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智老人眼里的世界——「困在时间里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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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阿兹海默症？

相信很多人或多或少都对它有所了解，也可以相对应的说出一些症状

客观的描述就是：

阿尔兹海默症是由于神经退行性病变、脑血管疾病、颅内感染、外伤、颅内肿瘤等多种原因导致患者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出现进行性恶化的智能减退，主要表现为记忆力、计算能力、判断力、注意力、语言能力减退，情感和行为障碍，独立生活和工作能力的消失。

简单来说就是：

你会渐渐忘记所有的事情，慢慢到最后生活不能自理，被混乱的记忆所束缚，被时间、空间所捆绑。最后的最后你会忘记自己，忘记一切直到离去。

那么究竟一个人在得了阿兹海默症之后

会是什么感受呢？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以近乎第一视角的主观视域，讲述罹患阿尔兹海默症老人眼中困惑、错乱、孤独的世界。

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更被困在混乱的时间里。

英国，伦敦。一个女人大步流星地走在街上。

她叫安妮。她匆匆忙忙地赶到父亲家。

刚一见面，就质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糊里糊涂，不知所云。

在安妮地追问下，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又逼走了一个护工。

父亲振振有词的说他自己一切都好

坚信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看起来，父亲是独居，生活在一间条件不错的大公寓里 

房屋略显陈旧

但是摆设仅仅有条 

父亲告诉安妮就算是自己把保姆气走的

也是怀疑保姆偷了自己的手表

安妮显然不接受他的理由

可是父亲依旧说的有鼻子有眼

还说是自己故意放在房间里的某个地方

试探着保姆会不会上钩

只不过当安妮问起他具体放在哪里时

父亲又说不出来

摆明了不愿意配合

安妮很无奈

毕竟能物色到一个愿意照顾性格古怪的父亲的保姆并不容易

父亲还在反复强调是保姆想偷东西

安妮忍不住让他去卫生间找找

父亲回到房间，果真找到了那块表

没错，父亲此时已经换上了阿兹海默症

遗忘和猜忌时刻笼罩着父亲

看到父亲记忆衰退的如此厉害

安妮很担心

毕竟很久之前妹妹去世后

父亲就只剩下了自己这一个亲人

安妮告诉父亲，自己有了新对象，即将要搬去法国巴黎。所以她必须找到一个可靠的护工来照顾他。父亲有点伤感，喃喃自语：「你要离开我，是吗？你要抛弃我……我可怎么办？」

如果一直没有合适的人照顾父亲

也就只能把父亲送进养老机构了

安妮走后

父亲起身给自己泡茶

他突然发现桌上多出了两个塑料袋

可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买的了

他突然又听到开门的声音

以为是安妮又折返回来

结果却惊讶的发现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自己的客厅里

还跟自己打招呼

老人疑惑的问男人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家里

男人显然也被老人问懵了

说自己是他的女婿

已经和安妮结婚快十年了

而且这里也不是老人的家

而是安妮和男人的家

接下里进门的女儿更加让老人迷惑

尽管女人和老人的关系亲密

可是在老人眼里

这位女儿和安妮长的一点也不像

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父亲一时没法接受，又开始跟她说起了刚才坐着的陌生男人。

女人的话，再次令人震惊：「爸爸，这里没有别人。」

看到这里大家是不是都有疑惑

难道是老人穿越了吗？老人的女儿为什么变了样子？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又去了哪里？

