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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的超级智能:互联网大脑如何影响科技未来

吕乃基 中信出版墨菲 2022-05-12

科幻作家刘慈欣说:机器智能与人类智慧通过互联网正在形成自然界前所未有的超级智能形态。刘锋新作《崛起的超级智能:互联网大脑如何影响科技未来》一书开创性地揭示了21世纪一个重要而独特的科技模型原理,即互联网大脑如何深刻影响人类的未来。


21世纪前沿科技的发展趋势是怎样,企业和个人在科技大潮中将如何寻找自己的定位,人类的未来在新科技的影响下会有怎样的命运。




初次接触刘锋及其提出的互联网大脑是在2008 年。刘锋对以往相关技术领域的抽象提炼, 以及在宏观上对未来趋势的预测, 给我以深刻印象。


十年来, 刘锋的研究与相关技术的发展同步, 由于其创建的互联网大脑框架, 刘锋在全景视野中可以关注许多技术细节, 又以技术细节完善充实全景视野。一步一个脚印地, 刘锋关注互联网大脑的进化, 既关注这一过程, 也关注隐含的进化线索。十年间, 外在的互联网、人工智能(AI) 等相关技术的发展, 与刘锋自身关于互联网大脑的思考, 逐渐接近, 日益吻合。


在两者日益吻合之际, 刘锋顺理成章地对未来进行预测, 特别提出“10 条规则: 互联网大脑如何影响科技企业的命运”。理论的先进性不仅在于总结以往, 而且在于预测未来。某一理论的预测功能结束之时, 就是该理论的生命停止之时。10 条规则显示了互联网大脑强大的预测功能。


值得一提的是, 刘锋不仅在外部审视技术的发展, 还带领团队参与其中, 以学术成果推进互联网大脑的进化, 以相关的学术活动验证自己的设想。其中的一项重要成果, 就是测试互联网大脑、城市大脑等的智商。由此提出的各项指标, 对相关领域的研究不乏启迪意义。比如, AI 价值智商对于科技型企业的价值, 或许不亚于“10 条规则”。


回顾2005 年灵光乍现的“分岔” 和十多年的历程, 看得出刘锋对类比方法深有体会。类比方法在科学史上应用的典型案例, 当数卢瑟福(Rutherford) 因与太阳系类比而提出原子模型。类比, 无疑是科研中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 是由已知通往未知的桥梁。


关于认识过程, 马克思提出著名的“两条道路”: “在第一条道路上, 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 在第二条道路上, 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


在科研中, 第一条道路上的方法是抽象、分析、比较、分类和归纳等; 第二条道路上的方法主要是综合与演绎。两条道路转折点上的方法是类比、模型、直觉、顿悟和假说, 类比位于两条道路的转折点上。经类比, 卢瑟福由已知的太阳系打开了未知的原子结构的大门。卢瑟福总结了已有的实验资料, 排除了错误的葡萄干面包模型, 指明了下一步探索的方向。


就类比方法而言, 刘锋提出的互联网大脑与行星式原子模型有异曲同工之妙。互联网大脑总结了往日的相关成果, 使林林总总的线索变得清晰, 这是第一条道路; 为未来的发展提出可能的方向, 把“看不见的手” 变为看得见的路, 使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等领域的发展由自发到自觉, 这是第二条道路。


除了方法论上的相似外, 互联网大脑与行星式原子模型都注重存在, 注重本体论, 本体是研究的基础和出发点。类比属于认识论和方法论范畴, 刘锋的互联网大脑研究的核心是技术哲学。正是有了坚实的本体论“地基”, 刘锋及其团队才得以“开疆拓土”, 扩展到产业哲学、伦理学和价值论领域, 比如下文论及的石勇教授的灼见。



两个类比有两点不同之处。


其一, 互联网大脑的实践性。行星式原子模型旨在认识已经存在的自然界, 揭示自然界的未知之谜, 为人类的知识宝库添砖加瓦; 互联网大脑旨在认识人类的实践过程, 两者的认识对象不同。不仅如此, 互联网大脑本身具有实践性。如石勇教授提出, “如果互联网正在形成与大脑高度相似的复杂巨系统, 那么如何评判这个‘大脑’的智能发展水平, 也就是互联网大脑的智商, 将是个有意义的研究方向”, 这就是对本体论的扩展。刘锋的团队沿此思路取得了丰硕成果。


其二, 由太阳系到行星式原子模型的类比是单向的, 后者并未反过来影响人类对太阳系的认识。然而, 互联网与大脑功能结构互为镜像, 我们可以经由逆仿生学, 反过来认识大脑的功能结构。刘锋进而提出“互联网神经学” 这一新的学科, 将对大脑的科学认识与互联网大脑的技术实践, 即“知” 与“行” 更紧密地结合起来。



书中还涉及该领域前沿科技的若干重大关系。


其一, 互联网大脑与人工智能的关系。


一部自然史存在以下一组组关系: 宇宙起源和基本粒子生成, 恒星演变与各种核素生成, 地球(太阳系) 演变与生命起源。地球(太阳系) 是化学进化、生命起源和生物进化的温床和摇篮; 反之,化学进化、生命起源和生物进化又在地球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进而改变了地球, 典型事例就是地球由还原性大气转变为氧化性大气。


上述各个环节中, 前者类似于舞台, 后者则类似于舞台上的演员。舞台与演员, 在相互作用中协同演变。


随着自然界的演化, 在演员与舞台的关系上, 演员的地位与作用愈加凸显, 具有越来越强的能动性; 与此同时, 演员与舞台彼此逐渐融合, 不可分割。


历经跌宕起伏, 人工智能强势回归。哪里是人工智能的舞台或用武之地呢?


