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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观点 | 吴笛:翻译在外国文学经典生成与传播中的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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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19年9月10日

翻译在外国文学经典生成与传播中的历史使命,又名吴德艺,文学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浙江大学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研究所所长,浙江大学世界文学跨学科研究中心副主任。兼任中国中外语言文化比较学会会长、浙江省比较文学与外国文学学会会长、浙江省作家协会外国文学委员会主任、国际A&HCI期刊Interdisciplinary Studies of Literature 副主编,以及浙江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浙江省社科联理事、浙江省文学学会常务理事、浙江省翻译协会常务理事、中国外国文学学会理事、中国比较文学学会理事、全国外国文学教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俄罗斯文学研究会理事等职,并担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学科评审组专家、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评审组专家,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99年,曾入选“当代浙江作家50杰”,1993年至1994年获国家留学基金,为俄罗斯圣彼得堡大学访问学者,2001年至2002年获美国国务院富布莱特基金,为美国斯坦福大学研究学者。

科研项目:近年来,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外国文学经典生成与传播研究”首席专家,国家出版基金项目“普希金全集”主编,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俄罗斯小说发展史”、国家社科基金项目“英国玄学派诗歌研究”、教育部人文社科基金项目“生态批评视野中的欧美诗歌”、浙江省社科基金项目“中西诗歌比较研究”、“浙江翻译文学史”、“哈代新论”、浙江省出国留学基金项目“现代欧美诗歌研究”等多种外国文学课题的研究。

科研成果:在《外国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研究》、《国外文学》、《浙江大学学报》等刊物发表《论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时间主题》、《论帕斯捷尔纳克风景抒情诗》、《论俄国象征主义诗歌的独创性》等学术论文近百篇;已出版《英国玄学派诗歌研究》、《哈代研究》、《比较视野中的欧美诗歌》、《世界名诗导读》、《哈代新论》、《浙江翻译文学史》、《世界名诗欣赏》、《浙籍作家翻译艺术研究》等10多种学术著作,以及《苔丝》、《雪莱抒情诗全集》、《劳伦斯诗选》、《夏洛蒂·勃朗特诗全编》(下)、《帕斯捷尔纳克诗选》、《红字》、《采果集》等30多部文学译著;另有10卷集《普希金全集》(主编)、10卷集《世界中篇小说名著精品》(主编)、5卷集《新世纪中西文学论丛》(主编)、10卷集《世界诗库》(副主编),以及《外国诗歌鉴赏辞典》(主编)、《外国文学教程》(主编)、《多维视野中的百部经典·外国文学》(主编)、《经典传播与文化传承》(主编)等数十种外国文学类编著

作者简介

 

第一卷:总论卷 作者:傅守祥 等
第二卷:古代卷(上)作者:吴笛
第三卷:古代卷(下) 作者:吴笛
第四卷:近代卷(上)作者:彭少健
第五卷:近代卷(下) 作者:蒋承勇
第六卷:现代卷  作者:范捷平 等
第七卷:当代卷(上) 作者:殷企平
第八卷:当代卷(下) 作者:吴笛 等

    外国文学经典的生成与传播,离不开翻译的作用。翻译是应对语言的隔阂而产生的。根据神话传说,人类最初的语言是一致的,但是上帝害怕人类因语言一致而导致思想一致,从而联合起来对付他,因此便将人类的语言变乱,使人类不能共享信息。所以,翻译从一开始就是一种反抗上帝、让人类共享信息的行为,使受到时空限定的文学作品成为人类的共同财富。

  因此,外国文学经典得以代代流传,与文学作品的翻译活动和翻译实践是密不可分的。可以说,没有文学翻译,就不可能存在外国文学经典。文学经典正是从不断的翻译过程中获得再生,获得流传。譬如,古代罗马文学就是从翻译开始的,正是有了对古希腊文学的翻译,古罗马文学才有了对古代希腊文学的承袭。同样,古希腊文学经典通过拉丁语的翻译,获得新的生命,以新的形式,渗透在其他文学经典中,并得以流传下来。至于古罗马文学,如果没有后来其他语种的不断翻译,也就必然随着拉丁语成为死的语言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古代文学经典的生成实例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如《一千零一夜》本身是由波斯(包括印度)、伊拉克、埃及三个地区的故事汇集而成的,最早来源是波斯故事集《一千个故事》,讲的是印度的奇闻异事,由梵文译为古波斯文,后译成阿拉伯文,得以传播。中古波斯的《鲁拜集》,正是因为有了菲兹杰拉德的英译,才引起关注,得以成为文学经典。文学翻译是世界各个民族和各个国家之间进行文化交流和沟通思想感情的重要途径。文学经典的产生和发展,不仅体现了外国文学与本民族文学的融合,而且与社会发展和时代进步具有紧密的关联。实际上,正是有了文学翻译活动,世界文学才得以产生,一部世界文学史在一定意义上也是一部翻译文学史和文化交流史。

