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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 她为爱给梅兰芳做妾,后又登报“休夫”,嫁与黑帮老大,活成梨园传奇!

2017-06-03 学者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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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人物志


还记得电影《梅兰芳》里面,章子怡饰演的那个奇女子孟小冬吗?如果没有遇见梅兰芳,她也许会嫁一个富贵公子,唱一生戏,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孟小冬7岁登台,12岁挂牌演出,18岁在冯公馆里遇见了梅兰芳。《四郎探母》《游龙戏凤》,娇滴滴的姑娘扮正气十足的老生,年轻先生却演艳丽花旦,这一出颠鸾倒凤让戏迷叫好,也成就了两人的浓浓爱意。一个是须生之皇,一个是旦角之王,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孟小冬《四郎探母》


孟小冬那时也是名震京城的角儿,嫁到一般富贵公子家里,妥妥的正妻。虽然沦陷于爱情,但她还保留着清醒,有着自尊和志气,所以当梅兰芳向她求婚,她便问:“你已经有两房妻子,如果我嫁过去,那算什么?”梅兰芳向她解释,有一个重病在床,你若嫁过去,便和另一个夫人福芝芳平起平坐,不算偏房。


孟小冬


毕竟是郎情妾意,19岁的孟小冬于是便同意嫁给33岁的梅兰芳,可福芝芳死活不让孟小冬进门,梅兰芳就买了个四合院,和孟小冬住在一起。不能进梅府,也没有正大光明地按允诺对两边夫人看齐,可有情饮水饱,爱情让孟小冬忽略了这些事情,她甚至为了梅兰芳的一句话不再登台演戏,像笼中鸟一样深居简出,梅兰芳外出,她就躺在蔓椅上听留声机,她是真想做个安稳的“梅太太”,当炉煮酒,一生相依。


刚开始,他们也的确算恩爱甜蜜。四合院里挂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梅郎侧身看她,眼里都是脉脉情意。照片右上角是孟小冬的字:你在那里做什么啊,而左上角有梅兰芳的回应:我在这里做鹅影呢。活脱脱一对小夫妻的生活情趣。


但平静的生活并没能维持多久,一个孟小冬的狂热粉丝知道了他们结婚的消息,便闯入宅中想找梅兰芳算账,却误杀了他们的朋友张汉举。这件事在当时影响很大,而这之后,梅兰芳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孟小冬,很少回他们的四合院,可能他是为了避风头,但这却让本来就不出门的孟小冬更加孤寂。陷于爱情,她相信眼前这个人会让她幸福;可一场血案,就让她从情话中苏醒,原来他们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牢不可摧。




抚养梅兰芳的伯母去世,孟小冬披麻戴孝,前去吊唁,可福芝芳拦在门口,她指着孟小冬辱骂,你算梅家哪门子亲?我算哪门子亲?孟小冬恍然大悟,原来在外人看来,自己在梅家只是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她望向梅兰芳,渴望着他替自己说几句。可当福芝芳拿自己怀孕来威胁他的时候,梅兰芳便委身向孟小冬:“你先回去吧。”失望、惊讶,孟小冬心里涌上一股委屈,我耗费四年青春,以为是当了梅太太,结果,竟然连你梅府都进不了?

福芝芳


孟小冬强忍泪,没做争辩,回了四合院。她结婚,要的一个男人的依靠,而不是这个男人不断的怯懦和自己无尽的委屈。他拿她当什么?一个公开的情妇?没名没分,她一个心高气傲的角儿断然受不起!背上行李,心灰意冷的她寻了天津亲戚,诵经念佛,被人劝回来后,她用自己的方式结束了这段婚姻。


那时京城的小报都是关于梅孟的流言蜚语,她索性在报上连登了三天分手启事,利落干脆:


