代，这似乎已经成为一个无法扭转的趋势，而网文行业的免费阅读模式却又开始风生水起，这到底是基于何种商业逻辑，又切中了哪些消费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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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抬高了网文行业的天花板
2017年，我国网络文学读者数首次破四亿，2018年这一数字增长至4.3亿人，增长率为14.4%。我国网络文学读者数量庞大，但是网文行业整体的付费率不到10%，90%以上的网文读者不看付费内容或者看盗版内容。
免费模式的出现扩大了网文的受众，不仅吸引了传统的网文用户，也将一些原本不会阅读网文或者不愿意付费阅读的用户吸引进来，进而扩大网文用户群体。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免费网文平台的出现时间，和拼多多、快手等以下沉市场为主要目标群体的互联网公司爆发时间在同一时期，免费网文平台的主要用户群体与拼多多、快手类似，都是三四五线城市以及广大的农村地区，可以说，连尚文学等免费网文平台就是“网文界的拼多多”。免费网文平台在下沉市场挖掘了大量的增量用户群体，大大抬高了网文行业的天花板，推动网文行业迎来新的发展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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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打击盗版
网络文学从最初的依靠作者兴趣写作免费阅读到逐渐推广付费阅读模式的过程中，盗版小说网站也随之出现。与网络视频、音乐等内容形式相比，网络文学所占的存储空间小，盗版门槛低且获利大，导致盗版现象极为突出。据艾瑞咨询的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网络文学整体盗版损失规模为58.3亿元，网络文学的盗版损失占到了同期市场规模的58.3%，严重侵犯了作者和正版网文平台的相关权益。
图片源于新华社
免费网文平台的特点之一就是拥有正版版权。既是正版版权又完全免费的免费网文平台的盈利模式主要是通过免费吸引流量，用流量来获取广告和收益。免费模式的出现，将免费行业部分内容正版化了，大大挤压了盗版小说网站的生存空间，对于培养读者的正版阅读习惯和网络文学的长久健康发展大有裨益。
免费网文平台在抬高网文行业天花板、打击盗版现象的同时，也对付费网文平台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根据灼识咨询数据，付费网文代表平台在2018年减少了80万付费用户，免费网文平台正在崛起。
二、免费的代价：不仅是你的时间
免费模式的兴起，让网络文学再次下沉，吸引了更多的用户，也给网络文学作者和作品带来了更多的曝光机会。但是，与付费模式存在缺陷一样，免费模式也存在着很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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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体验感为代价
目前，免费网文平台的主要营收模式是利用免费阅读网文的方式吸引大量用户，通过用户看广告，以此赚取广告主的费用。与付费网文平台相比，免费网文平台的最大优势在于其提供了一种通过降低阅读体验换取免费阅读的选择，从而争取到了原有网文消费者中的价格敏感用户和下沉市场。免费网文平台提供的这种选择构成了其高速增长的基石。
至此，我们可以看出，免费阅读模式不仅消耗了大量用户看广告的时间，由此还导致用户的阅读体验大打折扣，阅读网络小说时，不断的会看到广告页面，不小心点到就会抵达引导下载APP的页面。在这种阅读环境中，很难享有沉浸式的阅读体验。
如在米读小说APP上阅读《文化苦旅》，每翻几页就会出现书目推荐类页面
此外，在付费模式下，网文作者与用户之间有着较强的互动和连接。用户在追更小说时，其在留言区以及社交平台上的反馈会对作者创作下一步的剧情有一定的影响。而在免费模式下，这种互动和连接相对较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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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否孵化优质IP尚未可知
8月12日，阅文集团公布2019年上半年业绩，业绩报告显示，上半年，阅文集团实现总收入29.7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30.1%。其中，版权运营收入同比大增280.3%至12.2亿元，占总收入的四成。由此可见，版权运营收入是付费网文平台除付费阅读收入之外的重要收入来源。网络文学IP改编是网络文学产业链上的高端环节，成为后续撬动影视和游戏产业的杠杆。
在付费模式下，网络文学作品的付费阅读量可以作为作品含金量的重要检验指标，对于优质内容的沉淀发挥着重要的积极作用。但在新兴的免费模式下，被免费阅读吸引而来的作者是否会对其看过的作品买单，仍然尚未可知，免费阅读模式的IP孵化能力仍然尚待检验。
免费网文平台的发展仅一年有余，无论是在作品数量上，还是在作品质量上，都还与发展较为成熟的付费网文平台存在着较大的差距。但作为一种商业模式，免费阅读模式仍然有自身的优势。
三、免费阅读模式是否会取代付费阅读模式？
在免费网文阅读平台迅速发展的态势下，关于免费阅读模式是否会取代付费阅读模式的讨论也在不断升级。笔者认为，免费阅读模式作为阅读选择之一，固然有着很多的优点，也正是这些优点助力其在网文行业占据一席之地。但是，其并没有能够撬动付费阅读根基的力量。
首先，免费网文平台是利用新的技术手段对已有人群进行的深度挖掘，主要用户群体主要是下沉市场用户、原盗版用户以及价格敏感型用户。其用户群体与付费用户群体的交叉面不足以对付费网文平台产生较大的挤压，会对付费网文平台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是无法颠覆精品内容的付费模式。免费网文平台的真正竞争对手其实并非付费网文平台，而是同样瞄准下沉市场的抖音、快手等，下沉市场的注意力和时间成为争夺的焦点。
其次，部分免费网文平台也开展了少量的付费业务，如免费网文平台米读小说APP推出了连续包月11元，连续包季28元，连续包年103元的多种套餐，成为会员就可享受免广告、听书、音量键翻页、缓存等功能。连尚文学CEO王小书也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连尚文学未来不排除部分内容需要付费。“目前大部分作品都支持免费阅读，如果想直接跳过广告页面，可以直接选择‘订阅下载’，购买付费章节，就可以免看广告，选择权在用户手中。”由此，可以看出，免费模式的兴起对付费网文平台产生影响属在所难免，但付费模式在网文行业的地位仍然不可撼动。换而言之，付费网文平台也许会被抛弃，但付费模式不会被抛弃。
连尚免费读书APP上也有部分付费作品
最后，免费模式的出现，是网络文学行业的自我变革，打破了网文行业的固有稳定格局，使网络文学脱离了付费增长乏力的窘境，推动网文行业在变革中迸发出更多的活力，两种模式的并存将成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常态。此外，网络文学的健康发展，不仅仅要依靠商业模式的革新，还要不断优化作品内容、用户体验、生态等。
风乍起，吹皱一波春水。网络文学的另一个江湖，才刚刚开始。
参考来源：
虎嗅网，《网文的免费革命》
第一财经，《变革还是倒退？免费网文平台攻城，掀起“百团大战”》
微信公众号第一财经YiMagazine，《看视频听音乐都要收费，网络小说为何流行免费？》
澎湃新闻《阅文集团上半年营收29.7亿增30.1%，版权收入占四成》
END
美 编 | 王径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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