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大青年|赵贤莲:诗歌是一种信仰
破土
傍晚,我呆在我的房子里
撕去一切东西的外皮
七月的窗户上垂挂着各式各样的假面具
当我走过,云朵落了下来
巨大的溃烂的伤口
生长出大麻,在病态和浅薄中吞没自己
尘埃和药粉混合,洒入长着苔藓的水缸
倒映的内脏伸出活人的头颅
局部的展示,断裂
流动着正在离析的液体和污浊
我的吸气和呼气,静止
向上升起,漂浮在枫树的枝干
老年人和青年人竭力伸手抓取
带它离开
镜子的另一面
那只高举的双手,在深不可测的运动中抛出
挣脱光线在水中的摇曳
渴望接触起伏中战栗的苦痛
一个在田野行走的孩子
低下头,用嘴唇轻轻抚触棺材里苍白的眼皮
——赵贤莲
作/者/介/绍
赵贤莲:现就读于人文学院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16本一班,露珠诗社成员,热爱文字创作,诗歌散文作品发表于多种正式刊物,曾在国家级和省级比赛中获得优秀成绩,在校级“蝶舞杯”“桂冠诗人”等征文赛中多次获得佳绩,并在2018年入选江西省第六届青年作家改稿班。4月初,第三十六届全国樱花诗歌邀请赛入选终审名单出炉,赵贤莲同学的诗歌作品进入终审。4月22日,组委会公布了获奖名单,赵贤莲同学荣获三等奖的优秀成绩,不仅给她自己的文学创作之路添彩,也给我校带来了荣誉。
近日,记者专访了赵贤莲同学,试图走进她的文学创作世界
“对文字的咀嚼让人上瘾”
Q:你的文学启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A:我的姐姐比我大六岁,在我小学三年级时,偶然在姐姐的课本里阅读了《阿长与山海经》,当时觉得写得很有趣。后来又从姐姐的课本里阅读了《百草园与三味书屋》《少年闰土》《爸爸的花儿落了》等作品。因为是在田间地头长大,所以对其中关于自然的描写特别感兴趣,还在村里各处寻找这些课文里出现的动植物。小时候除课本之外没有其他阅读物,姐姐的语文课本和村里的山林田野就成为了我的文学启蒙老师。
Q:能否和我们介绍一下你的文学创作情况?你的创作与自己地生活有何联系?
A:我的写作以诗歌为主,偶尔写散文。小说,因为觉得对自己是一种挑战,也没有较为满意的情节构思,所以一直没有落笔。在我的创作中,无论诗歌还是散文,走进自己的内心是写作的一个重要方法。自己的书写,既有对童年记忆的回望,也有对人性深处潜意识里善良与罪恶的探究。在我的散文创作中,主旨基本上是故乡。故乡是我最熟悉的文化背景,在叙述和描写过程中有亲切感,所以落笔时也更有把握。诗歌作品则分为两种,一个是受我校红色文化影响的红色精神主题,一个是对自我与世界关系的思考。
Q:文学创作有多种体裁,为什么你更多地选择了诗歌这种文体?
A:选择诗歌是必然性和偶然性的结合。诗歌是一种很特别的体裁,它用具有新鲜感的语言穿透现实的表象,构筑一个与生活相关联的艺术世界,召唤事物的本质和体验。让人去咀嚼和思考,这种咀嚼让人上瘾。至于偶然则是指加入了露珠诗社。初期我对诗歌的理解仅仅停留于诗是优美词语的组合,并不能说喜欢诗歌。在曾纪虎老师的耐心引导下,拓宽了我的视野,让我有一个更高的格局去理解诗歌,从而喜欢上诗歌。
Q:青年小说作家马广在接受采访时说,小说更像是一个秘密事业,或者是人生的一种记录。那么,在你看来,诗歌对你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A:对我来说,诗歌是一种信仰。是我们用个人独特的生命体验去观察、认识这个世界,去发现这个世界的美丑,善恶。
“创作是对自己的内心探索”
Q:2018年11月2日至7日,由中共江西省委宣传部、江西省文联主办,滕王阁文学院承办,《星火》杂志、中共兴国县委宣传部协办的江西省第六届青年作家改稿班在江西省兴国县举行,来自全省各地的50名青年作家参加培训。你有幸入选参加培训。此次改稿班的学习体验对你的写作风格和写作习惯是否有影响呢?
A:影响肯定是有的,但是这种影响更多的体现在格局和视野上的潜移默化,让我在写小我的同时不忘大我,在落笔时会背负一定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觉得自己的作品应该带给人们一定的思考和阅读的愉悦感。
Q:你曾在分享会上说,每一种文体都应该尝试创作,如果没有实践,不要轻易说自己没有天赋或者不喜欢。而你在写作当中也确实如此。诗歌散文也是你常写的,你觉得散文写作和诗歌写作的过程中最大的不同是什么?行文思维有什么不同?
