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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苑 | 汪磊:网上我们拿什么说话——说说网络语言
图2 小学生就网络语言取笑汉语学家
图3 新浪微博个人首页截图
图4 网络红人凤姐凡客体截图
在上面这个帖子中,正文中除大多为汉字外,有两个表情符,一个链接字符串;正文下面的转帖中,除汉字外,则有邮箱连接符@、井号#、链接字符串、“新浪微博达人专属红星标识”帖图等,又有多少是你看不懂的呢?同时,互联网上既有与报纸、广播、电视相似的新闻传播平台,又有讨论组、聊天室、网络论坛、电子邮件,以及后来居上的各种个人空间、博客、微博等,这就使网络不单单是新闻传播工具,更是一个拥有海量信息的集信息传递、娱乐、游戏等多种功能于一身的交际平台,使网络传播语言少了些对规范的自觉约束,而多了些个性张扬、特征鲜明的表现形式,也使语言的“游戏功能”在网络传播过程中得到更加充分的展示。(参见图4,百度图片)网络传播的这种独特性,使得网络传播语言应势而变,在语言经济原则的支配下,人们有意识地以最简洁的表达方式,应对快速、多样、多变的信息交流,进而寻求以新造的、缩略的、替代的等形式,来代替以往有词典规范的“传统”表现形式,如“菜鸟”代表“新手”,用CU代替See you,等等;非语言交际形式的缺失,又促使人们借助电脑的强大功能创造出各种生动的表情符号,如:-) 、:-( 、J、L 等等。如果我们全面考察一下,就会发现互联网对网络传播语言的影响和改变主要反映在两个方面:一个是篇章形式。网络信息传播融合了语言文字、图片、音频、视频等多种表达手段,形成了以信息表现形式的多元融合和语言运用的多语码混合为总体特征的网络语篇,这与现实生活中的口语和书面有着明显的区别。(参见上图3)另一个是词汇层面。这是显而易见和十分正常的,随着互联网的应用与普及,必然会产大量的与其相关的词语,相应地就会在汉语词汇系统中出现“网页、菜鸟、版主、楼主、博客、微博、FQ、LZ、JS、1314、520、88、+U、8错、V5”等汉字型、字母型、数字型、混合型的网络新词语。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随着互联网进入国人的生活,以英语缩写和表情符号为主的网络语言是最初的主要的表现形式,如AFAIK(As Far As I Know)、ASAP(As Soon As Possible)、BTW(By The Way)、IOW(In Other Words)、VG(Very Good)等;利用键盘符和各种符号生成的表情,如:-D(开口大笑)、|-D(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抛媚眼)、:-i(叼着烟卷)、@>>->--(送你一束玫瑰花)等。 伴随网络的日益普及,网络语言也开始了“本土化”的历程。由最初描绘网民生活的汉字、汉语拼音形式,如大虾、美眉、恐龙、斑竹、bs(鄙视)、bt(变态)等,以及各种数字谐音、寓意形式,如88(拜拜)、886(拜拜了)、7456(气死我了)、555(呜呜呜),向多元化发展,网络语言使用的热度不减,并且不断推陈出新。根据我们编撰的《新华网络语言词典》,虽难以做到“一网打尽”,但收录的字母型和混合型的总共有八百余个,数字型的近五百个,而其中多数已退出网络交际领域,真正沉淀下来、具有生命活力的并不多;汉字型的数量略大,两千左右,当然不包括与网络有关的专业术语,这部分是最为变动不居的,像“青筋、温酒吧、瘟都死、馨香、油墨”等很少使用了,而代之以“粉丝、围脖、咆哮体、伤不起、有木有”等等。它们是网络语言传播中最具网络特色、最为活跃的部分,因此人们也常把这部分网络词语等同于网络语言。而随着网络媒体影响力的日益扩大,网络内外语言传播的互动,会使网络词语走出网络进入现实生活,亦如“菜鸟、顶、跟帖、拍砖、达人、PK、FB、520、1314”等,进而丰富现代汉语的词汇系统。网络语言对日常通用语言的影响,如语言的结构、语言的演变、语言未来的走向,我们不能无端夸大,网民恐怕自己都不会相信“网络语言”代表了21世纪语言发展的方向(钱乃荣,北大中文论坛);但对现实语言生活的影响,诚如新词语的孵化、词语的传播速率和广度、词语的新陈代谢,还真不能小看了它。网络语言确实曾经带来许多的是是非非,但它算不上洪水猛兽,更担不起造成汉语危机的历史重责。语言本身具有自我调节功能,网络语言自然也不例外,只要华夏民族强盛、中华文化不败,我们大可不必动辄高喊“拯救汉语”,互联网自踏进国门,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而汉语依旧!这几篇关于网络语言的小文,算是为社会做些语言普及的工作,权当管中窥豹,如有帮于读者认识当下的网络语言,也不枉我们忝列这本为21世纪的语言生活而创作的《新编语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