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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剑】中国的良心在哪里?─一个文化民族主义者的控诉

北剑 两岸远望 2019-0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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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12月到1973年1月,台大校园内发生一场民族主义论战。一方是在保钓运动之后刚被唤醒民族意识的一群台大学生,另一方则是刚转为独台立场的国民党学生以及尚未暴露其立场的“台独”学生。

此篇为从文化立场为民族主义发声的代表作。事隔43年中共已逐步走回文化民族主义的正道,而台湾则加速去中国化,日益与中国文化为敌为耻。「这不仅是认知理性的薄弱,连道德理性也荡然无存了!我们不靠祖宗吃饭,至少还要有点尊严;所有『反中国性、非中国性的白色中国人』却只看到政治现实,没有眼睛看历史的大流,是向什么样的价值的文化奔去!不客气地说:是向中国文化!」

在民进党全面执政下的台湾,我们更想大声地问一句:中国的良心在哪里?


(此文写于1970年代初期的台湾,作者使用的语言难免受当时国民党反共宣传的影响。请勿过度衍伸或解读。如欲深入了解当时的台大校园政治,请看郑鸿生所著《青春之歌--追忆一九七○年代台湾左翼青年的一段如火年华》,北京:三联书店,2013年)

 

在中国命运陷入历史性的转变巨流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出来,至少有三种势力在中国表现得异常生动,并且也非常的含混,往往挟带三种势力的历史变动支配着中国。这三种势力是促成中国社会思想分裂、混乱和支解的动因,并且可能支配未来中国的命运,这就是:俄国大革命繁衍下来的布尔雪维克主义、民族主义和民主主义。有关这三种势力的历史来源和其运作的过程,了解中国的中国人几乎耳熟能详,我不必细数。

 在几近半个世纪的历史变动中,我们看到中国的扭曲发展,不禁令吾人惊骇悲痛,而在此时,「中国的良心在哪里?」由一个文化民族主义者的提出,基本上是一个反省的态度,多少有点悲愤中的控诉意味。为什么呢?远的不说,七十年代在台湾的中国青年,居然斗胆宣布中国民族的讣闻,意图割断民族大慧命的根母,以一种厌恶的情绪对中国民族下毒药,播野种,废弃民族的文化,美名为「建设现代化」,这种心理除了无知幼稚外,就是中了白色愿望的毒!

 我要为民族主义正本清源,要求早日看到中国的良心站出来,把中国的真面目抖给奴化的中国人看看,中国民族主义的精神不是这群买办人士的嘴脸所能逼视的。


 一、看白色中国青年的梦话

 老实说,台湾的某些「中国青年」最好换一换国籍,或空投美国,或进行品种改良,不要玷污了中国人!

先看看他们的嘴脸:

「一个落后地区不是奋起直追,成为活泼而有创造力的伙伴,就是从此落于万劫不复。日本人...知道这个真理(!),所以日本跑到我们前面去了。」

「中国人近百年来最高明的创见,就是拿外国来做自己无能的替罪羔羊。」

「帝国主义者早就唤醒(「唤醒」!)了亚洲人民。」

乖乖!单就「医讯」上就看到这么多颂赞白色愿望的热情,「非西学不为学,非西哲不为哲」的神态,表露无遗。在这一种情形下,谁谈民族主义,谁就是「民族主义掮客」,至少我被硬戴上一顶帽子!这就是现代台湾的「中国青年」的良心!他们脱下唐装,穿起了西装(有没有穿上裤子,不得而知。)吸收了不少舶来知识,便回过头来咬中国人!

 他们的错误在以西方那一套半生不熟的知识,勉强为中国找一点病根,便大刀阔斧咬下去;犹之乎他们走出手术室,向社会文化开刀,错误的结局是必然的。西方文化概略地说是一种「重力文化」,中国文化则是「重德文化」;「德」「力」两不相干,以力来服德,那是拿着刀叉吃人肉,虽似文明,实则野蛮。中国吃亏可大了!

 那么,那一个地区是「落后地区」呢?是什么标准决定哪一个落后哪一个先进呢?这是一个吊诡,帝国主义者忙着颁布「经济动物标准本」,一体遵行,东亚文化遂遭全面修理。当然这是关于不同的历史因素、社会体制、文化传统的复杂关系所呈现的现象,但是,「进步」的观念伴随帝国主义(各种形式的帝国主义)而来,则是破坏东亚文化的主力。他们用统计数字曲解文明的程度,不问可知,经济落后就等于「文明落后」了,于是白色优越取代了一切。「白色至上」成了「落后民族」的阴影!

