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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纳果爬山记

安猪 安猪的实验室
2024-08-23

阿纳果是被小田安利的。据说是丽江石鼓镇山上的一个村子,小田他们打算在这里做一些社区教育项目。

上次路过石鼓,是05年去维西,看李兵的桑吉梅朵孤儿学校,顺便知道了山上的四十朵花花小学。没想到后来便认识了陈钢和林冬,分别是小学的公益项目发起人和志愿者老师,看来只要时间足够长,坏人们总是能遇见的。

印象中去石鼓的路不近,先查了一下地图,发现阿纳果离丽江直线距离约30公里。


不过在云南,直线距离是没有意义的,于是我再查了一下路线,发现需要超过两个小时:

如果从大理出发的话,需要超过三个半小时:

真是山长水远呀。

上午十点半,我们从大理古城出发,七个人两辆车。走的是旧214国道,想起2000年我第一次从大理去丽江,走的应该也是这条路,风景还依稀熟悉。

下午三点,到达山下的村子。我们在合作社阿强的家里稍作休息,然后放下用不上的行李,轻装上阵。全程基本是平路,很轻松。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抵达一号营地。

营地是一个大木屋,只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小厨房一个是大卧室。环境比我想象的好,原以为卧室是大通铺,结果是十张单人床,被子干净且暖和。

晚上喝了美味的鸡汤,一群人围着火炉聊天喝酒,还有两位当地的返乡创业青年,小乔和小剑。

大家忍不住装模作样地点起了烟,最后拍出来七个烂仔。

不觉就聊到了人和社区的关系,这关系既包括返乡青年和社区,也包括我们这些外部人士和社区。我提问每个人:你和此地的连接是什么?你觉得自己能为此地做些什么?

缪缪是人类学家,会抱持一种不干涉的专业态度,多聊,多观察。

而我则要调皮一些,毕竟科学或者客观不是世界的全部,我更相信你只有把自己投入进去,才能真正了解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很多时候,人与人的连接不需要太多观察和分析,眼缘对了,就可以一起做些事。怎么做?用你对待朋友的方式来做就好了。

所以如今我会想:我们可以一起玩些什么?只有通过玩,我们才有可能更深入地了解彼此。

第二天是被太阳晒醒的。赶紧起床,随手一拍,一张风光大片就出来了。

吃过早饭,十点上路,目标山顶。

初段有雾,不过主要是草坡,好走。

然后进入原始森林。

王祥是个赤脚植物学家,善于发现各种能吃的菌子。于是爬山变成了自然学习之旅和美食之旅,最终我们采到到了一大堆的野生木耳、一种类似蛙皮的树衣植物,还有一只硕大的菌子(可惜名字我忘了)。

今天的亮点(难点)是绝望坡,有点陡,不过因为天气晴朗的关系,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爬的。从营地到山顶实际距离大概是三公里左右,爬升高度500米。所以你说,这有什么难度嘛。

中午一点,我们爬上山顶,三号营地就躺在平缓的山坡上,遗世独立,只有山风呼呼作响。

站在海拔三千六百米的营地走廊上,能看到延绵的远山。

仔细看,居然能看到玉龙雪山(下图右)和哈巴雪山(下图左)。

我喜欢这种遗世独立的感觉,于是提议,我们冬天在这搞一个营会吧,邀上朋友,围着火炉在山顶聊它个两三天。反正山顶没信号也不能干别的,只能聊天。小田说,那就叫教育高峰会吧。我一听,一语双关,妙,就搞它!

因为天气实在太好,我们决定在山顶住一晚。

晚上烤火聊天,小田问我:你活出来了吗?我想了想,说,大致吧,比以前好多了。以前有太多的恐惧,所以一直想讨好这个世界。恐惧什么?其实我对自己做的事情是不自信的。多背一公斤是一个晚上想出来的,一公斤盒子也差不多,出方案也就一天的时间。不过一时灵感,却误打误撞入了圈。后来,这两个项目意外地颇有影响,我倒反而开始自我怀疑了:我真的厉害吗,还是只是运气好暴得大名而已? 

所以那几年,名气是大的,内心是卑微的。

不过现在好了。过气了,就不焦虑了。

心死过去了,人就活出来了。

是真的。前一天在车上,看着远处的洱海,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来大理,似乎也是类似的风景,只不过,物是人非。

我应该伤感吗?

那一刻,我顿悟到,心要真正死了,才能真切地爱这世界。否则,所有的爱都包含着自私。

但是,当肉身在这旅途中,我依然会想起二十年前,和你一起走过的这段路。

喝多了,说多了,身子也烤暖了,睡觉去。

下山的路走得飞快,上山两天下山只花三个小时就走回了村里。我想,冬天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再来一次,呆个两三天,专注地或者安静地,高峰会或者退思会。

有人想同行吗?

END



关注一下我在做的慢学校:内卷时代的个人成长策略:在社群中把自己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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