  所以,翻译承担的使命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文化传承的使命。要正确认识文学翻译的历史使命,我们必须重新认知和感悟文学翻译的特定性质和基本定义。一些工具书对“翻译”这一词语的解释往往是比较笼统的。《辞源》对翻译的解释是:“用一种语文表达他种语文的意思。”《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卷》对翻译下的定义是:“把已说出或写出的话的意思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来的活动。”其实,我国对翻译的定义由来已久。唐朝《义疏》提到:“译及易,谓换易言语使相解也。”此定义也清楚表明:翻译就是把一种语言文字换易成另一种语言文字,以达到彼此沟通、相互了解的目的。

  这些定义所陈述的是翻译的文字转换作用,或是一般意义上信息的传达作用,或是“介绍”以及“媒婆”的作用,但忽略了文化传承功能。实际上,翻译是源语文本获得再生的重要途径,纵观世界文学史的杰作,都是在翻译中获得再生的。从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希腊罗马等一系列文学经典来看,没有翻译,就没有经典。如果说源语创作是文学文本的今生,那么今生的生命是极为短暂的,是受到限定的,正是翻译使得文学文本获得今生之后的“来生”。文学经典在不断的翻译过程中,获得“新生”和强大的生命力。因此,文学翻译不只是语言文字符号的转换,而且是以另一种生命形态存在的文学活动。

  文学翻译既是一门艺术,也是一门科学。作为一门艺术,译者充当着作家的角色,因为他需要用同样的形式、同样的语言来表现原文的内容和信息。文学翻译不是逐字逐句的、机械的语言转换,而是需要译者根据原作的内含,通过富有才情的创造性劳动,用另一种语言再现原作的精神和风采。

  因此,翻译家的使命无疑是极为重要、崇高的,译者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媒婆”,而是生命创造者。实际上,翻译过程就是不断创造生命的过程。翻译是文学的一种生命运动,翻译作品是原著新的生命形态的体现。这样,译者不是“背叛者”,而是文学生命的“传送者”。源自拉丁语的谚语说:Translator is a traitor.(译者是背叛者。)但是我们要说:Translator is a transmitter. (译者是传送者。)尤其是在谈到诗的不可译性时,美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断言:“诗是翻译中所丧失的东西。”然而,世界文学的许多实例表明:诗歌是一种值得翻译的东西,杰出的作品正是在翻译中获得新生,并且生存于永恒的转化和永恒的翻译状态;正如任何物体一样,当一首诗作只能存在于静止状态、没有运动的空间时,其生命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就停滞或者死亡了。

  除了文化传承以外,文学翻译所承载的另一个重要历史使命就是建构翻译文学。翻译文学的建构,使得“外国文学”不再是“外国的文学”,而是本国民族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这样,就能将外国文学从文学翻译研究的词语对应中解救出来,从而审视并系统反思外国文学经典生成与传播中的精神基因、生命体验和文化传承。中世纪波斯诗歌在19世纪英国的译介,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菲兹杰拉德的英译本《鲁拜集》之所以成为英国民族文学的经典,就是因为他认识到了翻译文本与民族文学文本之间的辩证关系,认识到了一个译者的历史使命以及为实现这一使命应该采取的翻译主张。所以,我们关注外国文学经典在中国的传播,目的是探究“外国的文学”怎样成为我国民族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及其对文化中国形象重塑发挥的重要作用。我们研究外国文学经典在中国的译介和其他艺术形式的传播,目的是树立我国文学经典译介和研究学术思想的民族立场,通过文学经典的中国传播以及面向世界的学术环境和行之有效的中外文化交流,重塑文化中国的宏大形象,将外国文学译介与传播看成中华民族思想解放和发展历程的折射,将经典译介转换为体现民族文化建构的翻译文学。

  其实,文学翻译和翻译文学是两种不同的视角。文学翻译的着眼点是文本,即原文向译文的转换,强调的是准确性。文学翻译也是媒介学范畴上的概念,是世界各个民族和各个国家之间进行交流和沟通思想感情的重要途径、重要媒介。翻译文学的着眼点是读者对象和翻译结果,即所翻译的文本在译入国的意义和价值,强调的是接受与影响。与文学翻译相比较,翻译文学不只是词语位置的调换,而是研究视角的变更。

  翻译文学是文学翻译的目的和使命,也是衡量翻译得失的一个重要标准,它属于“世界文学—民族文学”这一范畴的概念。翻译文学的核心意义在于不再将“外国文学”看成“外国的文学”,而是将其看成民族文学的组成部分,是民族文化建设的有机整体,将所翻译的文学作品看成是我国民族文化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说,文学翻译的目的,就是建构翻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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