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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不合理沉默 | 彼得·多依格

目刻时光 2021-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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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画是无望的浪漫之事。”——彼得·多依格






一切都处于静止。


独木舟漂浮在平静的水面;舟上坐着一个属于过去的人,或者是来自几十年前的回忆的人。


那个人直视着你,并不是以对峙的态度,而是在尝试沟通。他的视线通过画布,穿越时间和空间。在这个人的附近,一个女人凝望着商店橱窗,她的脚弯折成古怪的角度。她拧身的姿势显露出对你的拒绝,于是你了然她的作为和动机。她是在哭泣吗?


北京,798艺术区,林冠艺术中心,《木屋与独舟:世界的不合理沉默》,彼得·多依格中国首次个展。





彼得·多依格


林冠艺术中心的彼得·多依格展览介绍里,用了加缪的一句话作为开场白:


“人类与不合理面面相觑,他由衷地渴望幸福与合理。荒谬就诞生在人类的需求和世界的不合理沉默的对抗之中。”


展厅最大承载人数为20人,于是展厅门外排了很长的队伍。这在热闹的798绝对不常见。


展览现场:(图来自林冠艺术中心官网)









瞬间的宁静被捕捉入画里。

在他的画作中,能进入一种人们立刻被吸引住的好几种感觉的空间,因为画面运行着我们记忆的构造、氛围、色彩,表现着我们熟悉的一个建筑的细节和一个风景的细节的意外碰撞,它们依旧能淡化在画面中,表现当今时代已经兴起的自主的探析,表现出叙事性和抽象化,让人回想起艺术史和现实中的熟悉的元素。


他的风景画富于层次,不论形式上还是观念上,都借鉴了一系列历史上艺术家的作品,从蒙克和莫奈,到博纳尔和克里姆特。尽管他的主题清晰,但是他的手法和不平衡构成渲染了一种令人不安的奇异梦幻。


纽约迈克尔·维尔纳美术馆的戈登·委内克拉森说:“我总是认为他不是在用图像画画,而是用观念在画。他找到他喜欢的,然后用各种不同的方法调整画面。”




他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名为《白色独木舟》(White Canoe)(上图)的油画,在2007年伦敦苏富比拍卖会上,以1130万美元成交价,使其成为英国绘画作品价位最高昂的活着的艺术家之一,引起艺术界和媒体的广泛关注。



∧Black Palm, 2004

Etching & Aquatint

53.5 × 38 cm



∧Black and White, 2013

25.1 × 35.2 cm



∧Sea Lots, 2013

24.8 × 34.9 cm



∧Cricket (Paragrand), 2013

73 × 39.4 cm



∧Cave Boat Bird, 2013

24.8 × 34.3 cm



∧Paragrand 2, 2013

50.8 × 40.6 cm



∧Corbeaux, 2013

41.9 × 50.8 cm



∧Pelican, 2004

Etching & Aquatint

53.5 × 38 cm



∧Daytime Astronomy, 1997-1998

Oil on Canvas

200 × 275 cm



∧Big Sur, 2001-2002

Etching and aquatint

114 × 160.5 cm


多依格1990 年荣获白教堂艺术家奖 Whitechapel Artists Award大奖,1993年他的作品《吸墨纸》(Blotter) 获得了约翰摩尔John Moores奖和1994 年荣获著名“泰纳奖”Turner Prize 大奖提名,而后开始享有国际声誉。


2013年,彼得·多依格展览“没有异国他乡”在苏格兰展出,期间接受《艺术世界》的采访,精彩对话如下:


ArtWorld:在苏格兰国立美术馆做展览对你的作品有怎样的呈现?


彼得·多依格(以下简写为多依格)没有艺术家会在如此的展厅里目睹自己的作品。没有艺术家拥有类似这个地方的工作室!对一个艺术家来说,能见到自己的作品同时陈列非常不可思议。展览有一个宽敞的中央空间,还有四个围绕它的房间,几乎就像是一片四叶草。你的视野可以得到充分的延伸。你能够从远处观赏这些画,我可以站在脚下这个位置,同时看到大约七幅画。有哪个艺术家的展览能做到这样?


ArtWorld:你从这样的布展中,发现了什么你以前未注意到的画作之间的新联系吗?


多依格:我发现很多新的联系。从策展的作品选择到布展的空间处理,我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做过。美术馆的展览团队对这些空间了如指掌,他们创造了奇妙的节奏——这些画作在色彩、肌理和表面上的联系。当我步入展览,着实感到相当惊讶。不是因为我的画,而是因为这个展览。



∧From Pond Life (Wood Grain) From Ten Etchings, 1996

15.2 × 25.4 cm



∧Rosedale House from Ten Etchings , 1996

12.7 × 20.3 cm



∧Red House from Ten Etchings , 1996

15.2 × 25.4 cm



∧Country Rock from 100 Years Ago, 2000-2001

Colour etching

69.5 × 99.5 cm



∧Almost Grown, 2001

Etching

69.5 × 81.5 cm



∧Robbins Island, 1996

Oil on canvas

27.9 × 43.2 cm



∧Canoe - Island, 2000

Silkscreen

74 × 100 cm



∧Haus der Bilder from 100 Years Ago Portfolio , 2000-2001

104.1 × 129.5 cm


ArtWorld:你如何平衡你绘画中的轻的部分和重的部分?


