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易随笔】曾国藩自责“丧其童仆”事

53.曾国藩自责“丧其童仆”事

    道光二十二年（公元1842年）十一月十七日曾国藩致诸弟书，提到这样一件事：“门上陈升一言不合而去,故余做《傲奴诗》。现换一周升作门人,颇好。余读《易·旅卦》‘丧其童仆’，《象》曰:‘以旅与下,其义丧也。’解之者曰:‘以旅与下者,谓视童仆如旅人,刻薄寡恩,漠然无情,则童仆亦将视主上如逆旅矣。’余待下虽不刻薄,而颇有视如逆旅之意,故人不尽忠。以后余当视之如家人手足也,分虽严明而情贵周通。贤弟待人亦宜知之。”

    这里“丧其童仆”一语出自旅卦九三爻辞，其所引解者语不知出自何人，查明黄淳耀有云：“与下之道，刻薄寡恩，视童仆若旅人然，义当丧也。”（转引自马振彪《周易学说》）与此解略同，或可参考。另单就此家书看，曾国藩似乎在责备自己对待仆役有不周之处，故致“陈升一言不合而去”之事发生，但如看其《傲奴诗》，则其又颇有埋怨自己“胸中无学手无钱”之情绪，同时诗中对此仆役趋炎奉势之心态亦多有针砭——盖此正曾国藩担任京官、左支右绌之时，故有此小厄也。

附：曾国藩《傲奴诗》

     君不见，萧郎老仆如家鸡，十年苔楚心不携。君不见，卓氏雄资冠西蜀，颐使于人百人伏。今我何为独不然？胸中无学手无钱。平生意气自许颇，谁知傲奴乃过我。昨者一语天地睽，公然对面相勃奚。傲奴诽我未贤圣，我坐傲奴小不敬。拂衣一去何翩翩，可怜傲骨撑青天！噫嘻呼，傲奴！安得好风吹汝朱门权要地，看汝仓皇换骨生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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