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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兰心大剧院》,还有这些电影能看懂娄烨。

读句电影 读句电影再睡觉 2022-05-11

把一句君设为星标,发现生活惊喜


也许很少有哪位中国导演像娄烨一样,可以同时让观众既好奇又揪心。好奇的是他下一部电影会是什么题材,揪心的是它会不会又像他之前的部分作品一样,又要等十年才能与观众见面。


作为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之一,娄烨身上体现了这代导演群体的某些共同特性:对现实题材的着迷、出身草根的主人公、抗拒归纳的个人作风、批判与反思并存的主题……但同时,娄烨又有强烈的个人风格:手持镜头总是在晃动,模糊阴暗的画面中,主人公毫不避讳地表达爱欲,在失控和虚无中随波浮沉。



提及他的同代导演们,影评人梅雪风认为娄烨、王小帅、贾樟柯三人所表现的人群是不一样的。“贾樟柯及王小帅表现的是在历史中的生存的普通人,而娄烨始终表现的是异类,是那些情感过剩的人,是那些欲望充沛的人,是那些在情欲里无法自拔的人。”


而正是由于这些对情感和欲望过度真实的刻画,让娄烨的电影总面临被反复审查、推迟上映的命运。影迷似乎对此已习以为常,娄烨本人也曾在访谈中无奈地表示,他属于一个电影内的作者,但现实却总是让他不得不离开电影本文,直接和社会发生关系,这也许是他和电影的宿命。


在宣布撤档21个月后,由娄烨导演,马英力编剧,巩俐、赵又廷主演的电影《兰心大剧院》将于10月15日与内地观众正式见面。这也是时隔两年半之后,娄烨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大荧幕上。



《兰心大剧院》

Saturday Fiction (2019)


“最终我们爱的还是欲望本身,

而不是欲望背后的诉求。”



《兰心大剧院》的故事发生在上海,在这部电影中,娄烨加入了一些在之前的作品里从未出现过的元素:戏中戏、多语言、没有配乐、黑白摄影等等,编剧(也是娄烨妻子)马英力称其为“一部很特殊的电影”。


一直以来,娄烨为坚持“自由地拍电影”而付出了许多昂贵的代价,但他也在采访中承认,就电影创作层面来说,《兰心大剧院》的创作自由得到了相对比较完整的保留。这是非常难得的,让人不禁想起了那部让娄烨“第一次获得自由的感觉”的电影——《苏州河》。




《苏州河》

Suzhou River (2000)


“可是我宁愿一个人闭上眼睛,

等待下一次的爱情。”



在上海的苏州河上,骑摩托车替人送货的马达(贾宏声饰)与少女牡丹和酒店女郎美美(均由周迅饰演)谱写了两段爱情悲剧。很多人认为,《苏州河》才是娄烨真正意义上的成名作,他用一个摄影师的视角来推动剧情,既是旁观者,也是故事的参与者。



虽然《苏州河》只拍摄了三十天,但后期制作时间却花了两年,中间还因为一度没钱而中断。为了筹钱,娄烨接拍商业广告,制片人耐安去演电视剧,把酬金寄回组里;娄烨把素材剪剪,做成短片,拿到鹿特丹电影节放映。虽然短片在鹿特丹影展上获得了最高荣誉金虎奖,但由于未过审就参加国外影展,不但该片被禁止在国内上映,娄烨也被限制两年内禁拍电影。


而这一切,在一个悲剧插曲面前似乎也不再重要。2010年7月5号,马达的饰演者、娄烨的多年好友贾宏声从14楼纵身跳下,结束了自己43岁的生命。某天深夜,娄烨收到《苏州河》副导演毛小睿的短信:“从此看《苏州河》不再是一部电影,不再是一段经历,而是对一个人的怀念。



2006年,娄烨的电影《颐和园》再次因未过审就参加国外电影节而被禁止在国内上映,娄烨本人也被处以五年内不得从事相关电影业务的处罚。在这期间,他并没有闲着,“偷偷”拍了两部电影,拍其中一部的时候,他觉得是自己拍电影这么多年“最开心的时刻”,这部电影就是《春风沉醉的夜晚》。




《春风沉醉的夜晚》

Spring Fever (2009)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



由于处于禁拍期,《春风》的拍摄设备只是一台两万元的家用DV,但这种小型设备却可以随意轻松地接近人物拍摄,在最简单、最直接的图像中呈现感人的瞬间。这种简单的家庭录像式的拍摄方式让娄烨觉得很自在,“整个是非常快乐的一个过程,就是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干什么,比较任性。”


2012年,五年禁令到期,娄烨带来了解禁后第一部获得龙标在内地公映的影片《浮城谜事》。这部看似常见的出轨题材电影依然没逃脱与审查斡旋的宿命,最后,娄烨宣布与官方“达成折中方案”,同时放弃导演署名。即使有人说《浮城谜事》是一部极致淡化娄烨个人特色的片子,但我们仍然能从他的镜头语言中读出他悲悯的情怀和对现实的残酷映照。




《浮城谜事》

Mystery (2012)


“有些故事,我们永远猜不出结局。”



2014年对娄烨来说似乎是最理想的一年,由毕飞宇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推拿》相继在柏林国际电影节、台湾电影金马奖、香港电影金像奖上被提名、获得多项大奖。在中国大陆公映时,虽然剪短了部分暴力和性爱镜头,但总体来说,娄烨还是接受的——他希望《推拿》被更多的人看到。


娄烨曾在采访中说,原著小说《推拿》里面的那些盲人按摩师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欲望,“一浪推一浪,最终泛滥起来”。因此,电影毫不避讳地以一种平视的视角呈现了每个人物外在或内在的种种欲望,不带任何俯视或仰视,一如每个人都会经历的那样。




《推拿》

lind Massage (2014)


“对面走过来一个人,

你撞上去了,那是爱情;

对面走过来一辆车,

你撞上去了,那是车祸。

但是呢,车和车总是撞,人和人总是让。”



在看《兰心大剧院》之前,如果你还有时间,不妨去看看娄烨的上一部作品——2019年上映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如果说《春风沉醉的夜晚》和《推拿》关注的是社会局部的东西,那么《风雨云》就是以一种更为宏大的视角来与观众建立联系。影片取材于真实的社会新闻事件,原型是2010年发生的“广州冼村拆迁强拆案”。在官商勾结、权色交易、城中村暴力冲突等表象的背后,社会角色和个人角色的关系也得到了讨论和表现。


娄烨曾表示,《风雨云》里的很多事情只有中国的观众才能理解,影片能否在中国上映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不客气地说,《风雨云》上映是我和电影审查的一个‘合作’。我真的希望这部影片能够被中国观众看到,中国上映非常重要,哪怕是被删减。”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The Shadow Play (2018)


“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会过去,会忘记。”



娄烨的电影从来不以票房取胜,哪怕是获奖最多的《推拿》,在排片和票房上也很惨淡。而每每被问及票房问题,娄烨的态度都很强硬,他在剧本和拍摄阶段从不去想票房,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毕竟,“一个导演如果特别精于宣发的话,他也不是一个什么好导演”。



《兰心大剧院》正在上映,

你会去影院支持娄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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