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贾连翔:申论子弹库帛书《四时》之四神——战国文献中四时四方神的“天神”“地祇”两系说


申论子弹库帛书《四时》之四神*

——战国文献中四时四方神的“天神”“地祇”两系说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

 “古文字与中华文明传承发展工程”协同攻关创新平台

贾连翔

中国古人在进行观象授时的活动中,逐渐将宇宙的时间和空间结构统一起来,其中最显著的表现,就是将“四时”与“四方”相配。早期时空概念的建立,每每假托于神话传说,古史传说中有关四时、四方之神名,由于产生的时代不同,依托的思想背景和族群文化不同,故而也存在着不同的系统。它们有的随着相关文献的流传而被接续绵延,有的则煊赫一时,后绝迹于烟海。比如大家熟知的《尧典》《山海经》等所描述的四时、四方之名(有学者也将其视为四方神名)及其关系,可与殷墟甲骨卜辞(《合集》14294、14295)相对应。[1]而以战国时期楚地出土的子弹库帛书(或称“楚帛书”)《四时》篇(八行一组,或称《四时令》)为代表的一组四神名称,则与前者并不见有明显关联,应属于另外一个系统。


子弹库帛书内容弥足珍贵,长期被中外学者热衷讨论,研究成果丰硕。近年出版的《楚帛书诂林》《子弹库帛书》对相关研究集以大成,特别是后者著录了各类较清晰的图像资料,为一些疑难文字的释读及相关问题的重新审视提供了条件。结合最近新刊布的一些楚文字资料,我们认为帛书中的四神问题还可作进一步的讨论,这里试作分析,恳请大家批评。


帛书《四时》载:[2]

……未又(有)(日月),四神【第3行】相弋(代),乃(寔)以为(岁),是隹(惟)四寺(时)。▍

伥(长)曰青[阳],二曰未<朱>明,三曰翏(镠)黄难,四曰(湛)墨。千又(有)百(岁),(日月)【第4行】允生,九州不坪(平),山陵备(倾),[3]四神□□,[4]□至于(复)。天旁(动)攼(干),(蔽)之青木、赤木、黄木、白木、墨木之棈。【第5行】炎帝乃命祝(融)以四神降,奠(定)三天□□,思(使)(敷)奠(定)四亟(极),曰:“非九天则大(倾),则毋敢(缓)天霝(命)。”帝允,乃【第6行】(日月)之行。▍【第7行】

文中“四神相代……是惟四时”句,已表明这里的四神就是四时之神。


四神之名,经过李学勤先生对帛书断损迭压状况的分析,可确定皆为三字。[5]我们现在将其分别释为“青[阳]”“未<朱>明”“翏黄难”和“(湛)墨”,依次对应春、夏、秋、冬四时。按照帛书《四时》前文的介绍,四神是“太一包戏”(即伏羲)与“女填(真)”(疑即女娲)所生的四子,四神名的末字“”“”“难”“”都属元部,很可能指代同一类事物,前人多以木名作解,大多是受后文五色木的影响,恐未必正确,目前暂付阙疑,这里可以讨论的是每个名称的前两字。


秋季之神“翏黄难”之“翏”,各家著录图版只能辨出上半的“羽”形,李零先生目验原物后确定为“翏”。[6]这一辨识在清华简《成人》中又得到了佐证,《成人》开篇载:

隹(惟)郘(吕)中(仲)(秋),方才(在)膠(镠)黄。【简1】[7]

整理者认为这是一个特别的纪时方式,“郘”可读为律吕之“吕”,十二律与时纪相配见于《礼记·月令》《吕氏春秋》《淮南子·时则训》等文献。“方在膠黄”之“膠”从“翏”声,“膠黄”正好可与“翏黄难”之“翏黄”相对应,[8]《成人》虽表面上用“膠黄”指方位,实际上也是通过时空相配来表示时季。最为关键的是,由“翏黄难”又可省作“膠黄”能够进一步看出,四神名的前两字才是中心词,这为我们探究另外三个神名提供了方向。


