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Innovation | 可持续交通：能源密集型交通的绿色转型

导 读

俄乌冲突引发了大众对传统依赖化石能源产业的再思考。交通运输是化石能源消耗的主要领域、污染物排放的主要来源以及全球升温的主要原因。可持续交通系统可有效满足大众对食品、医疗、教育、就业和资源的需求，同时有力支撑经济增长、促进社会公平，对实现全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目标产生深远影响。

当前交通政策的困境：本文旨在构建交通政策的新框架，以克服当前交通系统面临的困境。图1概括了当前的困境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方法。现有交通政策以提升生产力和推动发展为主要目标，大量社会资源被投入于提升交通可达性（框1和2）。显而易见的是，降低交通运输成本可打破地方垄断、扩大投资规模并促进科技创新，最终改善社会福利（框4）。因此，常见的解决方案是扩大交通系统的容量（框3），如修建具有更高容载量的道路、铁路和机场等。诚然，交通运输系统的扩建可以暂缓交通拥堵，但降低的出行成本又会进一步诱导需求增长，加上人口数量的不断增长，最终导致交通系统再次不堪重负。如果交通投资进一步加剧交通可达性的地区差异性，更会引发城际移民和城市扩张（框5）。扩张型城市和低密度的发展会导致汽车销量上涨，进而增加汽车使用里程并降低车辆占用率。

图1 实现绿色节能交通系统的途径

然而，缺乏对传统交通系统中负面影响的思考（图1中的“困境”），已导致不可持续的交通发展模式。举例来说，建筑开发商被要求提供停车位，则意味着建筑开发成本通过增加租金或房价的形式来承担。此外，私家车的使用减少了大众对公交车的需求，由此增加了汽车使用里程、能源消耗和温室气体排放。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已逐渐不能接受噪音、排放、拥堵等负面影响。因此，以大规模扩张交通运力的解决方案已不再容易被接受。

现有的交通发展方式已将交通系统锁定在只依赖科技进步和投资（框2）、不断扩大交通系统（框3）与城市的扩张（框4）之中。这些变化反向延续并加剧了交通的负面影响（框2-5中的困境），是造成社会和交通系统不可持续的主要因素。

重新思考系统目标：系统的最终目标将决定其结构、机制和性能，因此关键点是重新定义最终目标，即从生产力发展转向全面可持续性发展。当今社会更倾向于利用高新科技（框6）而并不改变交通本质的发展模式。即便个别共享交通平台引进高新科技已取得商业成功，但却促进了交通消费，最终实现低碳出行模式仍有较大困难。

重新思考流动问题：从以车辆为导向的范式转向以人为本和因地制宜的范式。替代方案是从交通系统的扩张和汽车出行，转向公共交通、自行车、步行，以满足居民在步行距离内的活动需求（框7）。其中最突出的理念是“15分钟城市”，其中包含了围绕“公共运输导向型发展”“减少用车城市”或“都市村庄”的想法。然而，该理念是否适用于低密度城市尚不知晓。COVID-19的大流行表明，交通出行可以被居家办公、虚拟会议和电子购物等方式替代。疫情下不少城市把行车道改为自行车道显示了大众对自行车的潜在需求，以及重新分配道路空间以实现更彻底改变的可行性。因此，在交通系统设计时需要仔细考虑调整所有必要的基础设施。

重新思考空间问题：从扩张型城市转向紧凑型城市，需要通过一些需求管理手段来实现。如价格机制可以发挥重要作用（框8），这既包括了道路使用的直接定价（如拥堵收费），也涵盖了低能耗交通方式替代的相对成本。具有时空变化的定价机制可以根据交通能源消耗或其他替代目标不断调整价格水平。

总结与展望

解决当前交通困境的方法因国家和城市而异，地理环境、社会发展和法律法规等因素均会影响交通转型政策的实施。要实现交通系统的绿色转型，使用高新科技或基于价格的解决方案会受到反弹效应的限制，因此还需要从根本上改变交通系统结构和大众生活方式。拥有发达的公共交通和电动自行车等可持续交通模式的“15分钟”城市是绿色交通的愿景。我们需要重新思考城市交通政策的目标，并寻找新的起点。

责任编辑

顾一帆   北京工业大学

邱思航   国防科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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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s://www.cell.com/the-innovation/fulltext/S2666-6758(22)00135-7

本文内容来自Cell Press合作期刊The Innovation第三卷第六期以Commentary发表的“Getting out of energy-intensive and “dirty” transport for sustainable societies” (投稿: 2022-08-02；接收: 2022-10-12；在线刊出: 2022-10-14)。

DOI: https://doi.org/10.1016/j.xinn.2022.100339

引用格式：B Loo. and K Axhausen. (2022). Getting out of energy-intensive and “dirty” transport for sustainable societies. The Innovation. 3(6),100339.

作者简介

卢佩莹(Becky P.Y. Loo)，香港大学教授，江西师范大学长江讲座教授，伦敦大学学院荣誉教授，英国社会科学院院士。核心研究兴趣是可持续交通、未来城市和智能科技。在香港大学，指导交通研究所和未来城市联合实验室工作。Travel Behaviour and Society 联合主编。

Web: www.bpyloo.hku.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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