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恋 ——走近乌兰巴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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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丨张国斌
草原之恋 走近乌兰巴托
美丽的乌兰巴托是名副其实的草原之都，清澈明丽的图拉湖沿着城市的边缘缓缓流过，广阔葱郁的草原与点缀其间的蒙古包交相辉映，让人心胸开阔。因工作关系，我曾两次来到乌兰巴托，每次来此都有不同的收获。
二连浩特印象
“看，这就是二连浩特！”同行的老张指着窗外，兴奋地对我说。
这是我第一次出差前往乌兰巴托，而二连浩特，这座我国唯一与蒙古共和国接壤的口岸城市，是此趟列车驶离祖国的最后一站。
火车需要在这里换轨（由宽轨改换窄轨），我们借机下车休息、四处转转。
老张在北京与乌兰巴托之间已往来多次，可谓不折不扣的“老江湖”了。他告诉我，二连浩特是一座多民族聚居的城市，别看其貌不扬，自从1956年由中、苏、蒙、朝、越等国参与修建的国际铁路正式通车，这里便成为中亚“大陆桥”上的重要一环，国际铁路运输俨然已经成为二连浩特城市经济的主要特征。“等着吧，这里不久就会热闹起来的！”老张意味深长地说。
在二连浩特停留了约莫三个小时，火车继续前行。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离开祖国了。回首二连浩特，它那空旷的站台、低矮的建筑，在炎炎烈日下显得有些寂寞。
不过，相信这座寂寥的边陲城市，不久就将在中蒙的交往中发挥重要的口岸、边贸作用，届时，它定会如老张所说，变得“热闹起来”的。
戈壁茫茫
列车越往前，人烟越稀少，视野越开阔。烈日肆虐下，干涸的土地暴露出一道道裂痕，显得触目惊心；地上几无任何植被覆盖，似乎在张大饥渴的嘴，期望上天能降些甘霖。
那焦燥的黄土，在日光下灼烧，痛苦地扭曲成一团；偶尔有风吹过，卷起细小的沙砾奔涌向前，暂时舒缓了那赤裸裸的酷热，不过对这片在日光下暴晒的土地来说，似乎也于事无补。
“这茫茫戈壁，白天地表的温度至少也有六七十度吧。”望着窗外的景象，我自言自语地说。
前方不远处，似乎隐约可见中国与蒙古共和国交界处的界碑，那方方正正的石碑，寂寞地立在那里，见证着中蒙两国不同寻常的历史。
此时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几个小时的行程，或许漫漫旅途，一路上只有这残酷寂寥的风景与我们相伴了吧。
路远时长，不少旅客自带了干粮零嘴，一为充饥，二为消磨时光。我也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食物，邀老张共食，还招呼一路关照我们的列车员共同品尝。
很快，我们就和车厢里的列车员十分熟识了，他们甚至邀请我们来到餐车的厨房，大家一起动手做饭。吃着自制的烙饼和米粥，天南地北地谈天说地，在这茫茫的戈壁上，我竟感受到一种有如家庭般的温暖。
初识草原之都
经过整整36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来到了草原之都——乌兰巴托。
列车临近市区时，我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可惜时值盛夏，映入眼帘的并非草木葱茏的翠绿景象，平整绵亘的土地在骄阳的炙烤下显得有些荒芜，其中稀稀拉拉地点缀着若干蒙古包，那洁白的颜色倒是分外醒目，既明丽又清爽，给酷夏的草原带来了点点生机。
最让人惊艳的是环城流淌的图拉河，河面并不宽阔，但那湛蓝的颜色却是那么纯澈，倒映着蓝天，水里一点杂质都没有，像一块晶莹的翡翠，将乌兰巴托衬托得好似一位雍容的贵妇。
乌兰巴托市容整洁，虽不乏现代化的高楼，但建筑物给人的总体感觉是低矮、古旧，甚至略显简陋。较之国内，这里还是有些落后的。
有趣的是，在现代化的楼群间，还筑有极富民族风情的蒙古包，走近一看，原来是打着各式招牌的旅店，可见这里的居民很有生意头脑。
在市区附近的小山坡上，也有若干蒙古包，依稀还有炊烟升起。老张告诉我，那里住的一般是当地的牧民。每当年景不好的时候，很多牧民被迫离开草原，来到城市讨生活。但城市的土地哪能消化这么多的人口，于是他们只好依城建屋，在市区的山坡上自行建起蒙古包来。
如今，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已将乌兰巴托“围”了个严严实实，可谓草原之都一处独特的风景。
走在乌兰巴托街头，时不时有身着蒙古袍的牧民骑着骏马从眼前穿过。细细观察，蒙古人那黑中透红的面色，似乎在哪里见过。记得在匈牙利的布达佩斯，路人好像也是这样的肤色。当年成吉思汗曾西征至匈牙利，传说匈牙利人是蒙古人的后裔，今日一见，果然有些相似，或许这传说还真有几分道理。
在乌兰巴托，另一大欣喜便是观赏了俄罗斯马戏团的一场精彩的演出。该马戏团明星荟萃，表演精湛，在世界上享有盛名。此次该团巡回演出至乌兰巴托，恰好被我们赶上，真是非常幸运，得以大饱眼福。
老城新貌——再访乌兰巴托
第二次造访乌兰巴托，时隔5个年头，这里已今非昔比。从飞机的舷窗上俯瞰乌兰巴托，广袤的草原与湛蓝的河水包裹着的城市，依然是那么雍容、静谧。
走出机场，惊讶地发现，林立的高楼拔地而起，道路也比当年宽阔了许多。市区里更多的是现代化的建筑、商铺，古色古香的蒙古包建造得更加精致，为的是吸引更多的游客光顾、住宿，而少有当地人自住的了。
不过是几年工夫，乌兰巴托已经旧貌换新颜，变得更加美丽富饶。就拿这小小的蒙古包来说吧，它不仅折射出游牧民族从在草原上迁徙逐渐向城市化定居生活过渡的发展历程，也说明蒙古人已经找到了畜牧业之外的新的发展空间，正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建设家园，逐步过上了更安定、幸福的生活。
汽车在乌兰巴托街头驶过，我发现，在街上行走的以年轻人居多。司机小罗察觉到我惊讶的神情，微笑着解释说，别看乌兰巴托已经有300多年的历史了，但这里70%的人口是年轻人，是世界上人口最年轻的城市之一。
原来如此！一时间，所有的疑惑似乎都有了答案——或许正是年轻人的创造力与热情，使得这座老城焕发出青春的活力，显得如此生机勃勃。
幽幽的蓝天，淡淡的白云，湛蓝的河流，辽阔的草原……这就是乌兰巴托之行留给我的记忆。翻看当年拍摄的照片，耳畔不觉响起那熟悉的旋律：“有一个地方很远很远，那里有风有古老的草原，骄傲的母亲目光深远，温柔的塔娜话语缠绵……乌兰巴托……你远在天边却近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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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官说事儿
作者简介：张国斌，资深外交官，中国驻法国斯特拉斯堡前总领事，驻法国留尼汪首任总领事，先后在外交部非洲司、办公厅、礼宾司、钓鱼台国宾馆、领事司任职，常驻非洲8年、法国11年，走访140余国家，随同国家领导人出访30余国，著有《外交官说礼仪》《新编公务员外事礼仪》《礼赢天下》《亮出最好的自己》《足迹》《绿岛仙踪》《皇家赌城》等，现任察哈尔学会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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