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90秒】“积小以高大”：外祖父段玉裁对龚自珍的忠告

孙教授 陪你学《周易》第 423天

I 我们知道，龚自珍的外祖父段玉裁是《说文解字注》的作者，著名文字学家，而龚自珍却以诗人、思想家和改良主义先驱而闻名，似乎他这个外孙对其外祖父的那一套并不感冒。但这也并不说明，段玉裁对龚自珍就没有产生过什么影响。

II 据清陈元禄（陈为龚自珍的姻亲）《羽琌逸事》记载，有一次龚自珍告诉他：“外王父段先生曰：‘为学嗜琐固取讥，若恶琐而肆意阔略，亦非积小以高大之义，况学问门径既殊，既不相谋，远而望之，皆一丘一壑耳。身入其中，乃皆成泰山沧海，涉历艰苦，皆无尽也。’又曰：‘贫女尚有针线缠绵，况学士乎？故单词碎义，虽不成文章，弃之尽可惜。’自珍服膺不敢忘。”

III 段玉裁这段话的大致意思是说：“治学嗜好琐细固然会被人讥笑，但若讨厌琐细而肆意地疏略，也不能‘积小以高大’，况且各门学问门径不同，彼此互相看不起，远远望去，只是一丘一壑，但一旦置身其中，就会发现都是沧海泰山，艰苦地探索一番、研究下去，其实都是无穷无尽的。”“贫家女做针线活，还有很多技巧，何况是学者呢？所以单词碎义，虽然不成文章，但丢弃了，也是很可惜的。”

IV 段玉裁的这番话，当然是他治小学的经验之谈。而有意思的是，为了表达他反对“因恶琐而肆意阔略”的治学观点，他还特意引用了《周易》升卦《大象传》中的“积小以高大”这句话。他的这个引用，真是太恰当了！甚至连他的这个非常狂妄的外孙龚自珍都表示佩服，时刻不敢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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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福萬（字抱一）：

国际儒学联合会理事

国家开放大学教授、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论语易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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