就人工智能与互联网的关系而言, 一方面, “在人工智能与互联网大规模结合之前, 互联网大脑还处于半休眠和肢体局部瘫痪的状态, 人工智能激活了互联网大脑的各个节点和各神经系统, 使得互联网大脑作为一个完整的神经系统开始运转起来”。另一方面, 互联网赋予人工智能以用武之地, 或许更确切地说, 互联网赋予人工智能的舞台以特定的形式——网络, 以此协调人工智能各分支的关系: 感官, 如视觉、听觉、触觉的关系, 由社交网络等形成的群体智能, 反射弧所连接的决策与行动, 特别是左右脑, 也就是人机之间的关系,以及上述所有关系的关系。


其二, 互联网大脑与区块链的关系。


在更大层面上的问题是, 中心化还是去中心化?


回顾互联网的“初心”, 阿帕网(ARPAnet) 的意图是, “设计一个分散的指挥系统”, 这些分散的指挥系统彼此间平权。“所有计算机生来都是平等的,” 此言令人想到人生而平等。


人脑拥有中枢神经系统, 同样在互联网的发展过程中, 云计算及其集中化趋势也验证了这一点。书中提到区块链则“对应一种(在进化史上) 古老的神经系统试图反抗互联网的神经中枢化趋势”,“区块链也只能作为互联网云计算架构的一种补充而无法成为主流”。


“互联网形成了两大类型的应用架构, 中心化的B/ S 架构和无中心的P2P (对等网络) 架构。” 在技术上, 分散, 每一个点都要存储和计算海量的数据, 需要付出能耗, 自行升级, 实际上这难以做到; 集中, 则有信息传输时滞和失真等问题。中心化还伴随着权力的集中和隐私被侵犯。


刘锋认为, 对于“中心” 这样“同时具有运动员和裁判员身份的问题, 将来可以通过商业的方式、政治的方式逐渐解决”。分散与集中, 去中心化与中心化, 发散与收敛, 某种程度上还有上文述及的人工智能与互联网的关系, 会是互联网大脑和超级智能未来发展中的某种张力, 既是发展的动力, 又将影响演化的方向。


其三, 刘锋及其团队提出并测算了包括互联网大脑等在内的一系列智商, 开拓了对认识与实践均有重大价值的领域。我以为, 由此可以提炼出相应的规则, 取代刘锋提出的10 条规则中的某项规则, 或者至少作为其中之一。


实际上, 该书已经突破“智商” 的本来意义, 在某种程度上进入“情商” 的范畴, 例如AI 价值智商中的价值。10 条规则中的“规则7: 挖掘互联网大脑的情感特征将获得超额回报”, 还有沃民高科建立的沃德社会气象台等, 实际上关系到人的意向性。


就人工智能界所区分的强、弱人工智能而言, 书中所述大多是弱人工智能, 由此最终形成统一的互联网大脑, 以及超级智能, 在这样的叙述中, 刘锋没有专门述及强人工智能。不过, 既然实际上关系到意向性, 那么也就涉及刘锋未直接提及的强人工智能。


从根本上说, 无论智商还是情商, 都是基于人类的水准和需求,这一点在目前阶段合理且可行, 问题在于今后。刘锋认同互联网大脑所拥有的超级智能是一种“涌现”。互联网大脑的智商能一直以人类的智商和情商标准来衡量吗?


其四, 也是最重要的, 即互联网大脑左右脑的关系。十年来, 刘锋思想的一大飞跃, 是将人类的智能——群体智能引入互联网大脑。人成为互联网大脑新的重要元素, 从外在到内置, 从高高在上引领, 到人机平等相待。


刘锋翱翔于互联网与人工智能等科技前沿, 在灵光闪现之时提炼出互联网大脑模型。在互联网大脑的视野下, 科技前沿令人眼花缭乱的发展有了头绪, 互联网与人工智能未来的趋势也有了眉目, 新的可能也将不断涌现。刘锋对互联网大脑的研究不会止步, 必将伴随科技大潮继续前行。


刘锋在书中写道, “上帝” 不能“创新”, 因此“上帝” 的f (C) =0, 这是非常奇特的结论。


感谢刘锋, 让我先睹为快, 以及受其大作的激发而写出上述文字。

是为序。


本文为《崛起的超级智能:互联网大脑如何影响科技未来》一书序言,序言作者为东南大学科技与社会研究中心主任、著名科技哲学研究专家吕乃基 。本文略有修改,标题和导语为编者自拟。


刘锋著

中信出版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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