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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勇:初雪山房八月天 有笼就必须养鸟吗?(独家视频)

成都商报 谢礼恒 艺术野疯狂 2019-04-14


艺 术 野 子 的

艺 术 野 史



| 2016.9.13


少年文章多文采,老去下笔见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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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 勇 : 初 雪 山 房 八 月 天

 


“少年文章多文采,老去下笔见本色。”岁月有情,总要等到一个最热八月天,闻到文中雪。雪,成都倒是难得一见,有一回画家马勇到吉林长春,感触很大。中国人说“瑞雪兆丰年”,一辈子经过学力,丰年不一定兆得到,但每个人得有自己一点小成绩。初,刚开始,启蒙,发芽。任何学习阶段,都要抱有一颗初阶之心。“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早期的中科院院士、1944年的留英公费生张作梅爱这句话,说这是大雅本色,上山下山,采、逢,主动被动,收获多少,都有天意缘分。“雪,因为在成都很难看到北方那种大雪,我对它也很喜欢,心向往之。我就希望我们这一生能够取得一些小成绩”,马勇工作室,唤作“初雪山房”。

 




“料得晓寒如此重,烟雨冻,一定留香梦。甚繁华,故迟些。输他碧桃容易花。”——吴蘋香《花帘词》

 


古 琴

 


鸟鸣窗外树,花点案头书。马勇掀开琴布,操练古琴。操琴全因他从小学国画,生活在一个非常传统的环境里,早就接触古琴,心有敬畏,但真正开始学古琴是在前几年。随着年龄增长,琴艺虽也疏荒,但多少在认识上入耳入心。学琴路上遇到川派古琴大家曾成伟,“蜀声躁急,若激浪奔雷”,这颇似马勇当时的急迫心性。老师的出现恰逢机缘。按古人的说法,古琴是画画之礼器。“学琴是画画之余,为我的绘画服务,去画里寻找圆润和浑厚的故事故情。”南天花木缤纷,雨季过后,艳阳之下,满园芳菲,薄暮时分鸟归蛙鸣,野趣心浓,这是一种无暇分心的圆润浑厚。心是如此,何必旁物?古琴旋律清雅入定,丰腴沉稳,静下来即是安分,安分了才安吉。




一个共同的经验,很多其他乐器,如不是少学习练,最好别碰,成年后再去学,很难学成。学练过程难免聒噪,好似轻薄断弦,旁人听着也难受。“但古琴,哪怕你是个不会弹琴的人,随便拨动一根琴弦,它的声音都会是美的。这就是古琴在中国乐器里特殊地位的原因。”古琴背后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而四川恰是蜀派古琴重要传承地。琴缘就是情缘,抚一把琴,如做一个梦。




马勇的画,于古典基础上寻求当代表现,古琴亦如此。古琴之古,几千年史进,古琴新人,老派新派,古曲今声,古曲以外一些现代元素引进来,古琴如焕新生,“虽然我们对古人充满了崇拜,对古典审美也心所向往,但我们毕竟是当代人,当代人在习古时,他所创作出来的东西还是应该带有当代气息。”



管平湖  1897-1967  中国著名古琴演奏家、画家,祖籍苏州,自称门外汉,清代名画家管念慈之子


近代古琴泰斗管平湖先生做了一张琴,比传统琴宽大,取名“大扁儿”,琴在北京,后传外姓。曾成伟仿制了一张,现在就在马勇家里。后来古琴大师李祥霆先生看到这张琴,还对此事作了一个记载,算是一段佳话。还有一张千年名琴“九霄环佩”,梧桐作面,梓木为底,通体髹紫漆,多处跦漆修补,价值号称高达2500万人民币,琴形制浑厚,作圆首与内收双连弧形腰,相传为“伏羲氏”,比明刻本《古琴图式》多一内收弧形。旷古名琴,现在在香港,这张琴为唐肃宗登基时特制。曾成伟也对它进行了仿制,对古人致敬,恰恰也选用四川峨嵋松来制作。现在也在马勇手上,作为他的重要珍藏。关于“九霄环佩”,要说的很多。比如,此琴通长124.5厘米,肩宽21厘米,尾宽15.5厘米,厚5.4厘米,底厚1.5厘米。龙均作扁圆形,贴格为一条桐木薄片接口于右侧当中。腹内纳音微隆起,当地沼处复凹下呈圆底沟状,深度约2厘米,宽3厘米,通贯于纳音的始终。琴背池上方刻篆书“九霄环佩”4字,池下方刻篆文“包含”大印一方,池右刻“超迹苍霄,逍遥太极。庭坚”行书10字,左刻“泠然希太古,诗梦斋珍藏”行书10字及“诗梦斋印”一方。在琴足上方刻“霭霭春风细,琅琅环佩音。垂帘新燕语,苍海老龙吟。苏轼记”楷书23字。凤沼上方刻“三唐琴榭”椭圆印,下方刻“楚园藏琴”印一方。腹内左侧刻寸许楷书款“开元癸丑三年斫”7字。以上铭刻中“九霄环佩”及“包含”印为同时旧刻,苏、黄题跋及腹款均系后刻。琴首下一双护轸为紫檀木所作,据广陵派古琴家徐祺《五知斋琴语》所述,当为清康熙年间所装。“诗梦斋”为清末北京著名古琴家叶赫那拉佛尼音布的别号。“三唐琴谢”和“楚园”均为清末贵池刘世珩的别号。



