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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破7万!我们是不是太乐观了?

财主家没有余粮啦 财主家的余粮 2023-02-17
截止2月17日早上,国内新冠肺炎患者已经达到7.06万,而且确诊数据仍然在持续上升。


然而,最近两周时间里,国内资本市场却呈现“预期良好”的状况,因新增确诊病例开始下降,投资者普遍预期疫情将很快得到控制,而政府为了刺激因疫情受损的经济,将出台大规模的财政和货币刺激政策……

于是,资本市场陷入持续狂欢,截止2月14日,股市一路反弹,深成指和中小板指数,已经基本恢复到春节前的高点,而创业板指数更是在年前高点的基础上还额外涨了5%。

按照资本市场现在的看法——
新冠疫情,对于经济、对于企业、对于资本市场,应该是有促进作用的吧?

现实当然不可能是这样。

因为疫情已经传遍了25个国家和地区,世界卫生组织(WHO)前日在瑞士日内瓦举办抗击新冠疫情大会,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表示:
“全世界必须清醒地将这个病毒对手视为头号公敌!”
“病毒蔓延比任何恐怖主义行动所造成的后果都要大,这是事实。如果全世界无法及时觉醒并及时重视起这次疫情,那么我认为我们可能会因此得到教训!”

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专家迈克尔-奥斯特霍姆说,“我们或将看见,新型冠状病毒成为另一种导致肺炎的季节性病原体,……,唯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病原体就是流感病毒。”

有人说,根据确诊的新冠肺炎统计数据,湖北以外的患者死亡率只有0.2-0.3%,而流感的死亡率大约在0.1%,2003年的SARS致死率在10%左右,新冠病毒,不过比流感病毒稍稍厉害一点点而已。

这种看法,大大地错误。

——新冠病毒造成的是病毒性肺炎,而且是病程相对较长的肺炎,这不是主要造成上呼吸道症状(咳嗽,喷嚏,鼻塞等等)的流感,它会直接伤害病人肺部,造成呼吸功能受损。
然后,或是因为病毒,或是因为呼吸功能受损,病人可能继发心肌受损、肾功能受损,甚至是心脏衰竭、肾衰竭、循环衰竭等严重险情。
——轻症患者,会产生血氧降低,而血氧指标不足几天之后,就可能危及生命,变成重症,所以有时候轻症患者需要进行输氧;

——根据最新的数据统计,大约有15%的患者会转换为重症患者,所有重症患者都需要时刻吸氧,进入ICU护理,随时观测其他生理指标及并发症,如果没有良好医疗条件支撑而断氧,病人马上就面临肺衰竭、心脏衰竭到多器官衰竭的生命威胁。


就在这几天,湖北电影制片厂导演常凯因父亲感染新冠病毒,但医院床位不足无法收治,最终感染母亲、本人及姐姐,进而导致全家去世,就凸显了新冠病毒的危害性。


也就是说,目前大家看到的0.2-0.3%的死亡率,是ICU护理标准之下的死亡率。如果任由新冠病毒传播开来,那些不具备医疗条件的区域,重症新冠患者的死亡率基本上是100%,这意味着15%的死亡率。相比之下,最恶性的天花在没有疫苗的情况下死亡率是30%。


有人说了,只要重症患者都按照ICU标准护理,新冠病毒终归不是一个威胁。
——这,就涉及到了经济的问题。
可以想象,不计成本的疗治,不要说中国经济无法承担,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也承担不起如此高昂的医疗成本和社会成本。

用看待天花、鼠疫这类恶性传染病的方法,看待新冠肺炎并不为过,现在的“封闭式管理”、“战争式防疫”,不仅不能轻易取消,而且只要新冠肺炎传染和危害尚在,就要持续管制人员和物资的流通。

有了这个背景之后,我们再来讨论新冠疫情对经济的影响。

什么是经济?