 「中国百年来的积弱与失败,似乎应该归罪于两个同等重要的原因:社会结构的滞塞与帝国主义的迫害。中国欲自救。必先彻底将社会结构改头换面,使成为具有机动性(像汽车)与活力(如PLAYBOY)的现代化局面。」

 这是问题的症结。但也只说对了一半──帝国主义的迫害!科学、民主、自由是人类共通的中性语言,中国文化在近世的失调是因为没有适当的时空来发展,就给白色人种搞了局。就中国学术思想史的发展看那种宽容开放的思想精神和自由而缜密的思考方式,终能开展出这种语言的前途,有点中国哲学的「常识」,便能了解这一说法。为了「进步」,丧失了中国文化的真精神,而且西方好的东西很少学到,竟学了大批纨袴子弟的把戏!至于「中国社会结构的滞塞」这一类的鬼话,是中了白色毒素的无知说法,顶多是抓了一点大一社会学课本的调调,要校正这个看法,请读梁漱溟先生「中国文化要义」,吹箫客们看了准会脸红。

 「中国良心」吹的竟是「白色至上之萧」呢!──为东方民族送葬的哀歌,悲夫!在「现代化」一个名目下,竟是一个新名教的建立,帝国主义慨然身膺教主,下面养了不少「中国的良心」他们除了斩断民族慧命,造一个牛头马面的社会外,也污染了现代化中国人的良心,污染了敦厚纯朴的社会!

 近世中国知识分子人生情调的没落,统统变成了现实的蠢虫,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二、中国人穿起裤子

 要求中国人穿起裤子,这是一点起码的尊严。我的确「悲悯」义和团,那种痛心和同情的说法,应该值得有良心的中国人认可的;我并不鼓吹义和风。如果中国的不幸加以善意而同情的了解,和挟中国民族向前迈进的肝胆,就是义和团的辩护师。那么,我念中国哲学,练太极拳、爱中国,便是不折不扣的义和团;如果是这样,我倒愿意是义和团!这般牛鬼蛇神的奴化西崽对民族主义深恶痛绝,一至于此,而且以「良心」见证,「南刀」乱挥,除了无耻之外,就是无知!我北剑才是正宗的名门正派,南刀只不过从白爷爷那儿学得三脚猫把式,便要捉贼,南刀可休矣!在七亿五千万同胞在马克斯主义下喘气的同时,这般牛鬼蛇神劝大家在白色文化帝国主义下光屁股,这不是中国之福,而是白色男人的乐园。我劝中国人穿上裤子!

 

三、争论的解消

 几乎不用党义的指导,民族主义是反共的民族主义,唯有清除了中国的布尔雪维克主义,才谈得上民族的统一;唯有清除了中国的白色主义才能谈得上建设国家,重建文化和展望未来的基本性意义,除此,一切都是枝节的问题。这就是我所说的:「中国民族主义是要回复中国的真面目,开展未来的希望,这是一个民族从长久黑暗的地牢中,突出大地的神圣民族主义运动。」

 星光先生要求的「在平等友好及互惠的基础上,促进国与国之间文化交流商务往来,加强相互了解。」对!「在平等友好及互惠的基础上」,中国民族主义者企盼还来不及呢,那有那么小气「打倒」人家!民族主义者不全是瞎眼!

 当然,文化民族主义不能涵盖政治,政治现实是我们思考的重点,但这并不和文化民族主义冲突;有而且只有「中国的良心」不能容纳文化民族主义时才构成了冲突。他们要挖掉根、换心,殊不知这是赌博的行径;西方世界亮出了红灯,这批牛鬼蛇神立刻成了帝国主义在中国的接班人、鹰犬,将人家的残渣奉若金科,这不仅是认知理性的薄弱,连道德理性也荡然无存了!我们不靠祖宗吃饭,至少还要有点尊严;所有「反中国性、非中国性的白色中国人」却只看到政治现实,没有眼睛看历史的大流,是向什么样的价值的文化奔去!不客气地说:是向中国文化!

 

四、民族主义的超越论

 高举民族主义的大纛也同时阐述自由、民主的真正价值,特别感到这一世代中国人的责任是如何的艰巨。我们一方面传承中国民族的大慧命,一方面迎向新世界的挑战,这不但需要崇高的理念,也要有力挽江海的风神。

民族主义不单从客观现实上的涌现,也应是这一代有良心的中国人主体性的真理,藉以导向中国民族健康的道路,而自由民主是这个过程中的充分必要条件;只谈民族主义是很少意义的,只谈自由民主也太贫血了。这不是在近世中国社会文化失据的颠沛痛苦的历史教训中,所能寻求到的那一点苍白的成绩吧!我们在台湾更该谈中国文化,更该提倡民族主义,未必要中国统一后才谈民族主义。也许,有人说中国脱离了早期帝国主义的侵略,不该再谈民族主义了,刀剑来往,不是太不文明吗?如果是那么幸运,文化民族主义就该应运而起,这正是我们正视中国文化的时刻了。有些人之所以采取二分法的态度屏斥民族主义,这是对自由民主的见解根植于非常粗浅的知识基础,而没有将之关联于历史文化中加以思考。这一类的浮萍不配称作自由主义者。自由民主在历史文化根基深厚的民族实行起来,较有正面积极的肯定价值,较能收到恒久而丰富的成果;健全的自由社会是个尊重传统的社会,不是样样翻新,唯新是变的动物园。这一点先要搞通,才够格谈民主自由。

 基于这一认识,我们才能在谈自由民主时,超越民族主义前进,走向自由!也唯有这种精神取向的行动,才能超拔中国民族的悲运!

原载于台大毕联会讯第四期(197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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