雷琴"九霄环佩"  其上琴铭清晰可见


这张琴声音温劲松透,纯粹完美,形制极浑厚古朴,自清末以来即为古琴家所仰慕的重器、被视为“鼎鼎唐物”和“仙品”。因为它在传世唐琴中最为独特,最为古老,声音更是完美尽善,所以成为举国知名的瑰宝。“九霄环佩”琴在清代末年就是北京琴坛的一件重器,当时对这张琴的品评,留下文字记述的共有3人。第一个是佛尼音布,得到这张琴后,就刻上了“冷然希太古”的评语。第二人是当时的大琴学家杨时百,他非常赞赏这张唐琴,对其爱慕殷切之情清楚地表露于著作之中。他《琴粹》中说:“欧阳公之琴记,唐琴在北宋时已不可多得,况更历千年乎?宜乎今日唐琴如凤毛麟角也。近时都下收藏家仅……佛君诗梦之九霄环佩,其声音木质定为唐物无疑。……其余予收藏及所见虽不乏良材,要不能与数琴埒。”第三人是当时藏有“飞泉”、“独幽”两张唐琴的李伯仁,李伯仁为大琴学家杨宗稷弟子,杨氏将“飞泉”、“独幽”二琴定为“鸿宝”,而拥有两张“鸿宝”的李氏却将“九霄环佩”奉为“仙品”,“鸿宝”与“仙品”之间的差别,自可不言而喻了。



至于音色,马勇个体感受为,“中国人的审美一直是以‘玉’作为标准,朴厚、圆润。对于古琴声音的评判,我们还是要求它是温润内敛的。这和绘画也相似。”

 


鸟 笼


抬眼望,初雪山房靠窗的位置,挂着二十来个鸟笼,精致典丽,马勇赏玩鸟笼,年份有些久。近代北派鸟笼主要受满族影响(中国鸟笼分好多派系,川派,京津地区的京派还有广东粤派等,不同派系的造型、匠工、材质和赏玩方式大不同),大多数鸟笼为竹制,马勇爱竹至深,因竹延及爱笼。




传统文化之工匠精神和爱物、惜物的文人修养在鸟笼赏玩与收藏上体现良多。马勇摘下一只特别的,两块“门板”源自清代材质,“想想看,经过两百多年,一个竹制的东西留下来了,残缺到只剩两个门花,仍非常精美。我们拿到这个门花时,实际上是对过去文化的回忆。”马勇请了一位川派鸟笼代表人物根据当今的审美思考和尺寸比例把它复原。



马勇一句话挺古媚,“它已不再是养鸟的器物。难道有笼子里面就必须养鸟吗?”品评鸟笼优劣,首先得有一定的审美修养。无论南派北派,一张小小的鸟笼里涵盖了收藏的几乎所有门类,牙雕、书画、锦缎、铜器、瓷器、锻造等。古代匠工在器具和技艺方面其实是不如现在的。如今,只要抱定一颗安静的不浮躁之心,做出来的鸟笼,其质量一定会胜过古代。“现在的良好条件应该会让当代人更幸福。”




马勇收藏的鸟笼几乎都为竹制,鸟笼实际上是他爱竹的一个表现。“每一次和器物交流让我维持在一个状态里,这正是我画画所需要的。我是个比较恋物的人,比如说它的榫卯结构、造型、高宽窄矮所形成的视觉结构都会影响我。有时,在我对鸟笼的要求上甚至会以毫米来计算。”




