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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需要被管理吗?

2016-09-23 Oliver Burkeman 神经现实

来源:The Guardian作者:Oliver Burkeman翻译:布坎南
报纸专栏作家和一些评论者总是如此喜欢为“愤怒文化”而叹息。但是我们实际上会“谈怒色变”。当然,当我们的政治对手如此表达时很糟糕,但是当放在我们身上时它却充分合理;我们谴责那些非常愤怒的人,也谴责那些不够愤怒的人。(那些反对愤怒文化的长篇大论依靠激怒人们来获得点击量。)在哲学家玛莎·努斯鲍姆Martha Nussbaum的新书《怒与恕》(Anger and Forgiveness)中 ,并没有这样的疑虑。她坚定地认为愤怒永远是错的,愤怒是一个心理上的错误,我们应该努力去消除它,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也能帮助自己的孩子消除愤怒。我已经可以听见一些对于愤怒这个概念的回应了,但是先别急着说出来。

努斯鲍姆赞成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愤怒本身带有一个“偿还”的概念。我承认这个逻辑环成立:当我发一条愤怒的推特,说某个总统候选人没有良心,我的私心是假如他能看到这条推特,他会感到受伤。这种私心很微妙,就像努斯鲍姆在「Aeon」杂志里说的那样:举个例子,你也许只是期望前任的二婚惨淡收场,但是你实质上是想他或她受伤。如果你是一个像努斯鲍姆一样的理性主义者,你早晚会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事实:这种对报复的渴望完全没有意义。
试想一个极端的场景,有人犯了令人发指的谋杀。自然,许多人都认为他应该被惩罚。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可以让他进监狱:阻止他再去杀人,震慑其他有犯罪倾向的人,还有让犯人改过自新。但是他的牢狱之灾本身有什么有用的目标吗?没有。努斯鲍姆说:
“给违法犯罪者施加痛苦不能挽回任何损失”。也不能避免未来的损失。最好的解释只是这给人“感觉是对的”。
换句话说,报复能消除报复的冲动。但是这就好比说一个人辩解说吸烟能让他感觉舒服一些,因为吸烟能让你冷静,而实际上这是由于戒断尼古丁而导致的焦躁。愤怒的唯一真实效果是让事情变得更糟,因为愤怒把你的注意力从你可以改变的事情上转移到你不能改变的事情上:它会让人觉得假如背叛者遭到报应事情就成功了,可是事实上,这对于现实中的问题无济于事。
刺耳的结论是,我的愤怒是没有道理的,即使跟我分开的这个人是个充满仇恨、伤害他人的坏人。我的愤怒能得到理解吗?当然能,我是人类。这是可以原谅的吗?也许是吧。但是这永远不是件积极的好事。(你可能会想说“义愤填膺”这个词,但是我想努斯鲍姆的意思是,“义愤”中“愤”的部分不是正义的,因为其中包含着对伤害的渴望,而“义”的部分是正义,并不是真正的愤怒。)简言之,是时候停止一边谴责他人的愤怒,另一边为我自己的愤怒寻找卑鄙的理由了。我没撒谎,这太令人恼火了。
Oliver Burkeman《卫报》专栏作家,现居纽约。

布坎南自由撰稿人,用不一样的视角跟踪时事热点,目前在美国宾夕法尼亚求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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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SUE 01 | SPECIAL EDTION九月特刊
 意识  CONSCIOUSNESS 

“大脑是生存引擎,不是真相探测器。如果自我欺骗更有利于健康,大脑就会撒谎。不去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真相从来都无足轻重。重要的只有健康。进化到现在,你们所体验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于世界的本来面目。你们所经验的是一个用各种假设构建的模型。捷径。谎言。整个种族生来就患有失认症。”——彼得·沃茨《盲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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