位于这张帛书四边的《十二月》(或称《月忌》)篇,经李学勤先生考证,包含了《尔雅·释天》的十二月名,[9]这在最近刊物的清华简《五纪》中又有印证。[10]而《四时》中的四神,早期饶宗颐等先生也曾将之与《尔雅》系联,可惜后来因对帛书断损迭压状况认识的改变而放弃了这一思路。现在来看,这个思路其实是可取的。《释天》载:

春为青阳,夏为朱明,秋为白藏,冬为玄英。四气和谓之玉烛。春为发生,夏为长嬴,秋为收成,冬为安宁。四时和为通正,谓之景风。甘雨时降,万物以嘉,谓之醴泉。祥。[11]

夏季之神“未<朱>明”之“未”,前贤已正确指出当是“朱”字之讹。“未<朱>”下一字目前大家多释为“四”,[12]原篆见下图正中间一字:

综合比较其水平方向右侧的“是”“”和左侧“旁”“亟”等字的形态不难看出,这几个字正处在帛书的一道褶皱部位,所谓“四”字中间一定还有笔划被遮挡掉了。饶先生曾将其释为“朱明”之“明”,然而后来他也改从释“四”说。[13]我们认为还应以释“明”为是,其原形当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写成半包围结构的“明”字,下面略举几个形体可资比较。

冬季之神“(湛)墨”的“”,旧释为“沁”,李零先生目验原物指出:“今仍细辨认,乃从双水,中间是心,疑同沁字。”[14]此前我曾联系清华简《成人》简九“五(沈)迻(滞)”的“”字,猜想此字中间所从为“貝”,[15]现在看来这个意见是错误的。最近在新缀补的《封许之命》简四中又见到了中间从“心”的形体,辞例为“(畏)天之非(忱)”,结合《尚书·康诰》“天畏棐忱”句,可知此字也是“湛(沈)”之异体。[16]“心”与“湛”同属侵部,可作为声符。又清华简《厚父》简九有“天命不可漗(忱)”,《乃命二》简九有“天命非(忱)”句,“”字中间所从之“心”或可理解为“悤”之省。相关字形对比如下:

(湛)”可训为“深”,“湛墨”即深黑。《尔雅》之“玄英”,邢昺疏:“言冬之气和则黑而清英也。”[17]《楚辞·东方朔》:“服清白以逍遥兮,偏与乎玄英异色。”王逸注:“玄英,纯黑也,以喻贪浊。”[18]“湛墨”与“玄英”的词义是相近的。此外黄德宽先生还指出,《淮南子·道应训》有“若我南游乎冈㝗之野,北息乎沉墨之乡”语,是“沉墨”代表北方,[19]亦为此提供了佐证。


春季之神“青[阳]”中间一字虽已断损,但从夏、冬二神与《尔雅》的关系来看,此字极可能是“青阳”之“阳”。饶先生也曾将这一神名与《尔雅》的“青阳”联系起来,然彼时是将“”误释成从“”之字,读为“阳”,[20]后来李学勤先生又指出“青”下还有一字之缺,[21]于是这一意见就逐渐被大家抛弃了。除了《尔雅》《尸子》之外,明堂东室亦称“青阳”。《汉书·礼乐志》也称:“青阳开动,根荄以遂,膏润并爱,跂行毕逮。”臣瓒曰:“春为青阳。”[22]另外《国语·晋语四》又载青阳为黄帝之子。


从语辞结构看,“青阳”与“朱明”相似,“翏黄”与“湛墨”相仿。参考“湛墨”的含义,“翏黄”(或“膠黄”)之“翏”(或“膠”)可读为“镠”。《说文》:“镠……一曰黄金之美者。从金翏声。”此说又见于《史记·夏本纪》裴骃《集解》引汉郑玄语,[23]所注对象为《尚书·禹贡》梁州所贡“璆铁银镂”之“璆”。[24]《尔雅·释器》:“黄金谓之璗,其美者谓之镠。”郭璞注:“镠即紫磨金”[25]“镠黄”指金黄色,与“白藏”关系较远。李学勤先生对此现象解释称:“阴阳五行说为了把五行分配于四方,有时将黄色的土插于西南,即夏、秋之间。帛书避去白色,可能是由于楚在南方,以祝融为祖,于五行主火,而火克金,白色的金应当隐伏,所以用黄色来代表秋季。”[26]是目前最合理的看法。


