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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相由心生,命由己造

2016-11-25 善友筹

“要么共赴深渊,要么同挽狂澜。”


“优等的心,不必华丽,但必须坚固。”


“你的悲伤不是全世界都要知道,要学会一个人担当。”


“一个人可以受过教育,但他依然是没有教养的。”


……


看到这些文字,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其实网上很多让人找到心灵共鸣的语句,都出自一个人之手,那就是毕淑敏。





规规矩矩、温和、充满无限的正能量,“文学界的白衣天使”,这可能大多数经历过语文阅读题训练的人,对毕淑敏的第一印象。


而她美满的家庭、顺遂的人生,也让很多人觉得,她的道理并不足以引导悲苦而艰难的人生。甚至曾经年少的小编,也如此认为。


直到长大后重拾起她的书看,才恍然发现:没有人是一生顺遂的,那些所谓的好命,都是靠自己挣来的。亦如毕淑敏本人。





1969年,17岁不到的毕淑敏结束了按部就班的求学生涯,响应号召离开北京,来到藏北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的阿里,和另外4名女生一起,成为入藏的第一批女兵,也是阿里高原骑兵部队的卫生员。


雪山、高寒、空气稀薄、杳无人烟,在阿里“你有一千种可能性会死,比如雪崩,比如坠崖,比如高原肺水肿,比如急性心力衰竭,比如战死疆场,比如车祸枪伤……”


环境恶劣、死亡近在咫尺,对一个在北京长大的女孩子来讲,当时是极大的震撼,也是极大的考验。甚至曾有一次还想到过自杀。






那是一次穿越120里无人区的拉练:6000米的高山,60斤重的行李包,零下40度的温度……


当她从凌晨三点一直走到下午两三点时,又饥又渴,肩上的包带也像是嵌到了肉里,感觉再也支撑不住,“负重、远途、空腹,我觉得反正我走不到目的地了,还是死了算了。”


当时她正好在一处断崖旁,只要把手放开就可以了断生命。最后一刹那,她突然发现后面还有个战友,离她很近,如果掉下去很可能连战友也会带下去。为了不拖累了别人,她只好又继续向前。


结果就再没找到合适的自杀地点,反而最终直到了目的地。





这次极端的体验,也让一个小姑娘突然对生命的理解有了自己的感知和认识。生命万分脆弱、渺小,但你仍然完整地活着,还能按自己的意志继续,这已经足够珍贵,足够提醒我们要珍惜此生。


也让她明白,“当我们常常以为自己顶不住了的时候,其实这并不是最后的时刻,而是我们的精神崩溃了;只要你坚持精神的重振,坚持精神的出发,即使是万劫不复的时刻,也可以挺过去。





1972年,毕淑敏和她的先生芦书坤第一次相见。因为二人之前通过信,见面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考虑是否确立恋爱关系。


但相见时,毕淑敏却很平静,见惯生死的她没有一丝的紧张。正是这股子镇定,让芦书坤深深被吸引。


再加上她因读书多而养成的良好谈吐,因天天写处方而练下的一手好字,当时芦书坤只觉得一定要努力上进才配得上这样好的姑娘。


5年后,两位终成眷属。





我喜欢爱读书的女人。书不是胭脂,却会使女人心颜常驻。书不是棍棒,却会使女人铿锵有力。书不是羽毛,却会使女人飞翔。书不是万能的,却会使女人千变万化。


毕淑敏的爱情及人生经历,便是她自己的这段话最好的诠释。





1980年,毕淑敏转业回北京。86年时,她根据自己西藏的经历,写出了处女作《昆仑殇》。当时已经34岁的她,不仅是一家工厂卫生所的所长,还是一个拖着孩子的中年妇女,连芦书坤都觉得这是自讨苦吃,还把各种顾虑都给她列出来。


她听是听了,听完后只是说:“我喜欢写作,我才拿起笔。我又不是想出名趁早的人,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






当一叠叠的稿纸出来后,芦书坤算是彻底确信。等她完稿,他又比她还急,忙着给她找出版社编辑。而《昆仑殇》的最终发表,也是他骑着自行车给送到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的。


