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光明盛世,正如你们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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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一种独特且神奇的魔力,那就是善于在平凡的日子里创造各种机缘巧合。普通人在这些机缘巧合之中,往往会有各种各样的境遇和收获。
今天是己亥猪年腊月三十,也就是俗话所说的“大年三十儿”,在这万家灯火、喜庆祥和的团圆日,恰好由我负责民进中央机关的夜间值班工作。傍晚跟家人简单吃过“年夜饭”,并互祝新春快乐后,我便匆匆来到单位。
一进主楼大厅,如同往常一样,我轻轻地看了看马叙伦、周建人、叶圣陶、雷洁琼、赵朴初等五位民进先贤的塑像,便到值班室交接工作。这五座塑像,可谓是民进中央机关极具标志性和代表性的会史人物纪念元素,无论是地方组织同志、基层会员,还是民进之友、外单位同志,但凡来访民进中央机关,大家都会怀着崇敬的心情同他们合影留念。2005年,民进中央为纪念民进成立60周年,特意举行了塑像落成揭幕仪式,算起来距今也有近15个年头。
坐在值班室里,回想起刚进门时看到五位民进先贤塑像时的心情,觉得似乎与以往有所不同。一种莫名的无比敬仰、怀念和激动的心情不知不觉地油然而生,令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今年是民进成立75周年,岁月悠然而过,时间印证初心。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五位民进先贤的面容与事迹,尤其是前辈们跟除夕和春节有关的那些事。我想,这或许就是此时此刻,时间所创造的一种机缘巧合,让我在这种机缘巧合里有了心灵的触动。遂持笔记录,并表些许感悟。
1949年1月27日夜,也就是农历除夕前夜,身在东北解放区,正为筹备新政协而积极努力工作的马叙伦思绪良多。工作之余,他赋诗一首:
喜气横眉吉语多,已教美帝叹如何。
高堂坐论抒长策,众志成城致太和。
正德自须新礼乐,厚生宜急利机梭。
且从天半悬我眼,五十年间清大河。
在这首诗中,马老充分呼应了毛泽东于1948年12月30日为新华社写的题为《将革命进行到底》的新年献词,并表达了自己对时局的看法和未来的期许,充分抒发了面对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共同粉碎美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的政治阴谋,面对中国革命即将取得最终胜利,面对中国共产党同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真诚合作、协商建国,自己由衷生发出的兴奋和喜悦之情。同时,在诗中,马老也预言了50年后的光明景象:那时的中国,必将是政治清明、河清海晏、国家富强、人民幸福的“大治盛世”。
1948年11月23日马叙伦(左二)在中共党组织的安排下和郭沫若、许广平、陈其尤、侯外庐、沈志远等人一起离开香港北上,穿过海峡于12月3日到辽宁的解放区。
转眼间,71载岁月已过,时间充分印证了马老的政治预见。值此除夕之夜,重读马老此诗,遥想当年之景,依然能从中体会到在那个黎明即将来临前的春节,马老满心的欢喜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憧憬,着实令人感动。此时此刻,我也想起了马老在病重之际,所遗留下的最后一幅墨迹内容:“我们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才是在正道上行,才有良好的结果,否则根本上就错了。”
这既是马老坚定政治信仰的体现,也是马老留给民进的庄严政治遗嘱。在怀念中重温这感动人心、催人奋进的话语,我倍感温暖与振奋。我想,作为民进事业中的平凡一员,唯有始终坚定理想信念,始终把稳政治方向,坚定不移“跟着共产党走”,坚定不移“在正道上行”,满怀信心、兢兢业业,才能在这伟大的时代,以普通人的平凡书写不平凡的人生。
同样是在1949年,周建人在华北解放区的平山县度过了元旦、春节,亦即公历和农历两个新年。
1949年元旦,周老同其夫人,应邀出席了为招待来自解放区的各民主党派爱国人士,而在西柏坡专门安排的宴会。当毛泽东听到“这位就是鲁迅的弟弟周建人先生”的介绍时,高兴地和周老热烈握手,对他突破重重封锁前来解放区工作表示热烈欢迎。自此,毛泽东质朴无华的穿着、宽广厚重的胸怀、尊老重贤的态度,都给周老留下了深刻印象。
1949年1月28日,周老在当时的中共中央统战部所在地李家庄,同香港、上海及其他地区来的爱国民主人士,以及当地农民群众欢聚一堂,大家一起欢度春节。看到干部群众在一起扭秧歌、演节目,周老深深感受到了解放区群众的快乐与幸福,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人民群众对中国共产党的信赖与支持,也更加坚定了拥护中国共产党的决心与信心。
我想,无论是在那个元旦,亦或是在那个春节,周老应该都会在内心深处感到,自己能同党和人民始终站在一起,就是最踏实而有意义的幸福。此刻,我闭目遐思,想象着周老同解放区群众一起欢度春节的画面,耳边回响着“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的歌声,内心感到无比的宁静与欢喜。我想,无论何时何地、身处何种岗位,都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都要始终秉持为人民服务的宗旨,立足本职岗位、做到无私奉献,方能不负韶华、创造人生价值。