古时“四时”常与“四方”相应,四时之神每每又兼有四方之神的含义,二者在属性上实难以明确区分。那么,四时神与四方神是通过什么方式进行属性转化的?过去大家对这个问题似乎并不关注,或是简单地以的相配理论作解,帛书《四时》在这方面给了我们很大的启示。如前文所引称:“炎帝乃命祝(融)以四神降,奠(定)三天□□,思(使)(敷)奠(定)四亟(极)。”句中虽有两字残损,但四神能定“四极”的意思是明确的。在新近刊布的清华简第拾辑中也收有一篇题为《四时》的文献,[27]其开篇曰:

(揆)日月之位,以定四维之亙<亟>(极)……【简1】

又清华简《五纪》有更明确的记载:

后乃诊象,(匡)【简71】亖(四)亟(极):东维(龙),南维鸟,西维虎,北维它(蛇)。【简72】

将三者对读可知“四极”应即“四维之极”。《尔雅·释诂》:“极,至也。”[28]古书中关于“四维”的含义大体有两类,一类属思想教化,见于《管子·牧民》等,[29]与本文所论无关。另一类指方位,尤其专指天空中的四方,如《淮南子·天文训》:“帝张四维,运之以斗……日冬至,日出东南维,入西南维……夏至,出东北维,入西北维。”[30]《天文训》所谓“天柱折,地维绝”之“地维”,在《楚辞·天问》王逸注、《山海经·大荒西经》郭璞注以及《文选·思玄赋》注的引文中皆作“天维”,[31]可见“维”用于地大概是后起。清华简《四时》中的“四维”具体包括青、赤、白、玄四者,《五纪》则更明确为东龙、南鸟、西虎、北蛇,显然是指“天球”的四方区域。[32]古人观象授时,依据天象的变化判断时节的更迭。关于四时的划分,中原地区是根据初昏时北斗斗柄所指的方向来决定,即《鹖冠子·环流》等所谓:“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33]这就是时间与空间进行转化的具体方式。明确了这一点则可进一步推知,由四时神转化而来的四方神,主司的应是天之四方,当属于天象中的四方神。


天空四方的星象古书中又称“四象”,具体为东方苍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尚书·尧典》孔疏:“四方皆有七宿,各成一形。东方成龙形,西方成虎形,皆南首而北尾;南方成鸟形,北方成龟形,皆西首而东尾。”[34]这是根据二十七宿的形态,联想出的四种神兽。其中北方之龟,或为蛇。在曾侯乙墓的漆箱上,对东方之龙和西方之虎也有清晰的描绘。值得注意的是,上引《五纪》的内容已将之与“四维”连称,这不由得让人想到,帛书四时神的名称会不会就是四维四象的异名?[35]目前所见的材料尚不充分,这一问题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帛书四神名中已含有“五色”(只有四色)元素,这显然是四时与五行相结合的产物。五行至迟在春秋晚期也已配有职司之神,谓之“五官”,《左传》昭公二十九年对其来历有详细介绍:

故有五行之官,是谓五官,实列受氏姓,封为上公,祀为贵神。社稷五祀,是尊是奉。木正曰句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该、曰修、曰熙,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句芒,该为蓐收,修及熙为玄冥,世不失职,遂济穷桑,此其三祀也。颛顼氏有子曰犁,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此其二祀也。后土为社;稷,田正也,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自夏以上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36]

祭祀上述五官(五行之神)的场所又被称为“五祀”,清华简《八气五味五祀五行之属》载:

帝为五祀,(玄)冥(率)水飤(食)于行,祝(融)(率)火以飤(食)于(灶),句余亡(芒)(率)木以飤(食)于户,司兵之子(率)金以飤(食)于【简8】门 ,句(后)土(率)土以飤(食)于室中。【简9】[37]

简文中的金神名为“司兵之子”,与常见的“蓐收”有别。整理者认为:“《国语·晋语二》史嚚言蓐收乃‘天之刑神也’。刑神掌刑杀,司兵掌兵器,二者执掌相官,司兵之子疑为蓐收之别名。”[38]“蓐收”一词的本义以前也颇不清楚,丁山先生认为“蓐”与“农”通,指“农事备收”,[39]这是将之与秋季结合,然蓐收作为秋季神我们认为是较晚的情况。由“司兵之子”这一金神之名,侯瑞华先生认为“蓐”应读为“戎”,[40]“戎收”应更符合作为“五官”之名的本义。


