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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DIA • 人文大讲堂丨写景的心智 ——记东南大学人文学院范雪老师学术讲座


 10月20日上午,中文系把教研活动“搬”到了教室。来自东南大学人文学院的范雪老师给中文系的师生们带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学术成果分享活动。她的讲座的题目是:《写景的心智——艾青与抗战期间新诗写景发展的纵深》。



 范雪老师本科毕业于北京大学,取得了汉语言文学与心理学两个专业的学位,随后又获得了北京大学现当代文学硕士,新加坡国立大学文学博士,同时她也是一位诗人。

 范雪老师首先通过一个文学史现象进入本次讲座的主题。艾青的诗曾经被誉为完成了中国新诗发展史上历史的“综合”的任务,但在最近十几年的研究中,他的诗歌似乎不如穆旦、卞之琳等人的写作更吸引学者们的关注,我们对他曾获盛誉的诗歌的认识也仍停留在1990年代的判断上。如何在充分认识艾青诗歌文学品质的基础上,讨论他的一批写景之作在抗战语境中达到的新诗心智的纵深性发展,是范雪老师本次讲座主要探讨的问题。


 范老师首先带领同学们比较了不同时期艾青诗歌的细节与风格。比如在巴黎时,艾青的诗歌明显借助了印象派和波德莱尔所代表的现代派诗人感知城市的方法,巴黎被他写的色彩冶艳、充满肉感、带着富有张力的欲望。而在1939年至1941年这几年里,也就是抗战全面爆发后不久,艾青有了一段长期在湘南桂北生活的经历。这是一段在新诗发展史上被朱自清称为“内地的发现”的时期,也正是自然浓郁、水汽氤氲的“南中国”促成他的写作中出现了鲜明的“自然入诗”。范老师邀请同学们朗读了艾青不同时期的诗歌,感受艾青诗歌的变化,请同学们思考抗战期间的“自然入诗”有什么特点,它如何发生,意味着什么?

 范老师提示我们现代诗人、现代诗歌面临着三个大的问题:

第一,“自然”在传统的文化和价值体系中一直有它可靠的位置。比如,有时候“自然”是诗人们热衷的审美对象,有时候是隐逸避世的所在,有时候是一系列终极价值的寄托。范老师认为总体而言我们也许可以说“自然”在过去是“此世中的彼岸世界”(当然,过去我们不使用“自然”这个概念,而是山水、山林等)。在中国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型中,这些完整的文化和价值体系逐渐解散,因此对新的现代诗人来说,以怎样的感受力来理解自然,就不是一个有现成答案的简单问题了。


第二,现代汉语的新诗在拒绝了古代汉语,包括它的语法和语法背后一整套理解世界的思维方式后,如何写出它所面对的那个在感受力中也是全新的“自然”呢?


第三,如果说我们的“现代”主要以吸收西方的思想资源为特征的话,这些资源也没有给我们关于“自然”和“现代”的现成答案。在抗战全面爆发之前,“自然”不是精英们思考的重点,抗战期间精英们向广袤腹地的迁徙,才使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凸显出来。这既体现于大量现代化工程和科考调查在内地的铺开,也表现为一个精神性的问题里,即现代的心智如何与自然兼容。 


 放在文学史里看,上述一系列问题对诗人来说,都是很大的挑战。他们的写作既容易落入前现代山水写意感受力的窠臼;也很容易根本无法形成对风物细节的敏感;抗战气氛也很容易使“自然入诗”看上去是逃避的,甚至可耻的;而使用现代汉语充分地将自然塑形,并灌以我们可以称之为“诗意”的气氛,更是艰难的工作。以此为前提,范老师为同学们深入剖析了艾青的新诗写景所达到的纵深。这种纵深有三个方面的体现。


首先是发现“无名之地的风景”,即艾青选择的景色往往是“生”景。


第二个方面,借助萧驰教授的研究成果,范老师认为相比于中国思想文化观察和摹写世界中天经地义的“复式和骈俪模式的普遍存在”,艾青使用的散文化的写作“是一个意志主体从某一事件起点上开始和完成了的创造”,诗的演进是线条式的,意思的展开也有明显的线索。


第三个方面,借助世界文学和艺术史中关于“写景”问题研究的启发,艾青诗歌中的“无名”的土地,戒掉了一切名胜和地方性情感里突出的中心意识和自我好感,它以一种史无前例的方式,与“国家”的情感联系在一起。这种关联不借助概念、文化和美,也不使用“国家”已有的成套的符号,它直接来自自然、来自“生”的大地、来自每个人都能拥有的身边之景,并完全尊重个人的身体的感觉。



在互动交流阶段,中文系师生们向范老师请教了一些感兴趣的问题,特别是涉及到一些诗歌阅读和分析的方法。讲座活动在大家送给范老师的热烈掌声中结束。范老师清晰而深入的讲解,让艾青诗歌中的“景色”如此逼真而切近地印入了大家的的眼帘……


这种引入校外专家进行学术分享的教研活动,深受大家喜爱,必将成为中文系作为基层教学组织开展教研活动在组织与形式方面的有益探索。



编辑:沈谦(中文18级)

排版:传媒记者团 熊苏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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