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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波秋蚊子来袭!老祖宗沿用至今的两种驱蚊方式,到底哪个更管用?

大遗产 大遗产 2023-10-30


6-9月,正值蚊子肆虐的季节

立秋的蚊子,也因出了名的“毒”

成为了无数人的噩梦

不单单是我们

古代的人们也为了灭蚊,做出了很多努力......

明代《三才图绘》插画,图中成群的蚊子,直教人头皮发麻。


蚊刑:上吐下泻,命悬一线
其实我们今天所说蚊子毒的“毒”指的是,蚊子是许多疾病的传染媒介。疟疾,俗称“打摆子”,就是一种通过蚊虫传播的可怕疾病,病人患病后忽冷忽热,上吐下泻
诗人杜甫就曾因被蚊虫叮咬而患上疟疾,他在《病后遇过王倚饮赠歌》一诗中记录了自己患病时的惨状:王生怪我颜色恶,答云伏枕艰难遍,疟疠三秋孰可忍,寒热百日相交战。头白眼暗坐有胝,肉黄皮皱命如线。
寒热相交,命悬一线,怎不令人对蚊子怀有深仇大恨。此外,令人谈之色变的登革热、黄热病、乙脑等急性传染病,均通过各种蚊子在世界各地肆虐。

▲图为清代王素绘制的《二十四孝书画》二十四孝故事之一。东晋时期,吴猛家贫无蚊帐,为使其父好好睡觉不受蚊子叮咬,他赤身坐在父亲床前任蚊叮咬,即使蚊子在身上越聚越多也不驱赶。这种防蚊方法,可谓舍身喂蚊。

孙方友在其讽刺小说《蚊刑》中提到,陈州蚊子甚毒,贾知县以蚊刑惩罚偷售火艾者,将罪犯绑缚在船上送至河中央,一夜过后,犯人大多全身浮肿,一命呜呼。若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这种死法大概源于过敏。“蚊刑”作为小说的重要线索,其真实性虽不可考,但蚊子给人们带来的皮肉之苦,与刑罚确也相去不远。

不可否认,一个更可怕的事实是,古代的防蚊形势比之今日更为严峻。一方面,古代湿地更多,草木繁茂,加之城市排污管理也不完善,各个角落都成为了蚊子繁衍的天堂;另一方面,电蚊香和电蚊拍,乃至高科技的灭蚊灯都还得21世纪才能问世,更别说空调这种令所有蚊子丧失活力的大杀器。
那么,古人都有哪些手段来对付这些讨厌的蚊虫呢?

“中国结界”——

蚊帐

无论古今中外,蚊帐都是一项伟大的发明,否则也不至于在2016年的里约奥运会惊艳世界,乃至得了“中国结界”这样的诨名

去年的巴西,寨卡病毒肆虐,防蚊成了关乎生命安全的大事。各国代表团都采用了各种高科技手段防蚊,例如韩国队在运动服中添加了化学药品,日本队为队员们配备了驱蚊手环,澳大利亚队也带上了长袖长裤。然而到晚上睡觉时,中国队员拿出的蚊帐,还是令各国媒体惊叹不已,英国媒体将这种没见过的玩意儿称为“某种类似帐篷的东西”,西班牙某报纸更是将其称为“国家法宝”。相比其他国家采用烟雾防蚊把运动员们都熏得够呛,咱们确实也得感激老祖宗的智慧。


领先世界的帷帐,是富人专用吗?

秦汉时期,帷帐进入了寻常百姓家,这一时期出土的织物就包括各类绢、纱、罗、锦等十几种,其中,纱、罗等轻薄材质的帷帐,也许已与现在的蚊帐有相似之处。据《后汉书集解》载,官员黄昌出身寒微,“夏多蚊,贫无帱,佣债为作帱”,“帱”即蚊帐,由于夏季蚊子猖獗,黄昌宁可举债也要先用上蚊帐,可见蚊帐实乃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贵人的生活必需品。

▲图中家具设有“腿足、地平、顶盖”,四壁糊着画绢,被学者认为就是传说中的“碧纱橱”。该图系崇祯本《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第九十七回“真夫妇明谐花烛”插图,描绘的是陈敬济与葛翠屏结婚洞房的场景。

帷帐种类繁多,亦有高下之分,一方面,历朝历代本身对帷帐的使用进行等级划分,例如曹操就限制公主用帛帐,而在宋代,锦帐、绛帐都属皇家专用;另一方面,只有达官贵人才能负担起昂贵材料制作的帷帐。
韦楚老时任唐代左拾遗,身居高位,才能以“十幅轻绡”制帐。有趣的是,沈括却在《梦溪笔谈》中讥讽道:“十幅红绡为帐,方不及四五尺,不知如何伸脚?”可见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到了宋代,“十幅轻绡”所制之帐已属寻常了。
在《红楼梦》中,我们得以一窥明清时期富贵人家的蚊帐,第四十回中有这样一个情节:凤姐将“软烟罗”错认做“蝉翼纱”,贾母提起这种罗可以“做了帐子,糊了窗屉”,既然与蝉翼纱相似,想必也是薄如蝉翼,轻薄透明。
另一种令人啧啧称奇的则是“鲛绡帐”,出现在红楼梦第九十二回,“在匣子里拿出来时,叠的长不满五寸,厚不上半寸,冯紫英一层一层的打开,打到十来层,已经桌上铺不下了。”可见其轻薄。“鲛丝所织,暑热天气张在堂屋里,苍蝇蚊子一个不能进来。”虽然鲛人不过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形象,鲛丝的真实性也待考,但如此轻薄的织物并非不存在,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素纱襌衣仅重49克,唐代官员身着五层纱衣,其胸口黑痣仍清晰可见,这一传说也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古代中国精巧绝伦的纺织技术世界领先,谁能说蚊帐不是一种证明呢?