清华简《筮法》也记有四方与五行、五色(也只有四行、四色)相配的内容,见于该篇的《卦位图、人身图》部分:

东方也,木也,青色。

南方也,火也,赤色也。

西方也,金也,白色。

北方也,水也,黑色也。[41]

《筮法》的《至》节还有“四正之卦”的说法,整理者指出其所指就是《卦位图》中的震、离、兑、坎四卦。[42]此四卦不仅依次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其外围还分别记有“司雷”“司树”“司收”“司藏”的内容,可知它们亦与四时相配。又清华简《行称》有“四正之月”语,应指二分二至所在之月,[43]结合清华简《汤在啻门》的“唯皮(彼)四神,是胃(谓)四正”语,[44]我们可以进一步理解,“四正”也兼有时间和空间双重属性,当也来源于天象。[45]


我们知道,先秦的神灵系统有“天神”和“地祇(示)”之分。《周礼·春官·大宗伯》:“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46]后文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曰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 [47]一般认为属天神;又述“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狸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48]则被看作地祇。按照此例,以帛书《四时》《尔雅·释天》为代表的四时神,与日月星辰相关,当属天神系统。而五行之神的句芒(句余芒)、祝融、蓐(戎)收(司兵之子)、玄冥和后土则属地祇系统。


通过以上讨论不难看出,作为地祇的五行之官,是在五行思想盛行的时期,通过五行与四时相配的方式,实现了向四时神性质的转化。在后来广为流传的《吕氏春秋》等月令类文献中,他们则被认为是四时的正神,坐稳了正统地位。而《尔雅·释天》、帛书《四时》中所记载的四时名,其实是来源于天象的四时神,如果从四时产生的本源来看,它们才应是四时的原神。藉由对帛书《四时》神名的进一步考释,我们才逐渐认清“天神四神”与“地祇五官”之间的区别。最后我们将本文所论内容列表如下,作为本文的结论。


注释

* 本文是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以定县简为代表的极端性状竹书的整理及其方法研究”(21&ZD306)阶段性成果。

[1] 认为四方风名即神名可参看冯时:《殷卜辞四方风研究》,《考古学报》1994年第2期,第131-154页。

[2] 以下释文均按通行文字转写,前贤观点参看刘波:《〈楚帛书·甲篇〉集释》吉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9年;徐在国编:《楚帛书诂林》,合肥:安徽大学出版社,2010年;李零:《子弹库帛书》,北京:文物出版社,2017年。个别地方我们根据《子弹库帛书》一书所录图版进行了修订。由于参与讨论楚帛书的学者众多,时间跨度很长,一些学者研究历时数十年,前后意见多有不同甚至反复,为称引方便,在一些共识内容上,我们不做过多说明,一些特别需要讨论的观点,我们随文注出。

[3] “”字释“倾”,参看王宁:《释楚帛书中的“倾”》,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站,2013年9月6日,http://www.gwz.fudan.edu.cn/Web/Show/2103;徐在国、管树强:《楚帛书“倾”字补说》,《语言科学》2018年第3期,第244-249页。

[4] “四神”后二字旧多释为“乃乍(作)”,所谓“乃”字已漫漶不清,所谓“乍”下半已折损,从所余上半看,也有可能是“亡”字。分析上下文语义,此二字当是表示负面的含义,暂阙疑。

[5] 李学勤:《楚帛书中的古史与宇宙观》,张正明主编《楚史论丛(初集)》,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48页。该文后收入其著《简帛佚籍与学术史》,江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第47-55页。

[6] 李零:《楚帛书目验记》,《文物天地》1991年第6期,29-30页;后收入氏著:《楚帛书研究(十一种)·楚帛书目验记》,上海:中西书局,2013年,第153页。

[7]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黄德宽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玖)》,上海:中西书局,2019年,第154页。

