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易随笔】111.走向“天地自然之《易》”

111.走向“天地自然之《易》”

       朱子易学虽宗程子，但亦有所不同，其最大不同就是朱子极爱“图书”之学，在《周易本义》文本前放了九个图，即“河图”“洛书”“伏羲八卦次序”“伏羲八卦方位”“伏羲六十四卦次序”“伏羲六十四卦方位”“文王八卦方位”和“卦变图”。这当然和朱子对周敦颐的太极图和邵雍的先天易的重视有关。由此朱子更于九图后声言：

      “有天地自然之《易》,有伏羲之《易》,有文王周公之《易》,有孔子之《易》。自伏義以上，皆无文字，只有图画,最宜深玩,可见作《易》本原，精微之意。文王以下，方有文字，即今之《周易》。然读者亦宜各就本文消息，不可便以孔之说为文王之说也。”

       既然讲“不可便以孔之说为文王之说”，那也就可以讲“不可便以文王之说为伏羲之说”以及“不可便以伏羲之说为天地自然之说”（当然，承认前者的存在，并不就是要否认后者的价值），这就将《易》的范围大大地扩展了。腐儒或不满意于朱子者，也正以此也。朱子最后将自己的易著定名为《周易本义》，即表明他已“亲见伏羲”矣（其有诗云“忽然半夜一声雷，万户千门次第开。若识无心含有象，许君亲见伏羲来”），即得《易》之“本义”矣！还有朱子将孔孟确定的“道统”由尧舜上溯于伏羲，亦因此之故也。

       当然，按照朱子的说法，“伏羲之《易》”以上还有个“天地自然之《易》”，在朱子那里，窃以为这二者应该是一回事。或者说，朱子只讲自己“亲见伏羲”，而此上设置了“天地自然之《易》”，那不过是为自己预留退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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