这就是阿兹海默综合症

大家一定从第三视角看到的阿兹尔海默患者，但这部影片却是从患者本身的视角拍摄。时间、空间，甚至因果都完全混淆。

父亲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其实这个时候，老人的记忆已经开始了混乱

我们来梳理一下

第一条记忆线是女儿已经离婚并且认识了新的男友要搬去巴黎

就是开头的一幕，那是时间线A

第二条记忆线是他在房子里看到了陌生男人

那是安妮还没有离婚的时候，也就是时间线B

总之在老人的惶惶不安中，

老人还是暂时接受了这两个看起来熟悉的陌生人

然后坐下思考究竟自己错过了什么

听完父亲的描述

女儿安慰起他

还说自己离婚快五年了

没错父亲又进入了错误的时间记忆里了

父亲在错乱的记忆中

又来到了女儿已经恢复单身的时候

 此时出现了第三条记忆线，此时的安妮已经离婚五年了

父亲不敢相信，明明自己刚刚还在和那个男人聊天

怎么现在就没了

然而他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果然家里除了自己和女儿，没有其他人了

时间点回到A点，还记得那两个塑料袋吗？

那是女儿买来的晚上的食材

她还在帮父亲寻找好的住家保姆

这里显然也不是父亲的家

而是安妮自己的家

为了可以更好的照顾父亲

安妮把父亲接到了身边

新来的一个住家保姆  

而因为小女孩喜欢舞蹈

父亲就自然而然把这个角色带入到了自己的身上

明明自己以前是一个工程师

可是像保姆介绍时，说神采奕奕的说自己曾经是一位舞蹈家 

并且即兴跳了一段舞 

可是画风突转

老爷子突然变脸

把女儿请保姆的好意

曲解成为了赶快把自己扫地出门好继承家产

他说自己要活得比女儿更久，继承女儿的遗产。

就是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让安妮痛不欲生

这件事后，女儿把这些话当真，

难过得失魂落魄。

在厨房倒水时，一失手把杯子摔到了地上。

女儿长期以来沉浸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之下

甚至会扪心自问

如果哪一天趁父亲睡着以后把他掐死

是不是对两个人都是解脱

另一面，父亲的症状引起了安妮男朋友保罗的不满。

这回，真正的保罗出现了。

两人关系一开始就不和。

失忆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怀疑是保罗偷了他的手表。

保罗则在事后，建议安妮把父亲送到养老院去。

他认为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家人的累赘。

女儿一开始坚决拒绝，

她还对新护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可是父亲病情的再度恶化打破了她的幻想。

客厅里，曾经固执威严的父亲像个小孩子般啜泣。

因为在他的幻象里

保罗正打着他的脸让他滚出去。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向女儿表达这一切。

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可是对别人来说，

他们什么也没看到，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难过。

看到父亲这么痛苦，

安妮终于决定把父亲送到养老院。

为了让大家真实地感受到阿尔兹海默症患者的痛苦。

电影在布景上，设计了诸多障眼法，以此产生迷惑效应。

故事中有三个主要场景：

父亲的公寓，女儿的公寓，养老院。

三个场景设计风格极为相似，让观众也跟着父亲一起迷惑：

「我这是到了哪里？」

但其实这就是阿兹海默症的最真实感受

电影的剪辑，几乎全部跟着父亲的视角走。

这样，我们也能一点点看到父亲病情的恶化的过程。

具体过程，大致分为三步。

第一步，是记忆混乱。

在影片的最后，父亲看到了养老院的护工。

那张脸正是之前他误以为是女儿男友的男人。

而他同样把护士的脸，套在了女儿身上。

也就是之前看到的陌生女子。

为了确定自己在哪里，

他需要一遍遍看表，

通过窗户外的风景确认自己的位置。

明明从自己家搬到了女儿家，却完全不记得。

在怒怼女儿的时候，还觉得这是自己家的公寓。

他曾经是一名工程师，后来却宣称自己是名踢踏舞者。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的小女儿早已经意外身亡。

还以为她是个画家，在做环球旅行。

常常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说，记忆是一个人的人生痕迹。

那么，安东尼的人生正在一点点溜走。

第二步，是性情大变。

他当着护工的面对女儿安妮冷嘲热讽，宣称要比女儿活得更久。

当护工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话时，

他雷霆大怒，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除此之外，他还充满被丢弃的焦虑。

准女婿多次明示他在这里「讨人嫌」，他把这些话都一一记在心头。

也因此出现了上面提到的幻象：

被准女婿打着脸让他滚出去。

但，这也有可能是真的，只是他把准女婿的脸换成了护工的脸。

无论如何，他已经感受到自己不受欢迎。

而且，深深害怕着被人抛弃。

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是变得像个孩子。

记得以前不知道在哪里看过，

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人最后会陷入「百年孤独」。

因为他会完全忘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对于安东尼来说，正是如此。

电影最感人的部分，在结尾。

被送往养老院后，女儿离开了伦敦。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

一觉睡醒后，安东尼已经完全忘了自己是被送到了养老院。

他找自己的表，找不到。

推开房门，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医院和走廊。

护士关切地问候他，他却感到恐慌至极。

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在这里干什么」。

在他的意识里，他还待在自己的公寓里。

他不认识医生，也不认识护士。

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

此刻的安东尼，就像一个被丢在大街上的孩子。

他啜泣着说：

「我想要我的妈妈，我想要离开这里。」

他说：

「我感觉，好像我的叶子都掉光了。」

看到这里，已经彻底泪流满面。

就像电影中安东尼所说的那样。

眼看着生命像秋天的大树一样逐渐凋零，自己却无能为力。

吃穿住，都需要人像对待孩子一样细心。

作为子女，我们能做的，除了带父母看病之外，

只有在生活中对父母多一点关怀。

发现有经常遗忘的现象，就尽早带去医院。

平常有空的时候，多陪陪家里的老人。

小的时候，父母照顾我们。

生病时带我们去医院，周末带我们出去玩。

现在父母老了，他们也需要我们的照顾。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唯有家人的爱才能解救他。

来源：独立鱼电影、寒哥说电影、爱普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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