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h | 脑洞大破天际,记忆可以被设计成机器?
Daniel Libeskind,波兰犹太裔美国建筑师、设计师:
之前已经介绍过他的拼贴画的上、下篇,为什么今天又说他呢?因为跟最近 seminar 认真的开脑洞有关。选了一个关于记忆与建筑师角色的问题,之前的路上观察学会中,强调了 incidents 在日常观察中的重要性,这些 incidents 和 memory 是 个人的感知经验中独一无二的部分。
世贸大厦遗址重建设计图
911事件之后,Libeskind 被邀请为世贸大厦的遗址做重建工作,举世瞩目的柏林犹太博物馆也是他的作品,他在作品中一直探索正确的 design for memory 的方式。他曾在采访中说过:Memory is the light of architecture, it is the ground in which building was built. 即便不像是世贸大厦或是犹太博物馆这样有承载着重要记忆、历史事件的建筑,只要在设计中将记忆考虑在内,仍然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建筑。
柏林犹太博物馆
当然作为一个看着还是有点儿 “逼格” 的公众号,我是不会介绍这些的,说这个主题都是因为 Libeskind 在 1985 年做的一个名为 Three Lessons in Architecture 的实践,这 three lessons 其实对应的是三台机器:Reading Mahine 阅读机器、Writing Machine 写作机器、Memory Machine 记忆机器。
从左到右依次是:阅读机器、记忆机器、写作机器
乍听之下,写作和阅读机器都可以理解,那么记忆要如何做成机器如何和空间关联在一起呢?
1966 年,古希腊和罗马的学者在 The Art of Memory 中首次提出了 "the Method of Loci" 这个概 48 30679 48 14942 0 0 2610 0 0:00:11 0:00:05 0:00:06 2895念,Loci 在拉丁语中是 “地点” 的意思。这个概念其实是一个记忆的强化方法,通过在记忆的程序中置入某些可视空间关系,或是记忆者熟悉的生活环境,从而使得零碎的记忆片段或是物体成为一个有空间、场景关联的整体。这个记忆方法在现在仍然很适用,打个小比方,记忆一堆毫无关联的蔬菜水果的名字时,若同时联想 “蔬菜A在厨房的锅里”,“蔬菜B在客厅的茶几上”,“水果C在书房的桌面上”...大概每个人在心中建构起的记忆图像都能与他的家庭空间紧密联系在一起。
Memory Palace
The method of loci 也可被定义为 memory journey, memory palace, 或是 mind palace technique,这些定义似乎能让这个概念更生动形象起来。不过!早在 1550 年,对你没看错,就是 1550 年,意大利哲学家 Giulio Camillo 在 L’Idea del Theatro 中出版的 Theatre of Memory 就已经在传达这个概念了。Memory Threatre 是一个小型的基于 Vitruvian 剧院的结构,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基于古老的记忆艺术的复杂且晦涩的记忆机器:
因为他的复杂晦涩,所以直到现在仍有许多人在模拟设计这个剧院的实体应该呈现为何,上图就是其中一种猜想。剧院中的上百条记忆——与艺术相关的知识被置入在不同的图像中,这些图像再根据个人记忆中的假想 “建筑物“ 的轨迹上。所有的记忆点被分配到了一个具有 material presence 属性的存在中,通过观看不同位置的图像,访客可以感受到那些可以被永远存储的并在语言中表达出的一切事物。
Libeskind 的 Memory Machine 其实就是基于这个 Memory Theatre 构想的诠释,但它并不完全是一种重构的表现,更像是一种 “再想象” 的过程。
整个 Memory Machine 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木制构筑,由滑轮、滑梯、齿轮、悬挂平面,以及一些小物体和方盒子构成的,其中的一小部分上有一些文字、几何图案或是雕刻纹样。受到文艺复兴时期剧院后台运作机制的启发,机器包括18个投影,隐藏和幻觉机制,主题有诸如:cloud machine, wave machine, schizophrenic forum 等等。不过前文所及 “再想象” 的原理,以及这些机制到底如何运作的,我是没有找到资料,你可以试试看。
Libeskind 曾描述他的机器为 “你可以使用它,操纵它,拉弦” 当你操纵过程中发出的声音,让整个机器听起来像一个木偶剧院。它既代表了 “文艺复兴思想的工作原理”,同时揭示了建筑可以作为 conceptual relationships 概念关系的结构。
说了半天没有搞懂工作原理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机器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传统的 Mies van der Rohe 的 “Architecture as a language" 的思想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不再新潮。 Mies van der Rohe 说:Architecture is a language and I think you have to have a grammar in order to have a language. If you are good at that, you speak a wonderful prose, if you are really good, you can be a poet. 然而之后的建筑师,包括一些语言和文学理论家认为,将这种 language 变成一个没有固定含义,能够供读者自行解读、解释的多种含义的工具更好。
这其实也是 Memory Machine 所要强调的意义所在,建筑建构的形式是具有自主存在性的,观看者可以自行阅读,这个主题只是想传达同那些解构主义、运动符号系统、影像度量系统一样,记忆也可以作为这种开放式的研究对象,呈现出与建筑空间、结构相关的一些结果。如果记忆被赋予空间后产生了强化记忆的效果,那么空间被赋予个体记忆之后是否也能产生开放式的结局?
ps:最后道个歉因为我在写 “二十世纪” 的时候意识到之前好像老把二十世纪写成了十九世纪(扶额)...
#Daniel Libeskind #Memory machine #Memory theatre #The method of loci