冬旋经人介绍,与梅兰芳结婚。名定兼祧,尽人皆知。祧母去世之日,不能实践前言,致名分顿失保障。虽经友人劝导,本人辩论,兰芳概置不理,足见毫无情义可言。是我负人?抑人负我?世间自有公论,不待冬之赘言。


在爱情中,有句话叫“最先爱的是男人,最后走不出的是女人”,女人对于爱情似乎分外执着,但委曲求全真的能挽留一段已经支离破碎的感情吗?没有尊严,无名无分,爱的人不能为她遮风挡雨,对于孟小冬来说,这样的爱情不要也罢。分手时,她当着梅兰芳的面说:“我今后要么不唱戏,再唱戏不会比你差;今后要么不嫁人,再嫁人也绝不会比你差。”话毕,两人再无联系。


这段爱情让孟小冬明白,爱得再深,也不能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那样只会让人瞧不起。她扮起了正气十足的老生,重新开张唱戏。


登上台的孟小冬又重拾了演戏的自信,一场场戏下来,她发现,台下总有个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便是当时的黑帮老大杜月笙。杜月笙是个戏痴,他非常爱看戏,也喜欢上了这个总演老生的女孩,逢她的戏必捧场,还请她去为公司剪彩,兵荒马乱的年代,得知上海有危险,便立即写信让她来港,尽其全力保她平安。



友人撮合下,两人在一起了。与梅兰芳不同,杜月笙不仅没有限制孟小冬演戏,还出资助她拜师学艺,两人身处异地,他写信给她说,我想你,希望你回来,但我尊重你的决定。从手下到杜府里的家眷,都慨叹他对孟小冬是真好,在她面前,他不是多少人的老大,只是一个爱人,一个戏迷。



杜月笙过六十大寿,筹备了一台公益演出,所得全部赈灾。演出的重头戏还是京剧,他请来梅兰芳唱了前八天,又让孟小冬唱了最后两天的戏。久未露面,拜师学艺归来后的孟小冬,光彩照人,一出《搜孤救孤》让全国的京剧迷为之疯狂,一票难求,万人空巷,当时著名的须生马连良和香港《大成》杂志的主编沈苇窗挤在一个凳子上看完了这出戏。在这次演出中,孟小冬的风头和口碑全都超过了梅兰芳,也应了她那句“再唱戏便不会比你差”,只是令人唏嘘。


这也是孟小冬的最后一场公演,除了教授学生,她把所有的戏都只唱给杜月笙一人听,戏为知己者唱,方不埋没这一番情意。杜月笙花甲的年纪,她陪伴在他左右,全家人迁居去香港,杜月笙清点东西时,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跟着去,算使唤丫头呢,还是算女朋友呀。”上一段情伤让她对名分这个东西分外看中,而63岁的杜月笙当即为她补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杜月笙去世后,孟小冬便投身于京剧教学,好像脱离了红尘俗世,直至一生殆尽。


杜月笙去世前,梅兰芳曾和朋友一起拜访过他,也看到了孟小冬。两人相见无语,孟小冬转身回避。因为曾经爱得用心,所以分开了也没法像普通朋友一样不在意。世间有多少因爱生恨的痴男怨女,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爱,又躲不过相离的结局。



孟小冬的房间里挂了两个人的照片,杜月笙也知道,但他没说。一个是教授她本领的恩师,一个是让她初尝情滋味的梅兰芳。因为遇见他,改变了她一生的轨迹。不过兜兜转转,她仍然是“梨园女皇”,那个后人眼中的传奇。



嫁给梅兰芳,大家说,这是一对“金童玉女”;嫁给杜月笙,人家说,这是一对“老夫少妻”。似乎很多人觉得孟小冬那句“再嫁人绝不比你差”并没有成真。但在孟小冬的世界里,杜月笙给了太多梅兰芳无法带给她的东西,尊重,自由,安全,依靠,还有一份沉甸甸的爱意。那才是一个女人最需要的东西。爱过,才知道谁是知己,谁最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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