[8] 参看拙文:《清华简〈成人〉及有关先秦法律制度》,《文物》2019年第9期,第50-55页。

[9] 李学勤:《补论战国题铭的一些问题》,《文物》1960年第7期。

[10]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黄德宽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拾壹)·下册》,上海:中西书局,2021年,第96页。

[11]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尔雅注疏》,第5672页。相似内容还见于《尸子·仁意》篇。

[12] 另徐在国先生释为“工”读“红”,参看《楚帛书诂林》,第841-849页。于字形不合。

[13] 前说可参看饶宗颐:《楚缯书疏证》,《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四十本(上),1968年,第1-32页;后说见饶宗颐:《楚帛书新证》,《楚地出土文献三种研究》,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229-283页。

[14] 李零:《子弹库帛书(下)》,第63页。

[15]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黄德宽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玖)》,上海:中西书局,2019年,第160页注[三一]。

[16] 有关“湛”字的考释,参看黄德宽:《试释楚简中的“湛”字》,《中山大学学报》2018年第1期。第49-52页;黄德宽:《清华简新见“湛(沈)”字说》,《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0年第1期,第35-38页。关于《封许之命》新补内容的讨论,参见拙文:《〈封许之命〉缀补及相关问题探研》,《出土文献》2020年第3期,第13-20页。

[17][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尔雅注疏》,第5672页。

[18][宋]洪兴祖撰:《楚辞补注》,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第244页。

[19] 黄德宽:《清华简新见“湛(沈)”字说》,第37-38页。

[20] 饶宗颐:《楚缯书疏证》,第1-32页。

[21] 李学勤:《楚帛书中的古史与宇宙观》,第148页。

[22][汉]班固撰:《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054-1055页。

[23][汉]司马迁:《史记》,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64页。

[24][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尚书正义》,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第316页。

[25][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尔雅注疏》,第5656页

[26] 李学勤:《楚帛书中的古史与宇宙观》,第152页。

[27]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黄德宽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拾)》,上海:中西书局,2020年,第127-142页;石小力:《清华简〈四时〉的星象系统》,《文物》2020年第9期,第77-81页。

[28]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尔雅注疏》,第5584页。

[29] 黎翔凤:《管子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04年,第11页。

[30] 何宁:《淮南子集释》,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第238、290页

[31] 参何宁:《淮南子集释》,第167页。

[32] 参拙文:《清华简关于战国时期“百科全书”的新发现》,《光明日报》2021年10月30日,第11版。

[33] 黄怀信:《鹖冠子校注》,北京:中华书局,2014年,第70页。

[34]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尚书正义》,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第254页

[35] “青阳”之“阳”与“龙”相关,《周易·系辞》:“乾,阳物也。”《周易·乾》爻辞则以“龙”为中心。“朱明”之“明”也与雀鸟相关,《说文·鸟部》“鹔”字下载:“五方神鸟也。东方发明,南方焦明……”,楚地出土的鼓座鸟架鼓上的鸟,楚人自称“灭盟(明)”(参范常喜《从信阳遣策简谈“虎座鸟架鼓”鼓架的定名》),亦即《山海经·海外西经》所载之“灭蒙鸟”。此系臆说悬想,不敢自是,姑录之备参。

[36]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春秋左传正义》,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第4611页。

[37]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捌)》,上海:中西书局,2018年,第158页。

[38]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捌)》,第159页。

[39] 丁山:《中国古代宗教与神话考》,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11年,第71页。

[40] 侯瑞华:《战国楚文字常用字研究》,清华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22年,第511-513页。

[41]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肆)》,上海:中西书局,2014年,第87、111-112页。

[42]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肆)》,第87页。

[43]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黄德宽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拾)》,上海:中西书局,2020年,第149-153页;拙文:《略论清华简〈行称〉的几个问题》,《文物》2020年第9期,第82-85页。

[44] 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李学勤主编:《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伍)》,上海:中西书局,2015年,第142页。

[45] 按清华简《五纪》的记载,“四正”与“四冘”相关。

[46]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周礼注疏》,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第1633页。

[47]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周礼注疏》,第1633页。

[48] [清]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清嘉庆刊本)·周礼注疏》,第1635页。

本文原载《中国史研究》2023年第1期。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