很多人在不了解诗歌、绘画和书法时,都爱用“一气呵成”这个词来描述它们的创作过程,觉得大气磅礴,“其实这很肤浅。我现在画画,更喜欢‘娓娓道来’这四个字。我对我所喜欢的器物,包括器物的成形,最后从材料变成一个作品的过程很关注,它本身是很漫长的,慢慢来,娓娓,这也是我现在画画很喜欢的一个状态。”





马勇在故宫见到过一只鸟笼,惊为天人,偷摸拍了照带回来,想找人比着仿制,这笼子也怪,八角,不是川派不是海派不是京派,四川师傅没一个肯接他的活儿,“但最后这个笼子成就了一个工艺美术大师。”一个叫王明文的人,他父亲是川派鸟笼非物质文化的传承人。“就因为这张鸟笼,我跟他结下了十几年朋友情。王明文和他父亲一块儿商量怎么把这鸟笼做好,费工费时费心思,当清供修养。他如今是西南在鸟笼方面唯一的省工艺大师,当时做鸟笼他才二十多岁,现在四十多了。这个笼子是个‘怪物’。所谓‘提笼架鸟’,你看,这笼子底下没有手环,旁边牵根带子,做个活动手环架起来拿,顶板也可换。全贴青,工艺繁复,耍的东西如不复杂,还有什么耍头呢?”




马勇抬眼一望,又摘一只,这只形制规矩,圆盘厚桩,经典之处在它的罩布。在上海学服装设计一位80后男孩,亲手为它做了罩布,这罩布甚至比一件全手工的衣服还贵,纯手工“撩”出来的。

 


烟 斗


烟斗是当代清玩。时髦但不浮夸。很多人问马勇年纪不大,为什么抽烟斗,不抽雪茄,过去他有很多回答,但现在再问,他只答:因为它最复杂。“往往最能给你乐趣的事就是最复杂的事。我把烟戒了,选择了烟斗。没有人说抽烟斗不需要技术,不需要学习和总结就能把烟斗抽好。从这方面讲,我对有技术含量,复杂有内涵,可以无限发展的东西更感兴趣。我经常开玩笑说,抽完烟后,就剩一身病,除了打火机,其他什么也没留下,但抽烟斗,除了烟草不再,其他什么都在。这也是我现在所追求的一个状态。在复杂和文化内涵里寻找一个点,这个点在简单的快餐文化里找不到。”马勇如今有上百只烟斗,像女人的衣服一样,永远都少一件。它的门槛设置得不高,但一旦介入了人文之精气神,就深不见底,就博雅,就蔚然大观。




生活中的马勇比较粗线条,有时还急。之前也干过养马喂狗的事。小时候,街上有卖蛐蛐儿的,他每年都买,这种潜移默化使他对虫的生理结构和生活习性有所了解,以后书面刻画时自然得心应手。他画得客气、诚恳,这源于大自然的永无尽头,像“纺织娘”的大腿,看上去是直的,其实却弯着,直了跳不动,速度没那么快,太直会断,而看到是弯的,感觉又是直的——这是最顶天的写生术,天长日久的观察与习练,没有捷径。说到笔下草虫,马勇有心追的大师齐白石,“从小学画就没有离开过齐老的东西,他的草虫是近代的一座高峰,在古代黄荃和李迪的时代,也有一些好作品留下来。这些都值得认真临习,没有这个过程,你没法成为你自己。”






每天马勇都有创作时间,有临摹和学习的时间,一直画,感受蛮深,会发现一些前后区别和变化,“把好的地方保留下来,去除不好,这是我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我觉得人就两件事,一个是吃饱睡足,在这基础上,其他都是对精神的追求,玩也是这样。叫你玩你都不会,那还有什么事做得好呢?‘游于逸’的游,是在你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在你所感兴趣的项目上自己去游走、学习、专研、体验、甚至影响他人,大家一块儿来玩,这多好。”










这是理想中的城、会馆、居所、休养之地,藏在山里。


500多件藏品,8000平米,含多重文化与养生功能。


汇聚刘朴、叶瑞琨、吴绪经等当代一线艺术家和青年有潜力艺术家的作品。


地址:四川省都江堰市虹口白八路庙坝              


邮编:611830


电话:028—61928999




人在名利中行走


心在江南忆听雨




江南忆庄园




成都商报 谢礼恒 (实习生冯川幸对本文亦有贡献)

排版 历鹏鹏


本文全本将收录在谢礼恒艺文类访谈录《何不怜取眼前人》之中,由四川浙商美术馆出品。明春即将推出,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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