多依格:我在画室工作时就会交替画不同的作品,我不会只专注画一幅画。因为我不会整天凝视唯一的一幅作品,我会让不同的作品相互诱发接下来的创作。作为画家——一旦你决定成为画家——最美妙的事就是享受绘画的过程,而不是苦苦尝试,最终扼杀自己的想法。当我年轻时,我试图拒绝重温艺术史,我一心希望创造一些崭新的、现有艺术史之外的东西,但当我年岁渐长,我对自己的绘画在艺术史中扮演的角色变得更感兴趣。


ArtWorld:你会在室外作画吗?


多依格:很少。这次展览中有些作品实在室外完成的。我的绘画是回忆、真实和照片的混合。


ArtWorld:那么风景在你的绘画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多依格:画中有风景的方面,有自然的方面,有这样的效果。


ArtWorld:你喜欢在自然光线下还是在人造光线下绘画?


多依格:我喜欢人造光线。我在画室的人造光线下作画,现在这些作品也呈现在人造光线下供观众欣赏。




∧Untitled (Kricket), 1999

16 1/2 × 23 2/5 in



∧Painting a Cloud on a Wall, 2016

Etching with gravure, aquatint, spitbite, openbite, hardground printed in two colors on Arcghes En Tout Cas paper

59.7 × 91.4 cm



∧Untitled (Yellow Lion), 2016

Etching with gravure, spitbite, hardground, sugarlift and silkscreen

97.2 × 63.5 cm



∧Lion in the Road, 2016

Etching with gravure, aquatint, spitbite, openbite, hardground printed in two colors on Arcghes En Tout Cas paper

55.9 × 91.4 cm



∧Two People at Night (indigo), 2016

Etching with gravure, spitbite

94.6 × 63.5 cm



∧Curious, 2005

Etching and aquatint in colors

56.7 × 45.5 cm



∧Lapeyrouse Wall, 2005

Etching and Aquatint

45.1 × 55.9 cm



∧The Fisherman, 2013

Pigment print

87.4 × 68.8 cm



∧Baked, 1990

Oil on canvas

181.6 × 235 cm



∧Studio Film Club, 2005

Screenprint

73 × 57 cm


ArtWorld:在你的某些作品中,让人体会到一种真实的温热的感觉,这是否来自于你居住在特立尼达岛的经历?


多依格:是的。但任何地方都可以很炎热,比如这儿,还有纽约。在特立尼达,天气湿热,气温常常达到35度。


ArtWorld:你怎么会想到给你的展览起这样一个标题——“没有异国他乡”?


多依格:实际上这是凯斯的想法(编者注:苏格兰国立美术馆的首席策展人凯斯·哈特利)。标题来自苏格兰作家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的《银矿小径破落户》,我非常喜欢这本书。我能够理解这本书,以及展览标题对这句话的重新诠释。


ArtWorld:这让我想问问延展话题——你的作品让我联想到阅读,你阅读很多文学作品吗?


多依格:并非如此,我不得不尴尬地承认,我读的并不多。我家的许多人读大量书,但我没有。


ArtWorld:你在工作期间会看很多电影吗?


多依格:不会。这会让我分心。



∧Figure by a River, 2004

Etching & Aquatint

53.5 × 38 cm



∧Boathouse, 2004

Etching & Aquatint

53.5 × 38 cm



∧Study For Night Fishing, 1993

Oil on canvas

50.8 × 61 cm



∧Rainbow Wheel, 1999

Oil on canvas

198.1 × 186.1 cm



∧Border House, 1996

Etching and aquatint

53.3 × 43.2 cm



∧Haus der Bilder, 2004

Etching & Aquatint

53.5 × 38 cm



∧Canoe, 2008



∧Drunken Beach, 2016

25-color silkscreen

152.4 × 119.4 cm

.


∧Maracas (Speaker Box), 2013

Etching with aquatint

35.2 × 25.1 cm



∧Beach (Cricket), 2013

Etching with aquatint and silkscreen

44.5 × 36.8 cm



ArtWorld:那对我说说你主持的“工作室电影俱乐部”吧。


多依格:它现在是特立尼达电影节的一部分。过去五年里,电影节在特立尼达兴起,运转得不错。我发起的电影俱乐部对电影节发挥了重要作用,我的伙伴们也在继续运作俱乐部。


ArtWorld:音乐会给你启发吗?


多依格:人们总说音乐的启发,我还不知道有哪个艺术家不受音乐的影响呢。我每天要在画室里待上 8 至 10 小时。音乐有助于创作过程。


ArtWorld:你为什么如此享受画画?


多依格:画画这件事的可塑性无边无际。你可以在其中做任何事。


ArtWorld:你喜欢制作版画吗?


多依格:我的绘画和蚀刻版画的确存在关联。在版画制作中会发生很多惊喜。


ArtWorld:你还用什么其他媒介吗?


