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欧盟网络外交战略及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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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李欣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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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欧盟对复杂的网络威胁的反应是全面的，但其政策工具箱中最重要的部分是网络外交，网络外交还是欧盟保护和加强其数字主权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根本上说，欧盟网络外交的动机，一方面是自身的价值观传递，另一方面是以外交方式解决网络冲突。

图源：电缆网

中国古代军事家孙子在《孙子兵法》中写道:“兵法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在网络战领域，网络外交可以理解为一种降级手段。例如，2019年春，针对伊朗在波斯湾的挑衅，美国下令发动攻击性网络行动。在这种情况下，网络反击比部署部队导致摩擦升级更可取。事实上，无论是针对单一事件，还是针对对手持续时间更长的网络活动，外交回应都被证明是有用的。在网络战领域，欧盟的首选选择是外交手段，这在2016年至今欧盟机构发布的一系列政策文件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一、欧盟网络外交

的政策路线图

2016年，欧盟发布《安全与防务全球战略实施计划》(Global Strategy Implementation Plan on Security and Defence)。该战略描述了欧盟网络外交的目标和条件，旨在确保欧洲网络安全以及与在网络空间“负责任的国家”达成多边协议。更重要的是，通过建立志同道合的国家、组织、私营部门、民间社会和专家之间的联盟，创建一个基于国际法的开放、自由、稳定和安全的网络空间。

2017年6月，欧盟制定了针对恶意网络活动的外交对策——网络外交工具箱(Cyber diplomacy toolkit, CDT)，为欧盟机构和成员国提供了应对强制性网络行动可能采取的外交对策，例如面临网络冲突时可以使用“限制性措施”。

2018年6月，欧洲议会在一项关于网络防御的决议中，确认了其对开放、自由和安全的网络空间的承诺，维护欧盟价值观，同时呼吁欧盟成员国实施欧盟的网络外交方法，并与北约合作制定网络行动的标准和定义。

2019年3月，欧洲议会批准了《网络安全法》（EU Cybersecurity Act），首次建立欧盟网络认证计划，并赋予欧盟网络安全局(the European Union Agency for Cybersecurity, ENISA)网络安全认证的永久授权。2020年1月，欧洲议会呼吁欧盟加大网络外交的力度，认为欧盟和北约之间的积极合作至关重要。

二、欧盟开展网络外交的动机

欧盟网络外交的核心目的是确保其核心价值(即民主原则、人权和法治)及其政治、战略和经济利益得到保护。因此，欧盟在其网络外交政策中一方面推进核心价值观，另一方面加强网络安全，防御外部势力的网络攻击。

在人权和民主问题上，网络外交的舞台提供了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事实上，第三国经常利用人权问题作为对欧盟的考验。这导致欧盟必须以更明确的人权战略作出更强有力的回应。这也是欧盟有可能陷入“价值陷阱”的地方，即淡化现有的法律标准，而不是专注于履行现有义务。因此，网络外交对欧盟来说是势在必行的手段以更好地说服公众。欧洲议会也明确将人权价值的推广列入了“数字化自由战略”的八大目标之一。例如，2012年欧盟对外行动署（European External Action Service, EEAS）曾在Facebook上表态欧盟将 “采用一切方法来捍卫人民的权利，无论这些人民来自世界何地”，此举马上在Facebook上引来广泛赞同和好评。

在网络安全的问题上，欧盟网络外交在加强网络安全、防御外部势力的网络攻击的同时，更重要的是旨在规范国家间网络行动，形成国际规范框架，最终影响国家行为。例如，2020年6月欧盟中国峰会视频会议中，中国被指责在疫情期间对欧洲进行网络攻击，中国对此予以否认。驻欧盟使团团长张明表示：“疫情之始中国就一直深受虚假信息之害，但我们将继续做正确的事情。” 2020年6月，欧盟对中国的公司（同时还有俄罗斯军事情报部门以及朝鲜）实施了旅行和金融制裁，理由是它们涉嫌参与了全球各地的重大网络攻击。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对此回应，中国也是网络攻击的受害国，中国政府一直在依法打击在中国境内或利用中国网络基础设施进行的网络攻击。

三、结语

网络空间是欧盟施展外交政策、强调数字主权的关键领域，欧盟及其成员国致力于建设一个全球性、开放、自由、稳定和安全的网络空间。从根本上说，欧盟网络外交的动机，一方面是自身的价值观传递，另一方面是以外交方式解决网络冲突。在网络空间，负责任的国家行为规范、国际法和法治都应得到维护，网络安全是经济发展、安全和繁荣的核心之一，欧盟的网络外交对于抓住机遇和应对这些领域的挑战至关重要。但网络外交也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如果打着它的旗号将相关网络事件政治化以服务于其战略利益，甚至滑向意识形态外交，网络外交是否还能保障一个安全、繁荣的网络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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