A:语言表达的不同吧,诗歌是语言的高度凝练,具有一定的节奏和诗意的留白,更多地是希望、颤栗、爱和感动,是阅读者自己对诗意空间的想象。而散文的语言更注重文采性和流畅性,倾向于描写和议论。在行文的思维上,诗歌更具有张力和跳跃性,而散文则是在闲描淡写中行文内部产生一种紧密的连接。
Q:在你看来,你的文学野心是什么?
A:我的文学野心是达到能以我手写我心的境界。这种文学野心更多的是对文学饱满的热情和进行探索的好奇心,这应该在写作中体验到快乐,而不是为出版和获奖所累。
Q:在分享写诗的经验和技巧时,你说“诗歌要有新鲜感,要写真实的诗,把诗写的有意思”在你看来什么是新鲜感,又是如何保持这种新鲜感的?真实和有意思又是如何定义的?
A:这是一个可以深入探讨的问题,在这里我简略说几点自己的看法。新鲜感来自于个人对世界的独特感受,感官的独特运用和不一样的诗歌语言,即言他人所不能言。席勒在《论素朴的诗与感伤的诗》中说道:“在古代诗人那里,打动我们的是自然,是感性的真实,是活生生的现实,在近代诗人那里,打动我们的是观念。”把自然提升到超越现实的观念,这是一种剥离,选择与别人不同的剥离方式,就是新鲜感之一。其次是语言,辛波斯卡说“在诗歌语言中,每一个词语都被权衡,绝无寻常或正常之物。没有一块石头之上的云是寻常的。没有一个白昼与白昼之后的夜晚是寻常的。总之,没有一个存在是寻常的。”所以,有时候诗歌语言是超逻辑的。
Q:除了以上所说的一些写诗的经验和技巧,你是否还有一些其他的经验和我校文学爱好者分享的吗?
A:就是希望大家每天都能抽一点时间看一些“无用的书”,我现在大三,偶尔回过头看看过去的三年,特别惭愧自己虽然是中文专业,却也没有怎么看书。之前听过一次讲座,老师推荐我们“一周一书”,我实践之后觉得效果不错,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成为督促自己的动力。所以也在这里分享给大家。
“诗歌在日常生活里进行打磨”
Q:在平常写作中如何创作一首令自己满意的诗?平常又是如何积累和挖掘诗歌素材的?
A:一首诗是否令自己满意,我的评价标准是这首诗是否已经完全表达了我想表达的内容,这种表达它不是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或者抒发感情,而是带有痛感的把血淋淋的现实铺展在读者眼前,带给读者思考和感动。当然,诗是需要通过修改来完善的,只有经过多次修改,才能达到较好的效果。诗歌素材的来源主要是两方面,一是在阅读中积累,二是感受生活的细节,在日常生活中打开我们躯体的机能感官去体验生活中一些微小的东西,它会给我们很多奇异的感觉。
Q:你的散文《垇下的春天》荣获2017年江西省写作大赛二等奖,散文《记忆的宿命》荣获第二届“明渊杯”大赛优秀奖,也多次站上“桂冠诗人”“蝶舞杯”的颁奖台,在面对这些作品给你带来荣誉时,你是如何看待这些荣誉的?
A:参加比赛只是一个检测自己的机会,是把自己放入一个大的范围去看看自己水平如何。得到肯定,固然是喜悦的,给了自己继续前进的一个动力;如果并未得到认可的话,就说明自己水平还不够,也不气馁,而是更加努力地提高自己,等待下个检测的机会。
Q:你觉得露珠诗社对你的诗歌写作提高帮助大吗?
A:帮助特别大。可以说,没有曾纪虎和汪剑豪两位老师的指导,我不可能有现在的水平。具体来说的话,感觉老师更多的是一种引导,他们不会说要按照某种模式,而是让我们各自摸索自己适合的风格,并坚持走下去。在看完我们的诗歌练习后,会演示改诗的过程,让我们去领会其中蕴含的一些奥妙,同时也会给我们提供一些写诗的方法,往往是一两句话就让我们觉得醍醐灌顶。
Q:而今大三的你已经进入考研准备阶段,将会如何处理文学创作与学习的关系呢?是否会选择暂时搁笔,一心学习专业知识呢?
A:我觉得文学创作和学习并不矛盾,学习应该多一些兴趣,少一些功利主义。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中文专业的原因,文学创作本身就是我应该具备的专业知识,而考研也是有文学批评这一项的,所以不会暂时搁笔,只是时间比较紧,在这方面投入的精力可能会比以前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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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记者:曾宪芳(大通社) 肖光涛(新媒体)
编辑: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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