香囊里面有什么
蚊帐虽有效,但人总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床上,即使如碧纱橱那样稍宽敞些,人的活动范围也有限。若希望走到哪儿都不受蚊子侵扰,还得借助生物的力量,例如将具有驱虫功能的药材,放入香囊佩在身上,蚊虫自然对你敬而远之。常见的药材包括霍香、薄荷、紫苏、菖蒲、香茅等,古代的香囊与现代的驱蚊手环,可谓有异曲同工之妙。除了戴在身上,把香囊挂在蚊帐中,则能开启物理、生物双重防护,也许还能在香气四溢的帐中做个好梦。

▲图中四种植物从左至右依次为菖蒲、茅香、紫苏、薄荷,它们都能制成香囊,平时佩在身上或是悬挂于帐中即可防蚊。此外,菖蒲晒干后扎成束点燃,以烟雾熏蒸卧室,亦可防蚊。

当然,古人对驱蚊植物绝对是物尽其用,除了制成香囊,直接在家中种植也是不错的选择。诸如驱蚊草、食虫草、藿香、紫罗兰、薰衣草、凤仙花、七里香、夜来香等,既能美化家居环境,又能将蚊虫逐出家门。

另一种非常常见的方式则是熏香驱蚊。

20世纪50年代,全国各地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除四害运动,“烟海战术”是当时灭蚊的主要手段之一,其基本做法是:“普设阵地,多堆密集,统一行动,内外夹攻。”

现代的灭蚊片、电蚊香其实都是基于蚊香发展而来。在蚊香出现之前,古人曾以烧“蚊烟”来驱赶蚊虫,方法是简单粗暴地把菖蒲、艾草等植物晒干后扎成一束,点燃后用烟雾熏蒸居室。陆游在《熏蚊效宛陵先生体》中就提到了燃烧艾草的方法,“泽国故多蚊,乘夜吁可怪。举扇不能却,燔艾取一块”。

戴香囊,烧艾草,有没有觉得以上这些方法有些耳熟?
没错,它们也是端午节习俗的一部分。端午,即五月初五,历来又有“恶日”之名。五月为毒月,五月五日更是毒月中的毒日,这是因为农历五月时蚊虫孳生,加上古人医疗条件差,被各种毒虫叮咬后,很可能染病,甚至有生命危险。因此,古人在端午节就用各种各样的办法来“辟秽驱恶”,实际上也就是避免各种虫子

除了烧艾草菖蒲,古人早已制出专门用以焚烧灭蚊的药丸,如由朝鲜世宗李祹下令编纂的《医方类聚》载,将苍术一斤、木鳖子和雄黄各二两半,一同磨细后,以蜂蜜黏结成如弹子大小的丸子,在床下或蚊子多的地方烧一丸,就能熏落蚊子。宋代《琐碎录》中也有一方:“夜明砂与海金砂,二味合同苦楝花,每到黄昏烧一粒,蚊虫飞去别人家。”这些药丸也许就是现代蚊香的前身。
清代文学家沈复在《浮生六记·童趣》中说自己小时看见“夏蚊成雷”,就在心中将它们比拟为群鹤舞于空中,又将蚊子困在蚊帐中,“徐喷以烟……作青云白鹤观”。能将蚊子想象成仙鹤,这确实是大部分人无法领会的“物外之趣”。
除了利用植物,古人当然也懂得借助各种动物的帮助,例如《尔雅·释鸟》记载:“鷏,蚊母……俗说此鸟常吐蚊,故以名云。”此外,猫头鹰、蜻蜓、蝙蝠等吃蚊子的动物,都载于各种文献中。古人甚至将青蛙养在大缸中,当蚊子贪凉飞入时,即成为猎物。不过,不知道古人是否也会在家里养白额高脚蛛呢。

除此之外,古人相信还有一些神秘的方法能防蚊,例如宋代《格物粗谈》中曾记载:“新造屋柱下,四隅埋蒲扇,蚊永不入。”《本草纲目》则记载,“败蒲扇灰和粉,粉身止汗,弥败者佳,新造屋柱下,四隅埋之,蚊永不入”。无论是蒲扇还是扇子的灰烬,埋在柱子下怎能防蚊呢?
也许古人认为蒲扇无论以何种方式存在,都能成为蚊子的克星吧......


文字来源与参考:
《中华遗产》2017年08期,撰文/寒天
供图:图虫创意 等
CHINESE HERIT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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