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易解】7.7 啥叫“束修”？

7.7

子曰：“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尝无诲焉。”

【译文】

孔子说：“凡是十五岁以上而立志求学者，我从来没有不加以教诲的。”

【注释】

（1）《朱注》：“修，脯也。十脡为束。古者相见，必执贽以为礼，束修，其至薄者。盖人之有生，同具此理，故圣人之于人，无不欲其入于善。但不知来学，则无往教之礼，故苟以礼来，则无不有以教之也。”

（2）《后案》：“《后汉书伏湛传》‘杜诗荐湛自行束脩，讫无毁玷’，注：‘自行束修，谓年十五以上。’《延笃传》曰‘吾自束修以来’，注：‘束脩，谓束带修饰。’郑玄注《论语》曰：‘谓年十五以上也。’”

（3）《康注》：“束，约也。修，治也……雨露不能苏已枯之草，巧匠不能雕已朽之木，苟无志向上，虽诲何益？”

【解读】

“束修”一词，汉儒以来解释向有分歧，大致有三种：一是如孔安国和朱子，认为这是指的干肉脯；二是郑玄等人，认为是借古时“束带修饰”之礼而指十五岁以上求学者；三是康有为及其先师朱九江等人，更强调“结发束修”的原始涵义，认为其中更多是指“束身修行”“束修其心”“恭俭节整”之意。傅佩荣指出：“古人说‘自……以上’，皆指数字之增加，并且主要用于年龄。”（《解读论语》）故我们这里的翻译，选取了后两种说法并试图折中之。

“束修”是古人十五岁时的成人礼，当然可以借指年龄，但孔子这里恐怕更重视的是此成人礼背后一个人立志向学的决心；如果一个人有了这种决心并能注意约束自己，孔子明确表示“吾未尝无诲焉”，这比单纯送孔子十条干肉脯应该更吸引孔子。《礼记·曲礼》云：“礼闻来学，不闻往教。”《周易》蒙卦卦辞有云：“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亦此意也。一个求学者必须发心向学，才能施教；如果老师追着学生去教，其效果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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