为此她很是感谢他,他又说:当时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她平生第一次写的文章,要是邮寄时丢了,岂不要悔死,其实也不过是想安她的心。


《昆仑殇》发表后,一炮而响,并获第四届"昆仑文学奖",毕淑敏从此步入中国文坛。





此后,她便边做医生边写作。一直到不惑之年时,觉得人生很难鱼与熊掌全得,自己也做不到样样兼顾了,就选择了脱下白大褂,放下手术刀,一心一意进行创作。


当她觉得需要进一步加深文化修养时,就自学课程考下了北师大的文学硕士。当她46岁想要对人的内心过程进一步了解时,又攻读了北师大的心理学博士。





因为不是心理学本科毕业,开始时学习很吃力。而作为一个早已闯荡社会多年的人,重新静下心来进校园读书,其间也必不可少的出现过打退堂鼓的时刻,但她最后都说服了自己坚持下来。三年的时间,她都是早早地从家里赶往学校,最后顺利拿到学位。还与人合开家心理咨询室。


王蒙说她“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规规矩矩的作家与文学之路。”她就是以这样坚实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文坛的今天。





然而,这些还不是全部。


她一手包揽着大小家务,知道哪一种洗涤灵、去污粉、玻璃水最好用,知道如何让水龙头闪亮、把衣服熨得平整服帖;她朋友很多,从小到大的同学、当兵时的战友、工厂的同事、作家,还有些病人;她家庭和睦,对孩子开明,对长辈孝顺,夫妻间也少有矛盾,一切都商量着解决……



毕淑敏和儿子



2008年,56岁的毕淑敏为了“不后悔”,用自己半生的积蓄,和儿子一起来了次环球旅行。2014年,已过花甲之年的她又签了生死状,只为“一次史诗般的旅行”,坐上了穿越非洲的“非洲之傲”列车。


一切都看起来不可思议,却又水到渠成。她从未叛逆,也不追求命运的波澜,以一颗甘于平淡的心,做好自己。每一次选择理由也都很简单,因为喜欢,因为责任,或因为这仅有一次的生命少留遗憾。





回头再看,她已将梦想变成了现实,生命的辽阔她也早已遇见。而一个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该干能干的事情,她也都很认真地做了,贤妻良母,好大夫,优秀作家,这是人们众口一致的评价。


她曾说:“我不相信手掌的纹路,但我相信手掌加上手指的力量。


而今的她,又是另一个境界,就像她后来说的那样“随心所欲不逾矩”。





医生、作家、心理咨询师,毕淑敏用她的职场生涯,丰富的阅历,用她的文字,将三者完美接合。在她看来,这些又都是一样的,它们都立足于对人的关注,生理与心理的密切关系又注定这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关于生命、关于人生……


写《预约死亡》时,她亲自去临终关怀医院体验、采访,并通过一系列临终关怀医院的故事,让读者正视死亡与血污。下笔虽令人战栗,却让人以更平和的心态面对死亡,我们可以更好地活着,我们可以很大范围的减少死亡的悲伤。


《女心理师》中,她又将很多案例融入进去,帮助更多人关注自己的心理健康,以及发现每个人背后“非常鲜活但也复杂的世界”。


……





她的文字,大部分都如她本人一样,充满了平凡人的生活琐事,却又温和而有力,让你精神也充满了力量。尤其在心理问题极为普遍的今天,更让人懂得如何提高自爱的能力。


我很重要。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勇气这样说。我们的地位可能很卑微,我们的身份可能很渺小,但这丝毫不意味着我们不重要。重要并不是伟大的同义词,它是心灵对生命的允诺。


年少时,没有力量和耐心,缓缓等待爱与被爱。期待一触即发呼天抢地的邂逅,喜欢山崩地裂九死一生的曲折。一旦失去,捶胸顿足。年龄大了才知道,那种经验多和灾难相连。


生命是为自己而存在。它是一种朴素而自然的事情,不是在众人之前的杂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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