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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一道掩护罪恶的墙

李天时 院长请回答 2023-05-14

生存的第一法则是“不要出声”。


这是电影《寂静之地》中活下去的共识,却更像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隐喻。


《寂静之地》《死寂》《屏住呼吸》剧照

灾难降临时,我们下意识的反应是惊声尖叫,这是释放恐惧的本能反应。

但是如果现实社会告诉你:你不能叫,否则就会丧命。

无助与惶恐则在一瞬间降临。

怎么办?

在《寂静之地》中,这种讽刺的意味尤为强烈: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交流完全靠手语。

休闲娱乐大富翁,棋子都是用毛线织的。

走路需要光脚,还要在路上铺上一层绵软的细沙。

每个人都生活在令人窒息的“真空状态”里,精神始终紧绷,唯恐一个行差踏错,让自己和家人万劫不复。

01

现实生活有时也会亮出那句话:别出声,活下去。

吃人的远远不止电影中隐藏在平静之中的吃人怪兽,而是尾大不掉的各种形式和教条,还有为虎作伥者的灯下黑、打掩护。

就好像在无边的沉默中,一道阻隔着人们探问真理与公正的高墙,不知何时伸至。若有人试图爬越高墙寻找答案,就会看到,高墙的那一边是数不尽的刀片与铁钉电网,令人望而生畏。

沉默的可怕之处,不在于你无法说话。

在于,在吞天的黑暗之中,沉默正在逐渐蚕食着人心。

在高压态势下,每个人都会慢慢臣服于恐惧,甚至有人会把说真话当成天大的罪过,比所谓的“怪兽”更急于去封杀张嘴说话的人。

请问,谁是网络噤声的利器?谁在掌控舆论的生杀大权?如果沉默与被沉默,成为了一种苍白的、心照不宣的、进退维谷的无奈之举,现代社会就再也不配谈所谓的“安全感”。

最让人悲哀的事实不是坏人的肆意妄为,而是曾经的“好人”异化之后,跟随着掌权者恣意没收好人的“麦克风”。

02

真相面前,沉默不是金。

面对霸凌,沉默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

霸凌者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但是被霸凌者的出路却只有两条: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模范出租车》里的朴政民因为身上的鱼腥味被同学霸凌,但是他的母亲无能为力,同学袖手旁观,学校领导事不关己。

《模范出租车》剧照

他们并非直接的加害者,但是他们却成为了站在施暴者背后的人。

沉默的后果是什么?

在朴政民被迫回家休养后,那个一直躲避政民的小胖子变成了恶人的新“玩具”。

每一次的选择性沉默,每一次与施暴者为伍,每一次悖逆良心的拉踩站队,都是在助长“我们知道,但是我们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该知道”的明哲保身式的集体沉默。

每一个身居其位的、参与其中的、对强权听之任之的人,都可以选择漠然无视、冷眼旁观,直到自己也成为砧板上的下一块肉。

任何人都可能成为这类无差别恶行的攻击对象,哪怕你已经是个成年人。

社会学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微小动作,都将直接决定我们的命运。

那些撞击在受害人身上的石头,更多的是由旁观者的沉默汇聚而成的。

可是,你能够保证那块石头,将来不会落在自己身上吗?

03

沉默是现实社会中的“正轨”吗?

恐怕在很多人的心中,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以大多数人为标准的“正轨”,难道不是另一种独裁的偏见吗?

光说不做,不过是另一种引人注目的沉默。

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沉默变得越来越喧嚣,如同漫天遍地的声报,无处不在,却又缥缈如丝。

沉默的人数越多,打破沉默就越难;喊口号的的人越多,抬起屁股行动就越难。

不需要辨别的能力,不需要行动的勇气,不需要取证的采访,不需要深入的调查,不需要公正的报道,让传播变成养蛊,让认知成为幻想,只要蛇鼠蝇虻一起和稀泥,肮脏的就是别人。

难道只要有人敢戳穿风光外衣下狰狞邪恶、溃烂不堪的皮囊,谁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04

理直气壮地说,堂堂正正地做,才是正道。

就如索尔仁尼琴所言,一句真话比整个世界的分量还重。

刀刃向内才能生廉,枪口向外必然生腐。

让行政执法按规办事,让程序正义有章可循;让人们敢说话,敢说真话,敢让人说真话,敢保护说真话的人;敢真打击、真整治、真行动、真惩治、真通报,就是给社会的最殷实、最真切、最不可动摇、最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不要让人民的信仰,在等待与喧嚣的沉默中无声崩塌。

要牢记萨特的警示:“每一句话都有后果,每一次沉默也是如此。”

每一位,都要对生活抱有理想主义的期待:

要消灭恐惧,首先要消灭内心的怪兽;要战胜沉默,首先要用呐喊去打破沉默。

共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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