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光异彩(三) ︳隋唐到宋辽,西方对东方琉璃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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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河徜徉,自西向东,千年一梦,琉光异彩。
琉璃之,我爱!
唐描金玻璃盘,法门寺地宫出土,伊斯兰早期
上一期我们讲到,汉代玻璃继承了战国铅钡玻璃传统,蜻蜓眼纹饰琉璃珠已经不再流行,但发展出很多有中国特色的琉璃饰物,比如汉代的蓝色琉璃耳铛、琉璃双胜佩等,更生产出平板玻璃块和玻璃器物,尤其是南京博物院展出的全套琉璃编磬,标志着汉代中国本土的玻璃工业已经达到非常高的水平。
有关上一期的内容,大家可以点击链接了解:《琉光异彩(二)- 两汉到南北朝,西方对东方琉璃的影响》
成熟与革新——隋唐到宋辽玻璃
隋唐的中国玻璃与汉代的铅钡玻璃不同,隋唐出现了高铅玻璃。根据隋代文献记载,隋文帝指派何稠恢复了玻璃的生产制作。
萨珊琉璃器,隋代传入,陕西省博物馆藏
西安隋代李静训墓出土的绿玻璃盒和玻璃笔杆,经检测都是高铅玻璃。湖北郧县发掘的唐太宗第三子李泰唐墓,出土多件高铅玻璃器。李泰是唐太宗四个儿子中最有才华的,但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失败,被迫离开长安,于公元652年病逝于郧县。
唐代高铅玻璃还被用于制作玻璃的佛像、玻璃簪子和珠子等饰物。
宋代程大昌著《演繁露》卷三“琉璃”条,对中国玻璃和西方玻璃的差别作了详细的论证,说明来自西域的琉璃也是石头铸造的(唐以前,中国一直以为西方来的玻璃是天然的宝石制作,所以甚为珍惜),加上吹制法技术的引入,玻璃的产量增大,玻璃的价值大不如前,玻璃开始世俗化,不再是王贵公族的独享,玻璃开始走入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伊斯兰琉璃器,西雅图美术馆藏
宋代本土产的高铅玻璃被称为“药玉”或“假玉”,主要用来满足各种模仿玉的需求。高铅玻璃也可以制作透明度很高的玻璃。
葫芦瓶和玻璃碗是宋代玻璃器比较常见的形制,台北“故宫博物馆”藏的《宋人观音大士》轴画上,有观音大士手托玻璃碗的场景。
台北“故宫博物馆”藏《宋人观音大士》
舍利瓶是宋代制作非常重要的玻璃器形制,宋代塔基出土了很多玻璃舍利瓶。河北定县北宋塔基出土的舍利瓶,金瓶是最内层容器,玻璃瓶是第二层容器。
虽然隋代中国就开始恢复本土玻璃的制作,但是来自于西方的精品玻璃器依然在中国备受欢迎。
12世纪伊斯兰琉璃瓶,西雅图美术馆藏
前边讲的隋代李静训墓和唐代的李泰墓出了出土中国高铅琉璃和外,都是西方的钠钙玻璃,经比对研究,认为这些西方的玻璃器可能来自中亚的撒马尔罕。
1987年发掘的陕西法门寺地宫,出土了20件玻璃器,除了一件茶碗和托子是唐僖宗供奉的中国制作的高铅玻璃,其他都是伊斯兰风格的玻璃器
唐,伊斯兰风格琉璃瓶,陕西法门寺地宫出土
《资治通鉴》中记载,唐代宗时期,岭南节度使路嗣恭,在平定广州后,送给唐代宗一个直径九寸的玻璃盘子,唐代宗非常喜欢,以为一定是天下珍宝了。后来唐代宗查抄了宰相元载家,发现路嗣恭送给元载一个直径一尺的玻璃盘子,唐代宗为此非常恼火。在路嗣恭平定广州之前,广州已经是唐代海路交通的重要商埠,这些玻璃器就是通过海路贸易而来。
萨珊琉璃盘,陕西省考古所
伊斯兰玻璃艺术继承罗马和萨珊王朝的工艺风格,经过200多年的发展,于公元10世纪以后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阿拉伯人发达的航海技术,使其玻璃贸易,可以远播至远东的中国。
9-12世纪伊斯兰琉璃器,西雅图美术馆
宋代《铁围山丛谈》记载了从大食国(伊斯兰)进口玻璃半成品原料的情况。
辽,伊斯兰堆花琉璃器,内蒙古博物院藏
著名的辽代墓葬考古发掘,陈国公主墓,出土了七件精美的伊斯兰玻璃。《辽史》中还记载了大食国向大辽提出通婚的请求,说明大辽与西亚的密切交流,来自伊朗的伊斯兰玻璃器和拜占庭的罗马玻璃器,都可以通过北方的陆路,抵达大辽。
辽,陈国公主墓出土伊斯兰琉璃器
辽,陈国公主墓出土伊斯兰琉璃器
前边提到隋文帝命何稠恢复本土玻璃的烧制,何稠是来自于中亚何国的粟特人。由于粟特人精通与西亚的沟通,可以把西方的玻璃技术引入到中国。
欢迎关注下一期《琉光异彩》--西方对元明清琉璃的影响。
行游著《琉璃光华里的东西方文明交流》,原文刊于2017年北京画院《大匠之门》第14期,从春秋末到明清,都可见西方琉璃制品和工艺对中国的影响。
伊斯兰琉璃器,2015年锡林郭勒盟小王力沟辽墓出土(可能为辽圣宗妃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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