经济的本质是交易(参见:“Ray Dalio:理解经济运行的框架),而绝大部分的交易,依赖于人员和物资的流通,在现代经济中至关重要的服务业,更是特别依赖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而通过控制人员交流来阻断疫情传播,恰恰戳痛了现代经济最要命的软肋。

2003年的SARS如此,现在的新冠肺炎蔓延也是如此。但这次的疫情,其影响注定要比2003年的SARS深远太多太多……

为了阻断疫情,管制人员和物资流通本身,就是在阻断经济增长。

当年的SARS只是在北京和广东两个地方传播,其影响可以说是局部影响,而这次的新冠疫情,则是全国所有省份都被牵扯进来。绝大多数人口密集的省、自治区和直辖市,都出台了严格的管控和阻断措施,是全国范围内的影响。其中的湖北省,更是被WHO视为疫区,全省被封闭起来,对经济的影响可想而知。

当年SARS是在春节之后才开始大规模传播,当时气候已经转暖,为疫情的防控提供了有利条件,而且当时中国的经济已经在春节后运转起来,只要对局部地区加强管控,就能够保证患者的数量不出现快速增加,也不至于流行传播——但这一次的新冠疫情,恰恰在春节前夕蔓延开来,再进一步考虑到春节后的复工潮和全世界最大规模的人员流动……

在轿车、飞机和高铁的助力之下,现在的中国人,其迁移频率和活动半径,相比2003年不知道大了多少;而大城市飞速上涨的房价,又促使很多年轻人相比2003年的时候更加热衷于在公共空间活动——这都会极大程度地助力新冠疫情的传播。

2003年,中国刚刚加入WTO,出口出现井喷,全社会的债务压力不值一提,而人口红利正当时,经济增长在全球都一枝独秀;对比之下,2019年中国正经历中美贸易战,老龄化来临,整个社会债务高企,GDP努力保6……

为防范疫情扩散,国务院将全国春节假期延长3天,大部分人口密集省市的复工时间基本都推迟了一周。

对于企业来说,生产和营业停摆,收入和现金流中断,订单合同违约,资金无法流转,但是房租、工资、利息等费用,却都是需要刚性支付的——然后,这些问题会沿着供应链向上下游传导,一些中小微企业,很可能面临经营危机。

更重要的是,民营企业中的中小微企业,是容纳全国最多的就业。企业经营中断,其员工的收入必将缩水,特别是那些弹性薪酬制行业的就业人员,其收入来源很可能完全丧失——而这些人群,在得到收入之后,恰恰是边际消费能力最强的人群,因为他们的收入降低,即便将来疫情得到控制,整个社会的消费能力也将大受影响。

从行业来说,不难想象的是,非线上的旅游、交通运输、餐饮住宿、娱乐等服务性产业受到疫情冲击最大,这些行业不仅目前迟迟无法开工和产生现金流,而且在整个上半年,恐怕都很难恢复元气。

实际上,春节过后,因为疫情影响而迟迟不能复工,市场上已经传出众多中小企业订单无法完成,甚至有因无法负担债务和人员工资而破产的消息传出,而复工的一些工厂和工业园区——如著名的格力电器,都传出了因新冠疫情传播而不得不封闭和隔离的消息……

相比之下,过去两周的资本市场如此乐观,真不知道“勇气”是从哪里来的?
听多了梁静茹的歌曲么?

需要强调的是,我并非对中国经济和中国股市不乐观,看我公众号的人知道,每当A股暴跌之后,我都一直唱多我们大A股,包括2.3日复工当天A股暴跌,我还在小红圈里,给大家发了明确的抄底信号。

但是,当资本市场如此乐观的时候,我却开始有点担心了。

为什么资本市场如此乐观?
——因为,现在资本市场普遍预期,疫情高峰就在最近几天(2月中旬),3-4月基本结束,中国经济增长2020年将出现前低后高的态势,疫情过后政府必将放松房地产的管控,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双管齐下,去杠杆进程终止,而企业盈利将快速增长,很快超越疫情之前,再加上WHO会解除PHEIC认定,中国与海外的贸易订单、服务业往来都将迅速恢复……

想得可真美啊!

