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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 | 湘南忆,最忆是糍粑
立冬,已经过去很久了。或者对我来说,已经过去十余年之久——自从高中离家求学,我再也没能吃过家里的糍粑。然而那种清香的滋味,仍然缠绵舌尖,至今不散。
那时候,南方的冬天来得很早,刚刚立冬就已经很冷。为了等到吃第一口热乎乎的糍粑,年幼的我裹着厚厚的絮被蜷缩在爷爷门前的竹睡椅里,努力撑着朦胧的睡眼,看大人们忙来忙去。
第一个糍粑自然是被妈妈塞到了我的嘴里,可我却已撑不住沉沉睡意,没吃几口,便陷入酣甜梦乡。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满满几簸箕的糍粑。
怎么吃呢?爸爸自有好法子。地灶的通风口用盖子微微阖上,留一条缝儿,这样灶上的火不大不小刚刚好。然后把火钳张开成三四十度的角,架在灶上,往上一溜儿摆上两三个糍粑,接下来便只剩等的功夫了。我和哥哥一左一右依偎在爸爸身边,一边烤着火听着故事,一边一瞬不瞬地盯着火上。只见那糍粑先是微微冒起热气,慢慢地开始鼓胀起来,下面逐渐发黄发黑,爸爸便把它们掉个面儿,继续烤。我们像看戏法一样,看那糍粑越胀越高,最后“卟”地一声从中间裂开来,立时欢呼起来——可以吃了!外面硬硬的壳掰下来,咬一口,又焦又脆;里面又软又粘的则蘸上白糖,那风味,别提多好。 炸糍粑也是惯常的吃法。锅里倒入几勺茶油,烧到七八分热时,把糍粑搁进去,用文火慢慢炸,不时翻转一下,待炸到金黄金黄的,便可以出锅了。炸糍粑第一口特别香,但因为油大的缘故,我往往没吃两口就腻了,剩在碗里的糍粑,理所当然的全归了爸爸。
而如今呢?身寄北方,朝九晚五,故乡的糍粑,我想我是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