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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上海考题泄露事件另一面

王旭的王 王旭的王 2022-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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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闹得沸沸扬扬的上海中考数学试题泄露一案,经过立案侦查后,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昨天发布警情通报称,已对窃取中考试题的犯罪嫌疑人周某和非法获取中考试题的犯罪嫌疑人蔡某、孙某杰夫妇依法采取刑事强制措施。


犯罪嫌疑人周某、蔡某、孙某杰夫妇,所涉罪名应该是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罪,这是应该搞清楚的第一个判断。



对于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罪,刑法第二百八十二条规定, 以窃取、刺探、收买方法,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组织考试作弊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九条规定,以窃取、刺探、收买方法非法获取法律规定的国家考试的试题、答案,又组织考试作弊或者非法出售、提供试题、答案,分别符合刑法第二百八十二条和刑法第二百八十四条之一规定的,以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罪和组织考试作弊罪或者非法出售、提供试题、答案罪数罪并罚。


在本案中,中考试题是规定的国家考试,具有不可亵渎的严肃性,周某、蔡某、孙某杰只有窃取刺探,以及获取行为,并没有组织考试作弊,所以只需要以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罪来规制,而不需要数罪并罚。


从犯罪构成上看,本罪在主观方面是故意,即行为人明知是国家秘密,且自己不应知悉该国家秘密,但仍故意非法获取。本罪在客观方面表现为以窃取、刺探、收买方法,非法获取国家秘密的行为。


从警方的通报看,周某和蔡某已经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说明他们是实行犯罪的共同正犯,估计难逃实刑的惩罚。而孙某杰被取保候审,有可能认定其是从犯,主观恶性低,在整个犯罪过程中只起到了帮助作用,所以可能会被判处缓刑。


2


刨去他们的犯罪行为本身,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有几点感想:


1、如果不是因为蔡某太蠢,抄错了24、25两道题,大概率也不会出现数学题接力解题的情况出现,试题更不可能被堂而皇之发到微信群,事情就不会败露。这说明我们的试题管理有很大问题,谁能保证以前没发生这类事情,却最终神不知鬼不觉暗度陈仓。


2、可怜天下父母心,尽管作为犯罪嫌疑人,蔡某、孙某杰必然要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是为了孩子的前途,能如此铤而走险,也是让人唏嘘。


3、犯罪嫌疑人周某,既有情有义,又愚蠢至极,作为印刷厂的工作人员,其不可能不知道偷印试卷的后果,然而还是去做了,“报恩”报进了大牢里。


4、大概只有数学这种学科,才会出现孙某杰到孙某权,从孙某权到金某某,从金某某到赵某某,赵某某到朱某某,从朱某某再到微信群,这种锲而不舍的解题之旅,如果不是涉嫌犯罪,这个求真的过程是多么有趣和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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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犯罪,就第四点,谈一下我对数学这个学科格外的看法,其固有的不可替代的有趣和可爱之处。


数学的历史开始于结绳记事。大约在300万年前,处于原始社会的人类用在绳子上打结的方式来表示事和数,并以绳结的大小来表示野兽的大小,数的概念就这样逐渐发展起来。在距今约五六千年前,古埃及人较早地学会了农业生产。当时,尼罗河每年会定期泛滥,淹没耕地,埃及国王便派人丈量每户损失的土地,以相应减免他们的地租。这种对于土地的测量,最终催生了几何学。数学就是从“结绳记事”和“土地测量”开始的。约两千年前,古希腊人继承和发展了这些数学知识,并将数学发展为一门学科。


古希腊著名数学家毕达哥拉斯曾说过,数本身就是世界的秩序。作为理解纷繁世界的方法论之一,数学因为其秩序,以及无穷无尽的排列组合可能,而产生了独特的艺术和美学。这方面最经典的就是黄金分割点理论,1:0.618,人的肚脐长在黄金分割点上,才是最协调最优美的。



最简单的勾股定理,因为其及其简练,以及实用,被应用于建筑领域,无论是高楼大厦还是普通民房,都受制于这个理论,如果违背就会早晚垮塌。


数学经常用最简练的方式,演示最复杂的内涵,对于一个数学高手来说,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可以用图形点线来体现出来,最妙不可言的,则是方程式可以诠释一切,身处其中的人乐趣无穷。


其实现代数学体系,也不过是上世纪60年代才开始的,但是其影响力,却是极其广泛和深远的。


数学的思考方式其实很反人性,并非按照普通人的惯性思维去思考问题,也正因为反人性的一面,数学可以通过数字,以及进化出来的方程式,去揭示复杂事物的核心规律,并且通过自身的方式展示独有的魅力。


不喜欢数学的人,找不到众妙之门,进入到数学众妙之门的人,会自得其乐流连忘返。


4


我当年学的艺术,属于文科范畴,高考是不用考数学的,所以高中基本上就没怎么认真学,其实我一直以来代数成绩不错,几何尤其突出,因为我本身是空间感极佳的那类人,也具备构筑复杂空间的想象力。


对于数学我一直不反感,甚至很佩服数学好的人,尤其是那种不解决问题不善罢甘休的狠人,认为这其中的挑战和乐趣,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懂得。其实哪个专业领域都是如此,但是像数学这样可以成为大多数人通用“语言”的学科,的确是少之又少。


我们会几个人,或者几十个人接力,来解答一道语文题吗,还是历史题,或者政治题,很显然不会。因为文理科终究思维方式不同,文科的门槛其实更低,但是想登峰造极,却是难比登天的事情,至少数学学好了,作为数理化的一部分,现实应用就能体现在具体工作中,文科想独树一帜被人顶礼膜拜,基本上没有可能。



数学的标准是相对明确的,条条大路只为一个罗马,而语文可能有很多个罗马,每一个罗马都样貌不同。语文过于考验想象力,以及个人的感知力,乃至于阅历都有要求,但数学不一样,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


我很佩服数学学得好的人,能走进数学之门的没有笨蛋,因为每一个台阶上,都有其相对明确的标准,想混吃混喝也比文科要难。


5


最早的时候,我把自己粗浅的观点发到了一个微信群,不是像这样大篇幅论述,有人就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一群小镇做题家而已。


对于小镇做题家,我一直觉得这个名词多少有点污名化学习本身,知识的一个归宿就是答案,在寻求答案的过程中,做题是必不可少的,会收获很多乐趣的过程。


你认为做题只是目的性,功利性很强的被动性行为,然而在很多对数学有着朴素兴趣的人看来,每一次解题都是挑战,是主动出击的酣畅漓淋,也大概只有数学才有这种为求答案的前赴后继。


数学有多重要,其实看看最具有开放性的美国的教育,就能看出端倪。美国的教育有三大重要的板块,数学、写作和演讲。


数学锤炼了人的思维方式,以及思想边界,写作历练了人的文字表达和提炼归纳能力,从思想的高度对世间万物进行升华。至于演讲,则将所有的思想,通过最有感染力的方式,释放给外部受众。


作为三块基石,我很难说,数学、写作和演讲,哪一个更重要。但我相信数学好的人,看问题的能力一定差不到哪里,而且这种异于常人思维的学科,会带给人无限可能。


学会去理解学科之美,明白其对人的积极意义在哪里,也许比做多少道题更有价值,但如果你不做过很多道题,反过来想真正了解学科之美,总觉得是盲人摸象,就像我这样粗浅谈论一下。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对学生来说做题是最好的认知回应,在这个过程中去感受知识的魅力和血肉。


看完了请点一个“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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