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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在谷里书院读《论语》

干国祥 痴且狂 2021-10-10

杭州麦浪谷里小院·谷里书院


2019年10月1日,我们——一群来自天南海北、带着南腔北调的教育人——相聚杭州白鹤山谷里书院,进行为期一周的特殊研修:关闭手机,彼此驯养,静心研读。


此处山长(书院院长)张祖庆,乃是小语界翘楚,课堂、述作、待人处事,均足为人师,何况伴读。


大家打开的第一本,乃是《论语》。


为什么是《论语》?因为它是文化中国真正的奠基者,堪称东方文化的根本基因。


但是,历史的尘埃并无例外,它同样蒙盖于《论语》之上,无数苦心孤诣的解读,在开启读者视野的同时,也把偏见、见障夹带给了后来者。


所以我们追求的阅读,乃是去蔽式的阅读,一次正本溯源的努力。


我们知道,最后我们终将形成属于自己的偏见,但至少,我们开始学会去本真地看,本真地读,能够自觉地悬置各种解读成见,努力靠近孔子本人,甚至,在这样的努力中,一次次遭遇名曰孔子的真理——即使是历史的背影,也是我们努力的结果。



此地只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溪流潺潺,白鹭悠悠。


但山色,天色,美色,无非是“色即是空”的空相之色。


唯《论语》不是,孔子不是,求道之心不是。


相同者的永恒轮回,乃是自由之心的觉悟,不是自然万物随波逐流。


求道之心,不拘于眼前声色,却可以借助于山水草木,追问此在意义,道说天地和万物与此在的源初因缘。

有时候,一个字的去蔽,就是整个历史世界的重建。


通过“帝”的溯源,我们认识到古老的结绳记事里的祖先崇拜,认识到远古民族在大地上的变迁:姓氏就像一粒粒饱满的种子,直到大地上所有的荒芜都转化为粮食、诗歌、爱情,以及形形色色的英雄主义。


通过“色”的训诂,我们终于把“好德如好色”、“少年之戒在于色”还原到孔子的语境,清除了从孟子、司马迁时代起就被遮蔽的误读。


更重要的是窥见到孔子这个人,这个活生生的人,这个用他素朴的话语奠定的一个民族的命运,决定了我们创造和自我束缚之可能性的罕见者。



于是我们重新发现“三十而立”的奥秘,孔子凭禮的艺术把握,闻达于诸侯,雪野凭童诗站立,窦桂梅凭课堂艺术矗立……我们又凭什么立于人类社群、立于天地万物之间?


于是我们反思:今天,什么诱惑着、迷惑着我们,让我们迷失了初心,一天天地油腻起来而欲罢不能?


于是我们以孔子的天命为榜样,追问自己的天命——如果终其一生,天命竟未曾降临我身,那这又意味着什么?!



还有耳顺,也就是我们如何,以及为何终于能够听到批评,而不再感到刺耳?


还有“中庸”,还有“仁道”,还有“禮樂”——请原谅,简化的汉字已经简化掉了这礼乐这两个字的灵魂,而我们想要还原的,是当年孔子面对它们时候的庄严和谐和。


下午,看电影,侃教育


这是第一天,一本书刚刚打开,以一种“寻根问底”的方式,以一种古典的方法,也是一种全新的、思辨的、研究的方法,打开一本书,乃至打开一切召唤我们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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