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眼前一亮的新作品越来越少了
前几天,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来杭州出差,我陪他围着西湖逛了一圈,秋冬时节的杨公堤风景最是好,走过多次了,虽不及第一次欣喜,但依然很喜欢那段路沿途的风景。
坐我车上,朋友听着车里的 Nirvana 、Suede、Pink floyd 还有一堆老摇滚歌曲,他说我选歌品味不错,坐过我车的人不少,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但在我意料之中,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位朋友是我音乐上的启蒙老师,我是通过他知道 Leonard cohen 和 Pink floyd 的,我俩听歌上的志趣有不少相似之处,所以我一点不意外他的评价。
聊到摇滚,很自然地就回忆起当年,十来年前,初识现在如数家珍的这些摇滚乐队和歌曲时,我仿佛疯了一般,原来还可以这么唱歌,听惯了港台流行音乐的耳朵被洗礼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朝我走来,满眼满耳都是新奇的,Bob Dylan、The Beatles、Police、Patti Smith 。。。。。。一路听下来,互联网时代的流媒体播放器也很懂,我听一个就会陆续好几个推荐,一发不可收拾,这些年伴随我最多的声音,多半都是这些上世纪的余音。
我俩不仅感慨,那个时候的我们,像一块块海绵,不断地吸水,不断地吸水,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满世界都是好听的歌。如今能够打动我们的新歌少之又少,特别是现在流行的说唱,极难有那么一两首好听的,歌词写得好的。不知是不是某种程度上,我们的音乐口味固化了,就像 60、70 后大多数人接受不了周杰伦,十多年前,我那 70 后的表哥和我说,还是以前的老歌好听,现在的什么双截棍哼哼哈嘿,歌词都听不清,这一场景我印象深刻,最近在看《人生一串》,其中有一个片段完全重现了这个说法。
不仅仅是音乐,电影也如是,儿时看的都是些《王二小》、《暖春》之类的主旋律电影,当我遇上好莱坞大片和香港商业电影时,也是如海绵一般,疯狂吸收,也觉得满世界都是好看的电影,从商业大片,转而进入各国各地新浪潮电影、各大电影节展映片,又是一片新世界。
最近院线电影里冒出一个票房黑马——《扬名立万》,在没有看任何宣发的情况下,我去看了,及格分吧,特别没有电影感,电影镜头语言缺失,像个话剧。看完之后一搜网络评价,非常之高,小宇宙 CEO kyth 发表了如图看法,我有同样的不解和疑惑,就这,怎么还今年国产最佳电影了。
和朋友聊起台湾电影,杨德昌、侯孝贤那帮新浪潮电影人,我想起在香港电影节有幸把杨德昌的七部片中的《恐怖分子》、《麻将》、《一一》、《独立时代》、《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在大荧幕看了,难得的机会,侯孝贤的电影,在大荧幕上我只看过一部——《刺客聂隐娘》,我对当时电影宣发印象深刻,口碑完全的两极分化,一边是对侯孝贤不知为何人的普通观众差评连连,一边是以影评人、影迷为主的群体交口称赞,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去电影院看完了聂隐娘,说实话,当时的观影体验不算好,我第一次看这么多长镜头,但深深地被那唯美的画面给震住了,至今难忘,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再在大荧幕看一遍聂隐娘。
我很感谢过去这些年不断滋养我的音乐、电影以及各类文艺作品,正是因为这些滋养,才有了今天的我,这种滋养是润物细无声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开始突然能觉察出哪些音乐是好听的,哪些电影是好看的了,以前一股脑找来听、找来看,稀里糊涂地往脑子里塞。
最后引用 Pink Floyd 的《TIME》作为结束,这首歌在我车上翻来覆去播放了无数遍。
Ticking away the moments that make up a dull day
Fritter and waste the hours in an offhand way
Kicking around on a piece of ground in your hometown
Waiting for someone or something to show you the way
Tired of lying in the sunshine, staying home to watch the rain
You are young and life is long, and there is time to kill today
And then one day you find ten years have got behind you
No one told you when to run, you missed the starting gun
And you run, and you run to catch up with the sun but it’s sinking
Racing around to come up behind you again
The sun is the same in a relative way but you’re older
Shorter of breath and one day closer to death
Every year is getting shorter, never seem to find the time
Plans that either come to naught or half a page of scribbled lines
Hanging on in quiet desperation is the English way
The time is gone, the song is over, thought I’d something more to say
Home, home again
I like to be here when I can
And when I come home cold and tired
It’s good to warm my bones beside the fire
Far away across the field
The tolling of the iron bell Calls the faithful to their knees
To hear the softly spoken magic spells
为了消磨每一个乏味的日子
竟然让时间轻易在手上流逝
漫无目的地在家乡游荡
等待某人或某事指引该去的方向
不管晴天雨天都是令人厌倦的一成不变
年轻的漫长之路,日复一日的虚掷光阴
突然有一天,你发现十年已过
仍然没有任何人告诉你该何去何从,但却已错失先机
而你,一如夸父逐日,奔跑到筋疲力竭直到夕阳西下
明天的朝阳又在背后升起
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而你已日渐苍老
一息尚存,走进死亡
年复一年,生命倒数计时
计划一事无成,一辈子有如半页潦草的几行字
寂静的绝望,进退两难,这是英国人的方式
任凭时间与歌声俱寂,曾经的壮志雄心仍未尽
又回到熟悉的家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待在这里
当我回家时寒冷而疲惫
我想靠着火炉取暖
远方的原野
所传来的死亡之钟召唤着他们的信徒谦卑屈膝
聆听那温柔诉说神奇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