好吧,这些“良好”的预期,可能需要一个个给打破。

第一,目前已经是2月中旬,确诊人数仍然在快速上升,只是新增病例在减少。但,有一个值得注意的情况是——只是湖北输入的病例和受湖北传染的二代病例在减少,但三代病例是在增加的。特别是,无症状感染者开始增多,这些无症状感染者并不认为自己有病,但他们却依然是移动的传染源,这意味着疫情的防控将是一个长期而艰苦的工作,前面说了,防控疫情本身,就是在“阻滞经济增长”。

第二,大家之所以预期3-4月疫情就会结束,是因为根据SARS的经验,气温升高,疫情就会自然消失——这个说法也只是一个概率而已,也许SARS我们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热带的夏威夷照样出现了新冠病毒感染者,而WHO菲律宾分部在推特上也明确说了,新冠病毒并不惧怕炎热湿润气候,在湿热干冷的国家都可以传播。

第三,疫情过后,政府放松房地产管控倒是有可能,但这也很难进一步推升中国房地产的价格了。因为房地产的价格依赖居民债务推动,依赖居民收入增加,2015-2016年,中国已经将这个方法用到了极致,普通人要“6个钱包”才能勉强支付一个首付,还指望房地产能怎么推动呢?

第四,疫情倘若过去,政府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几乎注定会放松,这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但在社会各部门的债务都已经如此之高的情况下,而且一月份的CPI居然破5,再实施大水漫灌的措施,接下来人民币的汇率和其国内信用,难道不值得大家担忧一下么?

第五,前文说过,即便疫情过去,很多企业也很难在半年内恢复元气,以至于有财经自媒体在呼吁,“中小企业距离破产只有1个月”。要知道,本来因为春节,中小企业的生产经营就已经中断近一个月,现在再因为疫情而中断2-3个月的生产和经营,这些企业将来要恢复元气恐怕没那么容易——即便这些企业能够在几个月里恢复生产,其一季度受损的利润也很难再补回来,不妨就按照任泽平说的,影响一季度5%的GDP,那这个损失,难道不应该在资本市场上体现出来么?更何况,前面也说了,这些中小企业上下游、横向的订单和员工收入都传导到整个经济体系,资本市场的估值考虑这个了么?

第六条,也是最要命的一条。不管是3-4月还是5-6月,哪怕资本市场最不乐观的估计,也都认为中国的新冠疫情在上半年就会结束——当然,我也希望,新冠病毒就像SARS一样,一两个月之后就自己消失了,而且我也认为,疫情管制会在5月前后结束。但,万一我们错了呢?如果新冠病毒防治成为一种社会常态,那将是一种什么情况?

如果新冠防疫持续下去,那将意味着,中国经济的严格管制将成为2020年的常态,我们的资本市场考虑这种可能和损失了么?

最后,告诉大家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先说好消息。

根据目前的诊疗情况,新冠病毒二代和三代病例的危害性大大降低,身体免疫力足够强的人一般是可以扛过去的,这也符合病毒传播的特点。所以,未来真有可能像明尼苏达大学那位传染病专家说的那样——现在所谓的“新”冠病毒感染肺炎,未来有可能会持续存在于我们当中,成为另外一种“流感”

再说个坏消息,特别针对男同志们的:
南京医科大学附属苏州医院王建清研究组,在medRxiv上发表预印版论文,题为“ACE2 Expression in Kidney and Testis May Cause Kidney and TestisDamage After CoV Infection”,提示新冠病毒感染可能造成肾脏和睾丸损伤

所有的男同胞们,特别注意不要感染新冠肺炎哦,否则真的会蛋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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