多依格:我有时画水彩。我使用各种媒介,不过最经常的还是油画。




∧Towards Venezuela, 2013

Etching with aquatint, chine colle

34.9 × 24.8 cm



∧House of Pictures, 2002

Color spit bite aquatint with aquatint, sugar lift aquatint, drypoint and scraping

229.9 × 55.9 cm



∧Okahumkee (Some other people's Blues), 1990



∧100 Years Ago (Carrera), 2001



∧Figures in red Boat , 2005-2007

Oil on linen

250 × 200 cm



∧Grande Riviere, 2001-2002

Oil on canvas

228.8 × 358.4 cm



∧Figure in Snow , 1997

Oil and collage on wood

81.3 × 76.2 cm



∧Pelican (Stag), 2003



∧Untitled, 2015

Oil on paper

52 × 77.5 cm



∧Untitled, 2014

Oil on paper, mounted on canvas

59.5 × 42 cm


ArtWorld:获得白教堂艺术家奖(Whitechapel Artist Prize)和约翰·莫尔绘画奖(John Moores Painting Prize)对你的事业有什么影响?


多依格:获得白教堂艺术家奖的时候(1991 年),我刚离开切尔西市,读完了硕士。白教堂艺术家奖的奖金有三千英镑,再加上在白教堂画廊的展出机会,那是我当时最有分量的一次展览——那个时候我手上只有八幅画能准备充分做展出。那个时期,人们对绘画兴趣寥寥,尤其当你是个只做绘画的艺术家。由于那次展览,许多人记住了我,展览给他们留下印象,他们前往参观我对外开放的工作室。


约翰·莫尔绘画奖则有所不同,我入围这个奖项很多次。人们几乎淡忘了约翰·莫尔绘画奖的入围展览有多么重要,在特纳奖(the Turner Prize)设立以前,它是艺术家需要竞争的大奖和重展。我所知道的每个画家都会参加,所以它曾经辉煌过。


ArtWorld:你对今天的艺术教育有怎样的看法?


多依格:我当时念书的学校是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那是一所可能被视为较为传统的学校。但这个特点正是我在艺术院校中所看重的。在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一栋教学楼里容纳着 20 个不同专业科系。那里不像英国艺术学校那么快节奏。那儿有罗斯玛丽·特罗克尔(Rosemarie Trockel)、阿尔伯特·厄伦(Albert Oehlen)这样一批优秀的艺术家任教。


ArtWorld:回到英国你感觉如何?对苏格兰的感觉呢?


多依格:我能感受到苏格兰。从我呱呱坠地,我就在扎根在这里!我热爱这个地方。我并没有感觉陌生疏离,从没有。


以上访谈来源《艺术世界》


∧Swamped, 1990

Oil on canvas

196.9 × 241.3 cm



∧Owl in a Neem Tree, Boscoe's House, 2013

Etching with aquatint

35.2 × 25.1 cm



∧Cave Boat Bird (Saut D'Eau), 2013

Etching with aquatint

24.8 × 34.9 cm



∧Gasthof zur Muldentalsperre,, 2000-2007

Gasthof zur Muldentalsperre,

196 × 296 cm



∧Blotter, 1993

Oil on canvas

249 × 199 cm



∧Concrete Cabin II, 1992

Oil on canvas

200 × 275 cm



∧Echo Lake, 1998

Oil on canvas

231 × 361 cm



∧Olin MK IV, 1995

Oil on canvas

250 × 200 cm



∧Ping Pong, 2006-2008

Oil on canvas

240 × 360 cm



∧Moruga, 2002-2008

Oil on canvas

300 × 200 cm



∧Metropolitain (House of Pictures), 2004

Oil on canvas

275.5 × 200 cm



∧The Drifter from 100 Years Ago Portfolio, 2000-2001

89.5 × 145.4 cm



彼得•多伊格的画在让我们关注所见的同时,也在审视那些早已失去或正在消逝的东西,而怎样找寻、挽留它们则成为我们流连忘返最重要的原因。


他一生飘来飘去所形成的习性,也变成他艺术创作最不可抹灭的因素。在他的近作里,试图减少绘画的复杂性,以“轻便”处理主题,使绘画更加流畅,更为朴素、浑噩,并充满真挚的变化,然而在具象与抽象之间摆荡的情绪一如往昔。如今,多伊格已经与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 和尼奥•劳赫(Neo Rauch )等当代艺术家,并驾齐驱。


在他的作品中,绘画的层次相互共生。画中画,景中景,感触的细枝末节擒人心脉。


那些关于世界的不合理沉默,刻在了每个观者的心里。





关于艺术家


彼得·多伊格1959年生于英国爱丁堡。特纳奖、白教堂艺术家奖、约翰•莫尔绘画奖得主。作品以触动人心的色彩和对日常主题的抒情刻画见长。


多伊格7岁时,迁居加拿大蒙特利尔郊区及魁北克的福斯特,然后又到安大略的乡村。1979年19岁时,入伦敦温布尔登艺术学院,后入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 


图文来源于网络,版权属于原所有者。

感谢资料收集:邓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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