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再练习——伊扎克.帕尔曼
伊扎克•帕尔曼(ItzhakPerlman)是当今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小提琴演奏家。他生于以色列的特拉维夫,5岁开始学琴,1958年,13岁的帕尔曼被选送到美国电视台演出,随后即移居美国。由于帕尔曼在4岁时患小儿麻痹症,成为终身残疾,因而无法站立演奏,但他却以超常的毅力,克服困难,最终成为世界级小提琴演奏大师。他娴熟的技巧无人能及,即使他演奏那些现在看起来已经过时的曲目,也会让人心旷神怡。
这些年我听到的鼓励的、充满哲理性的忠告和意见实在太多了,对我影响最大的一个,也就是在我人生里扮演了中心角色,无论成年与否都意义深远的一个,归纳起来可以总结为:练习。
我去了特拉维夫的音乐学校,开始正式学习小提琴课,我的老师叫沃特佳。
从一开始,“练习”这个词就进入了我的世界。沃特佳夫人常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你练习了吗?”比如说,如果我进入状态,有一个小节演奏得格外出色,她马上就知道我是否做了家庭作业。我在课堂上的表现,取决于我是不是事先充分准备了。
就好像大多数学习乐器的孩子一样,我对练习充满厌恶感。我每天三到四个小时,但是我觉得那好像苦役一样,我真正想干的是练习新的片断,或者出去和其他孩子玩。
但是因为音乐对我的吸引力依然存在,从我第一次拿起琴来就从没离开过音乐,甚至已经变成我生命的一部分了。所以练习成为我的第二本能,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
我练习多久取决于我练习的状态。“嗯,听起来不错——但是我必须再温习一次。”我知道复习是很重要的。有时候需要用上一个小时,或者五分钟。我管这个叫做“最低限度的练习”。
多少年来,我都把这个简单但是一针见血的词告诉我的学生,就好像沃特佳夫人一样。我把自己的观点放在里面:我建议年轻的音乐家练习的时候要慢一点。
有时学生跟我抱怨,尽管他们把几个小时都在小提琴上,但是却没有一点儿进展。我告诉他们这完全是因为他们练习的方式,90%的时间他们都演奏得太急促了。
大脑的功能是有顺序的,对它来说接受一段复杂的信息——比如说,帕格尼尼的小提琴变奏段落——是需要过程,需要用清醒和准确的意识去抓住的。
如果拉提琴的人不能边拉边思考乐曲的内涵,那么大脑根本就没有接受所有的必要信息,于是到最后你的手指就学不会你想要的,所以练习时心平气和,节奏慢一点是关键。
最后,练习是一项承诺——对你的工作,对你自己。如果你想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做出成绩,那你必须放点时间到上面,做到最好,就好像爱迪生说的:“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当然,爱迪生不练小提琴,但是如果他拉小提琴,我相信他一定会努力练习的。
1964年3月,在世界著名的爱德加•列文垂特国际小提琴比赛上,一位坐在轮椅上演奏的年轻人——19岁的伊扎克•帕尔曼,以其精湛的技艺获得了最高奖,被人们称作“小提琴王子”。然而,他并没有“白马王子”那样幸运。
他1945年出生在以色列的特拉维夫,4岁时因患小儿麻痹症而不能行走,成为终身残疾。然而帕尔曼没有向命运低头,他以顽强的毅力学习小提琴。他相信“上帝只帮助那些自助的人”。
1958年,13岁的帕尔曼被美国电视台选中,不久移居美国,受到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思特恩的赏识,并得到“以美基金会”的奖学金,进入美国著名的音乐学府——朱丽亚特音乐学院深造,从师于加拉米安和多罗西•狄雷。
简直无法想象,一个普通的、甚至受人歧视的残疾人,每年都要在世界各地举办一百多场音乐会。帕尔曼在小提琴演奏方面是位难得的全能演奏家。精湛的技巧,丰富的情感,以及绝高的悟性使他在演奏不同时期不同作曲家的作品时都能做到游刃有余。古典主义的严谨性和浪漫主义的热情不羁被他揉捏的恰到好处。帕尔曼是当代世界十大小提琴演奏家之一。然而,他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残疾人。他用自己的钱,在纽约和哈瓦那等地筹建残疾儿童医院,为残疾人事业作出了贡献。他是“美国国际残疾人善后组织”成员。
但他也有感觉受挫的时候,因为他没法儿玩篮球,没法儿去滑冰。实际上很多事情他都不能做。不过他有一套自己的处理办法。他是一个篮球迷,他会在头脑中想像在篮球场里跑来跑去的情景。
他很喜欢做教学方面的工作,因为在音乐会上演出时,在听自己的演奏时,就会默默地跟自己说话。他会问自己,为什么有的地方拉得不是太好呢?然后,心里又说,想一想自己是怎么教导学生的,现在照着做吧,事实证明确实挺有帮助的。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是,帮助别人、帮助年轻人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认为,如果演奏时没有激情,演奏效果是不会好的。如果在浴室、厨房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演奏时,自己感觉非常兴奋,那就会演奏得很好……
对他来说小提琴不仅是件乐器,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残缺躯体的最好慰籍。听着他弓弦间跳动的”魔鬼的颤音”,看着他面庞爽朗的笑容,赞叹着他精湛的技艺,谁又能把他与”残缺”联系在一起呢?帕尔曼——这个视音乐为生命的犹太人,用自己的行动为”残疾”一词做出了新的诠释。
有一次,一位残疾妇女见到他感慨地说:“见到你没有自暴自弃,我太羡慕你了。”帕尔曼却幽默地回答说:“太太,我的‘麻痹症’仅仅是在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