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象玩辞】“谦之力”（随笔24-25）

24.“征吉”与“贞吉”

泰卦初九言“征吉”，否卦初六言“贞吉”，一动一静，颇值省思。东井白蛾引王应麟曰：“泰之往吉，引其类以有为；否之贞吉，洁其身以有待。”并进而发挥说：“泰征否贞，别健与顺之占法也。初否之时，未必可用事，安危之几间，在一举也。惟择其善类，以利于有待，而不利于求进，然后吉亨。”（《古易断》）而泰卦之初则反是，如蔡清所言“三阳同体，一阳进而众阳与之俱进”，故以征为吉。

25.谦之力

谦卦以山在地下取象，最为圣人所称赞，故下三爻皆吉而无凶，上三爻皆利而无害，综观《周易》六十四卦，六爻皆吉利者，唯此一卦而已。故“谦受益”作为古训，代代相传，并在《了凡四训》中作为一训（“谦德之效”）授人，其功效亦大矣。然考之谦卦爻辞，其六五有“利用侵伐”，其上六有“利用行师”等语，则谦德威力之大，更可想见。《朱子语类》卷七十曾云：「问：“谦是不与人争，如何五、上二爻皆言‘利用侵伐’、‘利用行师’？象曰：‘利用侵伐，征不服也。’若以其不服而征，则非所以为谦矣。”曰：“老子言：‘大国以下小国，则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则取大国。’又言：‘抗兵相加，哀者胜矣。’孙子曰：‘始如处女，敌人开户；后如脱兔，敌不及拒！’大抵谦自是用兵之道，只退处一步耳，所以‘利用侵伐’也。盖自初六积到六五、上六，谦亦极矣，自宜人人服之。尚更不服，则非人矣，故‘利用侵伐’也。如‘必也临事而惧’，皆是此意。”」对此解释得非常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