1939年2月18日,为农历除夕。这天,叶圣陶在家祭祀祖先,临近傍晚吃了一点年夜饭后,便匆忙赶到学校。当时,由于有许多家在沦陷区的学生无法回家过年,于是叶老便决定在除夕之夜同他们剪烛夜话,烫酒深谈。叶老在《农历除夕与同学聚饮》中写道:
岁除蜡烛两支红,座尽青年我已翁。
醉唱流亡三部曲,忍言沦丧一年中。
秦川岑海风将雨,人事兵机变则通。
午夜角声思战士,厌听窃窃说和戎。
短短诗文,记录了当时的情景,以及叶老当时的思绪。
叶老在诗中,既感慨岁月流逝,与满座青年相比,自己已是一位老翁,也为看到青年人的生机与活力而赶到欣慰与高兴,仿佛看到了中国的未来与希望。同时,想到“流亡”“沦丧”之耻、之悲、之痛,叶老也不觉感到悲伤与心痛。他希望英勇的战士能取得胜利,他希望有识之士以及广大青年都能秉持傲然风骨,挺起坚强的民族脊梁。
事实上,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叶老在课上经常谈论抗战时局,其所写诗文也大都“与抗战有关”,他积极引导学生“游心外骛”,培树家国情怀、关心家国大事,他关心学生生活,同学生交朋友。从叶老身上,我看到了一位有情怀、有担当、有骨气的教育家的风范,以及他谦虚敦厚、仁善博学、彬彬有礼的人格魅力,不禁心生敬佩。
1949年2月,叶圣陶、郑振铎、包达三等民主人士离开香港前往北平参加新政协,途中在华中轮上合影。
1988年2月16日,同样是农历除夕,叶老与世长辞,享年94岁。叶老的家人深知其不愿给人带来麻烦的性格和作风,从简办理了丧事。此时此刻,我由衷地深切缅怀叶老。我想,唯有传承和发扬好叶老的精神、品格、作风,特别是叶老的教育理念,不断擦亮“叶圣陶研究会”的金字招牌,才是对叶老的一种最好的纪念。
同样是在具有特殊历史意义的1949年。在除夕前的1月25日,雷洁琼作为民主人士代表,同费孝通等人在西柏坡受到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任弼时等领导人的亲切接见。毛泽东见到民主人士十分高兴,谈话兴趣十分浓厚,话题也十分广泛,一席长谈,从傍晚一直持续到深夜两点。
后来,雷老撰文《一次难忘的幸福会见》,在文中提到了自己的激动心情,“当我们得到去西柏坡的通知时,我的心情更加激动”,以及当时会面的一些情况:
这一席长谈,从晚饭后直到深夜才告辞,这是我们第一次听到毛泽东的亲切教导,都非常兴奋,感到这是受到一次毕生难忘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
可以说,这也是雷老开始她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与中国共产党肝胆相照、亲密合作的一生的一种见证。离开西柏坡之后,雷老等民主人士到了李家庄,并在那里同当地干部、群众和爱国民主人士一起度过了难忘的春节。
我不禁在想,在那次“难忘的幸福会见”上,雷老会是一种怎样激动的心情?其中应该既有对中共领导人以及中国共产党的新的更为全面的认识,也有对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前途和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希望。此时此刻,我想到雷老在《我的幸福观》一文中曾坦言:不断地追求,不断地奉献,从而得到满足和快乐,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顿感无比钦佩与崇敬。我想,“从不断地追求和不断地奉献中得到满足和快乐”,这也应是当代青年人应有的一种“幸福观”。唯有为祖国和人民奋斗和奉献的人生,才是最有意义和最幸福的人生。
1969年春节前夕,正值赵朴初被监管劳动期间,随着春节的日益临近,喜庆的氛围似乎与他无关。相反,在外人看来,此时此刻的他正在经受磨难与摧残。
由于春节期间爆竹热销,赵朴初等人被勒令从事拆旧纸花的劳动,也就是将燃过爆竹里的纸骨子剥出,用以制作新的爆竹。这对于赵朴初而言,是从未从事过的劳动,虽感无奈,倒也觉新鲜,再想到等到“文革”结束时,若是能用自己拆的旧纸花做成的爆竹来庆祝,一定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作诗一首,记录了当时的心情和想法:
摧枯拉朽尽,铁骨独留枝。
好待东风信,新花众妙持。
从这首诗中,可以感受到赵朴老同困难作斗争的顽强斗志,不屈服盲从的顽强意志,以及苦中作乐、心向光明的积极心态。我想,在面对那个特殊历史时期的形势与环境时,赵朴老非但没有表达抱怨和愤懑,反而以一种独特的峥嵘气象和坚定信念,充分表达了对国家前途和个人命运的希望与信心,着实令人感慨和钦佩。“铁骨独留枝”里,有的是信念和信心,有的是乐观和积极,有的是斗志和骨气,这些都是我们要学习和传承的强大精神力量。无论面对何种困境,信念和信念是无比重要的因素,心向光明、努力前行,我们终将会通向光明。
写到这里,夜更深了也更静谧了。我想能通过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与民进先贤一起“过除夕”,在追忆中心生感动、心生敬仰、心生激情,真的是难得且难忘的一段美好记忆。
此时此刻,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我起身走出值班室,准备向先贤们致以新春的问候,顺便说一句:“看这光明盛世,正如你们所愿!”
注:本文写于2020年1月24日民进中央机关值班室,作者为民进中央机关干部刘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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